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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我则笑+番外篇——by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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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在柔黄的灯光专注地看着安澜,他的目光深沉如一弯湖水,然而并不冰冷,是温暖而舒适、温情而怜惜的。

这目光并不陌生,安澜在十年前,也被另一个男人这样注视,他也曾无条件地对自己好,不计后果地爱着自己。

安澜骤然觉得心痛,他别转过脸,艰难地开口:“别说这个了。”

顾辰两手撑在床上,身体前倾,他高大的身影覆盖在安澜身上,嘴唇轻而缓慢地印在安澜的唇上。像蝴蝶扇动翅膀似的,一触即开,唯恐吓到对方。

安澜的确是有些发愣,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忽然想起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刚才一直在吃炸鸡、鸡爪和汽水,吃相很糟糕,嘴巴上沾满了油渍,全是鸡肉、胡椒、橘子水的味道。刚才顾辰离他那么近,一定全都闻到了。安澜十分尴尬,这绝对是最糟糕的一个吻了。亲之前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呢!自己的形象一定在顾总心里一落千丈了。

顾辰心里很忐忑,担心自己举止轻薄,会被安澜厌恶,但是安澜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总之没有推开自己,算是一个好兆头。

顾辰自出生以来,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这样的家庭环境造成顾辰骨子里一股霸道脾气。他知道安澜有恋人,不过那又怎么样,自己照样能把他夺过来,是连身带心地夺过来。

顾辰转过脸下床,随意用手背擦了一下嘴,他知道安澜嘴巴脏兮兮的,可是心里并不怎么嫌弃。

那个擦嘴的动作被安澜看到,他当真是羞愧的恨不能钻到床底下,感觉自己在顾总面前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顾辰打电话叫了一辆汽车,两人整理衣服,收拾行李,一起到前台退房,走出酒店,坐上汽车,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彼此各怀心思,都很尴尬,汽车行驶到顾辰家楼下,安澜隔着车窗对顾辰说了再见。汽车离开时,安澜心里呼了一口气,终于舒坦了。

对于顾总的示好,安澜只能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了。从第一次看见顾辰时,安澜就不喜欢他,或者说不愿意和顾辰单独待在一起。顾辰使他觉得很痛苦,就像在刀尖上走路,炭火上跳舞。

第24章

安澜下车后,在早点铺里吃了一点粥,本来还想给李客带的,这是他的习惯。但是这一次,他却犹豫了。他和李客已经分手了,还是不要做这种会引起对方误解或者有可能旧情复燃的事情。

他打电话给装修公司,新房子还没装修完毕,短时间内无法入住,安澜打算另租房子,不能再和李客住一起了。他和李客在一起十年,十年之间极少红脸吵架,当真是夫唱夫随,琴瑟和鸣,比电视上的公主王子、仙侠情侣,小说里的兰芝仲卿、董永仙女还要恩爱百倍。安澜自小是在冷漠和暴力中长大,性子凉薄,却在李客身边体会到了寻常夫妻间柴米油盐的快乐。

相濡以沫,只羡鸳鸯不羡仙这些诗词用在两人身上似乎都不为过。

然而恩爱归恩爱,却未必情深。李客是一块温玉,安澜是熔岩石。一个外温内冷,一个早已经被辰夜烧成了灰烬。两块石头挨得再近,还是走不进对方的心。

安澜在早晨的雾气里拎着皮箱回家。掏出钥匙哗啦哗啦地打开门。屋里温暖湿润,却带着一股药味。

他一眼就看见了穿着宽大衬衫的翘翘,手里捧着一碗稀粥,呆呆地站在原地。而李客则头上缠绷带,腿上打石膏,胳膊底下夹着拐杖,似乎要打算去卫生间。

安澜没想到李客比自己还薄情,短短几天时间就把小三领回家里了,他微微觉得心酸,但是看见李客受伤,又很关心他的身体。这两种情绪交织起来,安澜有些懵,拿不定主意是破口大骂还是温言相加。

李客见了他,乐而忘形,差点把拐杖扔掉。慌得翘翘放下饭碗、安澜扔下皮箱,一起去扶他。

“你回来啦!”李客是真的很想念他,顾不上理会翘翘,他扔了拐杖,两手攀住了安澜的身体,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当着外人的面,安澜不想谈论太多,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应该没问题了。”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伤:“怎么回事,你又淘气了?”安澜以为李客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李客别转过脸,目光越过安澜,投向翘翘,鼻孔里恨恨地“哼了”一声。翘翘原本就怯懦,被他一盯,越发地缩成了一团。

安澜心想,难不成是翘翘揍他了?这两人品行不端正,都有欠揍的地方,狗咬狗,李客倒也活该。

李客在安澜的搀扶下坐回沙发上,大爷似的冲翘翘摆手:“滚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翘翘如获大赦,临走时却又恋恋不舍,看向李客说:“哥,我走了。”又看向安澜,规规矩矩地说:“安哥,我走了。”

李客不搭理他,安澜自从见识了翘翘在婚礼上耍的那点手段,觉得这少年心术不正,所以也不理他。翘翘讪讪地收回手,关上门离开了。

两人独处时,往日的气氛又一点点回来。李客慢慢给他讲述了自己受伤的缘由,他那天在婚礼上被出柜后,第二天办理离婚手续,然后直接回来上班,把一堆烂摊子留给父母。李氏夫妇自然是忙着给新娘家赔礼道歉,又受了许多冷言冷语。两夫妇一辈子受人尊重,从未有这样的屈辱。将家事料理完毕,两人气势汹汹地来找李客,将其堵在工作室里,李父将其一顿暴打,几乎将腿骨打折,然后两夫妇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李客受了伤,不反省自己做事糊涂,反而把责任推给翘翘,认为是翘翘暗算自己。在养病期间,就把翘翘叫过来,当丫鬟似的使唤,翘翘倒也稀奇,竟然心甘情愿地伺候她。

安澜听他讲述这些,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骂他活该。

李客满不在乎,将腿抬到茶几上,两手搭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地说:“来,宝贝,亲一个。”

安澜瞧不上他这样一副贱相,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将该洗的衣服拿出来,扔进洗衣机。

李客背对着安澜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有些落寞。他不愿意与安澜分开,所以尽量装作之前分手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李客自知理亏,先是出轨,然后隐婚,件件都是自己的错。然而他还是不愿意分开,他深信安澜也不会离开自己。

李客在此之前谈过几次感情,但没有一次像和安澜这样的情投意合。他们两个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契合得天衣无缝。

当天晚上,安澜将客房收拾出来,在窄小的钢丝床上,铺床叠被,又把自己的茶杯、笔记本、书籍等物品摆放到旁边的矮桌上,显然是打算暂时住在这里了。李客站在门口,目睹了安澜的一举一动,意识到这次是来真的了。

安澜不和他吵架,也不讨论他和翘翘的事情。晚上该吃饭的时候,去厨房做了一锅青菜肉丝面,招呼了李客一声,然后自己端着小碗坐在客房的凳子上,一边吃一边看最近的楼盘,一双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屏幕,半晌才挑两根青菜放进嘴里。

李客一手扶着门框,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走过来,依偎在安澜的腿边,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安澜急忙把饭碗放下,用脚尖踢了他一下,怒道:“李客,你又做什么怪?!”

“我们下周就去欧洲度蜜月结婚吧。”李客两手抱住安澜的膝盖,声音压得很低:“你不要和我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安澜低头想了一会儿,慢慢说:“刚开始的时候很难过。后来就想通了。”

李客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想通什么了?”

“我们两个在一起,不过是搭个伙,作伴。”安澜垂着头,望着自己的手背:“其实并没有过什么爱情。”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李客面色青白,他单手撑着拐杖,猛然站起来,后退几步,眼神凶狠,却又笑起来,反问:“没有什么爱情吗?”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安澜敛容,冷淡地回答。

李客气咻咻的,野兽似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这个样子像一个会移动的火药桶,不过安澜并不怕他,他知道李客没有暴力倾向,虽然有时在气头上会做出很过分的事情,但并不动手打人。

安澜重新看楼盘,不搭理李客,等待李客自动熄灭。然而李客这只火药桶却越烧越旺了。

李客伸出手掌,把安澜的笔记本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阴深深地:“我就知道,你还一直想着那个人,对吧?”

安澜脸色微变:“别胡说!”

“有些事情,我不说,是怕伤了我们俩的情分。”李客泄愤似的咬牙道:“夜里睡觉的时候,你有多少次错把我当成辰夜!每次听见你在我耳边叫他的名字,我简直恶心透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你就活该活在自己的臆想里!”

安澜在李客面前,一直承认他和辰夜的感情是精神分裂后的臆想。这样可以免却不少麻烦,也可以阻止李客给自己开一大堆精神类的药物。所以每次李客说安澜的病症时,他从不反驳。

安澜不想和他吵架,相好十年,不能以这种丑陋的面目终结。

但是李客把安澜的沉默当成了承认,他想到自己十年来的甜蜜恩爱还抵不过一个幻想中的男人,气的五内俱焚,抓起安澜的袖子拽出去,大声吼:“你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我白疼你一场。你去发疯去吧,你去自杀去吧!”

李客力气很大,是要把安澜推到楼道里的样子。安澜看他疯的不像话,反身推搡,嘴里道:“李客,大半夜的,我们不要吵架。”

李客的野驴脾气上来,根本听不进一点辩解,拖狗似的把安澜扔出家门,又上了锁,彻底把他隔绝在外面。

安澜赤着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欲哭无泪,一碗饭没吃完,就被赶出家门了。他不知道李客的气什么时候会消,又不能坐在门口干等。安澜跑到楼下的小卖部里,给一个平时比较要好的同事打电话,他编了一肚子说辞,说是自己出门倒垃圾,没带钥匙,结果门自动锁上了。物业又都下班了,他身上没有钱和卡,没有落脚的地方。

结果安澜一句话没有说,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唱歌声,同事嘶吼道:“安澜,咱们公司聚会,你也快过来!”

安澜坐在高脚椅上,脚丫上沾了一点尘土,脚趾冻得通红,他也对着话筒吼道:“你能不能来接我啊,我没地方去了!”

那边传来一大堆吵杂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同事问他在哪里。安澜把自己的位置说了一下。同事满口答应,挂断了电话。

安澜坐在小卖部里百无聊赖,仰着脖子看电视上的相亲节目。过了一会儿,门口的风铃哗啦哗啦响起,招财猫晃晃胳膊“你好,欢迎光临。”

安澜扭头,看见了顾辰。顾辰一身灰色休闲服,脚上是一双短靴,眼神明亮,像是刚刚从聚会中出来。

安澜从椅子上跳下来,老板亲自来接自己,安澜诚惶诚恐,但是想到顾辰隐约表露出的心意,他又很犯难。

顾辰看见他穿着浅蓝色的睡衣,赤着脚丫子,很可爱。所以刚走出商店,顾辰就弯腰把他抱了起来,直接送进车子里。

安澜像一截木桩子似的,任凭顾辰安放,感觉自己惹上了一个挺大的麻烦。

第25章

安澜的意思是,随便找一家酒店对付一晚就行了。结果顾辰一本正经地反问他:“你穿成这个样子,没有钱,没有身份证,哪个酒店会留你?”安澜心里想,你借给我不就行了?但顾辰可是一点出借的意思都没有。

顾辰把车子停在了自己住的公寓楼下,很自然地推开车门,他对安澜说:“进来吧。”好像让他进自己的办公室一样。

安澜坐在椅子上不动,降下车窗,手指甲挠着胸前的安全带,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顾辰弯腰,一手搭在车顶上,看了安澜一会儿,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还想让我抱吗?”

安澜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听见顾辰说这类暧昧的话。安澜鼓足勇气,硬着头皮说:“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李客大概已经消气了,要是他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顾辰的手指轻轻敲打车窗,很踟蹰地开口:“我比起李客,怎么样?”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安澜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纷杂的声音。他攥紧了拳头,知道当断则断,必须做出一个强硬的姿态了。

安澜推开车门,赤着脚走出去,步子很快很利索,朝反方向走,绝不肯与顾辰说一句话。

顾辰脸色阴沉,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安澜消失在小区门口。顾辰抬脚狠踹了一下轮胎,愤怒地吼了一声,转身钻进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汽车几秒钟加速到一百多迈,如利箭飞出去。

安澜走出去没多远,正抱着肩膀在风里发抖,忽然身后一阵疾风吹过,一辆纯黑色的林肯停在旁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上车。”顾辰冷着脸说:“我送你。”

在车上,安澜依旧是绷着脸不说话,顾辰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路面,半晌才沉声问:“安澜,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

安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有偏见。”

“安琪说我长得很像一个人,那个人和你……”

“你不要提他!”安澜忽然打断他,很反感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很疑惑地看着顾辰:“你和安琪是怎么认识的,说说看!”

“嗯……”顾辰眨巴眼睛,狡黠地看着他:“那作为交换,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安澜慢慢点点头:“好啊。”

“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在办公室了,你第一次看见我,是什么感觉?”顾辰温和地说:“那天我第一眼见到你,忽然觉得非常非常爱你,你呢?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安澜露出很厌恶的表情,觉得这个顾总的调情手段真是高明。他欠身看着眼前的路段,开口道:“你走错了,我家不在这条路上。”

“你今天还是住酒店吧。”顾辰不为所动地说:“要是你不愿意来我身边,我也不会把你送到他身边的。”

安澜其实也不愿意现在回家,李客今天态度很恶劣,让他着急一晚上好了。

在酒店门口泊车后,顾辰帮安澜拉开车门,很绅士地伸出手,像是迎接一位公主似的。

安澜慢吞吞解开安全带,心里暗骂顾辰促狭。很小心地把脚踩在地上,他说:“把你的衣服借给我。”

顾辰很爽快地把外衣脱下来递给他。安澜将外衣披在肩膀上,衣服很宽大,足以遮住身形,他单手揽住顾辰的腰,喝醉似的轻轻依偎在顾辰的肩膀上。

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带着一个喝醉酒衣衫不整的女人开房,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除了顾辰太帅引起大厅服务员指指点点外,两人很顺利地拿到了房卡。进入房间后,安澜把衣服递还给他,反手将他推出门外。

顾辰并不是无赖之人,很顺从地站在门外,他单手撑着门,弯腰看向安澜,目光柔和而坚毅:“安澜,你要不要和我试试?我会永远永远爱着你。最重要的是,”顾辰抬手摸摸安澜的脸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安澜把他的手打开,低垂着头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个德国老板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顾辰离开之后,安澜在酒店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安澜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床边的固话,拨通李客的手机号。

而李客在外奔波了一夜,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打着喷嚏,挨个拨打本市所有酒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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