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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喜上——byvendre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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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他的萧楚谦一双手在他敏感的腰身处游走,惹来身下人低喘不断,萧楚谦心中得意,皇帝陛下即使不是在特殊日子里,身子依旧敏感得很,在他的挑逗之下很快眼里就已经浸染了欲色。

凌祁佑不能克制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好在不是身体起那种变化的日子,还不至于到失态的地步,他尚能控制自己的理智,坚决地推拒着越摸越过火的人,不悦道:“我真的不想……”

萧楚谦终于是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停下了动作,看着身下人慢慢闭起了眼睛,轻声问他:“怎么?”

“身体不舒服。”

萧楚谦的一只手搭在他的小腹处,轻揉慢捏,过了半晌,笑问起他:“祁佑,你是不是胖了些?这里都长肉了。”

凌祁佑听着他的话,被子下头的手用力握了紧,努力克制才不致使自己眼里的愤怒毕露,敷衍他道:“不用日夜忧心母后,自然就心宽体胖了。”

“这样?”萧楚谦笑着:“你现在不是要操心朝政吗?”

“朝政?”凌祁佑不以为然:“政事不都有你帮我打理吗?哪里需要我去操心,我这皇帝不是只要伺候好你就万事无忧了?”

这会儿躺在身下的凌祁佑双眼微眯着,轻喘着气,满脸的酡红,这种若是换了平时定能引起萧楚谦警觉的话在这样的时候却被他给忽略了,只当是床笫间的亲密调情之言,没有去深想。

“真的不想?”

凌祁佑摇头:“头疼。”

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上了他的太阳穴,萧楚谦温柔地给他揉按,声音比方才更低沉了一些:“这样呢?好些了没有?”

凌祁佑随意点了点头,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祁佑,你身体……似乎这一个多月都没起过反应?”

凌祁佑没有答他,没有起反应,他自己也不解,唯一的原因,就只有可能是因为肚子里的这孽胎。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也实在说不出口去找太医求证,何况那无能的太医也找不到能帮他拿了孩子又保住命的办法。

不管怎样,不再起那种难以启齿的身体反应,于他来说都是大好事一件。

拉下萧楚谦,咬住他还聒噪着的唇,依旧是一颗糖送进他的嘴里,三两下舌尖抵上去就强迫对方吞下了肚。

在凌祁佑喂完糖想退开时却又被萧楚谦按住,纠缠着深吻。

凌祁佑抗拒不能,只能任由他这么蛮狠地狠狠占有自己的唇。

良久之后,在他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之时,萧楚谦才轻笑着一下一下舔着俩人唇角间拖出来的银丝退开了一些,笑问他:“什么时候把糖藏嘴里的?”

“……不告诉你。”

半夜时分,其实一直没有睡熟的凌祁佑在黑暗中睁开眼,门外响起了并不明显的叩门声,只三下就停了下来。

身边的人依旧在熟睡,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凌祁佑慢慢将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拉开,没有惊动他,小心翼翼起了身下床去,没有点灯,抽了一旁架子上搭着的外袍随意搭上身,缓步走到门边,推门出了外头去。

小丑儿就在门外,快速地伺候他帮他把衣裳穿戴整齐,低声与他禀报:“陛下,外头来人了。”

他轻‘嗯’了一声,抬脚走出了正殿外头去,外面已经跪了上千兵马,火光冲天,领兵的将领跪地行礼,自报家门,他是当初国舅徐大人身边随征的副将。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凌祁佑一眼扫过去,萧楚谦安排在他身边伺候的宫人已经全数被拿下,从宫里跟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禁宫侍卫也俱是被剑架着脖子按在了地上。

“国舅大人已经领兵将京北、京南两处大营的萧氏乱党一网打尽,宫中乱党余孽也已全数缴械降服,要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姓林的副将如是说着,凌祁佑冷淡的双眸里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正欲开口,身后响起了另一人低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小丑儿惊讶抬眼看去,没有穿外衣披散着头发站在大殿黑暗处如同鬼魅一般的人,正是萧楚谦。

凌祁佑的身体下意识地微一僵,随即又如释重负,到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再畏惧他了。

转过身,顿了一顿,再一步一步朝着大殿的黑暗走了进去,小丑儿赶紧帮着把殿门关了上,挡住了外头好奇探量的视线。

在离萧楚谦一步之遥处停住脚步,从窗纸透映进来的火光已经足够萧楚谦看清楚面前的凌祁佑带着讥诮恨意的双眸。

“你说,朕在做什么?”

萧楚谦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瞳孔微缩,仿佛是不认识面前人一般一瞬不瞬地盯视着他,良久,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你谋划了多久?”

“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你就完全只是要利用我,你恨我?”

“你以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凌祁佑说着,脸上的笑意突然就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声音跟着提起:“朕当然恨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朕是天子之尊,你这般践踏侮辱朕,朕就算将你凌迟分尸也难消朕的心头之恨!”

看着面前几近疯狂的凌祁佑,萧楚谦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当真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从前他就知道凌祁佑接触自己的目的不单纯,外表柔弱的皇太子却有着比常人坚韧得多的内心,他要逼宫夺位,萧楚谦帮他,他想当皇帝,萧楚谦双手将他送上位,萧楚谦总以为,凌祁佑是对他有情的,即使有求于他,感情却不是假的,他们有过无数次的亲密缠绵,只是他本以为的两情相悦却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曲意逢迎和凌祁佑嘴里说的践踏侮辱。

从怔愣中回过神,萧楚谦闭了闭眼,掩去眼底的那抹失望,再睁开眼时,就只剩下那叫凌祁佑觉得刺目不已的不屑和轻蔑:“你以为,就凭你这没有半点实权的皇帝也能这么随便就处置了我?”

凌祁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回他:“南北军营,当初都是由朕的外公一手创建,有徐氏的家族符印在手,要他们倒戈,能有多难?”

萧楚谦再次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徐氏的家族符印,那只存在于传言中可以调动整个京畿全部兵马,却从未有人见过的东西,他一直以为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以讹传讹,原来竟当真存在?

凌祁佑眼里的笑意越发得意:“你自以为大权在握,却忘记了一件事,朕的舅舅只是失踪了,却并没有死。”

那人人都以为已经命丧战场尸骨全无的徐国舅已经回了来,带回的还有徐家的家族符印。

萧楚谦只觉得胸口处突然一阵没来由地刺痛,下一刻,甜腥味在喉间蔓延开来,一大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凌祁佑后退一步,厌恶地避开,看着他的眼里一片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你给我下毒……”

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萧楚谦痛得身体几乎痉挛,滑坐到地上,瞬间明白过来凌祁佑这段时日不停给他喂那种糖的用意,可笑他竟然将之当成是与他调情的情趣,没有起过半点疑心。

凌祁佑冷笑:“一共十三颗带了毒的糖,从今以后你也就与个废人没有两样了。”

没兴趣再与已经垂死挣扎的人说,凌祁佑挥了挥手,小丑儿会意拉开了大殿的门,林副将带兵进来,凌祁佑冷眼看着地上缩成一团几乎放声哀嚎的萧楚谦,道:“将这欺君罔上霍乱朝纲的逆贼给朕拉下去,押入死牢留待处置。”

05.威胁

从在离宫将人控制住到连夜返回皇宫,之后紧接着颁旨痛斥萧氏一党谋害当朝太后、操纵国柄、结党营私等十七条大罪,对萧楚谦以削爵革职、抄家诛九族论处,其朋党部下皆按议定罪名也多处以极刑,整整三天,凌祁佑没有合过一下眼,不停地开朝会,召见官员,下谕旨,料理人,满朝文武所有人眼中原本仁善好欺的小皇帝摇身一变几乎成了嗜血如命的厉鬼,只手指微动,一个眼神,就随时有人性命不保。

皇宫之外的刑场上,刺目的鲜血尚未干又被新浇上一层,乱葬岗上尸体堆积成山,言官文臣跪在昭德殿外哭求凌祁佑手下留情,不要给后世留下暴君骂名,凌祁佑不管不顾,直接传口谕,廷仗一百之后将人逐出皇宫。

萧楚谦却还没有死,他单独行凌迟之刑的时候尚未到,家已经被抄了,萧家九族上百号人斩首之时,他被押在囚车里,镣铐锁住脖颈和手脚,众目睽睽之下游街过市被押去旁观,比起直接砍了他一了百了,小皇帝显然更想往死里折磨他。

押解他的官员粗声粗气代皇帝传话:“陛下让你睁大了眼睛好生看清楚,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就算死了也偿不清这罪孽。”

萧楚谦的眼里是一片空洞的麻木,看着刑场之上被人押着按跪在地上一个个蓬头垢面面如死灰的族人,许久之后,嘴角扯开一抹讥诮之意:“你告诉他,若是想因此让我心生愧疚,他就打错主意了,这些人,我同样巴不得他们死干净,我该跟他说一声谢主隆恩才是。”

传话官员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错愕之后愤愤然唾弃:“当真是个疯子!”

昭德殿。

听闻跪在地上的官员回报,凌祁佑捏着笔杆的手不自觉握紧,眼里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层:“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对,确实是这么说的,且萧……逆贼还道,他要见陛下您,有话要当面跟您说。”

“朕不见他,”凌祁佑冷淡回道:“事情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人走之后,凌祁佑觑向一旁帮着自己磨墨的小丑儿,问他:“从前朕让你帮朕查那逆贼的过往种种时,你似乎并未与朕说过他与家中人有不和?”

“奴婢无能,”小丑儿低下了头,低声请罪:“奴婢只打听到他是十二岁之后才被家里人从江东老家接回京,之后一直到十六岁外放去边关,之前的种种,确实是查不到。”

凌祁佑双眼微眯,思忖片刻,又叫人去传了官员来,吩咐道:“你帮朕去江东,查一查萧楚谦他十二岁之前都在那边做过些什么。”

被托事的官员听闻心下纳罕,都要凌迟处死的人,还管他之前做过什么呢?

“去江东……陛下,江东那边是宣王的封地……”

低着头的官员低声提醒,凌祁佑轻嗤,不以为然道:“宣王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宣王的封地难道不是我大晟朝的国土,朕还不能派人去了不成?”

“……微臣领旨。”官员领命就退了下去。

“陛下,您既然已经下了旨,定了将他凌迟处死的日子,又何必再去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别人不管问,但从来就是凌祁佑心腹太监的小丑儿却忍不住问出了口。

凌祁佑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萧楚谦的话显然是在讽刺他,不弄个清楚明白,怎么他都不甘心。

半夜时分。

凌祁佑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一头的冷汗,梦里他又回到那个暗无天日不见半点光亮的地窖里头,他被萧楚谦关在那里,整整四十七天,黑暗和绝望几乎将他逼疯,当地窖的门再次被打开,迎接他的就是那一道赐死的圣旨和那白绫三尺、毒酒一壶。

即使他不愿去想,但那一次次入梦的往事却怎么都没法从记忆里剔除,每一回,都不断提醒着他,他不能犹豫,不能心软,他必须走上巅峰,报复所有人,他才能从那噩梦之中逃离出来。

给他守夜的小丑儿被声响惊动,匆匆忙忙地进来,看他脸色惨白一头都是汗,焦急问道:“陛下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肚子……”

“闭嘴!”

肚子,就是肚子里这个孽种,时时刻刻都在嘲讽他所受的那些屈辱和不堪的孽种!

小丑儿惊得当下跪到了地上了去,声音也哽咽了起来:“陛下息怒,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该死……不过您身子不适,还是让奴婢去传太医来看看吧……”

“你出去。”

“可……”

“出去!”

小丑儿哀哀戚戚地无奈退了下去,凌祁佑用力捶打起自己的肚子,面容几近扭曲,他恨透了肚子里这孽种,却又偏偏没办法将之弄掉,到最后到底是脱力倒下身,闭上眼,再没了更多的反应。

奉旨去江东调查的官员不出半个月就回了来,带回来的消息确实大大出乎凌祁佑的意外,萧楚谦原根本就不是外人以为的萧家的长子嫡孙,他的生母,却其实是个下贱的青楼女支女,萧家原也根本不认他这个野种,他随母亲在青楼里讨生活一直到七岁大,他那位在他出生之后就因为萧贵妃的裙带关系由江东高升去京中为官的父亲才再次出现,萧楚谦的母亲被认作勾引他父亲败坏萧家名声的狐狸精,被萧家的当家主母当着萧楚谦的面活活打死,没有人会替一个女支女伸冤,萧楚谦求告无门,又在母亲死了之后被赶出青楼,从此只能沦为乞儿,再到五年之后,萧家人却又一次突然出现,说要带他回京认祖归宗。

“萧家认回他是因为他父亲在一次陪先帝出外打猎之时堕马,伤了下身,从此不人人道,萧家几代男丁单传,不得已,就将他接了回去,记在了嫡母名下,不过微臣听说,他的嫡母私下里对他并不好,屡有虐待,后来他寻着机会得到先帝赏识,被外派边关,才终于算是脱离了苦海,之后步步高升,萧家人再不敢拿他如何反倒要倚靠着他,只是面上曲意逢迎,私下里多半还是瞧不起他的出身。”

听着官员的回话,凌祁佑微蹙起眉,若是这样,当初自己说要起兵逼宫甚至杀了萧贵妃时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就能够解释得通了,想到这些,凌祁佑轻哂,到头来自己这还算是帮他报了杀母之仇了不成?

没那么便宜!

囚禁萧楚谦的死牢官员匆匆前来禀报,说是萧楚谦在狱中绝食甚至以头撞墙,声言若是陛下不肯见他,他就死在刑决之前,让陛下想报仇也无门。

凌祁佑冷淡的眼里泛起厉色,萧楚谦是知道的,自己不亲眼看着他被凌迟这口恶气就出不了,所以他便用这样的借口来威胁自己。

“小丑儿,”凌祁佑说得几乎咬牙切齿:“你去,给朕问清楚,他到底要跟朕说什么!”

奉旨前去的小丑儿很快又回了来,在凌祁佑叫人都退下去之后,才满脸苦恼地说了起来:“他说,让陛下您留他一条性命,日后他还有能帮您的地方。”

“朕要他那么个废人帮朕做什么?”

吃下那种药,就算不死,日后也连拿剑拿枪的力气都没有,对萧楚谦这样的武将而言,无疑与废人无异,再者,凌祁佑现在根本只恨不得将他凌迟分尸。

“他说……”小丑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国舅大人手里的符印,陛下您若是不能将之收为己有,迟早会成为祸害,只有他能帮您。”

“朕不需要。”这么说着,凌祁佑的眼睛却更冷了几分,瞳孔也微缩了起来,似是若有所思。

小丑儿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还说,让您念在这三年情谊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陛下若是不答应,坚决要处死他,一旦他死,就会有人将您之前逼宫谋反,弑父屠弟的事情公诸天下,也包括……也包括陛下您身体上的秘密……”

情谊?他们之间哪里来的一分一毫的情谊?

看着凌祁佑已经沉得不能再沉的眼神,小丑儿咬住了舌,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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