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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入命 下——by蒟蒻蒟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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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否认,狼主更是恼火,蓦地扬起手来,一巴掌甩在离鸿脸上:“刚刚还说喜欢我,骗子!”

离鸿的脸颊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他低声道:“我是喜欢你,但也不能赞同你胡乱杀人。只希望若真有因果报应,就把你的杀孽报应在我身上,你已经够命苦了。”

少年这番话有些古板无趣,却听得狼主一点火气也没有了,他看着离鸿慢慢浮起掌印的半边脸,微微露出些悔意来。

离鸿在水里轻轻抓了他的手:“泡了这么久,我扶你出去吧。”

狼主一言不发地由着他牵上岸去,等少年手脚利落地帮他擦干了身体,又系上衣袍,才伸出手,在那红肿的脸颊上摸了摸:“你不明白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但若是你入风狼时,我便像姜腾那样待你,说不定你就会成为第二个我。”

离鸿被他抚着面颊,稍稍一怔,随即红了脸:“难道说……你当时就对我……”

狼主腾地抽回了手去,皱了皱眉头:“胡说什么,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你那时不过是个小屁孩,我还起不了那种心思。”

离鸿却认真地道:“你若不是中意我,为什么不把我送到河西堂去,又为什么把那杆笛子给我呢?”

狼主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只是觉得你我经历有些相似,那笛子在我身边横竖也没用,看你如何处置罢了。我还想着若是你弄坏或者丢弃了它,就当是我多此一举,没想到……你倒是爱惜得很,还编了思念心上人的曲子。”

离鸿猛地想起在他面前吹奏过为云弘所作之曲,顿时尴尬了起来,暗暗道,他那时怕是已经醋上了。

狼主这番话,有些刻意掩饰心迹,而离鸿已听出了一二:“我明白,你瞧见那时的我,就好像瞧见了当年的自己,你一心一意护着我不受风狼中半点腥风血雨的荼毒,正是因为你想知道若是当年的自己没经历那些,又会如何。那笛子是你父亲的,你送给我,是想让你父亲在天之灵看着我好端端地成长,而不是看着你活在那无边无尽的痛苦里,是不是?”

他说一句,狼主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到最后,只掩住脸没了声息,过了片刻,忽觉脖颈一凉,像是被挂上了什么东西。

“那笛子是你极珍贵的东西,我定会好好保管,这个,也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离鸿摸着他锁骨间那个小小银鱼,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好像有些寒酸。”

狼主怔怔摸了摸那犹带着几丝少年体温的小鱼,并不问来历,只轻轻道:“多谢你。”

离鸿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他抓着狼主的肩膀,又道:“既然一开始你是因为我们身世相似而另眼相待,那后来呢,”他咬了咬下唇,“我一直以为你不大喜欢我,可看你刚刚的样子,好像喜欢我很久了。”

他的口气有些懵懂而天真,听着让人发不出火来,狼主轻叹了口气,低低道:“那日我被骆罕献上的逍遥笈弄得走火入魔,你闯了进来。”

“啊?”离鸿挠了挠头,“那天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只是背了段口诀给你听。”

“不,那是个杀我的绝好机会,而你竟没有动手。我瞧你手已按上腰间刀柄,却又放了下来,为何不趁机杀了我,夺取狼主之位呢?”狼主摇头道,“我那时以为你不过是胆小怯懦,可细细想来,却又并非如此。你救了朔北堂,救了南柯,救了叶荣,救了一群名门正派的蠢货。我原想,你这种人,决不能留在风狼,更不能留在我身边。”

离鸿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瞧着他。

狼主却继续道:“我命你去查骆罕,原以为那里诸多争斗,定会让你尝尽险恶。可谁知道在你出发之后,我却更心烦意乱得厉害,终究也跟去了。果不其然,你那性子惹了不少麻烦,却记不住教训,所做的事在我看来不过是愚蠢,但这愚蠢的家伙却又在几大门派杀到云州时让我刮目相看。我真不知这种愚蠢是这样宝贵的东西,所有人都是敬你爱你,却恨我怕我。”他说到这,声音越发低哑,“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我鬼迷了心窍,你这人就是那么容易讨人喜欢。”

离鸿一直听到这儿,才蓦地听到“喜欢”二字,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只脑中翻腾似的想着,他那时候哪有什么喜欢自己的蛛丝马迹。

“记得你被封作蟾宫的那天晚上,我正因为那场争斗损耗内力,致使银蛊发作,偏偏你闯进来……”狼主说起这件事,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你可知我当时费了多大力气才忍着没强留下你么?”

离鸿想起当日情景,心中不由一荡,几乎脱口而出:“你为何不命我留下来。”

狼主飞快地瞪了他一眼:“你那时满心都是你的云师兄,我若强迫了你,你定是要恨死我,我……我又不是姜腾。”

离鸿听说,便也闭上嘴,他并不敢断言当日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这些时日波折种种,虽然坎坷了些,但终究得了个两情相悦,当真是上天厚待。他想到这,不由在心中默默对自己道,阿笙这样待我,我这一生绝不辜负他。

在连番的情事和长谈后,天色已由白变黑又渐渐泛白,离鸿听着狼主声音有些沙哑,很是不好意思:“都怨我一直缠着你问这问那,你身上还有伤,早些睡吧。”

狼主显然也困倦了,他打了个呵欠,轻轻“嗯”了一声。

离鸿用锦被把他盖好,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刚躺下,狼主便靠了过来将头枕在他怀里,他这么一个动作,却像是把离鸿的心都填满了,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拥着他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等离鸿醒来,已是连晌午都过了,身边空荡荡的,狼主不知去了哪里。床边不见了他穿来的旧衣,只有一套簇新的霜色锦袍,像是狼主的衣服,离鸿套在身上倒也合适,等到穿戴完对着大铜镜一照,衬着他一脸的神清气爽,说不出的精神。

门外还是那几个柱子般直挺挺的火獠卫,一见他出来,俯身问礼间都露出些许微妙的神色,离鸿自然也明白他们在猜测什么,干咳了一声:“你们瞧见狼主了么?”

“禀蟾宫,狼主前去探望白统领了。”

离鸿这才想起被自己打伤的白煞,心头忽的涌起愧意:“白统领他……伤得重么?”

那火獠卫瞅了离鸿一眼:“离蟾宫神功盖世,白统领他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

他这话有些讽刺之意,离鸿并非颐指气使之人,只默默听了,低声道:“白统领现下在哪?”

火獠卫统领的住处竟甚是简陋,离鸿寻了半天才找到白煞所住的那间小小院落,刚踏进去,便听见白煞虚弱的声音道:“这次没能阻住离蟾宫,守卫不利,属下该死。”

紧接着便听狼主道:“不必自责,你好好养伤便是。”

离鸿听到这,正想走进去说两句,谁知走到门前刚一抬眼,便浑身僵硬了。

“狼主,我这次同离蟾宫交手,觉得他……”白煞躺在榻上声音越说越小,狼主正俯下身听他私语,耳朵几乎都要贴上白煞的嘴唇。

第五十三章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狼主突然转过了头来,面具下的幽深瞳孔看向离鸿,缓缓道:“还不快进来,向白煞陪个不是。”

离鸿呆了呆,自知理亏,只好走了进去,向榻上的白煞低下头:“白统领,昨日是我莽撞了。”

白煞神色倨傲,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是属下不自量力,一心只想着守卫狼主,低估了离蟾宫的本事。”

“好了。”狼主不轻不重地喝了一声,“此事以后不必再提,你且养伤,这几日的事先让别人去做。”

“狼主,”白煞见他抽身要走,忙强撑着爬了起来,“那封七绝峰的战书……”

离鸿微微皱眉:“七绝峰的痴箭不是已被杀了么?”

狼主还未答话,白煞已冷笑了两声:“原来蟾宫还不知道,痴箭虽死,七绝之首杀善却又约了狼主两月之后一较高下。”

“怎么又有一个?”离鸿失声道,“这七绝峰是个马蜂窝吗?”

白煞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又转向狼主道:“前日狼主与痴箭一战已是竭尽气力,杀善必是料到狼主这几个月不能妄动真气,才下此战书,他在七绝峰苦修多年,韬光养晦,想必就是为了乘此机会一举夺得狼主之位。”

对于他这番分析,狼主只是淡淡道:“那又如何,这本不是你管的事。”

白煞的面孔立刻苍白了下去,看得离鸿都有些不忍,然而狼主已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他也只得跟了上去,临走时隐约看见白煞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恨意。

刚走到僻静地方,离鸿就抢了上去拦在狼主面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一封战书的事?”

狼主头也不抬地道:“不过是寻常小事,没什么好说的。”

“小事?那个杀善既然是七绝之首,想必武功很高,你……打得过他吗?”离鸿忧心忡忡地道,“况且你刚跟痴箭一战,明明就受了内伤,他们这显然是车轮战,真是无耻之尤。”

狼主冷笑一声:“你发这些牢骚有用么,我身为狼主,就要守约战的规矩,此事万万推脱不过去。”

“可是白统领说你这几个月都不能妄动真气,到时候如何去与杀善交手,”因拿不准狼主如今身体究竟如何,离鸿愈发地担心,干脆道,“我代你去,怎么样?”

“你?”狼主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断然道,“不成,会被认出来。”

“怎么会,”离鸿一指身上的衣服,“我俩身量差得不多,到时候戴上面具,声音也模糊,他发现不了的。再说南柯不是很会易容乔装么,让他来给我收拾收拾,绝不会露馅。”

狼主显然觉得他在异想天开,无奈地道:“你我武功路数并不一样,而且你也不是杀善的对手。”

离鸿一把抓住他的手:“若是加上焚心诀呢?”

狼主怔了怔:“有焚心诀辅助,修习武功确实精进神速,只是两个月……”

“两个月足够,”离鸿看着他的眼睛,“你相信我。”

狼主把离鸿带到了那间水潭下的密室里,这里机关巧妙,可以透入日光,此时进去,只见室内石壁上映着水波盈盈,像个水晶宫似的。

离鸿上次进来还是满心的战战兢兢,现在则多了几分好奇,掀开那石桌后神秘的帘幕便钻了进去。只见里面俱是满满的木头书架,架上则是一捆捆的书籍卷轴,看样子都堆放了不少年,积了厚厚灰尘。

他随手拿起几本翻了翻,全是拳谱心法,恍然大悟般道:“这就是风狼收藏各派武功典籍的秘库么?”

“不错,”狼主也走上前来,从架子上分别抽出几本来,“这些都是我习过的武功,大多狠辣阴毒,你当真要学?”

离鸿怔了怔,伸手接过,轻轻点了点头。

“这里其他的书都可以随意看,这两个月你就住在这里。”狼主说完,又道,“焚心诀也不能丢下,继续练下去。”

“唔。”离鸿看着满屋密密麻麻的书,有些不安地摸了摸头,“焚心诀的口诀我有些记不清了。”

狼主稍稍一顿,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这么笨,我还留着你做什么?”

离鸿见没能诓到他,微有些失落,扁起嘴道:“说起来,白煞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隐约察觉到你身上的焚心诀罢了,”狼主说到这,微微皱了皱眉,“这功夫霸道非常,往后你与人交手是藏不住的,等到你身怀焚心诀的事震彻江湖,怕又是一场风波。”

离鸿讷讷道:“我又不会用它胡作非为。”

“他们才不管那么多,”狼主冷冷一笑,转身指向角落里一个乌檀木的书架,“对了,那里是姜腾挚爱的典籍,还有他自创的几门口诀心法,你与他武功路数相似,不妨瞧瞧。”

离鸿显然低估了自己要学的东西,他左右看了看,不由得苦起脸来。

狼主看他这样,似乎又觉得好笑,上前贴上他唇角轻轻一吻,道:“这几日我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过来看你了,每日三餐自有人送来。与杀善约战之事,你可别让我失望才好。”

等到密室的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离鸿便乖乖地翻起了架子上的典籍,那几本狼主抽出的书记载的武功果然狠辣异常,他翻看了几页便有些心惊,转手拿了另个架子上的书看。却是本天机门的剑谱,刚一翻开,上面厚厚的灰尘便扬了起来,呛得他连连咳嗽。他忙丢开了书,又看向另一边,那是一整柜蓬莱派的武功心法,这门派武功招数以稳健见长,练来极其耗时,往往一门掌法便要耗费十几年的功夫。离鸿揭起一册,便又见灰尘纷纷扬扬,刚要伸手拍打,心中忽然一动,转身去瞧原先那几册书,只见它们虽摆放在上面显眼位置,却并无什么积灰,倒好像这几本书是……特意放在那儿似的。

狼主莫非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离鸿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心底里一股不安像烟似的蔓延上来,一丝一缕地缠绕着他。他想起昨夜那个几乎让自己溺死在里面的甜梦,那样的缱绻柔软,还有那个在自己怀中低泣的人,一下子都在脑海里虚化了,充满了不真实之感。

不会的,离鸿抱住自己的头喃喃道,阿笙不会骗我。

这样的自言自语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离鸿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狼主抓回来抱在怀里,彻彻底底地问个明白。他盯着墙壁上的碧绿水纹看了半天,又懊恼起来,暗道,阿笙既然说这些功夫是他习过的,常常翻看也不无可能,为何自己要因此疑心他,当真问起来反而使他心寒,不如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虽然如此宽慰自己,但离鸿终究不愿再去翻看那几本书,只踱到角落里,去瞧姜腾的那些典籍。这个架子上的书比其他的要高深许多,甚至有些难以识得的异域文字,他翻到一本绘着人像的册子,里面画着的人或坐或卧,千奇百怪。他觉得有趣,便也照做起来,不知不觉便看完了一整套的图册,与焚心诀间或修习,半月间就练到了第五层。

这半个月来狼主不知在忙什么事务,一次也不曾来过,所幸离鸿这些时日潜心武学,倒无心在意其他。他原本对姜腾此人厌恶痛恨至极,然而看了他的藏书后却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这人在武学上着实极有天分,很多典籍中的纰漏经他删改,便精妙了许多,还有那几门自创的心法,几乎便是为焚心诀而做,大大便宜了离鸿。

他这日刚读完半册掩月指法,却偏偏没了下册,着急之下便将整架的书都搬到地上一本本翻找了起来,翻找时最下面的那摞书时不期然掉出本薄薄的蓝皮册子来,这册子封面上没有名字,看着也不像是武功秘籍的模样,离鸿好奇地翻开封皮,刚看了一眼,眼珠子便瞪得几乎要滚出来。

第五十四章

那果然不是什么心法图解,赫然是一人斜倚在长椅上的画像,工笔苍然,寥寥勾出一副貌如春水的侧脸,那是狼主的脸,比现在要稚嫩许多,还是少年模样,身上几乎未着寸缕,只有一头黑缎似的头发搭在肩上,两条长腿随意垂了下来。离鸿直着眼看着那幅画像,不自觉腮上滚烫,几乎要发起烧来,却又不舍得移开视线。翻到第二页,离鸿的瞳孔不自觉收缩了一下,画中人两臂都被铁索吊在空中,背后大片桃花毫无防备地袒露着,由腰及臀的线条如同流水一般,他修长的颈项向后仰着,眉尖微蹙,脸上依稀是痛苦神色。下一幅更没了掩饰,活脱脱是春宫图,只见少年仰躺在床榻上,膝盖微微屈着,腿间袒露无遗,画师细细描绘了他胸前乳尖和胯下性器,离鸿却只盯着那张欲泣般的面孔失了神,他伸手在那脸上摸了摸,只觉指尖发凉,仿佛触到了少年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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