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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by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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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他忽然听见声响。

毫无疑问的就是翻云覆雨的那种声响,肆无忌惮,就在自己的旁边。大概是邓元挣扎了,而后听见咔嚓咔嚓的骨头断和惨叫的声响,施虐的人有点象柳生。

折腾了一番后又有人上去了,是那老仆,似乎手段更是无耻。

邓元被蹂躏得哀鸣不断。

迟衡极力压住愤怒,乘着那声音用手指使劲抠弄捆绑的绳子,他虽有一身蛮力,奈何那绳子太结实了,他极力无视旁边的干扰,应着那叫声,一下一下在地上磨着,绳子没磨断,手先给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终于消停了。

迟衡停下来,有点焦虑,却很快发现一团黑影爬到自己跟前了,他忍了又忍,没有一腿踹过去。黑影的手顺着迟衡的脚踝往上摸,手指修长,迟衡故意啊了一声。

房间很安静。

没有任何人说话,连大声呼吸都没有,迟衡大概也就猜到那人是谁了。

那人十分老道,摸过小腿,故意在刚才扎针的膝盖上狠狠揉了一下,迟衡又失声痛呼一下,没有任何掩饰。一边痛呼,还特意将两腿并拢,把那人的手夹中间磨了两下。这动作,极为亲昵。

那人越发挑逗似得抚摩迟衡的大腿内侧。

而后捏住了孽根,一下一下地摸着,动作十分娴熟。本应该是很爽的事,迟衡却顾不上爽,但却故意急促地呻吟开来,被摸到激烈处也破了声,被弄得不舒服时也痛呼,但手底却悄悄地应着声飞快磨着。

迟衡那根虽然硬得很快,但极坚挺,那人摸了许久都不见泄出,烦了,忽然开口:“这根,还是废了的好!”

这人正是卢生。

声音刚落,眼看手指要运劲掰下去,迟衡忽然一拳打过去。

砰的一声有人重重落在地上,而后呼啦一声所有人都起来了。双腿被缠紧,但不妨碍他瞬间跳起,双脚并拢跳过去,迟衡飞快紧了一紧手腕,好不容易一拳飞过打在一人身上,听见一声惨叫有人落地。

双脚被绑着,但对于训练有素的迟衡来说都不是问题,他乘着暗夜不明,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拳挥过去,拳拳见血,那几个人都是不是健壮的人,很快被打倒在地。就这样迟衡也没放心,摁在地上每人狠狠揍了几拳才罢休。

迟衡低头,抓住脚腕上的绳子狠狠一撕。

砰的一声绳子断了。

邓元也清醒了,迟衡跑到他旁边,用足了力气狠狠一扯,啪啪啪书生,束缚邓元的绳子都弄断,而后扯着他往外跑。邓元也是被虐够了,好容易得了救,不顾浑身光裸,跟着迟衡就跑开来了。

才出屋子迟衡就叫苦了,因为看不见马,看不见任何能骑的东西,他只能拽着邓元跑了,心想那几个书生也被自己打得够呛了,想追也难。

谁知还没跑出半里地就听见低吼一声。

风动林摇。

莫非是卢生他们把老虎放出来了?难道那玩意儿不是该关在笼子里的吗?迟衡大叫不好,周围都是山林无处可躲,身上本来有一把匕首的,但早被卢生搜走了,而且邓元和自己身上还都有血腥味,老虎一闻就知道,这可怎么躲的过去。

难道要徒手打老虎?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膝盖都是软了,手是血淋淋的,不被老虎啃个一干二净都算好的。

182、

开什么玩笑,膝盖被针戳得现在都是软了,手被磨得血淋淋的,不被老虎啃个连渣子都不剩才怪呢。迟衡心急如焚,再一看旁边的树,要么比人腰还粗,要么比指头还细,想折下来当棍子也不成啊,旁边倒是有许多小石头。

除了跑还能怎么样!迟衡刚要拔腿就跑,手下一重,邓元竟然已吓到瘫在了地上。

迟衡叫苦不迭。

背着走?

不容迟衡多想,忽听一声巨响,风起云啸,山林树木一阵喧哗,一只猛虎不知从何处飞奔出来,稳稳地落在迟衡前边。那虎浑身雪白,一双眼睛如暗夜里的夜明珠幽幽发光,眼瞅着邓元要扑过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迟衡一狠心一提拳,大喊一声,横在邓元跟前。白虎一愣,移步看他。

邓元乘机连滚带爬地扑腾远了。

那白虎咆哮一声,朝迟衡飞扑过来,迟衡见状一闪,避开白虎的攻击,命悬一线也顾不上膝盖发疼了,他只绕着树飞闪着,期望树能给来点阻碍。

一阵疾风,飞沙走石,那白虎又仰天一个咆哮,掀了过来,迟衡往后急退急闪,那白虎径直扑在一棵大树上,爪子掠过迟衡的肩头,抓出一条血痕。砰的一声,大树竟然倒了。

迟衡一身冷汗。

那白虎回头,嗷的一声长哮。

迟衡抓起数颗石头,运起千钧之力往白虎的头上掷去。他的力道很足,扔得极准,颗颗砸在白虎脑袋上,甚至有颗砸在他的眼睛上,白虎恼怒地一摆头,又是长啸着走了几步,抖了抖一身白皮毛。迟衡心里反倒定下神来,深知这白虎也就这些招数了,他运紧拳头,只待那老虎扑过来。

果然,恰如山风起山楼,那白虎往地上一抓飞身猛扑过来。

就在那一抓拍过来时,忽然砰的一声。

白虎生生地跌下,原本期望来个狠狠一击的迟衡愣了。而跌下来的白虎则愤怒地回头,长啸一声,往后扑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白虎又从半空中生生跌下来,这一次,一双大眼睛扑闪了两下,腿一蹬,死了过去。

迟衡惊异地看着眼前。

才发现白虎身上横七竖八划了许多到伤口。

白虎的后面,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剑上滴血都无。迟衡惊魂初定,脱口而出:“燕行……”

燕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迟衡抓住燕行的手,欣喜若狂到语无伦次。燕行轻飘飘地说:“师锁崖说你去灵城,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啊。”

迟衡差点吐血:“那你怎么开始没出来?”

要知道,自己的膝盖差点残废、眼睛差点瞎掉、那啥差点儿废了他竟然还能这么淡定自如?果然,燕行加了一句:“是一直在找你,直到你们从房子里出来就跟着了。”

原来燕行一路追过来,发现了留有残火的道观,满山林的找,然后听见了震撼的虎啸声,他好奇循声探了过来。近了,发现虎啸的同时,还有马匹惊慌失措地叫声,不过没等找到马匹在哪里,他就看见迟衡拽着一个人跑出了房子。

燕行在死去的白虎皮上抹了一抹剑,叹道:“真是一匹不错的老虎,我小时就想喂一只当坐骑。”

汗透衣背,迟衡握紧了他的手:“把皮剥下来,做成虎皮椅也一样。”

风一吹,凉了。

迟衡才想起邓元。邓元就在不远处,已经吓得没人色了,两腿战栗,见了迟衡感激涕零,感激的话颠来倒去地说了许多遍,末了说:“那几个混蛋,泯灭人性,我们一伙四人,都被他们杀了喂虎,我要报仇!”

有燕行在,迟衡什么都不怕,折回去,那屋子外边看就是破烂的普通人家。

还没推门迟衡就闻见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比那老虎死了还冲鼻子,他暗叫不好,一脚踹开院子门,只见血流满院,三个书生浑身浴血,那个老仆胸口更是一个血大窟窿,死去多时了。

迟衡看向燕行。

燕行道:“与我无关。”他压根儿没进过这个屋子。

当然更不会是邓元,他是很想秋后算账,现在看来没机会了。迟衡又问邓元一些细节,邓元说自己和同伴在矽州时,遇上了书生四人,后来被陷害,那三个同伴陆续喂了虎,他也被这几人挟持到泞州了。说起沿路种种,邓元真是恨不能将那几人撕成一片片。

沿路查下去,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迟衡没那个时间,满腹狐疑离开了屋子,邓元也半条命都吓唬没了,他说要赶紧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回矽州去。

迟衡琢磨过,卢生等人为什么会死。

而且是死在院子里,那惨状不是被剑杀的,不是被拳头杀的,是寻常的刀,一刀一个。邓元是绝对不可能,他撒不了那个谎更杀不了人;燕行也不是;那还能有谁呢?后来几天,迟衡想,大概是那几人除了邓元还囚禁了什么人,囚者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出来,把那几人杀了,逃了——如此很顺理。

事情一多迟衡就无暇顾及了,就当做噩梦一场。

等麻行之的矽州军赶来时,迟衡万事具备。

领兵的是麻行之,一年之隔,矽州有了许多变化,城主麻七麟已经死了,麻行之将矽州全部接在手中,而麻行之的哥哥麻慎之继续当逍遥公子哥了。

麻行之絮絮说起上次迟衡去矽州的事。

上次,麻七麟病重,让麻行之去远疆正是让他远离矽州城,替他清楚异己,而扶植麻慎之的人正是郑奕暗中勾结的人。郑奕早已将手伸进矽州,无论是麻七麟还是麻行之都对他深恶痛绝,何况年初他已侵占了矽州不少疆土。所以上次迟衡传信过来,麻行之当即决定和迟衡连横,也一举也是为了救矽州。

麻行之带来了一个极宝贵的东西:泞州地图,细致到每一个山脉山村。

迟衡大喜过望。

麻行之得意地说:“泞州和矽州敌对多年,两州互相都摸得透透的,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好东西,独一份。”

麻行之领兵作战不错,仗义但单纯。

迟衡说了行军战略,麻行之不带思考地就点头了,而且说:“迟衡,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信你。我爹也说过,你这人,比他的那些手下都靠谱。”从当初破了罡明小城,麻行之就对迟衡信服得不行了。

迟衡哑然失笑。

他忽然想,麻行之这么相信自己,也许也有麻七麟的功劳,不知道麻七麟死前都是怎么嘱咐的。有了地图和对泞州地形熟悉的矽州兵士,战事一切顺利,从泞州西南往泞州腹地攻击的策略也很顺利,即使有些阻挡,也都被迟衡以迅捷的征战给冲破了。虽然郑奕也调兵来泞州,但无济于事,乾元军的攻击极其凌厉,令郑奕军防不胜防。

且不提迟衡的所向无敌。

迟衡也有一个极苦恼的事。

闲时,燕行会来营帐,迟衡常常想和他聊聊打战,聊聊元奚大势,但燕行兴趣寥寥,他甚至更愿意看两只螳螂打架,说还能悟出一套剑法,或者拽着迟衡练刀法。迟衡拿他没有办法,有时忙到很晚回到营帐,抱着燕行,想倾吐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虽然形影无踪。

但燕行总会在迟衡闲下来时突然出现,令迟衡很欣慰。从他和燕行有那一层关系开始,迟衡就极力地去喜欢燕行,喜欢他的一言一行:燕行剑法好;燕行与世无争;燕行性格单纯干脆;燕行长得很俊,尤其两人水乳交融他的眼睛呈浅碧色时……事实上,迟衡也确实越来越喜欢燕行,抱着心里很轻松。

迟衡也想过该死的桃花煞。

但随着燕行告诉迟衡,他已刀枪不入时,迟衡想只要燕行不上战场就没人能伤得了他。现实也的确如此,燕行的剑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上,他实在无须担心了。

有次,迟衡从噩梦中醒来,燕行在旁边酣睡。迟衡心定了下来,鼻子一酸,侧身,慢慢地抚摩过燕行的鬓发,觉得那黑白相间的颜色极其好看,如若能与他一生相伴,平平淡淡,也很好、很好。恰好,燕行睡眼惺忪地醒来,二人四目相对,慢慢地笑了,眸子是深邃的碧色,眸光闪烁。

迟衡忍不住上前,亲了亲他的眼眸。

心里头暖暖的。

二人虽然别的说不了几句,但要说云雨之上,迟衡无师自通弄出很多花样。他的力道足,耐性好,也会疼人,倒是每次都让二人尽兴得很。

比如这一次,一处隐蔽的山石旁边。

迟衡全身穿得齐整,可燕行却不着一缕,浑身被迟衡揉得通红,发酥,光裸的手臂死死地拽着干枯的草地,左腿瘫在草皮上,右腿却被高高抬起,入口赫然露出——燕行的腰力很好,练剑的人腰都好,中看更中用,可以做很多种姿势,尤其是这个白鹤舒翅,两人做过很多次,每次都是玩到白液四溅,脱力而止。

这一次,迟衡光用手就把燕行逗得不行了。

燕行觉得腹内的暖流就要喷出了,入口痒得不行,恨不能迟衡立刻进来狠狠撞击,但他还是硬撑着,期待着。谁知迟衡将手指放在入口,没有探进去,而是手撑着燕行的腿,促狭的说:“燕行,你说,你最喜欢什么?”

炽热的手,火辣的手,燕行喘息不止:“剑!”

迟衡笑了:“我就知道。”

伸手将燕行的剑拿过来,燕行吓了一跳:“迟……混蛋,干什么?”

183、

迟衡伸手将燕行的剑拿过来,燕行吓了一跳:“迟……混蛋,干什么?”

迟衡倒拿着剑,将剑柄抵着紧张不安地剧烈收缩的入口,那剑柄如手臂一样粗,迟衡笑了一下,充满期待地说:“一定很舒服的……”

猛然往里一推。

剑柄插过内壁,一股巨大的愉悦像狂海潮样席卷而来,从远处迅速冲向燕行的头顶,又以巨大的冲力从头顶推向到腹部,这股愉悦顺着腹部以排山倒海之势飞流直下。

啊——

燕行两腿之间的白流顿时像他的剑的光芒一样,喷薄而出,如疯如狂,而且不是一下子,而是一阵接着一阵地喷涌,一浪比一浪高,在夕阳下,白流映照成了红色,像冲出了血脉的血一样,怎么停也停不住。

痉挛般的愉悦,毁灭一般的愉悦,燕行高抬着腿,脑子一片空白,他的手死死的扣进了土地。

最后一幕,是夕阳如血。

而后黑暗涌上来。

迟衡完全没料到燕行会被爽成这样,他下意识地捂住燕行的胯下中间,但那暖流还是无可遏制轰轰烈烈地喷了出来,从指缝间溢出,眼看都喷了十几股了,是男人就会废了。迟衡彻底慌神,急忙扯下腰带想把那里缠住,暖流忽然停了下来。

燕行晕了过去。

迟衡急忙将燕行抱起,慌张张地跑去找郎中,连剑也忘记了拿。郎中涨红了脸,把燕行的后面检查了一下,而后定了定神,说:“没伤口啊,一切都好着呢!”

迟衡也没啥不好意思了,径直说:“有没有射得太多了?”

郎中细细地诊了脉:“脉象四平八稳。”

他也瞧不出是什么毛病,就开了补肾益气的几服药,熬了给喂了下去。迟衡连战都不打了,一切交给师锁崖和麻行之,他衣不解带地服侍在床边,心急如焚,深深地懊悔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抽想到用剑柄插进去——虽然剑柄和自己的那里也相差无几。

就在他心如死灰时,睡了三日的燕行悠悠醒来了。

燕行眨了眨眼,大致也想起昏厥前的浪行,脸颊一红,窘态毕出,但也困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迟衡抓住燕行的手不放,差点飙泪,已无法用词语形容心中的感慨,只一遍又一遍地亲着燕行。

等心绪都定下来后,燕行问:“我的玄赤呢?”

玄赤?燕行的剑?

迟衡恨不能把燕行狠狠揍一顿,自己忧心忡忡过了三天,他倒好,一开口就问剑,用得着说吗,自然是还扔在那石边的枯草地上。迟衡扶着燕行的脑袋摇了两下,不满地说:“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燕行还真的没什么。

下了床,能走能跳能飞。但是那玄赤剑却不见了,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也没踪影,迟衡下令问三军谁捡了,都说不知道。燕行的玄赤剑太特别了,就算有人捡了也是藏不住的。

燕行沉郁了几天,后来迟衡跑去给他挑了一把上好的剑,燕行没喜没忧,说道:“伴随了我十几年,总是不太习惯。”

太不习惯也得习惯。

燕行说他得回曙州好好熟悉一下这把新剑,就走了。走时十月中旬,叶子落了没剩了,有些地方还下起雪来,燕行笑着说:“下一次见,你也许已经攻占了整个泞州。”说罢,亲了亲迟衡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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