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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爱情——by谁记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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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别动,言,我早就想这么抱着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

犹如一道惊雷,将沈言给劈的结结实实,王阳喜欢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吗?

王阳:“言,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对你很有好感。你在新生入校时报道,我就这么看着你傻傻的拎着两人份的行李,当时就在想,这个人真可爱。我当初加入你们的

创业,也是为了接近你。”

他陷入美好的回忆,眼中全是温情,可下一秒神情突然狰狞:“可是言,我这么爱你,你却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凤栾,那就是个花心该死的混蛋。我每天都看着你被他糟蹋,被他欺辱,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心疼。明明有你这么好的恋人,他都不知道珍惜,日日跟着人鬼混。我想要你离开他,你怎么都不肯。最后,他竟然把你给逼走了。言,我王阳绝不会放过他。伤害你的人都该死。”

王阳一件一件例数凤栾曾经干过的蠢事,沈言已经无力反抗,他的头好疼。王阳说得越多,他的头就越是疼痛难忍。

王阳掏出了一张磁盘:“言,这是我搜集的罪证,凤栾的把柄在我手里,他不敢动你。言,我们在一起吧,你和他已经分手了,接受我好不好?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珍惜你,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看着那张磁盘,沈言的脑子忽然被炸开了,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季,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的湖面,咚的一下被砸了个打洞,周围的冰面迅速爬满裂缝,冰封在湖面下的黑暗渐渐涌了上来。

眼前是凤栾在说话,他的表情愤怒,眼里带着不屑:“……资料……”不,不,头好疼,啊,消失的记忆就像一段一段的电影,轰的一下全都涌进了沈言的脑海里。

“啊啊……”好痛苦,沈言从座位上倒了下来,捂着头在地上打滚。

不要,薛铭在吐血,不要,弟弟,原谅我!

第十六章:鼓励

沈言的记忆恢复了。凤栾着急的走进病房,看见沈言的双眼,不再是天真的清澈,而是痛苦的深邃。热烈关心着沈言的心当头被浇了一盆冰水,所有的热情瞬间熄灭。凤栾一句话都不说,转身便走。

许晔被凤栾撞得措手不及,拉都拉不住,大叫:“凤栾,你小子又是发了什么疯。刚刚担心的是你,现在你又走到哪儿去?”

凤栾充耳不闻,许晔担心,跟着他也走了。

沈言没有回头,凤栾的去留好似浑不在意。

真的是个妙人啊。欧阳明标志性的顶了顶眼睛,对着沈言伸出了友好的右手:“沈言,欢迎你回来。”

他在沈言最脆弱的时候钻进了沈言的心,他心中所有的秘密,所思所想,欧阳明全都清楚。沈言不得不对他有所戒备。

欧阳轻松的摆了摆手:“嘿,我说不要紧张,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也还是我的病人。你不需要紧张,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守口如瓶。”

右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嘴巴立刻紧闭,可惜,沈言一个字也不信。

“好吧好吧,你可真是无趣。”欧阳掏出手机,对着电话叽里呱啦一通鸟语,最后递在了沈言的面前“薛铭的电话,接吧。”

薛铭,这怎么可能?这个陌生的男人如此精准的掐住了自己的七寸,他不相信他又抵抗不了诱惑。

他不是一个好哥哥,薛铭为了他几乎死去,他却逃了。

他的弟弟在生死线上徘徊,他又在哪里?

他在凤栾的怀里,他在过着三岁孩童的快乐生活。沈言后悔的几乎想杀了自己。眼前的电话,他怎么敢接?薛铭会恨我,唾弃我,离开我。

欧阳直接把电话贴在了沈言的耳边,那头是薛铭急促的呼吸,他开了口:“哥,我很想你。”

抱着电话,沈言泣不成声。

欧阳:“事实上,我很开心,我们终于可以像成年人一样对话。”

沈言用手罩住自己的眼睛,不回话。

如此不配合的态度,欧阳可不在意:“很抱歉让你这么痛苦的清醒过来。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是我的失职。”

沈言:“你一直都知道,如何让我恢复?”

欧阳大方的点头承认:“没错。你接下来肯定要问我,既然可以让你早点恢复,为什么还要拖这么久?答案我已经说了,抱歉让你在这么痛苦的时候醒来。薛铭的重伤显然给了你巨大的刺激,你的大脑选择了自我保护机制,也就是,”欧阳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封存了记忆。”

“你的情况很特殊,我作为心理医生,通常治疗的是有着心理疾病的病患,他们的身体大多是健康的。而你不是,打个不客气的比方来说,你的身体已经是快要罢工的陈旧机器,

我第一眼看见你,甚至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在心脏衰竭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精神也同样逼入了绝境。”

沈言苦笑,欧阳明的一顿冷嘲热讽实在是犀利,他的确是个死心眼的人,这么多年一步一步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临了了还不肯放过自己。那又怎样呢?欧阳明与他非亲非故,又何必管他的死活。

欧阳:“沈言,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你现在一定在腹诽,眼前这个男人可真是讨厌,自以为是,自大妄为。你和我毫无联系,我又凭什么管你?凭什么呢?沈言,你接受不了我的善意。”

真他娘的废话,我当然接受不了。你老师小时候没有教过你一句话吗,叫:无事献殷情,非女干即盗。

欧阳知道沈言心里在骂他,啊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小被父母抛弃,长大了又遇见凤栾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卑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自己对他好是因为喜欢他呢。但是,欧阳明不敢说。

“无论你接不接受,起码我的身份是你的心理医生,我的责任是治好你。你不用如此防备。”

“我已经好了。”

“你没有。你的心里还破着一个大洞,我听见它在呼呼的露着风声,把它补好之前,你就是我的病人。”

“言,你有着这段时间的记忆,你清楚的知道我对你的帮助,不要抗拒我。我原本的计划中,你应该再磨挫凤栾一段时间。他不珍惜你十年,你折磨他十个月,对你来说,足够了。第三阶段的治疗,就是劝你离开他。你的心里还爱他,可是从一开始确定的不平等关系注定了你们的无疾而终。他的过分,一部分是因为你的纵容。”

“言,你离开他,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吧,为什么你陪了他十年还抵不上秦清的几个月?为什么你辛苦陪他打下来的江山,被他拱手送了秦清一半?为什么你这么爱他,他却不能喜欢你一点点?”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你有的,言。是你给了他找到你的机会,你回到C市,只要凤栾想,他就可以马上找到你。决心要离开的人可不会是这样的表现。”

沈言痛苦万分,欧阳的质问,他的信誓旦旦,都让他痛苦:“你给我住口!”

欧阳步步逼近,最后站在了沈言的面前,扳着他的脸颊:“言,看着我,听我说。你为什么不去争取?”

“什,什么?”

欧阳的眼神里透着蛊惑,那星星点点的光芒在试图点燃起沈言心中的火焰与贪婪:“言,你为什么不争取呢?当初凤栾找那些可爱的小情人们,你知道却选择包容他们,选择回避约会主动为他们腾位;现在秦清回来了,你一声不吭,辞职远走,把整个地产国际连带凤栾都留给秦清。沈言,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沈言怒吼:“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犯贱吗?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因为凤栾他,他……”

沈言说到一半说不下去,欧阳明替他说了下去:“因为他不爱你。”沈言顿时泄了气。

“言,我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单纯。爱情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重要吗?”

“你的生命只剩下几年可走,你想要他,就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他。就算他不喜欢你又怎样?不要觉得自己对他不起,你都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祭品,他在你身边赔笑几年又怎么了?”

“不,我不想这样。”

“言,得到他。你爱他,就去争取他。过往的十年,你从未为这段感情努力。是,你们是在一起十年,可也只是因为沈言需要你,他需要有人陪,有人喝酒,有人上床,这仅仅是只是需要而已。你满足他,却没有争取他一丁点的爱意。”

“言,利用地产国际,拿起你手上最锋利的武器。在最后的时光里,尝一尝凤栾的爱意,难道不好吗?”

第十七章:告白

踩着温暖的阳光,沈言抬眼望向太阳。感觉有些不适,用手遮住双眼。护工知道难得出来遛弯便劝他:“沈先生,要我说啊,你就应该多出来逛逛,人啊,就得多动才能健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言微笑点头。始终是他自误了,终日关在那个小病房里,没病的人都弄出病来了,何况他这个从里到外一身伤的人呢?

那日欧阳明走后,话音简直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他承认欧阳的话对他极有诱惑力,可是沈言终究不想答应。

早在他闯进办公室看见凤栾把薛铭重伤的那一刻起,他和凤栾就已经再无可能。就算是他再爱凤栾也好,肯为他付出一切也好,他们之间也再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绑着凤栾,让他在自己身边不开心好几年。

其实,欧阳明的话有着极大的漏洞,他诱惑的前提是沈言爱着凤栾,另一个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怨着凤栾。沈言自嘲般的遮住了脸,没有人知道,他从来不怨他。

当年,是他自己自顾自的喜欢上了凤栾,凤栾不肯,他爱的人是秦清。他有什么资格怨他?后来秦清背叛,抛下凤栾远走他国,是他自己凑上去的,他明明知道凤栾此刻的脆弱,也是他利用了他的孤独硬绑着他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凤栾对自己的不珍惜,本来就是利用而已,还能渴望凤栾多少真心。秦清回国后,他看着凤栾痛苦,出轨买醉。始终没有放手,是他自私了。有时他甚至会责问自己,为什么要插入凤栾和秦清之间,明知道凤栾不爱他,是自己在死皮赖脸。

虽然他在凤栾身边的十年,痛苦比甜蜜多,可他终究还是感谢凤栾的陪伴的。

那个护工大妈看着沈言面带悲切,心里止不住对沈言产生怜惜。她看着沈言住院这么久,也只有欧阳明这个朋友会来看他,他的父母家人别说人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一个孤零零的小伙子,活着不容易啊。

“小伙子,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多呀,大妈是过来人,知道谁活着都不容易,放宽心呢,就知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年纪还轻,失去了什么还可以从头再来,要紧的是好好对待自己。”

沈言点头,接受了这片好意。欧阳明说的话有些是对的,他太怯懦自卑以至于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对自己敞开善意的一面,没有好友,没有哥们儿,都是他想窄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的前半生除了薛铭和凤栾,还真没有容下别人。

在阳光下坐了片刻,王阳便走了过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是沈言叫他来的。

王阳看着阳光下的人,温柔的注视一脸的安详。沈言睁开眼看他:“你来了。”

王阳点头:“言,你找我来是想通了吗?”

沈言笑:“什么是想通了?”

王阳急切:“当然是和我在一起,扳倒凤栾,拿到地产国际。”

沈言眼珠一转,定定的望着他,脸上仍是王阳看不懂的祥和:“王阳,放弃吧。凤栾你是不可能扳的倒的,想想他的姓氏吧,不要到最后把自己给毁了。”

王阳吃惊:“凤,难道是那个凤家?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凤家?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凤栾从没有和凤家的人有来往。”

沈言:“A市还有几个凤家。王阳,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和那个庞然大物争斗。凤栾是本家的幺子,自小受尽宠爱。当初他是因为秦清被逐出家门,可是他们怎么舍得真的不管他。你以为凤栾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生意做的这么大?他那个本家家主的父亲和下任当家人的哥哥可不是省油的灯。”

起初的震惊过后,王阳回过了神:“既然他们这么关心凤栾,为什么还会让你和他纠缠不清?”

沈言面无表情:“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听话吧。他们与其给凤栾找个外人伺候他,还不如我尽心尽力的待他,还不用付一分钱的工钱。这么好的奴才,他们为什么不用?”

王阳:“你知道他们这么看你?你和他们有联系吗?”

沈言已经不想多说:“你该知道的我都说了,作为朋友对你的奉劝,你最好记在心里。”不等王阳点头,沈言问他:“王阳,你手里那份资料是怎么拿到的?”

“是从他的一个情人那儿拿的。当时他看见凤栾在讲电话,就录了下来好敲他一笔,我刚巧撞见他来公司找人,就买下来了,只不过等到现在才拿了出来。”

“多,多早,你就买下了?”

王阳看向沈言的神情带上了悲悯:“在我刚刚加入公司的时候,就买下了。”

是吗?原来凤栾这么早就开始在外有情人了。沈言说不上来发现这个真相之后,心里是什么心情。他自以为是的甘心填补凤栾生活里的空白,却发现不过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还是最不要脸的那种。他真的只剩下心酸和苦笑了。

王阳知道他心里难受,当初他就是不想让沈言伤心才苦心瞒下了这件事,若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帮着凤栾隐瞒。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人揽入了怀里:“言,不要难过,你待他这么好,是他不知道珍惜。那个资料你不让用我就不用,本来我就是为了你才和凤栾作对的。只要你答应我,我们马上远走高飞,离开凤栾,再不理这一切,我保证我会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沈言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炽热的心,他的心跳为他加速,他的温暖为他吐露,也许王阳是真的爱他,能有一个人爱着自己,于他而言,是多么奢侈又渴求的事情。可惜,沈言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王阳,我是个快死的人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介意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都开心。答应我吧,言。”

“不,他不会和你走的。”

凤栾从病院里出来之后,就彻底陷入了迷茫的状态。离开了沈言,他却一点也不想面对秦清;回去工作,公司里又到处是沈言的身影,搅得他心神不宁。

无法,他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闷酒。

许晔也跟着他迷茫:“我说阿栾,要不你也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心里这个拧巴的。沈言生病失忆了,变成个磨人的大娃娃,你放在手心里捧着,他现在好了,你又一声不吭把人扔在医院里。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凤栾不说话,许晔也不肯放过他。这阵子凤栾天天只知道喝酒,许晔怎么劝他都是不听:“你别和我说你心里还想着秦清,我打心眼里瞧不上他。你看看你俩在一起办的这些事,说好的一起跟家里出柜,好嘛,你出了,连凤家的族谱都出来了,他倒好还做着秦家的大少爷,屁股一甩就出国了。他妈的,老子现在说得都来气,也就是他回国的时候老子走了,要是我还在揍不死他的,你丫还敢回来!”

许晔说着,碰的砸碎了凤栾手里的红酒:“老子现在就告诉你,当年要不是有沈言你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就烂死醉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就冲这一点,老子打心眼里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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