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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美如玉上——by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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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正式改名为《皇上美如玉》

所谓皇帝叔叔,所谓冰山傲娇。

养他十年之人,嘴里口口声声唤的是皇叔,却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所谓纯良小侄儿,所谓狂妄腹黑。

温顺了许久的人,一朝养成,转眼便是放肆年下小攻一只,逆而犯上拿下皇叔美如玉!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年下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之翊,萧临 ┃ 配角:燕秦 ┃ 其它:年下养成,宠溺,日久生情

起卷:当时年少任轻狂

第1章:放手

大盛皇朝二三九年,先帝高宗驾崩,大盛朝第十二代皇帝萧之翊继承父位,南面称孤。祭泰山,拜列祖后,萧之翊定年号昭显,史称文睿皇帝。

而此时的文睿帝萧之翊,年仅十五,后宫中除了淑妃阴氏和婕妤燕氏,尚未有其她宫妃在位。

昭显元年,刚到阳春三月,可天气已是万物复苏,百鸟回归。大盛京城外的绵延古道上,碧草青青,一望无际。

古老的驿亭边,虽已是春日好风景,可赏春的游人并不多。单单只见两匹高大骏马站在草地上,低着头,悠悠闲闲的吃着脚下的油油青草。

空中白云悠悠,此时若有游人经过此处,他必定是要惊呼,而后便想伸长了脖子好好一窥驿亭内低头站着的两个男子容颜。

两位男子中,一位还是翩翩少年,模样瞧着大概十五六岁。另一位男子年纪较之稍大些,大概二十四五。

两人穿着一黑一白,衣饰俱都华美非常,通体流溢着富贵人家的贵气,旁人一看就知他俩绝非人间平庸人家的子弟。

穿着黑色锦衣的是一个俊帅临风的男子,身形修长显得很是精瘦结实。英俊刚毅的脸旁仿佛是天公刀削的般,不同于身旁少年的青涩,透着一股稳重成熟的味道。

低着头,黑衣男子黑瞳眼眸深邃似暗夜星空,一瞬不动的凝视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衣少年,眼中浓厚的歉意与决然让人不忍忽视。

他轻声若叹的说:“小翊,哥哥是心甘情愿不愿为皇,庄儿不在这么多年了,哥哥真的受够了。哥哥宁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你好好做你的皇帝,不要再想起以前的事,把哥哥与庄儿都忘了吧……”

白衣少年身形略微较黑衣少年纤细,但并不柔弱,虽说浑身气质清雅温润,可又不至于太过女儿家娘娘气,反而比一般的文儒书生男儿多了一丝英气。

美目如画,黛眉似皱。白衣少年如墨黑发柔细过腰,随意的绾起垂着,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白皙肌肤,衬着他精致美婳的容貌,真似神仙清雅绝尘。

少年禀绝世俊美之容,真让人惊为天人,恰玉树移植于雪山昆仑,似临风飘渺于九天清宇。

此时,他紧紧抿着嫣红的薄唇,勾起的如画笑靥显得无比凄凉与哀伤,呢喃着:“庄儿,庄儿,哥哥为何总是挂心着她,小翊有何比不上她,哥哥竟要为了她放弃江山,放弃小翊?”

往日清澈悦耳的声音,如今语调哀怨的让人不忍多听。黑衣男子心中一痛,伸手便将白衣少年拥入自己怀中。

“小翊,小翊,是哥哥对不起你,你可愿意原谅哥哥?”他的声音非是凄凉,却是深深的内疚与眷顾。

白衣少年白皙精美的脸庞上隐隐有水泽流动,琥珀色的眼眸中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有惶恐,有不甘,有心酸,有深情……

“哥哥不可以走,哥哥不可以丢下小翊一个人!没有哥哥在身边,小翊就算是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在身前这自小切慕了十几年的温暖怀抱中,白衣少年紧紧抓着黑衣男子胸前衣襟不肯松手,嚎啕大哭,绝代风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翊,你莫要如此……”拥着情绪难以自控的白衣少年,黑衣男子英俊脸庞满是无奈,可其中一大部分的温柔也是隐隐可见的。

人或许便要奇怪,既然总是对白衣少年温柔以待,那为何黑衣男子还是要离开,还是要让白衣少年伤心的泪流满面?

“小翊,”黑衣男子仰头一叹,捧起白衣少年姣美的脸庞,一字一顿的说:“哥哥是非走不可的,否则哥哥对不起庄儿。你是知道的,哥哥就算是要辜负全天下人,哥哥也不愿辜负了庄儿。”

白衣少年闻之身子一僵,半晌勉强的拉拉嘴角,笑的心酸至极,“哥哥,你这还在怪我吗?你还在怪我害死了你最心爱之人,害死了沈凝庄那个可恶的女人?”

“小翊!”黑衣男子顿时变脸,眯眼敛目,神情为之一凛。盯着白衣少年楚楚可怜的假笑良久,终是不忍责怪,倒是选择很快的柔和了表情。

“小翊,哥哥并没有怪你害死了庄儿,但是你不能对庄儿言辞不敬。因为庄儿不仅是哥哥唯一的爱妻,更是你唯一的大嫂,也是临儿的母亲!”

温柔的劝说,自有一股严厉与原则参杂其中,寥寥数语,更是直接牵扯出一段三人间自小的情孽纠葛。

白衣少年心一点一点的悲凉,绝望之下,眼神便不再恳切柔弱,改之一种冷清与阴凉。

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狠冽了如画美容,少年眯眼灼灼逼问:“临儿?哥哥临走之前,原来还未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唤作临儿的儿子?”

细眉似远黛浅浅盈盈,狐眸淡淡的睁着,不悲不喜,幽幽而起的微笑温度不再,像极了冷笑。

黑衣男子缓缓低头,抿着唇默默凝视着白衣少年不带一丝感情的阴冷笑容,很久的,他才苦笑着低声呢喃:“小翊,有你在一日,哥哥将临儿交付与你,很是放心。”

心不在了,人总是留不住的。

这一日,郊外古道绿茵绵绵,两侧清风徐吹,黑衣男子跨马而起,骏马一声嘶吼,马蹄的的,青草飞扬,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走了,你真的走了?”

白衣少年无声的低下头,拉扯的嘴角边笑容唯美而绝望。纤细的肩头正一下一下的触动着,眼泪晶莹似珍珠滚落。

“萧之黎,朕恨你!朕恨你!”捏紧的拳头,通红的双眼,不甘的咬唇,所有的一切使得白衣少年显得脆弱而怜见,可惜早已驾马远走的黑衣男子是再不能看见了。

白衣少年自嘲般的抬头,凝眼,唯见天际白云悠悠,誓鸟哀鸣。

呵,他凄惨的冷笑,如果可以回头,他是不是想说:“萧之黎,朕唯一的哥哥,你可知否,朕早已在儿时第一次相见便喜欢上你……”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已是故人长恨月明中。

这一日,古道驿亭的这一幕,成了七岁萧临整个命运的转折点。因为这一天,作为诚亲王府唯一世子的他突然间父亲暴毙,瞬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萧临永远都记得那日,挂满白布的灵堂中,随着宫里大太监的一声“出柩~”唤出口,父王睡着的灵柩便在一片哀嚎中被抬出王府大门。

那时他才七岁,正是对死亡懵懵懂懂的年纪,原先茫然无措的模样,在听闻府中丫鬟所言以后再也见不到父王时,惊慌受吓的顿时嚎啕大哭。

他自小便没了母妃,全是由父王一手带大,他怎能忍受没了父王的相伴?死抓着抬灵柩人的脚,他硬是哭喊着要父亲回来。

毕竟是小王爷,也是当今文睿帝唯一的亲侄子,府中下人连同主持丧事的礼部尚书都不敢将他拉开,任由小小年纪的他哭得声音嘶哑,凄厉吓人。

不知何时,哭喊中他听得太监一声长唤:“皇上驾到——”

身边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丫鬟奴才,瞬间都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齐声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是他那个比天上神仙还漂亮,却整日冷冰着脸,只会对父王一人温柔微笑的皇帝叔叔?

他茫然无知的呆懵在地,扒拉着父王的灵柩死不松手,俊俏可爱的脸上泪珠依旧在滚滚滑落。

在众人的惶恐迎接下,他被太监宫婢们拥着步步走来,那一刻的感觉年幼的萧临永远都难以忘怀。

黄袍玉冠,墨发如丝,白皙的肌肤恍如凝脂细腻光滑,在昏黄的灵堂中照射出迷人的光彩。

俊美清雅的脸庞,修长纤细的身形,如果不是他脸部的表情太过冰冷,萧临真的会以为这是九天的神仙来到身边。

他美目细长,纤黛弯弯,琥珀般的妩媚狐眸散发出凛冽气息。嫣红的薄唇轻轻抿着,仿佛一开启便有芬芳溢出,双唇勾出月半形的弧度,媚容绝世倾城,美的让人惊心。

他站在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极好看的眉头仿佛厌恶般烦躁蹙起,萧临不由得心里害怕,畏缩缩的埋下脑袋。

“萧临,放开!”一声唤,一句命令,简短而精炼,再不曾有一个多余字眼。他精魅惑的容貌转过,语调冰冷而不耐烦。

“呃?”

小小的萧临自幼身居皇室王府,被父王溺爱照顾的养尊处优,何尝受过如此委屈?心里难过,小嘴一瘪就待哭泣。

萧临年幼无知,也还未搞清自己现今处境,心里想的事也还不懂掩饰压抑。下一秒,男孩嚎啕大哭的声音便在灵堂里传开,难过的,委屈的。

“不要!不要父王走!临儿要父王!临儿要父王!呜呜……”

那人或许未料到萧临会突然来这一招,愕然之下,细长妩媚的狐眸中厌恶更深,弯弯纤纤的黛眉紧皱,冷酷冰凉的俊脸越发没了温度,波涛汹涌。

忍了很久般,捏紧拳头,盯着萧临可爱的小脸蛋,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念着:“你的父王死了,走了,不在了!你听清楚了没有?你的父王死了,走了,不在了!”

冷冰冰的语调仿佛是来自地狱修罗的暗语,隐隐传在耳边恍如魔咒吓人。萧临怔怔的呆愣着,望着眼前如画容颜尚且忘了有所反应。

那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不顾萧临的反应,不顾在堂文武大臣,依旧悲沉缓缓的字字呢喃着:“他死了,走了,不在了,真的走了,不在了……”

清澈的嗓音原本应该很悦人耳,可那人加入了太多的不明情绪在其中,而且情绪个个都是伤心和绝望,竟使人听之惨淡不忍。

望着那人虚软勾起的唇瓣,嘴角一抹微笑飘渺而凄凉,萧临不知何故的心里突然的疼痛难过,眼呆呆的盯着这倾国倾城的人良久,忍不住还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萧临那时还年幼,他也不知,那时在父王灵柩前的最后一场哭泣,到底是因为伤心父王的消失作古,还是因为心疼那人的悲凉哀笑?

这一年,萧临年仅七岁,是大盛皇朝最年轻的小王爷。而那人,也不过十五岁,是大盛皇朝最年轻的帝王,也是,他的皇叔。

第2章:勿美

大盛皇朝史册记载:文睿帝昭显元年,帝兄诚亲王暴毙而亡,遗留一子临,年仅七岁。帝怜其孤苦,以郡王之位封之,过继名下,亲令接养于宫中。

小王爷临,乃萧氏皇族正统之后,今丧父失母,又得文睿帝接养,福泽深厚,得帝王恩德庇佑,时大盛朝民称之为“煜郡王”。

这是大盛皇朝的史官所写,记载的是萧临的身世及地位。年幼时倒没什么,但是稍微长大一点,萧临对此就不由得嗤之一笑。

福泽深厚?得帝王恩德庇佑?御书房内,手捧着沉重史册,如今已年满十五,身形修长结实,早已长成了皇家翩翩少年的萧临嘴角笑的嘲讽。

安静的站在御书房角落,抬眼,望着自己桌前挂着的一幅前人画作,其上书生正满头苦读,教书先生手持木尺,气氛格外压抑。

想起幼时他有次念书困顿,不过有一瞬间的闪神,偶尔被那人瞧见,他便没了好果子吃。

狐眸冷瞥,那人皇袍玉冠背手而立,俊美容貌为之冽色,“板子是南山竹,不打就书不熟。纪太傅,煜郡王念书不专心,你当如何处置?”

纪太傅是那人为他亲自任命的教书师傅,书生中科入仕,为人并不严厉,平时对孤身一人在宫中的他也很是照顾。

可在他面前,纪师傅也不由得畏惧,但还是弯着腰斗胆向他求情:“皇上,煜郡王如今年纪方小,自大早就在御书房习书,至今已有两个多时辰,郡王若是觉得困累也是应当的。”

他那时几岁?萧临偏过头想想,突然有点想笑。好像还只有八岁吧,是他刚进宫的第二年,他下令要求他开始进御书房学习。

春早冬晚,文词武功,俱都有专门的师傅相交,无论是刮风下雨,一日都不许怠慢。否则便是一阵狠狠的责罚,轻则罚跪在他的寝宫外,重则禁闭在宫里的小黑屋中。

所有惩罚,都是他亲自下令裁夺,他是他的皇叔,是他父王的亲弟弟,也是他如今名义上的养父。

“太傅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朕刻薄了煜郡王,非是仁义之君?”纪太傅不为他说情还好,一说情,那人倾城的俊容变得更为冰冷。

低头睥睨着他的狐眸中厌恶情绪,萧临已经习以为常。只是那紧皱着的细长弯眉中,神情不屑与高傲的样子还是让年幼的他伤心。

那时才八岁的萧临,一旦在他跟前,神经总是不由得紧绷,呼吸都不敢大点声,深怕又惹得那人不开心,因而受罚。

因为在进宫的这一年中,萧临已经被那人训练的十分到位,对那人又惧又畏。

平日他虽不太有机会见着那人,可一旦那人见着他,总是会以一种厌恶到恨的眼神斜睨着他,仿佛他真的很讨厌他。

每每无意中视线对上,那人说话时的语调就会不由得冰冷,容貌也全是不耐烦的样子。

萧临不懂那人为什么会这般对自己,只是他有次无意中听宫里伺候他的老嬷嬷说,他的脸,像极了他的生母。

只是萧临的生母早已在他年幼时过世,关于她的一切,萧临自然是不得而知。

他年幼父王还未过逝时,萧临其实很喜欢这位貌似神仙的皇叔,觉得他玉树临风且高高在上的样子太容易令幼小的他崇拜。

当世之中,俊美之人无数,可又能有几人赶得上那人一颦一笑间的绝代风华?

可惜,萧临极少见那人露出笑靥,那人总是紧抿着薄唇,一幅清傲苍凛的模样,仿佛总是处在孤独与忧郁之中。

尤其是在萧临面前,那人的笑靥更是少的可怜,就算偶尔露出一点点,也是对萧临不满的冷冷讽笑。

可能是被那人嫌弃多了,萧临幼小的心灵还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最后,也许就受了打击与伤害,心灰意冷。

先是不断的否定自己,而后对他的幼时崇拜也就淡些,到最后只剩下惧意,没了亲近。惧意过后,隔阂与恨便生根留下。

为什么,他是他唯一可依靠的皇叔,他却总要处处不待见他,憎恶他?

幼年的萧临很单纯,他还想不通事情的所以关联,他只会单纯的给自己身边的表面事像作出解释。

而对那人的态度,八岁时的萧临就在心里悲哀的下定义是:皇叔不喜欢他,皇叔讨厌他,皇叔见了他便心烦。

有了这样的认知,萧临还能像他父王在世时,轻松随意的与那人相处吗?当然不是。

之后,对于那人,萧临能不见便躲在自己宫中,见着能不对视便埋着小脑袋。既然皇叔讨厌他,他躲开便是了。

只是为何,每每那人仰着高傲俊美的脸庞甩袖走后,身后畏缩低着头的他,都会鼻头阵阵发酸,眼眶湿润到有液体想滑下?

就像现在的他,冷汗已冒在背上,极为不适,可在他的注视下,他只会低着头不动。

他怕再一动,又会惹得他不满,而后再更加的厌恶他。

纪太傅可能也知道那人开始就对他不看重,遂就不敢再为他说什么,跪下就磕头:“皇上恕罪,老臣万万不敢有非议陛下您的意思。都是老臣教导煜郡王不周,不关煜郡王的事,请皇上责罚!”

萧临小小的心脏为之一缩,对纪太傅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很是感动。自从父王过世,除了纪太傅,再无第二人对他如此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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