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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神偷 上——by商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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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担心胜过一切,陆钧麟并没有发现,这一路明显是有人故意将他引过去。运起轻功一路往凤栖山的方向赶去,闵子谦穿了一袭黑衣站在街边的屋顶上,看着那人消失在远处的衣角闭了闭眼睛,然后握起长剑飞身跳下了屋顶。

凤栖山坐落于江城城边,山体高耸入云,有仙山之称。但因山路崎岖很少有人来此处,陆钧麟赶到山下的时候便将灵秀剑出鞘,隐了身形往山上走。直觉告诉他闵子谦肯定会将那些杀手引到一处平地,闵子谦不善用长兵器,因而更适合近身战。

穿过一处树林,便听得山间有人说话的声音,陆钧麟顾不得其他,运起轻功便赶了过去。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将那山洞洞口围住,洞口处一张银色的半面面具被人用剑劈成了两半,陆钧麟心下一凛,抽身迎击,几个黑衣人毫不含糊提剑应战。还未等分出胜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些人,也加入了战局,那些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混在黑衣人中的闵子谦心下一惊,莫非是皇族派来的杀手?玉麒麟现下就在山洞的密室之中,若是被他们找到可就完了。闵子谦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剑,看向正与手下交锋的陆钧麟,禹玉就挂在那人腰间,只差一步便唾手可得。他提起长剑加入战局,薛天启的手下早就被安排好,一旦闵子谦亲身加入战局便要为他掩护直到他得手,于是原本钳制住陆钧麟的人挽了个剑花快步推后,三两步跃到树上,从那方跳下,陆钧麟为躲闪只得侧身,这下便给了另外一人机会。如此几番,闵子谦便是最接近陆钧麟的人。陆钧麟忙着对付这些黑衣人,却不料另外一拨人突然向自己袭来,顿觉有些不对,那些人并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着与自己最近的这个黑衣男子来的!

见陆钧麟被其他人围攻,现下便是最好的机会。闵子谦藏在袖下的左手一斜,正准备出手之际,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小心!”陆钧麟的灵秀剑便朝着他的门面袭来,他下意识的提剑去刺却不料对上了那人近乎绝望的表情。

血顺着鹅黄色的衣衫渗了出来,表情似是十分痛苦。闵子谦顿时愣在了当场,原本要去顺走禹玉的左手也没有再出手,灵秀剑收回。陆钧麟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两步,闵子谦这才察觉到他的身后有一人倒地,那灵秀剑直直地插入了对方的心脏。

陆钧麟竟是在保护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未等闵子谦反应过来,便看到陆钧麟吐了一口鲜血,用剑撑着地面才得以站立。肩上的血红色顺着衣衫浸出,十分的刺眼。明明自己只是伤了他的左肩,纵使那剑再过锋利也不会……怎么会这样?

闵子谦伸手想去触碰陆钧麟,但对方却躲开了,那人粘着鲜血的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了一句话,尔后便栽倒在了薛天启的怀里。

薛天启抱着陆钧麟,皱眉看了一眼呆愣在当场的闵子谦,那些个杀手已经被陆钧麟解决了大半,剩下的几个也被他的人制服,薛天启看了一眼怀中的陆钧麟,伸手要去取下他身上的禹玉,此时闵子谦却突然大叫一声:“不准动!”

薛天启的手停在了半路,他没有再看闵子谦,径自将陆钧麟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手下,“把他送到浅堂药铺,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行踪。”

那人接过陆钧麟,运起轻功往山下奔去,闵子谦看着那人消失的身影不禁扔了手中的长剑,双手捂住了那张平白无奇的脸,他清楚地看到了陆钧麟昏倒前的那个唇语,“子谦没事就好。”

陆钧麟认出了自己,并且在紧要关头保护了自己,而他却做了什么……

第四十五章

薛天启走上前将闵子谦拉起来,他并不知道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在赶来的时候看到了已经受伤将要倒地的陆钧麟,并在对方倒下的瞬间下意识地接住了他。薛天启知晓自家师弟对此人的犹豫不决,刚刚要取下禹玉时闵子谦的反应同样让他觉得奇怪,现下取走禹玉,完全可以嫁祸于今日的黑衣人,但闵子谦却不让他动。薛天启心想可能对方想自己亲手盗走禹玉吧,只是他不知晓,其实闵子谦的身份早已被陆钧麟识破。无论如何,闵子谦那一箭双雕的计划已经失败,如今看来,失败得毫无回天之力。

薛天启的手下带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陆钧麟沿山间的密道回了城,待浅堂药铺门口没什么人的时候,悄声将人放下便快速混入了人群之中。

付之臣本在药房看诊,多年的行医让他对血腥气十分敏感,正在切脉的他轻微地皱了皱眉,对面的妇人以为自己患了什么重病才让大夫皱了眉,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付之臣回过神来轻声对坐在对面的妇人说了些什么,便起身往药铺门口走去,不料看到的竟是浑身血迹的陆钧麟。

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付之臣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派人先去后院通知主子,自己则抱起陆钧麟快步往后院走去。将人放到床上,这才发现陆钧麟只是被人刺伤了左肩,被送来之前被人点住了穴道止住了血,他伸手在对方脉搏上把了一会儿,原本松了的一口气又不得不提了上来。这个脉象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猛地抬头,顾不得礼节便一把撕开了陆钧麟的衣服,左肩上的伤口很是骇人,付之臣伸手想要触碰却被温暮昀制止了。

温暮昀本在书房处理账目,听得手下来报说是陆少爷受了伤,就匆匆赶了过来,他本觉得以陆钧麟的武功一般的杀手劲敌是伤不到的,现下是怎么情况。刚一进门便看到了陆钧麟左肩的伤口,温暮昀一惊,快步拉开了正要触碰那里的付之臣,付之臣被主子拉了个踉跄,有些无措地站在了一旁。

温暮昀的脸上难得出现焦急的神色,“命门……左肩是麟儿的命门……”语气里带着一丝颤动,付之臣一听也吓了一跳,怪不得陆钧麟会昏迷,若是旁人伤到了左肩并不会受什么影响,但若武功命门在左肩……那就意味着……

“快去把澜暄找来!快点!”温暮昀冲门外喊道,不过一会儿,一个白色的身影便跑了进来,顾澜暄看到床上躺着的陆钧麟,差点哭出来。温暮昀看了一眼顾澜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麟儿被人伤到了命门……”

顾澜暄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命门是什么,是习武之人不可暴露给外人的弱点,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致命的地方。陆钧麟竟然被伤了这里,简直不可思议。江湖人都知晓灵秀剑法是长剑法中的佼佼者,武功之上乘。而陆钧麟更是年纪轻轻便继承了灵秀剑,可谓高手,被别人伤了命门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布袋里装着的是顾澜暄行医用的银针,温暮昀看着顾澜暄有些发抖的右手,低声说了句:“我来吧。”便将银针接了过来,亲自为陆钧麟施针。穴位刺激不可差之毫厘,顾澜暄行医多年却还是不如温暮昀沉稳。将陆钧麟的几个大穴封住后,温暮昀将自己的内力输给了陆钧麟,床上之人一阵颤动,最后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顾澜暄雪白的衣角。

陆钧麟幽幽转醒,惨然一笑,唤了一声“叔叔”。温暮昀点了点头,宽大的手掌触了触陆钧麟的眼角,将那要掉不掉的泪水轻柔地抹去。

“孩子,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温润的声音仿若一种魔咒在陆钧麟的耳边炸响,陆钧麟只觉得自己很累,身体的全部力气似乎被一下子抽空了,现下意识有些混沌,听到温暮昀的声音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顾澜暄牵起陆钧麟的手替他把了把脉,转头看向温暮昀,见温暮昀微微扯了扯嘴角,便起身为陆钧麟盖好锦被,跟着温暮昀出了屋子。

顾澜暄靠在走廊的立柱上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吐出了“性命无忧”四个字。温暮昀一掌拍向了立柱,似是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他有些后悔,甚至不知该怎么向自己的好兄弟交代,今日若不是他没有拦住麟儿,麟儿绝对不会受伤,更不会……

“叔叔……别这样……”顾澜暄看到温暮昀的这个样子,心中的自责便再次涌上心头。付之臣适时的打断了两人,从陆钧麟的室内走出,手中端着的铜盆里满是沾满血迹的布巾,刚刚温暮昀只是为陆钧麟施了针,却并未替他收拾外伤。付之臣善于治疗外伤,此刻刚刚为昏睡的陆钧麟包扎好左肩。出了门便看到主子如此失态,“他睡着了。”付之臣轻声向两人说道,“前三天应该会十分难受,主子还是早些替他选择的好……”

习武之人若是伤及命门,一则丧命,纵使救回来,前三天也会被体内的乱流刺激,产生剧烈的痛楚,若是挺下来还能保留部分武功修为,若是挺不下来,不若趁早废掉武功,免得遭罪。

温暮昀挥了挥手,示意付之臣先下去准备药物,自己则是往书房去了。顾澜暄站在长廊,看了一眼陆钧麟的院子,最终还是跟着温暮昀去了书房。

此刻天色已晚,从下午陆钧麟被送回来温家的宅院里就充斥着一股子低沉,管家还不知晓陆少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也不敢多言,恭敬地站在书房外以备温暮昀传唤。

一本医书被丢到了桌上,温暮昀疲惫地揉了揉眉间,“澜暄,依你看,麟儿此劫内力修为能剩多少?”

顾澜暄本在查看手中拿着的几瓶药,闻言抬起头,不难看出他的眼睛还是有些红,“伤及命门,非死及废。”顾澜暄放下手中的药瓶,接着说道:“保守估计四成,麟儿的武功修为可留四成。”

温暮昀叹了一口气,“麟儿乃灵秀剑唯一传人,还未及冠已经小有所成,如今却被毁了个干净。”

“叔叔的意思是……”顾澜暄握紧了手中的药瓶,试探地询问。见对方点了点头,便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声来,“麟儿会痛死的……反正我们可以保护他……”

“闭嘴!”温暮昀双眼通红,怒斥了顾澜暄一句,“麟儿定也不愿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你与之臣准备准备,为我与麟儿护法。”

温暮昀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不忍看着陆钧麟武功尽失,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陆钧麟熬过刺伤命门的前三天,而他准备亲自为陆钧麟护住心脉,纵使只留四成内力修为,也要保住灵秀剑唯一的传人。

第四十六章

是夜,繁星的锋芒被云轻巧地遮掩住,看这样子是又要下雨了。

薛天启站在窗前静静地听着手下的汇报。“回禀主子,属下前去打探过了,这几日温家内宅并不安生,那顾浅堂已经两日没有坐诊了。”顾澜暄乃是浅堂药铺的招牌,医者父母心,若非什么特殊情况绝对不会不出诊。

薛天启皱了皱眉,如今能让顾澜暄不出诊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陆钧麟伤得不轻。但据手下的说辞,当时闵子谦只是用长剑刺伤了陆钧麟的左肩,他赶到之后又及时止住了血,应是并无大碍才对。想到后来闵子谦的反常,薛天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吩咐手下继续盯着温家,自己则是去了闵子谦的屋子。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放在桌上的那把长剑,此剑名曰“灵秀”。灵秀剑剑身泛着烛光,似是浴火重生,定眼一看又觉得那剑透着彻骨的寒意。之前陆钧麟倒在他的怀中,应声而落的还有这人手中的佩剑,当时着急将人送去医治却忘了让人将这佩剑捎上。后来闵子谦将佩剑捡起并带了回来。寻了一圈并未发现闵子谦的身影,薛天启虽不如江湖上那些武林豪杰般对武学痴迷,但遇到这传说中的灵秀剑还是想去瞧个究竟。据说灵秀剑剑锋吹毛立断,饮血而生,因而用内力出招时会产生强大的剑气,很是厉害。手还未触及剑,便被人拉住了衣袖。微凉的风过窗而入,薛天启这才发现客栈的窗户被打开了,闵子谦不知何时翻窗而入,那双好看的手牵制住自己,似是不想让人去碰灵秀剑。

薛天启顿时不乐意了,难得能看见此等宝剑,为何这般小气,“子谦,你不够意思,我只不过想……”

闵子谦无视了对方的话,径自将灵秀剑拿了过去细细地擦拭起来,俨然一副“我才是它主人的”样子。薛天启看着无奈,只得将关于陆钧麟的情况告诉他。对方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在听到“似是伤得不轻”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禹玉的事……”闵子谦突然开口,薛天启转头看向他,对方眼里有一丝让人猜不透的情绪,只听对方接着说:“你莫要再插手。”那日薛天启本想将禹玉取下,却被闵子谦高声喝止,薛天启有些会意地点了点头,那日的闵子谦并不是失手,而是并未出手,自己的那般作为的的确确坏了下九流门的规矩。

伤及命门,若想保住内力修为就只得熬过前三日的经脉之痛,日后再细细调养。陆钧麟武功造诣颇高,如今被人一剑刺中命门,也仅仅剩下了不足四成的内力,这四成还是温暮昀拼了命替他保住的。剧痛让陆钧麟几次昏厥,却又被温暮昀那霸道的内力激醒,七经八脉都好像被火烧一样的灼痛,常人根本难以忍受,但陆钧麟却坚持了下来,期间他甚至没有叫喊过,只是咬牙默默坚持。顾澜暄每日傍晚替他施针之时都几乎痛哭出声,直到熬过了那三日,陆钧麟才算真正的活了下来。温暮昀等人还未松口气便收到了手下探子的消息,几人俱是一惊,尤其是顾澜暄,当下便发了火,怒骂那姓闵的小贼。

负责传达消息的手下偷偷地瞧了一眼顾澜暄,接着说道:“禹玉是开启玉麒麟的唯一钥匙,那……半面神偷既将玉麒麟盗走,那接近陆少爷的目的也就定是为了禹玉。至于缘何没有直接偷走……”手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悄无声息的陆钧麟,“属下愚钝,不敢随意猜测。”

温暮昀皱着眉头听完手下的汇报,挥了挥手让他先行退下,自己则是仿佛自责般叹了一口气。顾澜暄为陆钧麟施完针,将锦被盖好,回头便见温暮昀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为了保住陆钧麟,温暮昀耗了不少内力,三天都未曾休息好。“叔叔还是随澜暄去休息一下吧,麟儿这里脉象已经平稳,明日定会清醒。”

温暮昀疲惫地点了点头,随着顾澜暄一起出了屋子,只是他们并没看到,陆钧麟缓缓睁开的眼中流下来的泪水。

身子不若以前那般,陆钧麟醒后被勒令在屋中休息,前几个月一定要好好养着,否则坏了根基便得不偿失了。

这日,顾澜暄端了一碗参汤给陆钧麟送来,这参汤里加了一些付之臣自己种的草药,非常适合体虚的人补身子,一早顾澜暄就吩咐厨房炖了。路过院子的时候恰好看到厨娘从厨房端出,便自己接了过来亲自给陆钧麟送去。

顾澜暄轻轻推开卧房的门,见床帐虚掩便将参汤放在了桌上,悄步走到了床前。陆钧麟睡的似是极不安稳,睡梦里还皱着眉头。顾澜暄看了心疼,伸手想要替对方抚平,却不料那人突然呜咽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口中喊着的却是“子谦”二字。

陆钧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并不是自己,只是在相同的地方看到了自己,同样的,也看到了那人。

那人依旧是白衣胜雪,眉目如画,他听到他对那个“自己”说:“在下闵子谦,今日能与灵秀剑传人一遇,实属三生有幸。”

那日林间的一场追逐,对方调笑地道出:“钧麟若想揭下我的面具,可要做好与我生生世世的准备。”

七夕之夜,月下白衣对自己伸出的那只手,他说:“此夜花下见良人,愿得钧麟共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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