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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入命 上——by蒟蒻蒟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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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虽然有些茫然,却也看出他们是在赞自己的筋骨生得好,大约是爱才之意,便道:“各位英雄,我刚入那镖局,还不知深浅,贵山寨若是看得起小弟,我愿拜入贵寨。”

那女人一呆,突然笑了出声:“山寨,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山寨?”

小六子还不及回答,便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面前,却是个形状丑陋的侏儒,那侏儒道:“堂主不在,你们就在此胡闹,按照素来的规矩,买卖做成,活口不留,还不快把这小的和那老的都料理了,省得生事。”

“堂主不在,你们就在此胡闹。”迷花儿捏着鼻子学着那侏儒说话,又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有你在,还要堂主做什么,个头不高管得倒宽,竟教训起我们来了。”

苦娘低头看了那侏儒一眼,冷笑道:“我偏要留下他,你这矮子若再多说半句,问问我手上的悬丝索。”

那侏儒被他们讥笑羞辱了一番,显然气急,却又不敢发作,只狠狠剜了小六子一眼,拂袖而去。

小六子听那女人这样说,正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听她道:“小子,我们不留家底清白的人,你想活命,就去杀了你们镖头。”

这话震得小六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手中却已被塞了一把短刃,身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趔趄一步便看见郑阳挨着角落歪着,手脚被缚,看样子也是刚刚醒转。屋内再没一个熟识的面孔,小六子不敢十分打量他们,只好慢慢向郑阳走去,这帮人武功之高超,行事之古怪已大大超出了他所知晓的范围,当下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两全的好主意。不知不觉已走到了郑阳面前,郑阳抬起头,也不劝诫,也不告饶,只死死看着他,似乎在揣测这少年敢不敢向自己下手。

小六子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竖起那短刃,一刀便捅进郑阳肋下,随即松开刀柄,只觉满手的冷汗和鲜血。他转回头,重重喘着气,抬眼望向那女人,那边的众人都有些讶异的神色,还是苦娘第一个笑了出来:“好小子,既不罗嗦,又有狠劲,果然对我的胃口。等堂主回来,老娘亲自求他留你。”

她身后的迷花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抬起笑眯了的小眼觑了小六子一番:“你这孩子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小六子在衣角上来回搓着手心上的粘腻,只觉一口气始终缓不过来,勉强抬头道:“我叫小六子,十四了。”

那迷花儿便不再多问,望向地上道:“那尸首放这里晦气得很,你们把他拖出去。”

被他指到的两个干瘦的小子立刻上前去拖郑阳,小六子上前搭了个手道:“镖头身子不轻,我来帮你们。”

无人异议,他便一路跟那两人一起把郑阳抬到了院外,虽然夜色浓重,但也能清楚地看出这里并非是荒山野岭,四处阡陌灯火,竟像是在一座城池中中,隔着街隐约还能听见鸡鸣狗吠之声。

那两人低声道:“这大汉好重,咱们随意寻个地方扔了吧。”

小六子拖着郑镖头的肩膀,向另两个人道:“这里大约会有路人经过,看见尸首倒不好了,我把他拖到巷后去,两位哥哥在这歇会便是。”

那两人便抬了抬手示意他去,小六子一人几乎搬不动那身体,硬生生咬着牙将他拖到了僻静的后巷,而后才长长出了口气,低声道:“郑镖头,还撑得住么?”

郑阳这才停止闭气,惨白着脸在肋下伤口处点了穴止住血,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六子只从他眼神里便看出些责怪之意,摇头道:“你莫怪我无情,若不是我给你一刀,你我都要被他们杀死,就一点回还的余地都没有了。”他垂了眼睑,“我已特意避开要害之处,希望你能撑过这一回,快些逃走才好。”

郑阳稍稍缓过来一些,嘶哑着开口道:“我不怪你,既遇上他们,我就当这条命已经丢了。”

“你快走吧。”小六子怕再生事端,又催促了一声。

郑阳扶着墙挣扎着站了起来,又看向他:“你不同我一起逃走么?你……当真要加入他们?”

小六子默而不答。

“你这蠢小子,”郑阳倒抽了口气,骂道,“那不是寻常的匪贼,那……那是风狼的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吐气般的音量,从郑阳的口中呼了出来,他显得十分忌惮,闭上嘴扭过头去,只压低声音道:“跟着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七章

风狼究竟是什么,郑阳离去时并没说清楚,小六子猜想,大约是什么帮派或是些不正派的组织。无论如何,从要送去摄政王府的镖银被劫去之后,他再没有需要留在江南镖局的理由了。待他快步回返到宅院里时,屋门已是大开,那苦娘执着酒碗倚门笑道:“怎么样,你们说这小子会趁机逃走,我说他定会回来,如今该罚谁的酒?”

见小六子愣在阶下,她便笑着上前,拉过小六子的手臂,有些醉醺醺地道:“敢在我们眼皮子下面耍花招,胆子不小,不过,我们这里恰恰不收胆小的。你今夜先去歇下,等明日再为你引见堂主。”

知道自己的把戏被看穿,小六子背脊微微一僵,更不敢多言,只胡乱点了点头,跟着苦娘回到屋内,寻了个僻静角落坐下,那些人依旧喝酒吵嚷,而小六子已困倦至极,靠着柱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喂,小子!”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人用力摇醒,屋内的烛火早已灭去,借着微弱的熹光勉强能认出面前的人是昨夜那个丑陋侏儒。

“堂主回来了,”侏儒压低声音道,“就在后院出去的左边厢房,你若不先去拜见,等他怪你怠慢可就不会收你了。”

小六子还记得他昨夜看自己的嫌恶眼神,此刻见他如此热心,不由得暗暗奇怪,但若呆着不去又怕耽误了正事,便恭恭敬敬道了声谢,爬起身向后院走去。

这时天还没有大亮,昨夜一众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后院的左厢房门微微闭着,小六子伸手一推便推了开来。

屋内暗且静,小六子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才隐约辨出靠着里间似乎有个模糊人影,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堂主?”

里间传来轻微的一声窸窣声,过了半晌,那人影慢慢站了起来,低声道:“你不是风狼的人。”

小六子怔怔上前两步,仍然看不清那人模样,只听得话音清冽,年纪似乎不大,便道:“你……你是堂主么?”

“谁告诉你堂主在这里?”

“是……是那矮个子的伯伯说堂主在这,让我速来拜见。”小六子说着,又忍不住向里走了两步。

“怎么,”那人轻哼了一声,“你想过来?”

小六子不明所以,只低低“嗯”了一声。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听着有些诡谲,那人低声道:“你过来。”

里间倚着窗棂些微有些光亮,那人背靠窗边,脸上罩了兜帽,一伸手捏起小六子的下巴瞧了瞧:“你是怎么到了这里?”

那指头些微有些薄茧的触感,小六子被迫仰着头,小声道:“我昨夜跟江南镖局的人一起被抓来的……”

“哦?”那人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六子。”

“嗯?大名叫什么?”

小六子又被这样问,略有些苦恼,答道:“没有大名。”

那人显然奇怪,追问道:“你姓什么?”

“没有姓,”他有些难堪地道,“我是被捡来的。”

那人忽而松手放开他下巴:“说说你的来历。”

小六子被这人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知他身份,更不敢妄言,心里不由得踌躇起来。

“你想编个谎?”那人突然压低声音道,“还不曾有人能在我面前活着说完一个谎。”

他语气阴沉,举止鬼魅,又会猜度人心思,小六子简直不知该如何应付,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我师父是安平县团练教头胡元臻,我打小被师父捡来,跟着他学些拳脚功夫,前些时候两河水患,安平县遭了祸……”

他刚说到这,那人便伸手打断:“那件案子我有所耳闻,安平县处死了千名团练,你师父一家都在内?”

小六子自离开安平后,从不曾向人提起此事,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只用力点了点头。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是只离群的孤鸟啊,那我给你个名字,就叫做离鸿吧。”

小六子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愣愣地看向他。

“是这两个字。”那人手指轻按在窗棂上,微一运力,木屑簌簌而落,不一会便写出“离鸿”二字。

小六子头一次见人用手指在木头上刻字,已被这手功夫惊呆了。

那人却已不再多言,转过身道:“你出去,让那矮子进来。”

一踏出房门,小六子就吓了一大跳,外面不知何时跪了黑压压一片人,他只认得其中苦娘和迷花儿几个,还有那丑陋侏儒也跪在一边,看见他出来,犹如见了鬼一般,呆呆张大了嘴巴。

“这位伯伯,里面那位……那位……”小六子不知如何称呼,只好指了指屋内,“让你进去呢。”

那侏儒脸色霎时变了,抬起腿走了过来,待走到门外却迟迟不敢进去,小六子正在奇怪,忽见他一顿足,身子一仰,突地喷了口血出来,随即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小六子被这突变惊呆了,脚下一滑险些滚下阶去,突然屋内传来声音道:“怎么了?”

苦娘上前一步道:“启禀狼主,那张驮都已自绝了经脉。”

里间冷哼一声道:“告诉骆罕,这等废物以后不收也罢。”

苦娘忙答道:“是,属下一定转告堂主。”

“罢了,我还要去朔北堂,你们散了吧。”

众人立刻道:“属下恭送狼主。”

过了半晌,里间都没再传出声息,苦娘低低呼出口气道:“狼主走了。”

方才噤若寒蝉的那些人仿佛一下缓过气来,从地上爬了起来,七嘴八舌道:“狼主怎么突然来了?”

“听说是寅时来的,没几个人知道,偏那张矮子骗了新来的小子进去,大约是想惊怒了狼主杀了他,如今自己倒赔了性命。”

小六子见几个仆从上前抬下那矮子尸身,仍是回不过神来,怔怔道:“他为何突然自尽了……”他已看过太多人求生不能,却不曾料到有人就这样轻易自尽。

苦娘冷笑了一声:“这矮子自己作死,他自绝经脉已是足够的便宜,若是狼主责罚,还不知要落得什么下场。”她说到这,打量了小六子一番,“你这小子也是命大,可知道自己方才刚从鬼门关口走了一圈回来?”

小六子愣愣地望着她:“什么?”

“狼主今个大约是心情好,不然,待我们看到你时,也不知是五六片,还是七八片。”苦娘笑了笑,又问道,“狼主同你说了什么没有?”

“他……”小六子被她的话吓得有些后怕,咽了口唾沫才道,“他送了我个名字,叫离鸿。”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诧异,过了片刻,那迷花儿向他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道:“离小哥,从此便是我风狼的人了。”

“我……”小六子尴尬地笑了笑,“诸位可否仍叫我小六子?”

迷花儿忽然收了笑脸,压低声音道:“狼主既然给你改了名,你从此就只能叫那个名字,懂么?”

少年漆黑的眼睛显得有些无措,他望着台阶上还未被擦去的点点血迹,轻轻点了点头:“是,我就叫……离鸿。”

第八章

离鸿被安置在了一间偏院里,他之前被掳走的物品也被一一归还,不过是一柄佩刀和些许随身衣物。傍晚时,有个胖胖的小子推门进来,将手中的铜盆举得老高:“请公子洗脸。”

离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可不是什么公子,你叫我小……”他蓦地住了口,脸上的笑意也涩了,“叫我离鸿就好。”

那小胖子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离鸿就是狼主给你起的名字么?好威风……”

离鸿有些语塞,上前接过他手中铜盆:“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这儿打杂,大名叫做王贵,公子你叫我阿贵就好。”小胖子说话时眉毛一跳一跳的。

“你别叫我公子,听着怪怪的,我们差不多大,你叫我一声兄弟也行,”离鸿抓了抓头,问道,“你也是风狼的人么?”

阿贵立刻摆手:“咳,我算什么,怎么敢说是风狼的人,只是个打杂的下人而已,是苦娘拨我来照顾公……照顾兄弟你起居的。”他改口改得并不顺溜,偷偷吐了吐舌头,“我们都听说了,你见了狼主,竟然还毫发无损的出来了,你武功一定很高吧!”

离鸿连连苦笑:“我武功稀松平常得很,这次全是运气,”他见这小胖子为人还和气,趁机问道,“你们似乎都很怕狼主,为什么?”

阿贵听他这样问,忙向屋外看了看,紧张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咱们私下可不敢议论狼主,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悄悄地说给你听。我在这里帮工做了五六年,狼主只来过这儿三次,每次都有人倒霉,头一次是老堂主犯了什么过失,连同天南堂几个掌事的当日就被处死了。第二次是风狼内的一场集会,狼主在云州歇了两日,偏偏派去服侍他的人毛躁,听说是碰落了他的面具,那间屋子里三十个人可是一个都没活下来。”

阿贵一面说一面惨白着脸咂舌头,离鸿却愣住了:“狼主平日里还戴着面具?”

这下阿贵可吃惊极了:“你你你不是见过狼主么?你见他没戴面具?”

离鸿忙解释道:“当时黑得很,我什么也没看清。”

阿贵这才缓过气来,看了他半天:“你的运气当真好极了,要是看见他的脸,一定不能活着出来……这次只死了一个人,大伙可都松了口气。”

离鸿默不作声地洗了脸,又试着从阿贵口中探些其他的事情:“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前天来得迷糊,一直都弄不清楚。”

阿贵这次答得爽快:“这里是云州。”

“云州?”离鸿从未听过这个地名,又问道,“风狼是这里的帮派么?”

“你竟什么都不懂,”阿贵又惊了,很快向他解释道,“云州只是天南的地界,风狼里还有朔北、河西、平东另三处堂口,各有各的天下,除了狼主谁也号令不动他们。”

风狼规模竟如此之大,离鸿暗暗感叹了一句,又道:“阿贵,这风狼……究竟是做什么的?”

阿贵连连摇头:“这我可说不清楚,他们常常离开这里十天半个月,回来了便通宵玩乐。没人敢来云州做买卖,所有吃穿用度都是他们派人从别的州县买办来,手笔极大,好像有花不完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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