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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那点事 下——by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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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枯怪笑道:“你的问题问完了?”

杜迎风使了一手轻功,轻飘飘落到地上,强咽下翻涌而上的一口鲜血,道:“问完了。”

天枯长臂一扬,晃着铁轮纵身跃来,口中再又问道:“你师傅是谁!”

杜迎风伏低身子躲他招式,同时抬起凤目,看着他促狭一笑:“阁下也算是名震江湖,难道没见过这把‘揽云’剑?”

天枯一双眼在他那把剑上来来回回。“杜千葛?”

杜迎风一耸肩。

天枯道:“鬼话,你适才那一手功夫,杜千葛可使不出来。”

杜迎风一摊手。“这鬼话是你自己说得,我可甚么都没讲。”

天枯双手一撇,两轮并递,阴测测一眯眼,道:“小子满口胡话,待老夫一招一招来试,百招之内,定能试出。”

既然内力不相伯仲,便只有兵刃之上见真章。

两轮神出鬼没,将天枯周身防得滴水不漏,寻不出一丝破绽。揽云每每出手,不是被其避开,便是被双轮锁住。

两人又缠斗一百余招,杜迎风身负内伤不堪久战,遂渐显不支,天枯乘胜追击,铁轮翻飞之间,逼得对方步步退守,直至墙隅。

杜迎风受他制住,撇过脸道:“一百招已过,你可试出甚么?”

天枯道:“你若与我再对上一掌,老夫定能试出来。”

杜迎风斜睨凤目,道:“那便放开我,我们重新打过。”

天枯道:“将你放了容易,再制住可就费功夫。”他凑过脸来,伸出舌头于少年光洁的脸颊上一舔,道:“而且老夫也等不及。”

杜迎风瞧不见对方露骨贪婪的眼神,却听到一阵粗喘,自他喉间荡逸出来,顿时泛起恶心,骂道:“小爷对老头子没兴趣,你滚远些!”

天枯哈哈一笑,凑近他的耳廓,与他说了一句话。

杜迎风只觉毛骨悚然,骂道:“你不但是个魔头,还是个疯子!”

天枯张开森森白牙,伸手点了他各处大穴,令他浑身动弹不得,遂拖起人朝屋内走去。

待进了屋子,走至床边,他一扭床头暗处的机关,那床板便往下一塌,露出一人多宽的缝隙,天枯将少年往那缝隙里一推,再就跟着跳将下去。

跃下丈许,踏到实地,他伸手一捞少年躯体,又拖行了十多步距离,继而推开一扇石门,进到一方斗室。

斗室极其简陋,只东首置了一条长桌,正中摆了一张方案,西侧墙隅处堆了些石灰,干草,松香等杂物。

却叫人感到恐怖得是,那条长桌上一丝不挂趴了一个人,手和脚都被钉在桌面上,从他脑后脖颈顺沿至臀下被切开一道缝,两边皮肤往两侧撕裂,只背部与两臂之间的皮肉连在一起,左右张开,犹如一张蝙蝠翅膀。

天枯将少年撇在一旁,走向长桌一把揪起这被剥了皮的人的头发,拔去长钉,将人翻过来仰面朝天,如同脱去他衣物一般,去剥他胸前的皮。

那人一声惨嚎,睁开眼来,叱骂道:“你这恶魔、疯子,死后定然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天枯探出两指,伸进他口中用力一夹,便听这人又是一阵惨叫,一块肉状的物事飞向墙角。

那人被拔去了舌头,嚎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叫唤,却声音也是愈来愈小,渐渐得没了声息,天枯将他整张人皮撕下,朝角落里的少年道:“小子,你可知这人是谁?”

见少年瞪了双眼看他,天枯于是自顾自往下道:“天灵门武万通,侠名传遍天下,这一张人皮,老夫可是得来不易。”

他将人皮铺平放在正中的方案上,取来石灰用以渍干,再将之悬挂到事先准备好的竹竿上,然后拖了把椅子,放到少年跟前。

杜迎风一瞧,这椅子上一张坐褥竟是张完整人皮,耳目口鼻俱全,脸部恰挂在椅背,头发散于椅后,单是瞧着,便是阴森森的吓人。他懒懒抬目,道:“这一位,不知是哪位大侠?”

天枯坐上‘人皮椅’,惬意道:“这一位,来头可就大了。”他拨弄着椅后的头发,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道:“武当净玄真人。”

杜迎风暗暗讶异:这净玄真人也算一方高人,功夫已臻化境,却几年前被指为采花贼,为世人唾骂为氵壬道,后来失了踪,不想竟是叫这老怪物垫坐在了屁股底下,想到此节,他不由替这位老兄默默哀悼,且不论他生前是否做过那些有损名誉之事,人死灯灭,这死了还要遭人剥皮辱尸,可算是命运多舛了。

天枯倏地伸出右手,肆意抚摸着少年的脸庞,道:“至于你这张皮,老夫定叫它物尽其用。”

杜迎风闻言,眉峰一挑,嘴角勾起,朝他笑道:“是么?不知阁下拿我这张皮囊,作何用处?”

天枯的手指抚着他的下巴,缓缓的来回摩挲,道:“自然是……收为己用。”

杜迎风顺着他的手指仰起脸庞,笑道:“我是不介意凉快一些,但还要穿着它去寻人呢,将之给了你,届时寻到了人,他认不出我的模样,或者吓跑了,那可如何是好?”

天枯见他这一个动作,神色蓦然一变,及时做出了反映,却内力忽地一滞,动作一缓,再加上这一掌,可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天枯立时连人带椅向后仰倒,砰一声摔在地上。

情势陡地翻转过来。

天枯捂着胸口坐起,登时喷将出一口鲜血,再又倒回了地上。他瞥眼一瞧自己吐出的鲜血之中,还夹杂着内脏的碎块,骇然道:“小子……你……”

杜迎风掸去衣袍上的灰尘,不屑道:“就你这手点穴功夫,还想制住小爷?”

天枯忍着钻心灼痛,咬牙问道:“那你……你为何要佯装受制?”

杜迎风瞟了一眼长桌上的尸体,悠悠然道:“不装模作样,你这老怪物怎能心甘情愿带我找到你这老巢,叫我好好见识一番呢?”

他将眼神移至长桌下,一只毫不起眼的供台,继而笑道:“还有这‘惊门’所在之处,竟然也设在这里,免得小爷自己花心思去找,真是……太好了。”

他双目一寒,五指一拢,将天枯提在手中,沉声道:“老家伙,你不是想知道我师傅是谁?小爷现在便告诉你!”他凑到天枯耳边,悄声说了三个字。

天枯一听,双目登时一瞠,全身一阵抽搐,嘶哑着声音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继而全身一僵,竟再也不动了。

杜迎风一探他鼻息,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吓死的?还是叫小爷打死的?”

他站起身,抬脚一踢尸体,骂道:“老怪物,想剥小爷的皮,再练二十年功夫罢!”他想了一想,又道:“那也不成,二十年后小爷天下无敌,便是十个你也打不过。”

他蹲下身,瞅着这天枯一身黑漆漆的装束,自言自语道:“裹得这么严实,定有古怪。”他挑开黑袍,见袍下盘盘叠叠缠了好几层葛布,心下顿时生了疑惑,暗道莫不是这人受了甚么重伤?

三下两下扯去葛布,甫一见布下之物,他顿时呆住了。

******

地窖之中,一盏孤灯如豆。

大门旁支了张小桌,两名府卫正对坐饮酒。

一人肤色黝黑,宽背熊腰,一人面白微须,体形精瘦,二人一碗接着一碗,喝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直到坛子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那精瘦汉子才摇晃着起身,大着舌头道:“兄弟坐着……待我再去弄一坛烧刀子,咱俩接着喝。”

那壮实汉子一把拽了他,眼睛往旁边一瞟,道:“兄弟别忙,上头交代我二人看守此处,皆不得擅离职守,你这一去,万一生了变故……”

那精瘦汉子一甩手,打了个酒嗝儿道:“一小孩儿,还能翻了天去,兄弟胆子也忒小了罢!”

他颠颠走了两步,来到囤放粮面的墙隅,一把将个小人儿从地上摪起,伸手便去扯他身上绳索,见小人儿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横着扫来,这汉子心里一痒,顿时来了劲头,当下酒也不取了,将人拖至跟前,拿嘴里的酒气去熏他。

小人儿闻得他满嘴酒臭,偏了头使劲挣了挣身上绳索,精瘦汉子将他连人带索一并提起,‘哐’一声扔到酒桌上,眯着双醉眼啧啧道:“这皮肤水嫩的,都赶上窑姐儿了。”

他将下襟折进腰里,冲着那壮实汉子道:“趁着酒兴,兄弟我先舒爽一把。”说着便去解裤头。

那壮实汉子忙拦了他,道:“兄弟,这不妥罢。”他瞧这小孩儿一身锦衣价值不菲,身上饰物也不像寻常之物,怕不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少爷,动了定会有接踵而至的麻烦。

精瘦汉子松了松小孩儿身上的绳索,又一把扯下他嘴里填塞的布帛,不耐道:“有何不……不妥,最近府里不让人出去,兄弟我这一身火可憋了好……好几日。”

他瞥了同伴一眼,忽地咧嘴笑道:“要不,我让兄弟先上?”

他这话甫一出口,整个人便直直往桌上倒去。

那壮实汉子瞧得直皱眉,摇首道:“也不是兄弟我埋汰你,这也太性急了些罢。”却见同伴僵僵压在小人儿身上,也没个动弹,心下一疑,伸了手去推搡他,这一推,便直接将人推下了桌。

那精瘦汉子滑到地下,翻将过来,一脸诡秘笑容定定望着天花板,脑门上,一点殷红逐渐扩大,涨成红豆大小,再就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壮实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接连人带凳翻倒在地,他见那小孩儿慢腾腾从桌上直起腰,小嘴微启朝他露齿一笑,登时就黏了一身汗。

慌急中,他摸了腰里佩刀,扑将上去往斜里劈下,但见小孩儿翘舌一顶,一枚细针脱口飞出,他惊觉额头一凉,眼前蓦地一片漆黑,再就不省人事了。

小孩儿居高临下睨着地上两具尸体,笑得沁冷。“肮脏的东西,本王的身子也妄想染指。”

他抖落绳索,曲起膝盖,背着捆缚起来的双手去够靴里的匕首,片晌之后,他用匕首割断手脚上的束缚,跳下桌案,踢了踢尸体,扬长而去。

出得地窖,阳光一阵刺眼,小孩儿将眸子一眯,心下骇异道:自己被掳来也才一个时辰,怎就到了大白天?

他不知府里被人施了阵法,一路盲奔,直朝大门口去,一路跑着正在怀疑,偌大一个景王府怎地空空荡荡,无人把守,忽地头脑一晕,眼前一花,双脚都踏进了软绵绵的沙子里。

小孩儿迷茫四顾,但见周围黄沙滚滚,北风席地,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弯腰拾起适才滚落到沙丘下的匕首,捋去砂砾,将之收到靴里,俯身之际,黄沙中半截缟白之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孩儿蹲下身子,用手掌刨开砂砾,埋在下面的物事于是渐渐曝露出来,竟是一只动物的头骨,他将之捧起,看了几眼便就抛了开去。

行了两步,脚下再又踢到一样硬物,他垂眼一看,赫然又是一截白骨,小孩儿抬脚跨了过去,于沙漠上继续徒步而行,而愈往前走,遇见的骨骸便愈多,待到后来,出现得不仅仅是兽骨,更有人骨夹杂其中,他视若无睹,踩踏在骨骸之上继续前行。

行至一处沙坡,他忽闻一阵奇异的声响夹在风中,那声响贴着沙地,窸窸窣窣,由远及近。

小孩儿顿步望去,见荒芜人迹的沙海之上,腾地掀起一层白浪,那白浪堆堆叠叠,来势极快,片晌功夫便到了脚下,他定睛瞧去,陡然震动了一下,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于下一刻转身便跑。

这哪里是甚么白浪,分明是数以万计的沙蝎出来觅食!

它们见了活物,一只只摇头晃脑,兴奋非常。

小孩儿顿时明白过来,适才见到的那些尸骸,原可能是路过的商队,亦或是沙漠附近的住民,行路时遇见这些沙蝎,叫他们吃尽了身体!

小孩儿心里渐渐攀上恐惧,他使出浑身气力,疯了一般朝前方奔去,逆风之中,背后的食人恶鬼如跗骨之蛆,步步紧随。

茫茫沙海之中,无数道沙砾涌起的褶皱如凝固的海涛,其中犹以一道白色的巨浪最为滔天,小孩儿就如汪洋中的一艘扁舟,载浮载沉。

倏尔,他脚下一个跄踉,猛地向前跌去。一截不知是甚么动物的肋骨经他一踏,喀喇一声碎成两截,他半个身体埋入沙中,口鼻眼耳尽是沙砾,不禁暗暗咒骂一声。

闻见背后的声音渐近,他当下挣动着爬起,却发现双脚陷进了沙里,怎样都拔不出来,他心里一颤,脸上顿显一副咬牙切齿,恼恨之极的神情来。

挣动双腿,却越往下陷,沙子转瞬便埋到了腰里,吓得他僵了露在沙外的半截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眼见那白浪即将覆来,他索性两眼一闭,伏倒在地。

白浪翻涌,如一只无形巨手,将沙漠揭去了一层。

小孩儿等待着,预想中的剧痛却未如期而至,待到周围只剩下呼啸风声,他才缓缓抬起头,只见浩瀚无边的沙原之上,那群沙蝎已袅无行迹,可他却未安心落意,因眼下这情形,更是不容乐观。

他正一寸一寸往下沉去。

看来今日,性命终是难保。窒息感传来之时,他脑中想到的是:他此生竟不是死在权利争斗之中,而是莫名其妙的死在沙漠里。他死后,会有人真正为他伤心么?

于真宗,他只是名义上的接班人;

于刘娥,他只是一枚听话的棋子;

于朝臣,他只是一个任性妄为,无所作为的皇子。

于众兄弟,他更是一个惹人憎恨的绊脚石。

那么他死后,谁来为他哭泣?

“这幻境不致命,你却要将自己憋死。太子殿下,你可真笨!”

意识混沌之际,赵祯骤感一只小手搭上了他的后背,紧接着,这只手拽紧了他的衣领,将他向上一提。

眨眼的功夫,景王府重重楼宇再又重现眼帘。赵祯仰面倒在地上,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得之不易的空气。

妙儿坐在树丫上晃动着双腿,掩唇一笑。“还太子呢,叫个幻阵吓成这幅摸样。”

她脚上的金铃随着她一晃一晃,发出一阵清脆响动,赵祯听这少女嘲笑自己,立即捂了耳朵道:“甚么声音这般吵闹,难听死了!”

妙儿俏脸一寒,从树上跃下,颤着手朝他一指,道:“你……你对待救命恩人,便就是这个态度?”

也怪不得她如此生气,闲暇之余,她时常研习乐理,是以将脚上金铃晃动之际,常配合一定节奏,铃声玎玎,有如乐曲,怎么样也说不上难听。自己在这小孩儿危难之际施以援手,对方非但不露感激之态,反而恶言相向,这般恶形恶状之人,便就是生有一副好相貌,也叫她讨厌起来。

赵祯从地上站起身,高傲的仰起下巴朝少女看去,讽刺道:“景王府里头没有一个是好人,真当本王是傻子,不知道你们要造反么!你说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那便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将本王送出这景王府的大门。”

妙儿听他一番话虽是毫不客气,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一时间搜肠刮肚,却想不出话来驳他,她微微偏过头,哼了一声道:“你乖乖呆着,自然不会有人来为难你。”

赵祯眼里翻滚着怒意,嘴角却冷冷掀起,笑的冰冷。“姑娘真爱说笑,本王若是乖乖呆着,那便已经死过千次万次了!”似是不愿再与少女废话,说完这句,他转身便走。

妙儿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动着一抹猜思,随之甩了甩头,娇叱道:“你去哪里,跟妙儿回去!”言罢,她解开腰间红绫,迎风一抖,往前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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