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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光暮 下——by子夜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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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看诊

欧泽洋在那个小战士的指示下走到一处帐篷外,洪水仍然在持续,只不过水势比起之前已经小了许多,不会再发生那种突然有人被冲走的事情了。

欧泽洋揉了揉微微胀痛的太阳穴,正在走进帐篷的时候,一个人却撩开帆布走了出来。

“国忠!”欧泽洋心里欣喜叫出声来,那人看到是欧泽洋后一把将他拉进帐篷,锁在怀里深深地吻了起来。

此人正是周国忠,两人抱在一团吻得难解难分,半晌后欧泽洋才意识到帐篷里应该还有个人,连忙一把将他推开。

帐篷里有一张临时搭起来的简陋病床,上面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男人面色苍白,正陷在半昏迷之中。

这男人应该就是蒙建国了,欧泽洋想起刚才小战士跟自己说的话,心里确认下来。

不过一想到刚才,欧泽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大声对周国忠质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在这么大的洪水里,一旦被卷走就可能小命不保。”欧泽洋又往周国忠腰上一摸,把那割断的安全绳扯出来,“居然还把它给砍断了,你还真是嫌命长。”

周国忠身材高大,跟床上躺着的蒙建国不遑多让,此时却一脸讨好地看着欧泽洋,委屈地说:“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如果我再迟个两秒他就要被洪水卷得没影,所以才砍断安全绳的。”

欧泽洋冷笑:“不错哦,这种情况都能随身随地的带着刀子。”

“我带习惯了,之前还想把刀取了,后来事一忙就全忘了。”周国忠紧紧握着欧泽洋的手,“幸好我带着刀了,这人才捡了条小命回来。”

欧泽洋这才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蒙建国身上。

他走过去,将盖着蒙建国的棉被掀起来,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欧泽洋皱了皱眉头,只见蒙建国的左肋下被一截竹杆贯了个对穿,周围的布料都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液染红了。

“命还挺大。”欧泽洋把棉被盖回去,“这要是穿到重要一点的器官早就一命呜呼了。”

周国忠也感叹道:“是啊,如果我当时慢上一步的话现在盖着他的就不是棉被,而是国旗了。”

欧泽洋横了他一眼,周国忠讪讪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欧泽洋道:“这截竹杆暂时不要取,急救设施什么的都不齐全,贸然把它拿出来只会引起大出血,呆会儿我给他上了药,再派人把他送回医院,这抗洪一线他不能再呆下去了。”

周国忠也同意欧泽洋的说法,他又一把搂住欧泽洋,想再亲热亲热,就在这时,帆布突然掀起,之前叫醒欧泽洋的小战士捧着一盘止血止痛的药走了进来。

周国忠吓得连忙把手收回去,规规矩矩地放好,欧泽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对那小战士道:“谢谢你了,你出去忙吧,这人伤势有点重,我再给他瞧瞧。”

小战士进来的时候周国忠反应很快,他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闻言便道:“那欧医生和周连长就在这,我先出去了。”

外面的风吹在帐篷上呜呜地直响,好像夜里的狼嚎,欧泽洋看那小战士一出门就低骂:“你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下,刚才差点就让人看到了。”

周国忠却恬着脸说:“看到就看到呗,刚好给我们的感情做个见证人。”

欧泽洋失笑:“还跟我贫,等到真被人知道了我看你怎么哭。”

周国忠陪欧泽洋笑了一会儿,说:“我得去看看外面了,被水冲走了两个小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你快去吧。”欧泽洋把盘子上的药拿起来一个一个地看,“我给这人处理好再把他送上车。”

周国忠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帐篷。

欧泽洋和周国忠两人之间的恋人关系已经保持了五年之久,两人一直都不曾向外界公布,过着只属于二人世界的甜蜜生活,五年以前,两人的热烈的感情没有变弱,反而与日俱增。

欧泽洋把蒙建国伤口处的衣服撕开,拿起毛巾把周围混着血水的泥沙抹干净,又用酒精消了毒,最后敷上药然后简单地包了一下,这个过程中蒙建国始终一直没有醒。

欧泽洋包好之后就叫来两个人把蒙建国抬了到担架上运走了。

因为周国忠平安无事的缘故,欧泽洋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大雨大风也顺眼了不少,他很快就回到了一线上。

抗洪工作十分劳累,险情又时时发生,欧泽洋很快就忘了受伤的蒙建国,如果不是洪水结束后的一次偶遇,欧泽洋可能还真想不起蒙建国这号人了。

那是险情结束后的一个星期。

这次洪水险情前所未有的严重,抗洪工作一结束,所有士兵就马上全部被召回了原驻地,欧泽洋是海军基地里的一名军医,这个海军基地旁还驻扎了一支陆军连队,平时休息的时候两边的士兵都互有来往,最常见的就是篮球比赛,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上一场。

欧泽洋这天七点半按正常时间上班,病人多得不可开交,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才休息上了一会儿,他捧着饭盒正埋头苦干,门口就有人敲了两下,道:“医生……”

“现在是午休时间,有什么事情下午两点挂号等候好吗?”欧泽洋头也不抬地扒着饭,他实在饿坏了。

可是那人听了欧泽洋的话之后非旦没走,还来到欧泽洋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欧泽洋把饭盒嘭一放,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医生不是人吗,就不要休……”他抬起头一看,只觉这个人十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那天被国忠救回来的蒙建国吗?!欧泽洋差点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了,他来找自己干什么?那天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全程都在昏迷的,应该没有见过自己。

蒙建国拄着拐杖,穿了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一脸的凝重,双眼也十分没有精神,欧泽洋看着他也不由地神情严肃起来。

蒙建国欲言又止了几回,终于认定了似的说:“医生,你能给我看看腿吗?”

欧泽洋:“你穿的这身……你是在住院吧,我不是骨科的大夫,给你治病的医生不在这一层。”

“我知道。”蒙建国说,“我就让想让您给我看看……”

欧泽洋都要被蒙建国逗笑了。

欧泽洋笑着说:“这能随便看吗,别闹事了,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脾气一样,有什么事情就跟你的主治大夫说,跟我说什么有用的。”

蒙建国暴吼:“我说过了!”

欧泽洋:“……”

蒙建国查觉自己的情绪不对,立刻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

欧泽洋疑惑道:“到底怎么了?”

蒙建国苦着脸说:“给我看病的那个医生说……说我的腿骨折严重,又在洪水里泡了太长时间感染了细菌,要留下后遗症了。”

欧泽洋点头:“这不是给你看了吗,你往别的医生那跑干什么?”

“我想让你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的腿,最起码不要有后遗症留下来。”蒙建国咬着牙道。

欧泽洋觉得这个蒙建国在洪水里怕是脑子进水了,说:“我又不是骨科的大夫我能给你看什么呀,你还是赶快回病床上躺着吧,这么乱跑腿是一定好不了的。”

蒙建国道:“其他的医生我都求过了,没人答理我,只有你跟我多说了几句话,我求求你,治治我的腿吧……”蒙建国说着说着,眼眶居然开始泛红。

欧泽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刚才就像进我这一样,每个医生都敲了一遍?”

蒙建国猛点了点头,欧泽洋这才明白了,蒙建国并不是专门来找他的,而是一层一层地找下来的,只是自己刚好认识他跟他多说了几句话,就被缠上了。

蒙建国红着眼眶道:“如果我的腿治不好的话,今年年底部队就要安排我转业了,我还不能离开部队,所以医生,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吧,你要多少钱我想办法去凑,借钱也可以。”

欧泽洋心里升起一股同情来,蒙建国在军队里前途正好,听之前有人说他这个连长还是新调上来的,事业正值如日中天,如今腿一断,那感觉真的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是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啊,欧泽洋还是耐心劝道:“你还是回去躺着吧,有什么事情就跟你的主治大夫勾通,你跟别的医生说都没用的。”

蒙建国急声说:“那个医生说我的腿已经治不好了,就算恢复以后也不能用力……”

“医生,他在这儿呢!”一个声音从门外道。

蒙建国刹那间神色大变,拄起拐杖就想走,两个护士就走进来,一左一右地扶着他。

“你这人怎么乱跑呢,不知道腿上有伤吗?”其中一个护士责备道,“快回病房躺着吧,一路跑下来什么科都跑遍了,就连妇科你都不放过……”说到这护士也觉得好笑,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另外一个护士说:“你快回去躺着吧,检查一下肚子上的伤口线崩了没有,如果崩了还得再缝两针。”

蒙建国可怜巴巴地看着欧泽洋,求救般道:“医生……”

护士道:“你的医生在背后呢。”

欧泽洋闻言朝门口看去,只见果真站着一个黑着脸的医生,欧泽洋认识他,但是不在同一科不熟,平时连话都讲不上一句。

蒙建国被两护士架着走,只是走了两步他就情绪激动起来。

“治治我的腿吧,治治我的腿吧!”蒙建国奋力挣扎起来,欧泽洋和那个医生见势不妙也冲上来按着他,蒙建国力大无比,四个人居然才勉强将他按住,只是这样一来,吵闹声传出去,外面的许多病人都好奇地朝里面看了过来。

一个护士抽出一支镇静剂扎在蒙建国的屁股上,蒙建国这才目光变得涣散,瘫了下去。

又来了一个护工,他将蒙建国扶在肩上,几个人簇拥着他离开了欧泽洋的诊室。

“看好他!药别停!不要放弃治疗!”欧泽洋看着自己一片狼籍的诊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103.床议

蒙建国被护士护工们抬走了,欧泽洋收拾好自己的诊室,期间不断有照好片的病人找下来,看到乱糟糟的诊室时都一脸迟疑的神色,欧泽洋只好解释一遍,好不容易全部收拾好了,下午两点开诊的时间又到了。

饭早就凉透了,欧泽洋抽紧时间赶快扒了两口,便盖上盖子将饭盒放到了一边。

那一个下午欧泽洋都是在饥肠辘辘中度过的,病人太多了,还拖了一个小时左右才下了班。

最后一个病人一走,欧泽洋就立刻脱了白大褂奔出了医院,他没有往基地宿舍里跑,而是直接打车到了附近的小区里,来到一栋小楼前噌噌地跑了上去。

这里其实是他和周国忠的家,三年前两人一起出钱在这里买了栋房子,房产证上填的欧泽洋的名字,这个时代房价还没有开始狂飙,欧泽洋又有继父程于海那边的经济来源,所以买房并不是特别困难。

欧泽洋匆匆打开家门,果然,周国忠已经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了。

今天是他们五周年恋爱记念日,同时又正巧碰到周国忠的农历生日,欧泽洋知道今天对两人来说意识特别重大,可是仍然还是迟到了。

屋里烟味特别重,都是周国忠一根接一根抽烟的结果,欧泽洋把窗户打开通风,咳嗽了两声道:“你赶紧把烟灭了,太呛人。”

周国忠不答理他,欧泽洋绕到沙发后伏下身环着周国忠的脖子,亲热地嗅了嗅,嫌弃道:“这么重的汗味,怎么不洗澡?”

周国忠哼哼道:“臭又怎么样,又不要你闻。”

欧泽洋不动声色地从周国忠指间拿过那只烟,放到自己的嘴里猛力地抽了一口,又扮过周国忠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人吻难解难分,分开时各自的嘴里还吐出一口青烟来。

欧泽洋嘻笑道:“爽吗?”

周国忠五大三粗但经不起调戏,气喘如牛地看着欧泽洋,像是压抑着冲动一般,握着欧泽洋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

欧泽洋侧脸与周国忠的侧脸抵在一处,亲昵地磨了磨,感受着周国忠被刮得铁青的鬓角带来的粗糙触感。

周国忠眯着眼享受着片刻后推开欧泽洋,故意板起脸装做油盐不进的样子质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周国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欧泽洋早就摸得门清,他知道周国忠在部队里出来一趟不容易,今天又不是什么节假日,肯定是请假出来的,时间如此宝贵,自己却回来得这么晚,难免会生气了。

想到这欧泽洋继续缠上去,跨过沙发与周国忠坐在一处,对着他上手其手起来,周国忠平时训练都不穿正式的常服,风沙太大,海军的常服那么白,光在风里站站就脏了,只像平时一样穿着迷彩T恤和军绿色的大裤衩,小腿处汗毛浓密,从内裤那也有腹毛一直连到肚脐处,周国忠肌肉健美,将T恤撑得鼓鼓得,欧泽洋将他T恤掀起来从下往上不停地摸,周国忠眼神有些迷离,性感的胸腹急促地起伏着。

欧泽洋调情的手法周国忠过了五年仍然如此受用,他长吁了一口气,任欧泽洋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搜索着。

欧泽洋摸按了一会儿,便把周国忠的裤衩拉开俯下头对,略显粗重的呼吸喷吐在他的粗大的命根上。

周国忠被欧泽洋吓了一跳,连忙按住欧泽洋说:“不行,我太脏了,还没洗澡。”以往欧泽洋虽然手上摸个不停让周国忠性欲高涨,但是像今天这样赤裸裸地直接口交却是五年来打头第一回。

欧泽洋却笑而不语地低下头,对着周国忠已经勃发的欲望深深含了下去……

(此处有大量违禁词,经管理员审核已删除2379字。)

周国忠一身大汗在黄色暧昧的灯光下油光发亮,性感无比,欧泽洋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又有反应,也不管对方一身都湿淋淋酸臭汗味,八爪鱼般抱了上去接了个绵长的吻。

周国忠刚才在欧泽洋的体内射了好几次,他一抽出去就止不住地往外流,欧泽洋便将周国忠那话继续抵在自己的后庭里。

欧泽洋与周国忠耳鬓厮磨地贴在一处,轻声道:“就这样插着,咱们睡吧。”

周国忠闻言那里又忍不住地抬了抬,担心地说:“这样不太好吧,会拉肚子的,你还是去洗洗好了。”说着周国忠就要拔出来,却被欧泽洋死死按住了。

欧泽洋:“我喜欢,就这样吧。”

周国忠又是愧疚地亲了亲欧泽洋,说:“那你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

“没事的。”欧泽洋拍了下他的头,“我就是医生。”

周国忠看了看欧泽洋,又满心欢喜地在他脸上嘬了一口。

“对了。”周国忠突然想起来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医院不是五点就下班了吗?”

欧泽洋浑没想到周国忠居然在打了一炮之后还能记着这事,不过他也是反映极快,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周国忠一下被欧泽洋说懵了:“我又怎么了?”

欧泽洋道:“还记得之前发洪水里你救的那个人吗?都是因为他,我下午的计划被搞得一团乱,硬是比别人晚了一小时才下班。”

周国忠迷惑地想了一下,问道:“我救的哪个人?人太多我记不清楚了。”

欧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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