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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之主——by赵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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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冥界的鬼差。

我心咯噔一下,难道,最先灭掉酆都的竟会是冥界?!我四处张望也看不到如愿的影子,正在发急,忽地闻到了一股浓郁地花香,紧接着妖冶的彼岸花瓣就如飘雪般纷纷自天而落,伴随着彼岸花下落的当然还有这酆都之主,以及他身后的百鬼夜行。

我自小在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着实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被这个大场面给震慑到了。

握着破军站在最前面的人,他只要着一身华服,戴上一张狰狞的面具,再露出一双红瞳,便就再也不是靳如愿,而是酆都之主,百鬼之王。

雪球以狐形的模样站在他脚下,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牙齿,一副随时都可以冲上去咬碎敌人的样子。左右两侧是武靖和桥姬,身后便是酆都百鬼。

“我酆都城的魑魅魍魉本都不是什么安宁角色,进了酆都城后却也只能打打野架,当真是委屈了大家。”如愿嘴唇一抿,忽地一阵阴风刮起,确是手中的破军指向了前方,“冥府今日这般可真是体谅我酆都百鬼啊!”

我几步并一步地靠到如愿身边,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退后”。

我却纹丝不动,不愿动也不能动。

对方站在最前面的是黑白阴司,只见黑阴司朝前跨了一步,倒是十分讲礼貌地行了个礼,然后道:“我们今日来是为了捉前任白阴司回我冥府,这是我冥府家事,还望酆都之主交出人来,免得因为无关的人平白惹了麻烦。”

“哼哼,”如愿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无关的人?既是在我酆都城里,那边就是我酆都城里的人,哪里是什么无关的人?”

一句话便注定了这场血雨腥风。

我与如愿携手对付黑白阴司,百鬼应付冥府的鬼差。一时间,处处都是鬼哭狼嚎,魂飞魄散。

靳家枪法我再熟悉不过,那一世是我亲自授他武艺,赠他破军,而那一世他又将这些还给了我,兜兜转转了几生几世,好在如今,枪还在,耍枪的人亦都还在。我清楚地知道他的一招一式,所以与他的合作还当真是天衣无缝。当最后一片彼岸花落地时,黑白阴司也已双双倒下。

“我就知道,果然还是不能小瞧了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随之压迫上来的便是令人绝望的窒息。

这自烟雾中缓缓走出的人,看百鬼惊恐地反应,便知定是那真正的冥主。

我呼吸一滞,忍不住看向如愿,比起冥主一脸的无悲无喜,如愿的眼神却是充满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他紧抿着唇,手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我正想握住他的手,他却忽地仰起脸直瞪向冥界之主,恨恨道:“冥界既已有了新的黑白阴司,又哪里还有小白的位置,你抓他回去又有何用?!”

冥主的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但随即又是那副不喜不悲的脸:“他私自擅离职守,抓他回去当然不是为了让他官复原职,而是……”

“而是怎样?”

一声清冷之音,自百鬼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嘲讽,一丝疼痛,还有一丝刻意的疏远,生生地打断了冥主的话。百鬼自动分站到两侧,那声音的主人穿着一袭白衣,飘飘然地走到了最前面,嘴角轻轻一弯,便是绝代的风华。

就连永远没有悲喜的冥主都忍不住愣怔了片刻。

“小白,对不起,要不是我拿了你的隐身铃,他也不会……”如愿说着便情不自禁地白了我一眼,我立刻明白了隐了我活人气息的铃铛原来是小白用来隐藏仙气用的,不禁也是万分的愧疚,随后如愿又看向小白,坚定道:“不过你放心,我也绝不会将你交予他的。”

“小白,”回过神的冥主语气却不按常理般地温柔了起来,“我寻了你几千年,你也该随我回去吧”。

人间百年,地下千年,看来这白阴司确实也是逃地够久了。

“随你回去?”小白忽地大笑起来,再看向冥主时却是一脸幽怨:“随你回去又能怎样?是将我也丢进那十八层地狱吗?我高高在上无欲无爱的冥主殿下!”

“你明知我不会那样待你!”冥主的情绪也似是激动了起来,“你又何必要说这样的话!”

“我不知,”小白还是原来的那副表情,但再次说话时却是撕心裂肺了,“你从来都是那般铁面无私高高在上,你要我从何得知?!你又要我得知什么?!”

冥主的表情已是极力地在克制了,终于他暴吼一声:“小白,你当真不与我回去?你不与我回去我便平了这酆都城再将你强行带走!”

话音刚落,如愿就似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般地朝冥主扑了过去,却是只听一声冷哼,便就双双不见了人影。

身后百鬼顿时慌乱了起来,我看向小白,他却整个人都似呆傻了般,正在着急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听“啪”地一声,如愿便不知从何处落了下来,我急忙接住他,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却在下一秒便又是白光一闪。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如愿护在了怀里,但预料中的疼痛感却迟迟未落在身上。

我缓缓转过身,眼前的情景另所有人都霎时哑然。

小白护在了我与如愿的前面,但嘴角不断溢出血的却是发动攻势的冥主。

“子文!”小白跌跌撞撞地朝冥主跑了过去,抱起他时却早已泣不成声,“你为何……为何……你这样做……是为何……”

“说什么为何?”冥主脸上已泛出了尸青色,“那年我初见你时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

他在最后一刻收了力,因为他看清了挡在最前面的人,但却因功力深厚招了反噬,他自是知道这后果的,却还是那般做了,可见,他对小白也是有情。

那日小白在纸上写的果然是“蒋子文”,阴间最大的官,冥府之主。

最后小白还是带着重伤的冥主以及早就搞不懂状况的鬼差们回了冥府。

临走时如愿道:“若还是不能待下去,便可以再回来。”

待冥界的人走后,如愿也似支撑不住般地倒了下去。我将他拦腰抱起,他却拼了命的挣扎,我冷哼道:“难不成你是要在你的百鬼面前华丽丽地爬回去不成!这酆都城上下有几个不知你我是何关系!”

如愿看了我片刻,终是长叹一口气道:“还好,他终究是心里有他的。”

那年他家乡流行起了瘟疫,不过短短数十日,昔日还算是祥和的村子便已是尸横遍野了。爹死了,娘也死了,只留他一人在这世上,想必用不了多久也便会死了。那年他才十岁,小小的身子怯怯地缩在角落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恐惧地看着站在眼前的高大男子。

“这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你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人,”男子向他伸出手,柔声道,“你可愿意和我走?我那里有好吃的。”

于是便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了那只手,从此便再也不愿放开。

他带他住进了一座深山里,与他过起了世外桃源般的日子。本以为能就这样一世安乐的,却就在他十六岁那年,一切又都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奔去。

这才知道,他原是天上的上神,擅离职守,不过是在天上过得实在寂寞了而已。人间六年,天上不过六个月,但这六个月,却足以惹怒天君。于是派天兵天将押他回去,说:“你既然那么不喜欢天上,那便永远也别回来了,就去冥府当个永生永世的冥主罢!”

他没有任何微词,唯一的请求只是让他带上那个在人间陪了他六年的人,于是他做了冥主,而他做了他手下第一武将,冥界的白阴司。

他本是欢欢喜喜地跟着他来到冥界的,以为能永生永世的陪着他,当真是莫大的恩典。可是不久后他便发现,原来最好的时光早已过去,剩下的千年万年不过是爱而不得的寂寞。他再也不能唤他一声“子文”,他见他时亦是永远那般高高在上,不悲不喜,无欲无爱的样子,他对谁都是冰冷,对他亦是如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与他愈发地疏离,他每每押着犯人站在殿下时,总是偷偷地看他一眼,期盼的也不过是那人也能看自己一眼而已,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要怀疑以前那般的温柔是否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几千几万年里,他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冥界白阴司,本以为大概会永生永世的这般下去,却偏又遇上了那个小小的鬼魂。

他们是冥府大将,捉一个小鬼魂本不用他们亲自出马,但那日死者太多,冥府的鬼差都腾不出手,只得他们顺路带回一两个。后来总总,总觉得世间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几千年以后,那鬼魂闯了冥界来寻他喜欢的人,他却不忍他就此魂飞魄散而偷偷将他放了。最后冥主追究下来,他确在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黑阴司替他顶了罪,他向那高高在上的冥主解释他不听,向他求情他也不听,最后只能看着替他顶罪之人被扔进了修罗地狱。

他问他:“你可还记得你曾说会护我周全?”

他依然不悲不喜,淡淡道:“我是冥界之主,身不由己。”

他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偷了冥界的宝贝私自跑出了冥府,这一去,就又是几千年。

“你可知道几千几万年都在等一个人的绝望?”如愿在我怀中苦笑道,“那冥主心里其实是有他的,只是冥主的架子就那般重要吗?偏偏要硬端着,生生逼走了自己所爱之人,这才知道后悔。”

我轻叹一声:“好在他还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小白也原谅了他,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好?”如愿轻笑几声,道:“你当人心都是水做的?捏烂了还能复原的吗?不过小白心善,说不定当真能原谅他与他有个好结局的。”

我将他轻放在床上,缓缓将他的面具摘下,盯着那双红瞳沉声道:“那你呢?想不想也要个好的结局?”

如愿愣怔了片刻,忽地一笑,偏过头盯着窗外,淡淡道:“我只是个男宠罢了,没什么大肚量,心眼儿自是窄得很。”

“男宠”二字让我的心莫名的一紧,忍不住将他拉进怀里:“如愿,我们成亲吧。”

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轻微地一颤,我将他抱得更紧,“如果我说将你送予熊祗后我当真就后悔了呢?”

怀中的身体忽地开始挣扎,他嘶吼道:“骗人。”

我死死抱紧他,坚定道:“没有骗人。”

那日他一举挑了敌将,骄傲地看向我向我邀功,我忽地意识到他当真是天生的良将之才,若一生金戈铁马,定会青史留名。我终不忍直视他,我怕我再多看一眼便会动摇我预谋了六年的想法。

那日我便隐隐预感到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后悔,后来我当真是后悔了。三个人,到头来,谁也不能欢喜,一切都是我偏执的以为罢了,只可惜我发现的太晚。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胸前早已湿透,如愿死死拽着我的前襟,颤声道:“你当真要与我成亲?”

我轻笑一声,将嘴唇附在那片冰凉之上,柔声道:“当真是要,与你成亲。”

第五章

我当真要和如愿成亲了。

我来酆都的几个月里,该做的事都做了,不该做的事却也做了不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事到如今,我已分不清我对他说的话,对他用的情,是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了。

酆都城刚刚才遭了大难,死伤无数,但转眼间,却又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了。

如愿将一切都交予桥姬打理,桥姬对此事当真是一丝不苟,一切都按着人间的习俗来,光是挑日子就煞费了苦心。

试喜服的那日我早早穿戴好在堂中等着,过了许久如愿才从里面出来,带着些微的扭捏,仿若当真是个要出嫁的黄花闺女。

如愿站在我五步之外,别过脸紧抿着唇,双手不知该往哪放般地不停地扯着衣袖,没有了昔日那般的尖牙利嘴,也没有了酆都之主的威严,就如千百年前一样,害羞地一笑,问我:“这衣服好不好看?”

我忍不住便笑出了声,如愿有些恼怒地瞪着我,伸手就要去解扣子,我急忙拦住:“好看好看,你穿这大红色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吗?”如愿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苦恼道:“你从前娶妻时就是穿了这么一件,当时我还不知这原来是红色的,就想灰了吧唧的,当真是难看!如今自己穿上也想象不出样子了,也不知是不是真好看。”

我笑着将他扯进怀里,怎样的抱紧也总是觉得不够,那种想把他揉碎了融进骨血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人害怕。

我想此时此刻我或许该说一些甜言蜜语的,刚一张嘴却是哽咽。

“我从前就想着要与你成亲,”如愿轻轻推开我,嘴角缓缓一勾,“想了好久,真得好久。”

我记起大婚当日,如愿穿着一身白衣执意不肯换,爹便不许他进喜堂说是晦气,在拜天地时门外迅速地闪过一角白色衣袂,我愣怔了一下,那时心情,却是复杂的连今日的自己也分解不出来。

“你愿意与我成亲,我很高兴,”如愿接着道,“这也算是了了身前一个愿,就算以后魂飞魄散也没关系了。”

听此我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我复又将他拉进怀里:“说什么灰飞烟灭?你可想过我的心情?”

可我的心情却是连自己也是难辨。

转眼便到了良辰吉日的良辰吉时,那日我与如愿一同穿着款式,花色一样的大红喜服,各自牵着红色同心结的一端,在酆都百鬼的注目下缓缓走入大堂之中。

百鬼皆是大红大绿,就连雪球也幻化成了人形,着了一身大红服,眼眶微湿,轻唤了声“哥哥”。

如愿在他身边停下,笑道:“我只是成个亲,又不是要死了,你是个男孩子,哭这种事,当真是难看。”

主持礼仪的是个长者,听说他生前便就是个主持黑白喜事的,很有经验。但主持两个男子,且其中一个还是怨灵的经验想必是没有的。

老是老,但中气还是十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这高堂上的是酆国列祖列宗的牌位,这是武靖的意思,能容忍这亲事已是不易,这件事如愿便就顺了他的意。

“夫妻对拜!”

我与如愿都规规矩矩地行着这寻常夫妻都要行的大礼,我望着他,他亦望着我,仿若望穿了秋水,望断了年轮,望见了千年万年还能安乐的以后。

“步入洞房!”这一声喊得最是悠长,我将如愿拦腰抱起,他终于是乖巧了一回,酆都城的魑魅魍魉皆是嬉笑起哄,一片热闹声过后,洞房之中只剩下了我与他。

龙凤红烛燃得煞是让人想入非非,烛光下映在红色纱幔上的两个身影更是朦胧的让人喉间一片干涩。

我拿起桌上的两杯金樽,将一杯递与他:“喝了这杯合卺酒,从此永不分离。”

如愿接过金樽与我交杯,然后一饮而尽。

我接过空杯随手放在桌子上,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说得也是,”如愿点了点头,笑得甚是邪魅:“那就伺候为夫就寝吧。”

说罢,就扑上来扯我的衣服,我觉得这就是传说中高手的对决,要想胜利,第一,速度;第二,速度;第三,还是速度!于是不甘落后的我奋起直追,急忙去扒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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