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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如此多娇——by凤离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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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爱为何物……?

毒药。

相思是何?

……疯病。

他凄然苦笑既然知道是毒药,那又为什么傻得心甘情愿地吃下去?得一种叫做相思的疯病!

第一章:初见

天刚露出鱼肚白,相思门还被云雾包裹着。

咚咚咚咚!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童风风火火地闯进一座阁楼,踩得木质的楼板咚咚得响,他怀中抱着一捧刚刚才折下来还带着露水的娇艳桃花。

他叫小三,江小三,是相思门门主江楼月收养的小孩子。

上了两层楼,小三突然停下,站在一扇雕花镂空的门前,因为跑的太快,险些面朝下摔了下去,颠簸中桃花也落了不少。

喘息未定,也不顾房间里的人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直接推开了门,“楼月哥哥……”刚脱口的话噎在了半路,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空空的被窝,上前摸了摸,凉的。

“楼月哥哥呢?”小三呢喃着向四周望了望,桌上静静躺着一张纸,纸上墨迹已干,看来已经写了很久了,纸上只有七个字“生辰快乐”,落款“江楼月”

不错,眼前这间房正是相思门门主江楼月住的,今天时值初春三月十一,正是江楼月二十弱冠的成年之日,也是江小三八岁的生辰,江小三这么早起来当然是为了第一个给这个和自己同一天生日的哥哥送上成年礼。

可是江门主哪里去了呢?,这个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初春的江南,柳丝正长,桃花正红,一派娇红软绿,碧水云天,景色极其怡人。

相思门是依山而建的,山上有一座寺庙,名曰“金光寺”,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而相思门不过才在此处崛起十一年,短短十余载,相思门和这金光寺上下一百多口和尚成了其乐融融的好邻居了,而江楼月也和金光寺老方丈成了忘年之交,当然,金光寺的和尚们可不这么认为……

晨雾中,从山脚通往山顶的金光寺的台阶像一条蜿蜒而行的龙,直上云霄深处。

站在山脚下往上看,可以看到有一点青色正卖力的向着金光寺的方向努力的接近着。

望去,青山隐隐,水雾蒙蒙。是一个青衫男子,那个人,一袭青衫,三千乌丝飞扬。一双澄澈的冰蓝色眼瞳,想来其父母必有一位是西夏人,那双眼仿佛有魔力般,不当心撞了进去,就好像魂儿都被勾去了般。神形均是无可挑剔,眉眼间透着淡淡的满足。

在这这山上山下,这张脸几乎成了一个标志,危险的标志,不错,这位正是一大早便逃出家门的相思门门主江楼月了。

本着今日是个好日子,江楼月提着一坛沉香酒去找金光寺的无尘方丈来个一醉解千愁。

沉香酒乃是相思门旗下的酒楼沉香楼最著名的酒了。

望一眼远在山顶的金光寺,江小妖孽顿觉前路漫漫,这要走到何年何月啊,这群和尚忒狠心了点,佛寺本就是普度众生,为天下百姓祈福之所,不好好安置在平地上偏偏要在这山顶上,就算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拜佛的香客们着想吧!人家来烧个香拜个佛还要把两条腿儿折腾地跟什么似的!

没有武功且又不会轻功的江小妖孽在心里把金光寺的和尚通通问候了个遍,这才重新向前慢慢前行。

金光寺佛堂——

“阿嚏!”正在佛殿颂经的无尘方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是不好的预兆啊,忙是在心里暗暗念阿弥陀佛,那位姓江的施主今日不要再来拜访了,不过俗话说的好: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江楼月或许在某些程度上也算一个小人。

“方丈,你怎么了,身体不好吗?”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关切地问了一句,那声音的主人跪在无尘方丈旁边的蒲团上,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身侧放着一柄黑色的剑,上面光芒波动,活似有灵性般。

无尘方丈捏了捏手里的佛珠,还礼道:“多谢莫施主关怀,老衲这是老毛病了,无碍的。”

莫天涯点了点头,“天凉空气潮湿,长老可要保重身体”

无尘客气谢过。

莫天涯又问了之前那个问题:“那依长老意,我这心结该如何解?”

无尘旁边一个青衣小沙弥,他端跪在佛像前闭合着眼,一下一下敲着漆红的木鱼,木鱼的声音空灵而悠远,无尘方丈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只奉劝你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仿佛早就预料到无尘会这样回答,莫天涯当即冲口而出:“难道我莫家就该亡,活该被锁魂狱残忍屠杀满族?!”

“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既没有种下因,又何来落得这个结果?!”这句话倒不是无尘说,而是那个青衣小沙弥。

无尘方丈叹了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刚张开的嘴一点点就僵地定格在脸上,因为——

一个微大的物体带着疾风从天而降,咳咳,所谓从天而降嘛,就是砸穿了房顶,直接落在了无尘方丈年前。

那是一坛酒,稳稳当当地落在那里,坛子不但没有破碎,而且坛子上哪怕是一条细微的裂纹都没有,无尘方丈用他可以反光的秃头都能猜到这是谁来了,能有这么坚固的酒坛子,除了相思门还有谁家能败家到连装酒的坛子都用紫金为材料!

果然,房顶上飘来某人赤果果的调戏的话,“哎呀呀,无尘长老,你怎么不接好呢,那可是沉香啊,贵着呢!不过也不必介怀,我家多着呢!”

没错,正是江小妖孽来了,方才还在路上晃悠的江楼月却坐在一只庞大的大白雕的背上,他虽不会武功,不能自己飞上来,但他有更快捷的雕啊,那可是他培育了近十年的雕啊。

无尘方丈心中一片死灰,果然又给他猜到了,这只害人不浅的妖孽真是如洪水猛兽,挡也挡不住……唉,可怜他这小小的金山寺,被这个江楼月搞得天翻地覆……

莫天涯的视线落在了盘坐与那庞大白雕背上的那人,一时竟然看呆了,这人生得真美。

江楼月顺着雕的羽毛滑了下来,拍了拍它的身体示意它回去,雕抖了抖翅膀,往来路飞去。

“无尘长老,江楼月我又来拜访你了,你也不必太过激动,毕竟老人家了,还是悠着点的好。”江楼月慢慢走进了佛堂,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狐狸眼丢溜溜一转,视线落到了莫天涯身上,笑眯眯问道:“诶?这位是?”

无尘方丈紧张兮兮地捏着佛珠,心中狂念南无阿弥陀佛,“这位是莫天涯莫施主,今日来金山寺是想烧头香,不过赶错了时间。”

“头香?”江楼月歪着头,狡黠地笑着,“说起来每年的头香都是我烧的,不过我烧完之后顺便就取走了。”

无尘长老顿时黑了一张老脸。

第二章:沉香

坛盖一揭,浓郁的酒香迎面扑来,若换做平日,某货被唤醒的酒虫早就对着坛子垂涎三尺了,今日却不知为何淡定了不少。

金光寺某禅房内,一张普通木桌前围坐三人,一个和尚,两个俊朗男子,这三人坐在一起,倒也真是怪哉。

江楼月淡淡一笑,把封坛子口的坛盖放到一旁,笑眯眯地对一脸紧张的无尘方丈说道,“老方丈,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喜欢江楼月的酒吗?”

无尘听了他的话,越发觉得胆战心惊,江楼月什么习性,这十一年来,他已经深刻的了解过了,那是一种生死无门,佛陀闭眼的恐怖滋味,不过,他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佛家有五戒,其第五戒,戒酒肉,厚味除了。酒乱性,发无明乱气躁,穿肠毒药早戒好。”

江楼月这才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不过,古人也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无尘方丈也未免太拘泥教条了。”说话间,他手掌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三只羊脂白玉杯。

“无尘方丈这几日染上了风寒,江公子,你这沉香酒恐怕后劲太烈,不如让在下替方丈喝了吧。”开口的是莫天涯,他饶是觉得这江楼月性格妖孽。

无尘方丈感激地看向莫天涯,而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江楼月抿嘴一笑,一双眼睛笑得弯成了一弧弯弯的月牙,眼波澄澈,煞是好看,“既然如此,那便依天涯之意吧。”

莫天涯微微一愣,天涯?自己和他不过认识不到一刻钟,这称呼却是无比的亲热啊……

江楼月绕过无尘,翩翩走上前,哪知脚下不稳,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无意之中,他整个人直接往莫天涯怀中跌入,而手中的酒坛就如秋风扫落叶般直接坠下地面。

莫天涯眼疾手快,一手环住江楼月的腰,一个起身,脚尖一踢急坠的酒坛,空余的手一抄,酒坛应声而落,不过是落在了莫天涯手中。

江楼月双手勾上莫天涯的脖子,浅笑盈盈,“天涯真是好功夫。”

莫天涯再次微微一愣,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

难道他是故意的?!

紧接着第二个念头冒了出来:难怪难怪,无尘方丈如此战战兢兢。

既然你是个妖孽,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过奖过奖,顺便一提,江公子的腰比女人的还纤细,搂着很不错。”莫天涯调笑地低头看着他,不料一眼便看到了江楼月松垮的衣领中的春光乍泄,苍白瘦弱的锁骨,白皙的肌肤,他不由得呆了一呆。

江楼月头一歪,靠在了莫天涯肩膀上,“若天涯喜欢,楼月愿意以身相许。”

看着这两只,无尘方丈默默地滴下一滴冷汗,抬头望天,无语凝噎。

“儿女私情,在下现在还不曾考虑,恐怕要辜负公子一片美意了。”莫天涯松开抱着江楼月的手,而对方也适时离开了他的怀中,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瞬间袭上他怀中。

“无关紧要,楼月我等你便是。”江楼月纤纤十指接过酒坛,往其中两个白玉羊脂杯中斟酒,纤细骨感的一双手端起一杯给了莫天涯。

“这可是九十年的沉香酒,今天算你走运了。”江楼月自然不会说这酒是前些日子和青纭打赌时耍赖赢来的,当时青纭不舍的紧,炸毛了好久的。

莫天涯接过酒杯,浅尝了口,赞道:“好酒!”

江楼月一挑眉,眸眼弯成一弧月,得意道:“那是当然,沉香酒难酝酿,又不和其他酒类一样放得越久,味道越好,五十年窖藏沉香火候不够入味不纯,一百年以上的时间太久,酒劲太烈,坏了味道,九十年的窖藏沉香可谓算得上佳品。”他这坛酒还是青纭爷爷辈酿制的所剩不多的酒中的一坛,被他骗来,青纭的心情自然不会怎么美丽。

莫天涯端着酒杯凑近了轻闻了闻,幽香扑鼻,那气息瞬时充盈四肢百骸,好像整个人都浸泡在酒中一样,他一饮而尽,一股甘甜滋润肺腑。

江楼月见他喜欢,笑了笑,又给他倒了一杯,莫天涯也一并饮了,似尝到了什么世间没有的琼浆玉液一般,啧舌不已。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莫天涯也丝毫没有醉意,眼神锐利,举止言谈清晰,俨然是个无底酒桶。

江楼月浅笑盈盈,十几杯酒下肚,连手指都没有颤过一颤,果然是个无底酒桶。

瞧着两人喝得尽兴,聊得开心,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无尘长老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液,他突然有些后悔,想尝尝那酒的味道了……

半晌,酒就见底了。

“酒已经喝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叨扰无尘方丈了,就此告辞,江公子,后会有期!”他双手一抱拳,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等,天涯要去哪里呢?”江楼月扔开酒杯,上前一步开口问着。

“相思门。”说完不再停留,径直而去。

额……江楼月失笑,冲莫天涯离去的方向大喊了一句:“天涯,我们会再见面的!”

无尘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要去相思门,不想见面都困难。

“方丈,你这是什么眼神?”

等无尘长老收回翻白眼的动作后猛然发现自己面前横着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吓得惊叫一声往后退去。

无尘方丈神经绷紧,说话吞吞吐吐,“额,这个,方才一只蚊子飞过……我……”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佛祖在上,弟子这都是无奈之举。

第三章:长老

夜已然到来,蟾宫高悬,有凉风拂面。一个纤细却匀称的身影蹑手蹑脚地从相思门后门处闪了进来,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看来是没有人了,这才庆幸着向府邸内走去,步子才跨出去,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上方凭空出现,“门主你这是去哪儿了?让我们好找啊。”

江楼月激凌凌打了个冷战,僵硬得抬头看去,在他背后的墙头上坐着一个人,四十出头的男人,一副仙风道骨相,风把他的衣角带起飘飞,飘然若仙。

那人只是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江楼月面前。

江楼月暗暗发出几声幽怨的长叹,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他,“慕容长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江楼月口中的慕容是相思门大长老。相思门一共有四位长老,两位堂主。

大长老慕容,二长老重(chong)怜,三张老荼颜,四长老顾燕其,锦画堂堂主锦墨,沉香楼堂主傅青纭。

慕容想了想,点头道:“是啊,这么晚了,我们的门主这么晚才回来,做属下的自然不能比门主先睡吧?!”

江楼月沉默了半晌,突然噗嗤一笑,脸上是得意之色,眼中却又似乎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情绪,“我去了金光寺,逗那老和尚去了,留在那里吃了两顿斋饭,顺便让老和尚给行了成年之礼,盘了青木冠。”说着指了指自己头,“不过因为我头发太长,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最后下山时我又给换回来了。”

慕容皱着眉头,并没有开口,心中却有一丝苦涩,金光寺,他又去了金光寺,早该想到他会去那里的,毕竟今天是三月十一,罢了罢了。

“睡太晚对皮肤不好的,早早收工,有事明天再让小楼月给个说法吧。”突然,一道柔柔的声音缓缓说着,那也是一个男人,却生了一副软蛇妖的身子,有些妖冶的柔美,脸上风情万种。

江楼月一看来人是谁,立刻如得到了救赎般,迈开了因为站久了而僵硬的腿,上前勾住了那人的胳膊,“是啊是啊,重怜,睡晚了不仅对皮肤不好,而且啊,还会长黑眼圈,长皱纹的,那样的话,就不美了!”

重怜,相思门二长老,三十出头,若不是知道他真实年龄的人,一定会认为他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那皮肤,水灵地能让一位绝色女子羞愧得自惭不如,无地自容,嫉妒得想要掐死他的冲动都有。

重怜像受了什么惊吓似得,青葱玉指捧住自己的脸,骇然道:“天呐!太可怕了!慕容,咱们回去睡觉吧,不然我会变丑的!变丑了,你就没这么漂亮美丽可爱的娘子了!”他他眼泪汪汪地看向慕容。

重怜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在慕容眼中就像干柴点燃了烈火,一股汹涌澎湃的火热直冲身下,慕容暗骂一句,妖孽!随之身形一闪环上重怜的腰,翩然飞走。

看着二人飞走直到消失于夜幕中,江楼月微微一笑,突然舒展开双臂,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唔,睡觉睡觉。”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相思门那一箩筐的妖孽,任君采颉

第四章:熟悉

竖日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一个寂寥挺拔的身影站在了相思门府邸的大门前。

莫天涯看着眼前这独具一格的府邸,低低得叹息一声,便上前敲门。

一年前他出山时意气风发,誓要为父母与家族报仇,却不想那仇家却在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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