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司君沉吟了下，煞有其事的认真回答，“萧秦，嗯……或者是……苏杭，已经被她收买了。”
对啊！把这个忘了。卓文这才想起来，军训的时候隔壁住着苏杭厉天唐，他和老师闹腾的那么欢，就住隔壁的两个人不可能没有留意，平时他又经常和萧秦在一起待着。
那么，故事里的两个人又是迷情又是吵又是冷战，还有国王游戏，以及告白等行为，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这个女生真可怕，卓文感觉浑身冒了一层冷汗，曲丹薇的能力再强点都可以直接飞檐走壁的当女特务了，这情报收集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得出她是不介意这些的，或者说，她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估计就要直接上房揭瓦了。”司君笑着安慰他。
卓文认同的点了点头，想起她平时的作为，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还好是她，不然情况就复杂了。只是，这种生活被窥探的感觉，还是有些别扭。
可能，她也是无意的吧。只是打听些生活琐事，又没有真得安装窃听器，监视器这种东西，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卓文很快自己就想通了，开始熟悉剧本，准备一会儿对戏。其实本来就是他们的故事，当时怎么想的，现在回忆一下也能想得起来。
只是剧本与现实还是略有不同，因为丹薇毕竟没有一直跟着他们，部分不清楚的情况也就只能靠发挥想象，所以许多对话和行为都略有出路。再加上丹薇加上了许多自己想得情节，卓文也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跟司君说一句：“哎，老师如果你当初找曲丹薇当军师，估计拿下我的时间会更早。”
这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现实果然和小说有区别，”司君也笑了起来，指着其中一处说道：“她看来是有找苏杭进行了很深的讨论，对于那天栗子敲门前宿舍里发生了什么，曲丹薇同学的想象力真是发挥到了极致。”
是的，从迷情到接吻一气呵成，小说里面的动作心理描写更是十分细致，看得卓文直脸红，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真得那么窘迫和……那什么。
就连那瓶精油也发挥出了它独特的作用，丹薇把两个人写得意乱情迷，格外的……迷乱。但是就在最后时刻，敲门声起，打破了屋里所有的旖旎，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过去的回忆重新回放。
注意到卓文同学因为害羞窘迫而低头不语，惹得司君心里直冒火，可惜只能看，不能吃。太憋屈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对台词，录音中度过，总算把第一回的一半录完了，卓文伸了个懒腰，向后躺去，司君比较懒，把电脑放在了床上的木桌上，这也给卓文提供了方便。
看着毫无防备的卓文，司君琢磨着怎么能弄点嫩豆腐解解馋，而卓文也发现老师有不轨企图妄图逃跑时，开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无声交流。
“你们都在啊。”兴致勃勃的声音随着关门声响起，主卧门没有关，两个人回头看向门口，苏杭换了拖鞋，外套下鼓起着一小团，不知道是抱着什么。
“老师。”卓文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
“嗯。来，卓文帮个忙。”苏杭没打算找司君帮忙，找他还不如自己干。
“哦！来了。”卓文正愁找不到借口闪人，他深谙一个道理——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可怕，这条“真理”不仅适用于厉天唐，同样适用于司君。所以，赶紧逃。
司君对于卓文的逃避行为只是戏谑的挑了挑眉，小孩还小，不能吓着，要一点点的，温水煮青蛙。
不过，东西都录完了，自己待着也没意思，司君想了想便关了电脑，以一种捣乱的心思走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门开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各踞水盆一边，相对而蹲，小小孩扶着在水盆里扑腾的小毛球，大小孩正在往小小孩的手上胡乱的揉搓着洗发水起得泡沫，小小孩不满地指挥：“老师，你看准点，那是我的手，猫在里边呢。”
“呃……都是泡沫，看不太清楚。”苏杭默默无语，灯太亮，猫太小，沫太多。
司君看着水盆里的情况，觉得自己不能瞎吃醋，苏杭一个被厉天唐压得小孩，是搞不定被自己压得高智商的卓文的，嗯，自己果然是想多了。两个被压得是不可能互压的。
不过……还是看着不顺眼。司君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突然出声道：“苏杭你捡得？”
“不是。”苏杭瞟都没有瞟他一眼，只是应了声，“买……呃，是捡得。”
“嗯？”司君眉尾微挑，有问题。
“垃圾桶边儿上捡得。”苏杭掩饰着心虚，再次强调。
“哦，”司君心底乐着，嘴上却淡淡说道，“应该挺不干净的吧。一会儿扔了去。”说完就要走。
“哎！”苏杭心里着急，一下子站起来想要争辩，却因为地上都是刚才扑腾出来的水，脚下一滑，便没有站稳的向一边倒去。
“老师！”旁边的卓文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扶，但是却因为低血糖起得猛了，还没来得及去扶苏杭，自己先头蒙了，腿也麻了，还好扶住了墙，至于情急之下被扔进盆里的小猫，则是正在不满而痛苦地在水里扑腾，不断地“喵喵”抗议，而苏杭，直接滑倒在地。
司君听到卓文的声音便回了头，只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反应过来时，苏杭已经抗议了：“司君你个没人性的！”
过去扶卓文的司君，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微笑，“我只对我的人有人性。”顿了下，司君又补了一句，“厉天唐最有人性。”
苏杭气得脸红，却又没法反驳，气呼呼的看着他，最后“哼哼”两声，蹲下来，捞起那只快被淹死的猫，继续给它洗澡。
“老师。”卓文无奈的看着司君。
司君只是笑，不说话。
苏杭背对着站在门口方向的两个人，一边揉弄手里的小白团，一边忿忿地嘀咕：“一个比一个没人性，明天我们就走！”
“你要走？”冷淡的声音从背后倏忽冒出，苏杭心里一惊，手一抖——“喵！”小猫再次抗议。
苏杭赌气的没有回头，捞起不幸地再次落水的小猫，拿过自己的毛巾包起它，回身，挑衅，“是啊。这里又容不下我。”
呃，好像逗过头了。意识到闯祸了的司君，悄悄的拉着卓文，遁了。
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厉天唐皱了皱眉，自己好像没有惹他吧？怎么又犯病，“为什么？”
“嗯？”
“为什么这么说。”
“呃……”好像确实没有，苏杭想挠头，但很快便克制住，努力想要表现出自己现在很生气，不过……
“我要养它。”
“不许。”
“我走。”
“不许。”
“你太霸道了。”
厉天唐挑眉，看着他，“是吗？”
“……”苏杭欲哭无泪啊……你最霸道了，谁都霸道不过你！从小你就这么霸道，哼哼！！
“哪来的。”厉天唐把目光放到那只“罪魁祸首”上，问。
可怜的小猫被那道目光盯住，立刻瑟缩了一下，好可怕好可怕……呜呜……
“……买，买来的。”苏杭再次郁卒，在他面前，自己就没敢撒过谎，跟自己爹妈都没这么老实过啊！
“无聊？”
“呃……”苏杭这次是真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到最后声音都快没了，“被，被忽悠的……”
厉天唐不语，看了他一会儿，声音平淡而无奈“留家里吧。”
苏杭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激动，感激，兴奋等一系列情绪跑马灯似的来回跑，在浴霸强光下闪闪发亮。跟他手里的猫如出一辙。
厉天唐轻叹，自己还是拿他没法，“你养。”
“没问题！”苏杭高兴地笑，“我先回屋了，你收拾一下。”
厉天唐看着浴室里的烂摊子，下决心再也不让苏杭一个人给猫洗澡。
收拾完浴室，厉天唐走到主卧，门关着，他想了下还是敲了敲门。
“有事儿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明显带着无奈，悲愤，愤怒，抓狂……
“做饭。”说完，厉天唐转身，回屋逗苏杭去。
司君无比郁卒地盯了那扇门一会儿，恨不得目光可以杀人，灭了门外那个人！
他多不容易才抓到机会，正准备一亲芳泽，你个死栗子又坏事！
逃出来的卓文瞄了眼桌上的台历，今天正好是轮到司君做饭，他回来的真是时候。
“快点！做饭去！”卓文赶紧推着司君扔到厨房，快点离他远点，不然又不消停了。
司君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吃不着，但能看见卓文害个羞也够了，于是做饭的动作也轻快速度了些。
30.女人冉染
端菜上桌，卓文去叫屋里的两个人吃饭，苏杭还在兴致勃勃的玩弄他那个小猫，爱不释手。旁边的厉天唐正在用电脑，不知道干什么。听到“开饭”便自觉的出屋，上桌。
“扔一边去。”厉天唐坐好，看到坐在旁边的苏杭还在摆弄他那只小猫，不由得皱了下眉，淡声道。
“不要。”苏杭鸟都不鸟厉天唐一眼，自顾自地继续摆弄小猫，“刚洗干净，不脏。”
上完菜的司君和卓文坐下来，都没有发表意见。
放下刚执起的筷子，厉天唐起身，把那个小毛球从苏杭手里拎起来，不顾那只猫格外凄惨郁闷的惨叫，看着苏杭，“想我扔了它？”
“你……”苏杭瞪着他，“你敢扔，我就走！”
厉天唐看着他，不说话。苏杭也毫不示弱的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执拗的光芒。
卓文悄悄的拽了下司君，司君却只是冲他笑了笑，安慰他没事，然后继续吃饭。
厉天唐淡淡一笑，把手里的东西像扔垃圾一样扔给苏杭，身子微微抵在桌边，“我，它。只有一个。”
“……”苏杭有点泄气，他承认他刚才是赌气，一只猫定是没有厉天唐重要的。但是……就是，就是……很！不！爽！
“老师，给我吧。”卓文还是没法像司君那样泰然自若的继续吃下去，他是不相信两个人真的不会闹翻，“我去厨房给猫找点吃得，厉老师，你和苏杭老师先吃饭，吃完了，呃，吃完了再讨论这个。”
接过小猫，卓文无限同情地摸了摸小猫的小脑袋，可怜啊，被他们当成了导火索，承受厉天唐的射杀眼神很悲剧吧。
餐桌上恢复了平静，从刚才苏杭的表现厉天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很满意。
没过一会儿，卓文就一手碗一手猫的从厨房出来，走到桌边后把碗和猫放下，又去浴室洗了遍手才重新坐回桌边开始吃饭。
“苏杭，想好给猫起什么名字了吗？”看到重新出现的小猫，司君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栗——呃！没有……”偷瞄了一眼厉天唐，“栗子”两个字还是被苏杭生吞了下去。
司君抬头，用暧昧不明的目光看着苏杭和厉天唐，最后落在苏杭身上，笑着说：“叫‘栗子’怎么样？”
“嗯嗯嗯，不错不错，甚好甚好。”苏杭条件反射的点头，但很快就被旁边的冷气压冻醒，“呃……栗子，那个，其实，呃……”
“卓文，你说叫什么好？”迅速转移话题，苏杭学聪明了，只要事情牵扯到卓文，司君不会不管。
“啊？”突然被点名，卓文立刻明白了苏杭的意思，心里暗暗地鄙视了一下苏杭的“忘恩负义”，不过，苏杭现在也只能向他求救了。算了，谁叫他尊重师长，团结同学呢。
咪咪太俗，这身毛的颜色也没法说清具体是个什么颜色，什么小白小黑的也不能用，其实，其实……卓文是真的觉得，栗子这个名字，还是不错的。
“我听老师的。”嗯，对。就这样。苏杭和卓文同时松了口气。
“你确定？”司君笑得意味不明，看得卓文立刻寒毛直竖。老师又想到什么东西……
“……啊？”卓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儒……”司君的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只是一个音出来，卓文便不怕死的一把拍下司君支在桌上的胳膊，“就叫栗子吧。”
厉天唐的目光淡淡掠过卓文，卓文欲哭无泪啊……内心咆哮啊……脆弱的小心肝仿佛奔跑过千万头的草泥马啊！他才是最无辜的，为什么最后承受悲剧后果的是他！
“那个……”平静了一下情绪，卓文自觉的继续转移祸水，“厉老师，您觉得呢？我没文化，不会起名。”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绝对没有说过“栗子”两个字，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幻觉！幻觉！卓文内心流着面条泪，不断自我暗示。
厉天唐收回目光，“随意。”
随意是什么意思？随便起？卓文和苏杭同时迷惑了一下，不过卓文最先明白了。
随意是什么？随意就是——你敢起栗子试试？
好吧。苏杭老师，你自求多福。卓文觉得现在必须要遁了，再不逃的话，城池起火，殃及的是他这只可怜的“池鱼”。
“那个，抱歉，我还有点事，先回家了。”卓文起身，准备撤。
“我送你。”看够了好戏，司君跟着卓文一起站了起来。
“嗯？哦，”苏杭还有点不在状态内，没办法，反射弧长，“路上慢点，再见。”
“嗯。”
……
总算逃出来了……卓文越来越觉得生活真是精彩，军训的七天，别人认识了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形成了单独的小圈子。而他认识了三个教他的老师，形成了……呃，一个怪圈。
天已经黑了，司君带着卓文漫无目的地兜了半天风，最后停在了一家日式料理前，刚才两个人都没怎么吃饱。
虽然卓文有点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个东西，但是他确实是有点饿了，便也不挑食了。
司君要了间两人间，坐进去后，司君很自觉的帮卓文点了餐，他知道把单子给卓文，他也不知道吃什么。
菜上齐后，司君吩咐了一声“任何人不要打扰”，服务员应声后离开，并细心的将推门关好。
“老师，他们，应该没事吧？”卓文还是有点担心，怕这两个人折腾起来把房子拆了。
“把你的心收起来，只许想我，不许乱想。”司君一本正经地提醒。
卓文无语，默默地开始吃饭。
有些纠结的戳着面前的东西，他再一次对司君的品味感到好奇，他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个……
“不喜欢？”突然靠近的呼吸吓得卓文向旁边迅速退开，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司君，便又郁闷的坐了回去，“老师，你知道我反应敏感，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