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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by西奈KUN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6

文案:

何仲源本以为自己的爱是悄无声息的,虽然没有出路,注定悲剧结局,但总不至于让那人察觉后徒生困扰,以至于两人今后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他所暗恋的人那个人可是军人,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所以何仲源,你这场“暗恋”注定无疾而终。因为它根本就是一场明恋,而那个人看似没有察觉,只是因为他更喜欢谋定而后动。

PS:此文是短文,目测2~3万字完结,偏美食向,CP阎书X何仲源,不逆不改。

面瘫军人攻X温柔支教受

内容标签:制服情缘 美食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仲源,阎书 ┃ 配角: ┃ 其它:【明恋】阎书X何仲源 面瘫军人攻X温柔支教受;有一点美食元素

第一章:支教

高考之后的某天,何仲源不知道是脑子里突然缺了根弦还是怎么的,向他父亲坦白了自己的性向。何父自然是勃然大怒,伸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打得他眼冒金星,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又撞倒了脚边的椅子,眼镜也飞了出去。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这事并没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何父嘴里不住骂着难听话,骂到动气处随手抄起手边的玻璃烟灰缸就往何仲源脸上砸去!得亏何仲源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站稳,又跌了下去,才躲过这一劫,要不那烟灰缸以那力道真砸到脸上,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听着烟灰缸撞到墙上碎裂的一声巨响,何父才冷静了些。何仲源也是后怕,虽然因为躲过一劫微松了一口气,但他即便没了眼镜也能模糊看见父亲愤怒得浑身发抖,耳边也还能听到他的怒吼,心里有些发哽。何父虽然没有再动手,嘴里却没停:“……老子辛辛苦苦一个人养你这么这么多年!结果养他妈的一个死变态出来!”

何仲源嘴角流血,眼镜因为被打飞,为了对焦不得不眯着眼,头上脸上身上都有烟灰缸里的烟灰,不说话,听着父亲的怒吼,他如若未闻,低着头,微微佝偻着身体,麻木的站着。

虽然没抱什么“能被原谅能被理解”的奢望,也做好了最坏打算,但当他真的看到自己的父亲指着自己说“你他妈给老子滚!老子没你这么个儿子!”的时候,心里还是一凉。蹲下摸索着找到自己被摔得变形的眼镜,紧握到手里,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何父仍在生气,见何仲源竟然真的往他自己房间走,准备“滚”了,气得又摔了一个杯子,气冲冲走向自己卧室,一把摔上门。

何仲源东西收拾得很快,他只需要找好必要的证件和一些书籍。至于行李,说来可笑,前些日子刚考完,他父亲让他出去旅游,旅游还没去,衣服就这么放在行李箱了,没想到现在要用到别的地方。

何仲源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外面天色还早,阳光仍是夏日特有的毒辣,热得让人难受。现实总跟小说不一样,天气不可能受主角心情影响,何况谁能肯定自己会是主角?我们大部分人都是配角甚至路人或者龙套,天不会因为一个人就变了的。

如今他没了住处,吃住都成了问题。而现在的成绩虽然下来了,让他担心的事也少了一件,但是大学的学费又是一个大问题:虽然高考之后亲戚们给了不少钱作奖金,加上以往存的压岁钱,能顶上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坐吃终会山空,所以目前来看,收入就成了大问题。所以这个假期还得去努力挣钱。

何仲源对自己的将来大致规划了一下,然后开始解决目前最迫切的问题:吃住。在七天连锁里定了一个单间,又问前台租了太电脑,咬着刚从超市买的面包,坐在他订好的单间里浏览着招工招租的网页,他的人生现在开始由自己掌握。

这几天空下来的时候,何仲源也忍不住会思索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会向父亲坦白自己的性向呢?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就这么突然出了柜,这件事情要是搁在网上也算是笑料了吧。

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自己“已经出柜而且还因此与家人断绝了关系”这一事实,事情就又朝他压了过来:志愿该怎么填?他的成绩还算不错,又是理科生,专业的选择面其实很广,但是“喜欢的专业”和“喜欢的城市”这两个条件放一块儿就没几个了。有些专业他还比较喜欢,但是目前比较冷门,估计将来就业会成问题,但是看他现在的状况,将来毕业是不可能跟一部分大学毕业生一样去啃老的,这样又排除了一些学校。选到后来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直接从学费最低开始找了。志愿迟迟未填好,眼看就要截止了,那天早上看新闻的时候他看到一段文字“某省为响应教育部号召特启动‘免费师范生’计划”,点进去看了看详情,要成为这类学生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毕业后乡村留教十年”。何仲源本来还有犹豫,看到这一条之后就定下来选这个专业了。他其实对未来没有那么高的要求,混的再怎么好,也难遇到符合自己性向的爱情,呆在乡村里过十年其实也挺好的,免得寂寞。

暑假其实很短——特别是当一个人每天只想着“赚钱,多赚钱”的时候,这个高考后的“超长”暑假显得过于短暂:不过两个月多一点,只能领两次工资。

何仲源当时选的是B市师范,录取结果跟他的志愿一致。本以为大学时间很漫长,可当他坚持“上学每天图书馆,放假每天去兼职”的节奏生活的时候,大学四年,转瞬即逝。他迎来了他的毕业,以及,支教的开始。

第二章:事故

何仲源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西南的边远山区,十年的支教生涯,现在算是正式开始了。

经历了火车、汽车、摩托车的几次转车,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了他将要待上十年的地方。在路上,来火车站接他的老教师王均已经跟他大致介绍了学校的情况:它是这附近几个村里唯一的小学,学生们每天至少要走上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的了学校。住得近的学生还好点,住得远的学生每天披星戴月的上下学,还要走狭窄的仅容一个成年人通过的山路。还有一些家长因为学费的缘故,不让孩子上学。学校只有两个年级,两个老师,两个班,有时候一个老师有事来不了的话,两个班就只有合到一起上。学校的境况让何仲源皱了皱眉,不过眼下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己所能多教这些孩子了。

王老师带他到了学校,何仲源看着并排着的几间木窗木门的既教学又办公还包括老师住宿的大瓦房,心有感慨。王老师一脸惭愧的对他说:“实在是没办法修个好学校了,县里拨款迟迟未下,学生家长也没钱捐助,我们也是没办法,让你见笑了。”何仲源忙摆手:“不会不会,你们也是做出了很多努力的,而且你们在这里尽心尽力教学生教了这么多年,我是真的钦佩。”王老师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本分,我本来就应该这么做的。”

村小虽然很小,但是由于新老师的到来,学校还是开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会。王老师和另一位老师李琴老师跟孩子们一起打扫了教室,王老师又从镇上买来了彩纸和孩子们剪了很多小花贴在土墙上和刷了一遍新漆的木黑板上。斑驳的木头课桌木头椅子都擦得干干净净。

最让何仲源意外的是几个学生悄悄塞给他的一个纸条,上面是稚嫩的字体,写着:大哥哥,不,何老师你好!请问你真的会在这里呆十年吗?上次来了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老师,我们都可高兴了,可是她后来没待多久就走了。你不要也走好不好?你走了的话李老师她又会跟上次一样伤心了。

他此后好多年都还记得那些稚嫩的脸庞因为下了好大决心才递出这张纸条的时候红彤彤的样子。

三年后,何仲源已经送走了当时来这里的时候学校有的两个班,现在李老师退休了,剩下他和王老师一起教因为就读人越来越少学校仅剩的一个只有十来人的班。

班里面有个女生叫小月,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何仲源本来以为是孩子生病了,可是这都十来天了,还是没来,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天晚上他终于去问王老师,王老师叹了口气:“没事儿,就是她爸不让她读了。”何仲源有点不敢相信:“小月成绩不是一直很好吗?之前也因为退学这事情我们去家访的时候跟她父亲谈妥了‘小月保持优秀成绩的话就让她上学’的啊!”

王老师有些无奈的道:“这有什么办法?小月她爸一直是蛮不讲理的人,又爱喝酒,家里务农挣的一点钱都被他喝完了,即便现在说义务教育,他说他拿不出钱来还能怎么办?”何仲源不甘心,问道:“那就让这样一个好苗子上不了学吗?”王老师拍拍他的肩膀:“孩子,你不是不了解村小的情况,这些学生真的有几个成得了材的?他们跟城里的孩子比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今后的路难着呢!”何仲源尽全力说服王老师:“可是总得试一试啊!不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得了材?”王老师无奈道:“你去试吧,这么些年,我也试过无数回了,没几个成功得了的。”

山里天气一向多变,最近经常下大雨,今天又是电闪雷鸣,何仲源撑着雨伞,拿着手电筒从学校往小月家走,刚好是晚上了,也不至于见不着她那个白天一直不在家的酒鬼父亲,上学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所以他才决定冒雨前往。山路狭窄,路上的泥土又湿滑,何仲源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说服小月她父亲,只顾着想没注意脚下,一个不小心就一脚踏空,从悬崖边跌落了下去。好在下面是庄稼地,相对软,全身伤势不重,可当他在黑暗中费力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因为掉下来的时候恰好摔在了石头的棱角上,站起来有些吃力。

一瘸一拐的走到因为摔下来掉到了一边的手电筒旁边,捡起它,何仲源开始在黑暗的雨夜中寻找上去的路。周围除了他走路的声音和雨声,什么都听不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山去,又是怎么一身泥土一身伤的回到了学校。

王老师本来以为何仲源只是说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就在这天晚上就往小月家去了,等了好久不见回来,听着屋外不见小的雨声,他不禁有些担心。正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看一眼,就看见窗外远远的有一道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这不就是何仲源拿走的那个有点坏了的手电筒吗!刚放下心来,就看见那个人影和灯光一起突然倒在了地上。

第三章:进退

前些天的时候何仲源的腿摔伤了,当时外面下着大雨,又是夜里,可把王老师急坏了:马上带他去医院也是件大难事,因为学校是修在山里的,离镇上远,而镇上才有一个卫生所。山里手机信号也不好,学校的电话线这几天也坏了,打卫生所的电话打了老半天才终于接通,而等卫生所的医生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

中年医生检查了好一会儿,说病人只是腿上受了伤,上个夹板应该就好了,上完夹板,然后看他还发着烧,就又开了几包退烧药。王老师看看何仲源的情况,有点不放心:“医生,他还昏迷着呢,没事吧?”医生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受了伤又淋了雨,有点发烧,烧晕过去的。”王老师才稍微放下心来。

送走医生之后看何仲源高烧退了一些,王老师舒了口气,关了灯也去睡了。

何仲源一夜睡得不安稳,高烧、疼痛,似真似幻如同梦境却无法从中抽身。第二天醒来一身是汗,浑身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他摔下悬崖并不是一个梦。

后来几天何仲源都不怎么走得了路,身上的其他伤好的七七八八,只有腿上还是隐隐作疼,但是总不能老是这样麻烦人家王老师,要说前两天刚受伤没法动是不得已,现在自己能动了还麻烦人家就不太说得过去了,而且将近期末,出题出卷子这些事都挺麻烦的。所以等他稍微能下地了就开始帮忙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王老师觉得他这样子对身体不好,劝了好久,但是拗不过何仲源,只好不再多说。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腿上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刚受伤那会儿他还问过王老师小月的事情怎么样,王老师本来不准备说的,但是看他还是这么坚持就告诉他了:“上次我跟村支书去找过他爸,他爸还是不肯送她上学。”何仲源不肯相信:“这事情真的就没有转圜余地了么?”王老师摇了摇头。

不过后来还是听到了让他高兴的消息:小月的妈妈从外地回来了,准备把小月带去她打工的城市里,小月的读书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十几天之后学校已经考完了期末考试,学生拿成绩的那天,何仲源看到教室里又少了一个学生,这次这孩子是因为哥哥要结婚了,父母让她在家帮忙,所以来不了。这些孩子还小,哪里做得了什么重活,总不至于因为这个连拿个成绩都来不了吧?中午吃饭的时候何仲源说到这件事,王老师思索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估计就是她父母下学期不想让她上了吧,这学期不就因为这个原因差点没上成吗?我们每次期末的时候都会告诉学生下学期什么时候上学交学费,干脆不来的话还不用听到这些话了。”

何仲源自问不是圣母,但有时候见到这些事情还是忍不住想去插一手,所以就拄着拐往这个学生家去了,好在她家近一点,路也没有那么难走,所以去的路上还算比较顺利。

学生和她父母都在家,但是没有看到那个“要结婚的兄长”。何仲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之后,他父母没人说话,孩子父亲抽着烟,道:“我就直说了吧,我是不准备让她下学期读书了,我家反正是没那么多空钱给个丫头读书。再说了,你不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吗?要不是家里钱多的没处花,家里人会让你来干着来山里教书这么没前途的工作?你要是觉得她不去上学可惜,你就出钱让她上呗,反正老子没钱,养不起这么一个赔钱货。”

何仲源这才深刻认识到什么叫有理说不清,当你面对一个说他是无赖都算是抬举他的人跟你耍无赖的时候,语言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所以何仲源扔掉了手中的拐杖,狠命一拳打在这个无赖的鼻子上。何仲源自己也摔倒在地上,那个无赖气得一下子跳起来准备还击,却被在一边一直没敢说话的孩子母亲和孩子一起冲过来抱住不让他动,孩子母亲费力地朝何仲源喊道:“何老师你走吧!别管这件事了!”何仲源看了一眼那个人捂着鼻子一脸气愤的样子,坐起来捡起拐杖离开,低声骂了句:“X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事之后没有再管,可何仲源心里却总像是有根刺一样的,让他不舒服。

本以为伤势好的差不多,可是几个月后终于能拆夹板的时候,何仲源发现自己走路姿势有点奇怪,还以为是好久没用这条伤过的腿走路的原因,可是又过了一个月还是这样,他开始有点怀疑了,就跟王老师请了个假,准备去县城里面查查。

结果出来了,呵,还真是瘸了。医生说可能是当时伤的时候没有处理好,建议他去好点的医院重新治疗,说他这种情况是可以治的,让他不要太过担心。

出来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何仲源心情复杂:最近本来就对支教这件事情失去了当初来的时候的激情,现在腿的这件事一出,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四章:之初

虽然过程很复杂,何仲源还是又回到了城市。这一过程无法简单地用纠结或者坎坷来形容,毕竟不论是自己的初心还是学生和同事的期待,这些都让他难以割舍,可是最终他自己还是自私了一回,离开了这一承载了他三年时光和最初的梦想的地方。

腿走路的姿势并不如没伤着之前那样,好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几件衣服,几本书,就是全部,所以何仲源这一程走来倒也不算特别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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