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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性爱——by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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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洁癖极为严重,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不允许情人在他的床上过夜,瑾当然不例外,他甚至不允许情人之间的唇口亲吻——毕竟舔了他那里之后在和他交吻无疑是触及他的洁癖底线。他每天要做地就是在男人有需要前刷好牙齿,弄干净身子,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在男人目光可及的地方随时等待着被他再次玩脏。

男人足有瑾原来的家客厅大的卧室连接着相邻的浴室,书房和两层楼的私人图书馆。一般男人不在的时候,瑾便会在图书馆的二楼找个窗边的角落一个人看书,而男人在的时候他则会安静地搭在男人五米内,视觉所不能触及到的角落安静的待着。瑾并不是男人唯一的玩伴,男人有时候也会待着年轻的男人女人回家或者是彻夜不归,这时候瑾就可以落得个清净,如释重负地在一旁充当着下人的角色为男人和他的情人们端茶送水,调试浴缸水温,准备换洗衣物。那些情人们倒也都把瑾当成了男人的贴身男仆,倒也没有过心思去招惹他。

至于那个女医生,瑾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当他再次从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那个姓叶的医生了。他当时苏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陌生的白大褂坐在他一旁带着一种沉思的表情翻阅着谢默斯?希尼的诗集。他听到了瑾的动静,到也没有先来看他的状况,直接给他递了一只刚考过的牛角包,然后看着狼吞虎咽的瑾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瑾当时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了。那个人很少称呼他的名字,而韩家的人也从来没有问过,甚至前一任的那个医生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名字——韩家中的人来来去去,没有那个必要。

“……瑾之。”他现在已经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好,韩瑾之先生,我的名字是叶梓藤,是你的新私人医生。”叶医生伸出了手,姿态十分绅士。

瑾当时和叶医生四只眼睛瞪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那个手势的意思。

看来会是个很死板的人,他微微皱眉,握住了叶医生的手。

第六章

瑾之那个下午从叶医生那里回来之后,虽然依旧疲倦不堪却嘴巴疼地睡不着觉,干脆来到书房的二楼读书。书房的窗户是一道穿插了两个楼层,高达十余米古典的雕花彩色玻璃,和西式的教堂玻璃有一种相似的韵味。

韩家的大宅坐落在一个很典雅的位置,西城外的一个有名的山顶上。前院是大的可以踢球的草坪,后院是网球场,高尔夫球场和露天泳池,门厅前标志性的美人鱼喷泉一年四季都绚烂着水色,而四周的花厅园景也每周都有专门的园丁来剪裁,有修剪成西洋棋子的灌木,也有被铁丝架地比树还高的花架,处处彰显着一种宫殿般的辉煌。而瑾目前所在的书房,从露台从东面可以俯览西城的全景,而西面则可以观看南海的日出。

刚下过日光雨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蓝丝绒一般柔软的灰白色,午后的日晕微妙地渲染着天空,有一种令人平静的美。

瑾最喜欢的读书的角落就是书房厚重的窗帘旁。从那里他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外景,包括他曾经的家,曾经去过的地方,以及其他的一切。瑾有时候能在这个角落坐上一天,就望着窗外的世界,看着远方建筑的阴影从西斜到东落,看着天空的颜色从暖黄变成蓝色,再从金红褪成黑暗。

眼角可及的视野内,一辆黑色的车子从韩家大门外缓缓驶入。

那个男人回来了。

瑾甚至没有想动一下的意思,反正门厅也超过了他被允许的活动范围。

“主人回来了。”背后传来管家的声音,瑾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书房里打扫的女仆们便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男人一般在工作结束后并不会要求自己的服务,瑾也没有主动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的意思,男人并不喜欢下人过意的讨好。

不得不说,男人的人都十分有自我分寸,哪怕面对的是瑾或者是男人在外随便带回来的一夜情床伴,他们都会不卑不亢地认真对待。这种毕恭毕敬的职业态度在瑾看来是一种十分无趣的存在。

瑾漠然地看着渐渐失去色彩的天空,一动不动。

一双大手缓缓从后面搂住了瑾,男人略带着侵略意味脸孔的带着几分情欲地摩擦着少年幼嫩的颈部,沉重的鼻息喷洒在瑾的衣领间,“我带了一份礼物给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有些沙哑。

“……听说你今天不小心,把舌头弄破了。”

瑾并没有说话,缓缓地转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所以我给你买了这个,这样,你下次就不会受伤了。”

不出意料,是一个很精致的球形口塞。那是一个布满花纹浮雕的银色小球,拴着金属的细链,上面镶嵌了很多细小的钻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瑾微微垂目,细长的睫毛半阖着,看不真切表情。也就只有这种人才会把钱花在这种变态的途径上了吧。

瑾知道就算解释嘴巴里的伤是男人所致的估计也只会引起这个人更多的暴虐,也没有打算去辩解些什么。

“谢谢。”

瑾对男人说了一声,这是他对自己一直要求的礼节。然后在男人面前把口塞装进了自己嘴里。

男人看着他,似乎很满意他的顺从的姿态和带上口塞的情色面孔。

“喜欢吗,它比你还贵。”

瑾不知道男人指的是他的哪个器官,只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但不出一会儿他就无法维持脸上那份平静了。他明显感到了口中那个口球的异常。和男人以前给他用的那些口塞不同,这个口球是有味道的。等身体开始慢慢发热,他才发现球的里面夹了春药。

男人一把将瑾抱入怀中,抱着他走进了浴室。瑾像小猫一样依偎着男人的胸怀,尽量做出顺从的姿态去迎合,虽然他对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并不抱有任何好的期望。

男人抽出领带把瑾的两只手绑在浴室墙上的栏杆上,拿出一把随身佩戴的小刀慢慢沿着瑾的领口割开了他的衣服,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瑾因为生理上的刺激开始充血发红的裸体。

他又想干什么?

瑾看着男人,身体上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上下轻咬徘徊,下身开始发疼肿胀。

男人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让瑾背对着他。

“腿张开。”

是命令的语气。

瑾照做了,他事前就猜到了男人的打算,闭着眼睛也没有准备去挣扎了。但等了许久,却没有等来预计的疼痛。

瑾转过头,看到男人正上下打量着他他,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早就算到了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瑾的下半身已经开始涨地发痛了,男人这次下的药比以往还要烈。

“难受吗。”

你从来就没有让我好受过。

瑾顺从地点点头。

“求我。”

瑾慢慢把腿张开到最大,撅起了屁股,两双眼睛看着男人。他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而他现在也没有本钱护卫自己那个还不值一根狗链钱的尊严。既然迟早都会屈服,那还不如为自己的命免一顿鞭子,省了那份清高。

“求求你,我想要……”他的声线里夹杂着呻吟的喘息,拿捏地恰到好处。

男人似乎对满意这种表现很满意,按着瑾的腰就进入了他的身体。虽然简单粗暴,但是索性春药的作用让他的身体做出了自然的润滑,倒也没有瑾想象中地那般鞥同。

他闭着眼睛,尽量去享受那单方面的快感。

这个浴室是他最讨厌的地方。并不是因为这里坚硬的墙面桌台,让他每次在里面做的时候都会难免磕磕撞撞受伤,而是因为男人为了一份莫名地恶趣味把整个浴室的内壁都装修成了巨大的镜子质感的大理石墙面。他有时候在浴池中清理自己时偶尔抬头,然后就会在天花板上看到自己满身痕迹,用手摸着那个部位的肮脏部位。

而现在,只要他一睁眼,估计满目都会是他和那个男人的身体碰撞的画面。

真恶心。

不知道是他的想法的关系还是身后的欲望得到了缓解,他身体的热度渐渐退去。

“睁开眼睛,你在装死吗?”

瑾张开眼睛,看着地面半玻璃般的镜面反光。倒影中的男人正拎着小猫似地弄着他的腰身,按着他头,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瑾甚至可以看到那东西进出时股间带起的抽动和褶皱。

真恶心。

真他妈恶心。

“你看,你和外面在卖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男人突然间加大了冲撞的力度,动作很粗暴。

“什么都没有。”

他贴着瑾的耳朵,嘶哑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蔑然,然后射在了瑾的身体中。

瑾喘着气趴在地下,连回头地力气都没有了。大脑和身体一片火热,头中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他感到一片温热的液体正沿着他的大腿内部往外流出。

“所以,不要在那里做些有的没的扞卫你那所谓的尊严了。你没有,也不配。”

男人轻抚着瑾柔顺的发丝,手慢慢沿着他的额头轻抚到他戴着钻石耳钉地耳垂,轻轻揉弄着,动作温柔地和先前的暴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但语气却依旧恶毒地能滴血。“如果以后这样的事在发生一次,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不用把嘴巴里的这个东西拿下来了……”

他并没有急着解开瑾手上的领带,他走出门外,居高临下地看了地上的瑾一眼,“……反正,除了叫床,也没有人愿意听到你的声音。”

随着一声门响,室内一片寂静。

第七章

其实男人今天的心情很好。

昨夜经东南亚那边的商人定下了一笔很可观的交易,今日早上赌场的交涉也很顺利。唯一不是那么完美的就是自己养的宠物居然而弄伤了舌头。这只宠物从小被他亲手言周教到现在,他自认为已经和了解他的小小脾性了。瑾是他玩过的幼童里可以说是最懂事的了,不会不识趣地反抗他,也不会可以讨好。今天的这种举动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但他似乎也并没有对那种难得清高的姿态感到反感,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快。

瑾并不是自己唯一的床伴。论美色,技术,还是血统,他曾经使用过的几个小明星和模特都要比瑾好上许多。他也并不是一个纵声情色的人,有些形式上的东西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种消遣。瑾并没有像那些名流少女那样来得娇贵矜持,需要时时让他在性爱中去满足别人的需求;也不像那些明星模特们来得矫情,时不时就满脸带泪地上来索求他们认为自己应得的东西;瑾也好过了很多别人送来的玩伴,那些人虽然懂得逗人开心,但一旦想到他们的后面往往被许多男人用过,就让他感到反感厌恶——更多的时候,那些人不但脏,还暗里藏刀,性病刀片毒药,他没有兴趣去关顾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这样一想这个小宠物还是有一些优点的。男性的床伴不会怀孕,因此不会产生不必要的枝节。他不像自己以前玩过的那些男孩那样,稍微玩得尽兴点就哭哭啼啼惹人心烦,那些闹死闹活不识相的少年最终都扔出去卖了,那种人看不清自己的价值,欠了钱还要跟拉高身价;他也不像那些少年们那样禁不起折腾,稍微玩两下就会晕过去,稍微玩过火点就变得跟女干尸一样,毫无趣味;瑾不管前一个晚上玩得多尽兴,第二天一早总能干干净净地继续为自己服务;更不用说他后面的那个小穴比自己玩过的很多人紧致很多。

其实第一次玩这个男孩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居然会让他留得那么久——到现在有多久了,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到后来还干脆把他囚禁在了自己的主卧里,实在是一反他平日的作风。

可能是自己越来越善良了吧。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手枪,深邃的黑瞳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对那句肉体一时的欲望吧,总会过去的。

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务室里了。他感到身体依旧火热闷躁,四肢绵软无力,头更是沉重地抬不起来。叶医生来到他面前,为瑾拿掉了他额头上的毛巾,从冰水中拿出一条新的为他敷上。

“你发烧了,不要动。”

医生锁着眉按住了挣扎着想起身的瑾。瑾迷迷糊糊地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他这次剂量下过头了,你没承受住。有一些后期的药理反应,可能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

“听说早上佣人打理浴室的时候才发现你,那时候你已经失去知觉了。”

叶医生自顾自地说着。

瑾一手捂着额头,感受着毛巾上传来的冰凉。

“你知道吗,韩瑾之先生,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对你和韩先生两个之间的关系感到十分疑惑。他有时候几乎把你不当个人看一样弄得半死,可有时候却又和你衣食同住,甚至给你冠上了家族的姓氏,我有一段时间还真的以为你们两个只是纵欲过度的情侣。”

叶医生看着少年精致耳垂上的钻石耳钉,眼神很复杂。瑾经常会给人一种贵族公子的错觉。他穿的衣服,戴的饰品,都是价值不菲的工艺品。叶医生知道韩家主人可能并不会吝啬这种小开支,但他不懂那个人为什么要一面像供养宝石一样地将这个少年圈养着,但一面却一次又一次地把这个人弄个半死才尽兴。

或许是为了满足征服上的快感吧。

叶医生看着瑾嘴唇上被撕裂的一道伤口和纤瘦锁骨上的淤痕,转过了脸。不得不说,这种年纪的少年的确给某些人一种施虐破坏的冲动。

“……监护权什么的,可能只是方便我死后帮我签器官捐献的申请吧。”瑾淡淡地回答道。

“你这次如果再晚到几个小时,可能就已经被烧坏脑子了。”叶医生为瑾垫高了靠背的枕头,让他斜躺在了台子上。然后随手递过来了一碗事先准备好的粥。

瑾拿过碗,手无力地根本不能用一只手举住。叶医生皱了下眉头,拿过碗稀粥和勺子帮瑾喂饭。瑾的大脑头疼欲裂,吃得极为缓慢。

“我睡了多久了?”

“你已经晕过去三天了。”

“……”瑾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是吗,这么快。”

“安心养病吧,你这次可能能放一个长假了。”

瑾抬头看着他。

“韩先生前几天带回来了一个新的女朋友,是一个演员,估计在他分手之前你都会被晾在这儿失宠。”

瑾闻言浑身都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似乎平静了许多。

“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玩死的。”

耳边传来叶医生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

瑾的呼吸声很微薄,“嗯。”

“我上次给你的那些书你看了吗?”叶医生指的是那些关于同性性爱技巧的指南,“你应该好好理解体位上的一些关系,和性爱上的一些技巧。事前做一些润滑和其它的准备,这会让你在那种事的时候减少对自身的伤害。”

“没有,我不喜欢。”

叶医生看着瑾的反应并没有说话。其实他到现在也摸不透韩家主人的心思,那个人不管是面对自己的床伴还是生意上的对手,永远是带着不止一张的面具打交道,让人难以捉摸。但他不懂的是眼前这个病人对待那位施虐者的态度。他看得出来,瑾并不想呆在那个男人身边。每次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他脸上那种内在的恐惧和厌恶都显而易见。但他却也从未公然抵抗过。叶医生知道韩家主人的手段,违抗明显是死路一条,可难道眼前的少年难道就甘愿一辈子都被锁在这种地方吗——

叶医生看着瑾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口,手上的动作缓慢下来。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准备报考医学院的资料,抱怨着学业的单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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