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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by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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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也很能忍,一路上虽然被颠簸得厉害。

忍痛不说。

风尘仆仆赶了一天,夕阳西下,到了一条河边,燕行忽然说身上脏了想下河去。

二人下马。

迟衡见旁边有一户人家,炊烟袅袅,便去要些水和吃的。回来,见两匹大马在河边悠游地吃草,顺着河过去,在芦苇遮住的地方,燕行脱了衣裳立在水中洗澡。他的身体修长,体魄柔韧,臂上大腿上覆盖的肌肉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有着剑客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望着他的后背,迟衡叹了一口气。

虽然燕行不是女子,不需要死守什么贞操,也不会死缠烂打。可自己终究不是禽兽,做下了事就得承起责来,而且,干柴烈火一晌贪欢之类的他也说不出口。

燕行洗完澡,心情大好,让迟衡给他舞了一套刀法。

因有一夜之缘,迟衡的心就软了,燕行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让舞刀就舞刀,一口气给他练了好几套刀法,到最后大汗淋漓湿透了全身,才停了下来。燕行坐在一旁看得认真,末了,就着草地仰躺下,凝目沉思。

迟衡柔声问:“你累了?”

“我要将你的刀法好好想想,而后融合成剑法,刀剑合一,威力更甚——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剑法应远超过现在的,只是无形中被很多东西束缚了。”

这话听着自负,但燕行说得极认真。

迟衡笑着将他的头搬到大腿上,抚摩着他的头发。

燕行脸上浮过一丝不自然,合上眼睛:“我很小时,就梦里自己能飞檐走壁,但事实上,直到十五岁那年我才会飞檐走壁。我常在梦见见自己行无影去无踪,但这无影之招也是前些时候才真正实现的。还有,我一直觉得自己能一剑劈起万丈浪,可惜……三丈浪都是了不起了,更别说以剑气伤人了。”

“比大部分人好多了。”

燕行摇头:“我还要练,总会成的。”

迟衡哑然失笑,觉得燕行这种执着得迂腐执着得可爱,怎么会有人这么异想天开呢,人总是被自然所束缚,怎么可能为所欲为,所谓来无影去无踪只是传说中的异人而已,芸芸众生只能一招一式地去打去搏。自己的刀法也算是很精湛了,但那也是要刀所至处,才见血光的,要说以剑御气,也只是说书人口里才有的奇迹。

168、

迟衡做了一夜刀光剑影的梦,燕行飞在白沙之上,如惊鸿掠影般飞扬而去,梨花白的衣裳化作月光一痕。

迟衡惊醒了,低头,燕行稳稳地睡在自己怀中。

淡风翻飞,一缕长发拂过脸侧。

段敌不在元州城,他在与郑奕大军对决的飞雁崖,飞雁崖是极险要的一处阵地,这一处若失守郑奕大军将一骑千里直抵元州城下。

当迟衡见到段敌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以前是飞扬跋扈的大将军,嚣张但有胜券在握的自信,现在看上去却急躁且憔悴,头发乱蓬蓬的,眉宇之间散发着戾气。这种气色迟衡很清楚,百分之十昭示的是破釜沉舟,百分之九十昭示的是颓败之色。

段敌坐在正座上,扬起头看迟衡:“还活着呢?”

却并没有惊异,迟衡知道,上次段敌的侄子使者来炻州之事,失败而归,必然添油加醋告知给他了,所以段敌对自己十分不客气。迟衡拱手施了一礼,将客套话一说。

段敌一挥手:“废话少说!有什么事!”

“我奉纪副使之命特来与段将军商谈合并一事。两军目前均势单力薄,不如齐心协力共抗郑奕这一劲敌。”迟衡未提乾元军一事。

段敌饮了一口白酒,面露愤怒:“纪策不是不愿意吗?怎么来了?趁火打劫?说吧,什么条件,若想我臣服于纪策之下,绝无可能;若想我归于乾元军,更无可能!”

迟衡一惊。

再一想一个多月,足以让乾元军之事散布到段敌和梁千烈的耳朵里,难怪还没开口就堵住了自己的话。遂连忙说了两句乾元军与纪策炻州军强强联合的好处,若段敌军可并入,必然能复归以前颜王军的气势,不至于像如今这样被郑奕大军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听这话段敌恼了,狠狠一拍桌子:“什么叫喘不过气?我打战时你们都还在玩泥巴呢!”

此情此景迟衡也不能多坚持。

他曾是梁千烈的部下,早先就和段敌格格不入,打人打脸的事,凭谁都受不了,何况段敌一向气势张狂,也难怪他如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会儿如果自己再说段敌的窘境,恐怕他就要掀桌子打人了。

恰在此时,有一人进来了。

眼光一对视,迟衡一喜:池亦悔。

池亦悔也是大喜过望,扯着嗓门说:“迟衡,刚刚听人报是你来了,我还不信,你小子铁骨头啊,死了死了都能活过来!”

这一来,冲散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池亦悔瞅了一眼段敌,心知怎么回事,抢先说:“段将军,我和迟衡出去叙会儿旧,回头再来说正事好不?”他大大咧咧,性情磊落,说这话正气堂堂。

段敌没好气:“去吧!”

池亦悔飞速将迟衡拉出营帐,站在一处峭崖之上,峭崖不高,底下是泱泱河水。

池亦悔先看了一眼燕行,迟衡忙将燕行一介绍,当然只说是好友,未提及二人的那种关系。燕行寡言,只点了一点头,就立于一旁做无声的屏风。他一派世外之人的模样,池亦悔也没多想。

迟衡问起目前战事。

池亦悔满心苦恼:“我们真要挺不住了,郑奕兵分五路攻势迅猛,防不胜防,段军的兵士被耗得疲惫不堪,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再这么攻下去飞雁崖迟早要失守的。但我看段将军的意思,宁愿全军覆没死在飞雁崖也不愿意后退。”

飞雁崖说起来也有渊源。

几年前,颜鸾率军攻打元州,战至飞雁崖,段敌骁勇善战,兼颜鸾纪策出谋划策,这一处,他将元州王的大军折损了一半,功勋卓着。想不到山水轮流转,如今反被他人钳制,于段敌的性格,断然不愿意折翼于此。沦落到被人压得没有反击之力的地步,宁愿拼个鱼死网破。其实,退一步海阔天空,段敌如果能退至下一个城池,保存现有实力或许还能一战呢。

但段敌要死战。

看池亦悔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迟衡试探问道:“你知道乾元军的事吗?”

池亦悔白了他一眼:“都曾是同袍段军谁能不知,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来说服段将军加入你们的,不过,难,他曾当着我们的面说:誓死不愿伏于朗将之外的人之下。他的脾气,就朗将能降服得了,我们底下人都没法劝,一劝就被骂得狗血喷头。”

迟衡沉默半晌。

池亦悔约莫猜到原因,面色有点不自然:“逝者已矣,你别太伤心。”

怎么能不伤心,最怕的是伤口眼看着愈合了,又有人来揭开看看告诉你伤其实还鲜血淋漓。迟衡勉强笑了一笑:“那你们准备怎么办,束手待毙?这可是不折不扣的数万人,一旦死战后失守无一人能逃脱。其实,都是颜王军,段将军何必在意那么多?”

“以前是——,现在是你们,级别差远了。”

“我们又怎么了,只要能夺回元州,夺回属于我们的地盘,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置数万人性命于不顾,你也是这么在意军衔级别吗?”

池亦悔苦笑,年轻的脸上难得出现惆怅:“虽然我也是一员将军,但实在愧对将军这个头衔,从长流一路失守到飞雁崖,都是我领兵,一路战,一路败,我实在愧对死去的众多将士。”

不复年少轻狂。

而是无能为力的沧桑和赴死的不甘。但作为段敌亲手扶植起来的将领,池亦悔又是绝对忠心不会背叛的。

迟衡道:“郑奕大军势在必得,你们再抱着死战的心就是死路一条。都是颜王军,说见死不救肯定不可能,但要看怎么救了,现在被禁锢得跟铁桶一样,来再多兵也是个死字。纪副使交代过我:段将军心气高傲,一定不愿听我说,让我想办法跟你们说一说。如果段将军愿意退一步,我们乾元军和炻州军就上来了,不信翻不回来。”

字字提到纪策,就是为了缓解段敌的敌意。

毕竟纪策至少是和段敌平级的,而不像自己和岑破荆,原本就低了不知多少级别,在段敌眼里就是毛头小子。

池亦悔果然心思一动,感激地说:“还是纪副使深明大义。现在看来,当初纪副使苦劝段将军和梁将军不要决裂实在是远见之举,奈何两个将军水火不容,落在现在这种地步,朗将如底下有知……我回去就劝劝段将军,不过可能性很低啊。”

迟衡凝想了一下,望着崖下起伏的河水拍打崖壁,忽然道:“郑奕步步紧逼,如今战事最严峻的地方在哪里,由谁来守呢?”

“我!一旦失守全线崩塌,我很担心自己会成为颜王军的罪人!”

池亦悔而后说起当下的战事详情。领军进攻的还是郑奕的手下猛将吴止赦,池亦悔死守的领地本就脆弱,如今更是千疮百孔。迟衡越听越严峻,就这种态势之下,想胜几乎是没有可能,只有拖延时日的长与短不同。

“而且,就我对吴止赦战术的了解,昨天一战,今夜必然还有一战。”

“今晚我和你一起。”迟衡忽然说。

池亦悔讶然:“你确定?”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能见识见识郑奕大军的嚣张气焰。不管段将军如何决断,纪副使肯定不愿让颜王军将士白白丧生于此的。你和我,就不要那么见外了。”

池亦悔倒没客气。

就迟衡一人,不可能力挽狂澜,当然也不可能犯下什么大错,他不担心。

连吃了数场败战,池亦悔较以往成熟沉稳了许多。他与迟衡岑破荆二人都是一同被提拔上来的,统兵作战等相差无几,但现在看来,那二人是手无寸铁寸兵到拿下了垒州,比先前朗将把重兵压在泞州可难多了。都是相同年龄,难免心生佩服,所以他对迟衡的抗拒远没有段敌那么大。

当天,池亦悔将迟衡领到驻地巡了众将士。

兵士大多不认识迟衡,但少数校尉等级别的将领是认得他的,一见之下惊了,私底下说起旧事,如何以二人之力攻下垒州、又如何生生灭了裂云城,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盏茶功夫,几乎所有的兵士都知道了。纷纷议论起来,有知情人猜测,莫非他的乾元军要来援助了。

这可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将士们的心思自然不同,死守阵地本就辛苦,如有神兵来援当然信心若狂。

毕竟都曾是颜王军不存在什么归顺的说法。

且不说兵士中掀起一阵阵热议。认识不认识的校尉们、千总们都过来打招呼,迟衡将这些将领都记下,口里当然不会说半句乾元军的话,一切由池亦悔解释。

一旦有期望,就能燎原。

迟衡知道这才不够,池亦悔需要一场胜战来振奋士气,自己更需要一场胜战来坚定将士们的倾向。只要别的将士有了希望,段敌军心动摇,则不怕段敌一意孤行,自己至少能抓住一部分将士了。

可就当下的情形,别说胜战,能不被吴止赦吃了都是问题。

当夜吴止赦的大军没有来袭。

迟衡想了许久,再拖下去段敌肯定就垮了,乾元军再乘虚而入是非常轻易的。但是,段敌不能垮。他乘夜执笔写了封快报,告知纪策当下情形,并说纪策令岑破荆和石韦可以出兵了。写完信后,迟衡发现没人可送信,便出了营帐找池亦悔。

169、

夏夜,有月,天色澄明。

只有树下能黑一点。

才出没几步,迟衡忽然看见燕行执剑迎面而来。

迟衡完全不记得燕行什么时候离开过,见他回来,大喜:“燕行,你去哪里了?正要找你!”

“无聊至极,你和池亦悔说个没完没了,我就自己转了一圈,飞雁崖是个练功的好地方。我将前两天想的剑法练了一遍,还想出一个倒挂悬崖的招式,十分有意思,明天练给你看。”喜不自禁的燕行才将目光落到迟衡的手上,忽然一顿,“你找我,该不是……要我送信?”

“谁都没有你快!”

燕行脸露不悦:“我没送过信。”

迟衡笑,倾身将剑按住:“我手头没人,这信又是特别要紧的信,迟了就不知多少人的性命,你快去快回!”

燕行极冷漠地说:“我不想搅进打战之中。”

迟衡失语,像燕行这种人,独来独往怕是最厌恶战争了,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谁能在乱世独善其身?可是当下只有燕行最靠得住了,迟衡上前将他的腰搂住,轻轻地揉了两下。

腰际何其敏感,一揉就泛起一股酥麻,燕行别扭地扭了一下腰,脸色缓了一缓。

迟衡双手就着腰线的抚摩下去。

燕行咬着嘴唇不说话,这种抗拒的表情实在让人想好好把他揉碎了。

迟衡的欲望瞬间被挑起,而后烧得理智全无,脑子里竟然全想不到战事或者送信,只想插进去好好地把欲望发泄出来。

四下无人。

迟衡将燕行带到树下,将剑取下,手探进衣裳里去。

轻唤了一下燕行的名字。燕行的肌肤发烫,腹部的肌肉柔韧紧,迟衡在他的腹部揉了几下,而后往下一摸,已是半翘。

迟衡轻笑一下,燕行覆在迟衡肩膀闷闷地说:“你这次轻一点。”

就着站的姿势迟衡将燕行的亵裤脱下,撩起梨花白轻绡长裳,扶住自己瞬间发硬的欲望抵在了入口。燕行那里又软又紧,根本没法进去。

迟衡手指逗了逗燕行的唇。

燕行不明所以,张口含住了,迟衡压低了声音:“舔一舔,舔湿了。”

一根、两根、三根,不一会儿迟衡的手指就湿哒哒的了,才抽了出来,伸入长裳下,手指一根一根探进去,慢慢地拓开来,而后才握住欲望生生顶了进去。

开始难免疼痛。

所幸因迟衡的欲望顶端分泌出的汁液令内壁湿滑,抽动变得顺畅。迟衡一边吮吸燕行的舌头,底下的欲望缓缓地抽插了数十下,燕行忽然一颤,一股浪水涌出包裹住了欲望。

迟衡试着浅出浅入,一下下磨过内壁,啧啧的水渍声十分色气。

燕行很快就被插得两腿发软,酥酥麻麻,却不顶到最里面,就像挠痒始终力道不够一样,又难受又饥渴。燕行从没有什么道义束缚,只觉得发泄不出来十分难受,涨红了脸说:“迟衡,你快一点,我难受得很。”

迟衡吹着他的耳侧调侃:“怎么难受?”

“……混蛋!”

迟衡笑了,将他压在树上,托住他的臀部往里顶,一下一下,由下至上、由浅入深,粗大的欲望将燕行的那里撑着满满的,一下一下顶到最深处,燕行被顶得气喘吁吁,腿脚站立不住往下滑。偏偏一下滑,迟衡立刻狠狠顶上去,将燕行顶得失声喊出来:“啊……”

燕行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迟衡听来却异常的魅惑。

迟衡的欲火顺着脊背梁往上窜。

吻住燕行的嘴唇,由慢及快,疯狂地上下顶着,次次狠狠蹭过那个点顶向最里面,大抽大送。燕行就被操弄得两腿战栗合不拢了,浑身的肌肉绷紧了,绵柔的呻吟溢出口,浑身发软,浪水一波一波涌出,穴口越发绞得厉害。燕行的腿叉得更开了,迟衡抽插的姿势,里面的黏液飞溅出来,濡湿了两人的圆囊,甚至一滴一滴滴下来十分氵壬荡。

迟衡越加凶猛,利刃在内里肆意肆虐。腰部以下被插得如春水一样瘫软,燕行忍不住哼出声来,鼻音发颤:“嗯……迟衡……就这样……”

“舒服吗?”迟衡用力往上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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