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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入命 上——by蒟蒻蒟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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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洪少庄主连着几剑都没讨到便宜,咬牙切齿地退了下来,怒道:“你不肯出刀,是存心折辱我不成!”

谁料话音刚落,“!”地一声轻响,少年骤然拔刀出鞘,向前疾行几步,劲风刮过他胸膛,带起一阵彻骨凉意,那刀锋带着风势转眼间把他罩入一个无形囹圄,进不得,退不得。霎那后,少年收了刀退去,洪万辰才惊觉自己心口和手腕脚踝处的衣料都是稀碎,只皮肉还暂且无虞。

离鸿归刀入鞘,低低道:“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再去风狼中找死么?”

洪万辰双眼泛红,怒吼道:“风狼逼得我老父身亡,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你们武功高强又如何,就算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必报血仇!”说罢,又扑了上来,离鸿也不留情,伸手将他手腕一拧,手肘直撞在他胸口上,他如今内力不同往昔,这下直把洪万辰打得吐出口鲜血来。

他将洪万辰推开,摇头道:“只怕你没了命,也报不了这仇。”

洪万辰跌坐在地上咳了两声,向他吐出一口血沫:“你们这些邪门歪道的走狗,向来杀人如麻,怎会懂至亲之仇不共戴天的道理,你杀了我吧,我技不如人,但绝不贪生怕死。”

离鸿低头看着他:“看你胡子都一把,应该年纪不小了,想必也是有妻有子。”

洪万辰浑身一凛,失声喝道:“贼子,你想对我家人做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死在这,会有人为你伤心痛哭,”离鸿扯了扯嘴角,“我这个人就算死了,都没人会为我难过,但我还在拼命活着,你又为什么要执意送死。”

洪万辰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怔之下心里五味杂陈,再说不出先前那样硬气的话来。

“活下去,说不定有一天还有报仇的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离鸿说到最后拧过头,“你是现在走,还是等我挑断你手筋脚筋,让你再没有报仇的机会以后赶你走?”

洪万辰双唇抖了抖:“你真是风狼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离鸿,”离鸿道,“等你认为有本事报仇的时候,可以先来找我。”

第二十四章

等那洪少庄主离去之后,离鸿独自在小径上站了许久,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样做到底应不应该。不多时,身后传来几声动静,随即响起迷花儿懒洋洋的声音:“离哥儿,怎么大半天还不回去,我和苦娘还道你料理不过来呢。”

离鸿转过身,果然是苦娘还有迷花儿带着天南几个随从找了过来,脸上不由得尴尬起来:“我没事。”

苦娘左右打量他一番,奇道:“洪万辰呢,你没取他小命?”

“他……他走了。”离鸿低下头,像做错事似的。

苦娘登时变了脸色:“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她向迷花儿狠厉地看了一眼,迷花儿立刻会意,纵身向小径那头追了过去。

“哎……”离鸿一惊,正要上前去拦他,却被扯住袖子拉了回来,急道,“你们东西都已到手,洪天也死了,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苦娘一听,面色愈发阴沉:“离哥儿,一则你对我有大恩,二则你是狼主钦点来天南堂的人,若不然,我今日当真要好好教训你。”

离鸿被她咬牙切齿的口气弄得直发毛,后退了一步分辨道:“那人答应不再回来寻仇,难道不能放他一条生路么。”

苦娘阴冷地笑了一声:“他本可以不死,但风狼的规矩,不可让外人记住我们的样貌身形,你既这样毫不遮掩地见了他,他就非死不可了。”

离鸿正讶异的时候,苦娘已转过身去,手中银光一闪,玄丝索转眼间便把后面那十来个随从的头颅齐齐削了下来。

“这次的事我尽力帮你瞒了,若是让堂主知道,怕没这么好说话。”苦娘收了玄丝,低声向他嘱咐道。

离鸿知道她这是为了保住自己,可怔了半日也说不出感谢的话来,只望了地上那堆尸首一眼,便觉得胸口堵得慌。

苦娘叹了口气,从腰间摸出件东西扔给了他:“往后再有什么差事,先戴上这个。”

离鸿低头看了看,是个绣有青色狼头的面罩,当下闷闷点了点头,塞进了怀里。

苦娘又向远处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希望迷花儿此去能成功把洪万辰灭口,否则怕是留有后患。”她向离鸿肩头拍了拍,“走吧,我替你引见堂主。”

离鸿原本以为天南堂众大都在城郊的密林里安营扎寨,谁知苦娘却领着他大喇喇地进了锦州城,这是做繁华了数百年的古城,此时虽已入夜,大街上却依旧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苦娘低眉敛目地小步走着,一丝杀手的模样也没有,只像个寻常的坊间妇人。她绕过几个巷口,来到处僻静小院,将那门环敲了两声,又轻声念了句暗语,院门方缓缓打开。

这窄小的门里却是间宽敞的院落,院中守着几个暗色衣衫的天南堂众,都是生面孔,正屋前阶下站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苦娘走向他问道:“堂主在吗?”

老头慢悠悠地答道:“在。”他抬眼打量了一番苦娘身后的离鸿,露出个意义不明的笑来。

苦娘点了点头,侧身向离鸿道:“这是田老夫子。”

离鸿忙低头向他做了一揖,还没等老头回应,苦娘就已拉着他推开了屋门。

“人接来了?”

离鸿先听见这声问话,随即才转过偏厅,看见了这个数次不得见的天南堂主骆罕。这男人身量高大,站在偏厅一角几乎遮去了大半光线,生得高鼻深目,并不像中原人,倒有些西域的影子。

离鸿稍稍瞄了他一眼,便俯身道:“属下拜见骆堂主。”

“请起。”骆罕轻轻颔首,“离鸿,是这个名字吧。”

他发问的对象是苦娘,离鸿不便开口,只听苦娘答道:“是,这小哥三年前由属下做主收入风狼,得狼主赐名,之前随老宗杨习了几年刀法,为人十分稳妥。”

骆罕唇角一扬,无声地笑了笑:“这位的大名,我前些时候也听过了。”他转向离鸿,“狼主亲自调人前来,天南荣幸之至,我堂中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往后还要离鸿兄弟多多提点。”

“堂主这话离鸿不敢当,天南的诸位前辈,我都是十分钦佩的。”离鸿嘴上客套着,心里却暗暗犯嘀咕,这个骆罕跟那软弱的叶荣全然不是一路人,不但摸不透他话中的褒贬之意,就连寻常交谈都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十分不舒服。

骆罕一双淡色眼珠盯了离鸿片刻,又道:“恰好,天南副堂主一职还空缺着,就委屈离鸿兄弟暂居此位吧。”

离鸿一惊,他知道以自己阅历武功根本轮不上副堂主一职,偏偏骆罕还用了“委屈”和“暂居”二字,活像他本该坐上天南堂主之位一样。他脑海中猛地蹦出临行前狼主的话,“杀了他,天南堂主就是你的。”这个骆罕,难道已经看穿自己的来意了么?

苦娘见离鸿呆了半天,脸色越来越僵,不由得奇怪,偷偷捣了他一下:“离哥儿,你有什么不便之处可以明说,咱们这儿跟朔北不同,不差替死鬼。”

离鸿忙掩饰般笑了笑:“不……我只是想,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越过各位前辈,当这个副堂主呢。”

骆罕听说,微微眯起眼睛:“离鸿兄弟怎么如此拘束,也罢,此事过几日再议。”

忽然外间几声杂乱脚步,那田老夫子的声音很快传了进来:“禀堂主,迷花兄弟在城西被一伙人围攻,似乎是太虚宫的人。”

“知道了。”骆罕皱了皱眉,“太虚宫的道士有些棘手,苦娘,你领几个人去把迷花儿带回来。”

苦娘立刻道:“属下领命。”

离鸿一听见太虚宫几个字,心里骤然一沈,忍不住上前道:“骆堂主,我也去。”

骆罕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离鸿兄弟刚到此地,不必急着为本堂事务奔波。”

“我……”

苦娘看他神情焦急,担心他说出什么造次的话来,便出声道:“迷花儿和离兄弟多年的交情,也难怪他挂心。”

离鸿忙应和道:“是……是……”

“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吧。”

一走出院门,苦娘便叮嘱道:“戴上面罩,那些臭道士武功不弱,你可别乱来。”

离鸿立刻将那青狼面罩绑上,点了点头。

城西都是窄巷,离鸿追着断断续续的狼嗥声寻到了迷花儿被围攻的地方,果然有几个穿着道袍的人,无奈光线太暗,他也拿不准这些人中有没有云弘。

风中细细的传来一些窸窣声,离鸿听出这是苦娘在巷角布丝,只要这些道士进入细丝密布的陷阱,立时就会被绞成稀碎。他重重叹了口气,猛地拔出刀跃进去,以凶猛的刀势将这几个道士向巷口的另一端逼去。他这边动静太大,导致其余道士全都拔剑向他攻来,所幸离恨锋利非常,将这些人的剑尽数劈断了去,由不得他们不落荒而逃。谁料刚出巷口,一股掌风便迎面而来,竟还有个年轻道士并未逃去,反而躲在这偷袭他,离鸿侧身一让,暗骂道不知哪来的蠢蛋,巴巴地蹲在这里送死。那道士虽然佩剑已断,但仗着掌风强劲,依然缠着离鸿对了几招,直到离鸿烦了,运起十足内力与他对了一掌,两人气脉相撞,那道士被向后弹开了好几步,脸上现出吃惊的表情:“你……你……”

离鸿此时才顾得上看他面孔,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当年曾在太虚宫见过。那道士却忽然发了癫似的扑了上来:“是你,是你偷的。”

离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皱了眉刚要问,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情急之下飞起一脚将那年轻道士踢进了身边暗巷,自己低头扯了扯被揪皱的衣襟,走出了巷口。

“谁?”

“是我,离鸿。”

苦娘肩上伏着受了伤的迷花儿,向离鸿低声问道:“那些道士都解决了?”

“嗯。”离鸿应了一声,上前将迷花儿接到自己背上,“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第二十五章

等回到青瓦宅院时,骆罕已在院中等候,略一示意,几个人立刻上前将迷花儿接了下来,田老夫子稍看了看便道:“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

迷花儿痛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打起精神道:“若不是去得急身上没带迷香,这些臭道士还不够撂倒我。”

骆罕似乎对他被围攻的事并不讶异,只冷声笑道:“不必嘴硬,若今日出马的是那帮老牛鼻子,恐怕我们也救不回你来。”

离鸿心中一动,上前走到他面前道:“骆堂主,不知太虚宫为何会找上我们风狼的麻烦?看样子,并不是因为洪家庄的事。”

骆罕听他发问,有些好笑:“狼主所得的《太虚心经》想必离鸿兄弟已见过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那书是太虚宫的至宝,我既然抢了来,他们焉有不上门讨还的道理。”

“骆堂主竟是抢的?”离鸿微微一怔,毕竟太虚宫中高手众多,他原本还猜测骆罕只是派人趁机盗出而已。

“不错,出来时还击毙了一个拦路的老道,”骆罕毫不避讳地坦陈道,“这次洪家庄的事闹得有些大,想必那些道士也是闻风赶来,要夺回那本秘籍。这锦州不宜久待,两日后我们便启程回云州。”

离鸿忙一低头:“是。”

骆罕想了想又道:“明天若是空闲,离鸿兄弟不妨四处逛逛,也看看这座中原锦绣第一城。”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集市上的人比往日少了些,却依旧是热闹,离鸿已有许久不曾置身在这样人间烟火气浓郁的地方,不自觉地涌出些惆怅来。

这里鳞次栉比的商铺间不乏酒肆和茶馆,离鸿随意捡了一间走进去,寻了个靠窗的雅座,要了清茶小点,正要消磨着难得的悠闲光阴,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店内跑堂的忙不迭地上前道:“几位道爷里面请。”

“小二,半斤素酒,再来几个清淡小菜。”

“是是是,道爷稍坐,酒菜这就来。”

离鸿听那口口声声的道爷,心道难不成又撞上太虚宫的人了?一想到太虚宫,他便忍不住想起云弘,心头一阵乱跳。

“刘师弟,你们昨天跟师父晚来一步,当真是错过了一场大战。”说话的人声音里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可不是嘛,昨个晚上咱们跟风狼的贼人们好一场交手,李师弟受了点伤,不过也打伤了他们的人。”

一个嗓门有些尖的急吼吼地道:“两位师兄,快跟我们好好说说,那追查的东西,有下落了没有。”

“先不说东西,你们可知道,如今风狼里有个魔头,叫做离鸿的……”

离鸿刚听了这半句,险些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勉强稳住了心神,屏息听他们说下去。

“昨晚跟他交手时,我们师兄弟的剑都被他斩断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夫,我瞅着他那刀有些来历。”

旁边性急的催促道:“秦师哥,你见多识广,那魔头的刀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借着光看见他刀柄上镶着的翠宝,应当就是数年前岭南派失窃的宝刀离恨。”

四周一片惊叹声:“原来那柄宝刀是被此人所窃。”

那姓秦的道士打断他们又道:“这还不算,后来我趁着他不备,与他对了一掌,只觉他内力罡劲,其门道正是咱们的内功心法!”

尖嗓门立刻道:“秦师哥曾受师父亲传三式《太虚心经》,对心经上的武功再清楚不过,看来那抢走心经又残害元寿师伯的一定是那叫做离鸿的贼子!”

离鸿听到此处,几乎气得失语,却不得不强自按捺着,听他们还要往自己头上安什么罪名。

“对了,风狼里的人一个个神秘莫测的,秦师哥是如何得知那人的姓名?”

秦道士冷冷一笑:“昨夜我被他打入暗巷,清清楚楚听见他与风狼中人对话,便是自称离鸿。”

离鸿捏紧拳头,暗道,早知你这般是非不分,就该一刀劈死你,省的听你在这搬弄口舌。

“秦师哥没有听错。”那尖嗓门又道,“我今早听师父说,洪家庄少庄主便是被一个叫离鸿的杀害,那魔头好狠心肠,不但杀了洪万辰,还奸银了他的妻室,如今偌大一个洪家庄,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个五岁大的孩子被罗廉先生收养。”

“铁笔山的罗廉先生?早听说他是位仁义大侠,果然名不虚传。那姓离的魔头当真可恶,若是让我擒住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离鸿被这莫名其妙的脏水扑头盖脸浇了一身,气得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把一片桌角生生掰碎。那几个道士吃饱喝足后便走出了酒肆,离鸿丢下块碎银,随即追了出去。

“这次因为心经被盗一事,师父被掌门师伯好一顿训斥,连他老人家都亲自来了锦州,咱们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可不是嘛,云弘师兄昨日也一起来了,不知他们商量出什么对付风狼的办法没有。”

“刘师弟,云弘师兄他……”秦道士转过头刚要询问,却发觉身后空空荡荡,那个呱噪的师弟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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