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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日志——by九十九用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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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它不是。

“我想,他还是爱你的,怕你移情别恋才会这样生气。而且他应该也不是有意要杀你,只是气急了,一时失手。”

最终,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小平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前辈,我以为自己其实已经够天真善良的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甚,居然这么的……纯情。”

咦,我这句话难道不是从他字里行间分析总结出来的?

我困惑地看向他。

小平头哂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么感性的事情。事实上不过是我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他会有那样的事发生的可能而已。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又怎么肯留着我去做这个有可能的破坏。”

竟然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我不可置信看向他,咀嚼着他话里那两个可能。

仅仅是可能!

半晌,我不得不在小平头微嘲的表情里确定了这一事实,吃力地点了点头:“我想,大约你是对的,毕竟你才更了解他。”

“其实从第一次做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虽然看上去很温和,实际上却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不可能容忍任何超越他预期的事情发生。当时我若是足够冷静的话就根本不会说那样的话来刺激他。”

小平头平静地说。

随后他笑:“谢谢前辈肯听我说这些话,也谢谢前辈让我没被太阳晒到。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之前只不过是乍看到他有点情绪不稳……可惜他只是路过,并没有进这栋楼,因此我杀不了他。”

这是逐客的意思了,我点点头,起身离开。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又听到他几乎颤抖地呢喃:“可我是谁,是心甘情愿躺平让他上了两年的人啊,他怎么忍心……”

我眼睛有些发酸,虽然他说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感性的事了,但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感性的存在,无论是他心甘情愿为一个人躺平了两年,还是不愿那个杀他的人去骗人婚姻。

我简直要怀疑,有一天那个杀他的人真正站到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会不会下得去那个手为自己报仇。

这个故事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去找小平头的初衷,顺带连洒水壶先生都忘记了,回去之后就那么怔怔的坐在沙发上,直到洒水壶先生回来才豁然惊醒。

“你回来了啊,我去做饭。”

我游魂一般丢下这一句,默默地走向厨房。

进了厨房我才想起来,我可不就是个游魂,这种居家煮夫的自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又或者我的执念就是照顾洒水壶先生,所以自己的存在被戳破之后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

不管怎样,此刻我已经在厨房里了,再退出去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我生疏但相当自然地打开了冰箱,去搜寻里面有什么可加工的食材。

洒水壶先生冰箱里的储藏相当丰富,我不费什么劲就决定了今天的菜色,然后像开冰箱那样生疏但相当自然地做了两菜一汤,且闷了小半锅的米饭。

菜是生炒绿花菜和三菇鱼片,汤是丝瓜蛋汤,都是极清淡的口味。

因此端出去的时候我有点犹豫——我并不清楚洒水壶先生的喜好,菜色这样单调万一他不喜欢的话岂不是都不喜欢,从而无处下箸?

大约我的踌躇太过明显,洒水壶先生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菜,同时淡淡的丢下了一句:“放在我冰箱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我喜欢吃的。”

把菜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会在我厨房出现的调料自然也都是我喜欢的。”

我闻言松了一口气,回去将汤端出来,又帮他盛好饭。

他在桌边坐了要有一分钟后才举起筷子,然后他吃得很慢,极其地优雅仔细,似乎每一口都是艺术一样。

看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样不礼貌,之前不知道他能看到我就算了,现在都已经知道他能看到我了,再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吃饭,好像实在说不过去。

我尴尬地挪过了视线,洒水壶先生却突然开口了:“你的厨艺不错,以前也常常给人做饭吗?”

我觉得不是,摸到厨具的时候我分明感到了一种生疏,似乎以前从来也没碰过,不过是看人用过才知道应该那样用,这次极可能是我第一次操纵它们。

不过难说,也许我只是太久没碰所以陌生了罢了。

重点是他说我的厨艺不错,也就是说我做的菜至少不难吃,如果这是我第一次做的话,难道我是个厨艺天才?

当然,这并非不可能。

因此思忖半天我也没个决断,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想不起来。”

说完这句我又趁机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做了个交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似乎一有意识就出现在了阳台上,然后被你路过。”

这句话我说得其实有些心虚,因为其中带了点试探的成分,试探他是不是那天在阳台上路过我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我了。

并不是刻意,但下意识地就这样说了,也许我骨子里带着这种农民式的狡猾。

洒水壶先生估计是察觉到了我的这种狡猾,抿了抿嘴,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回应。

一直到吃完,他才慢条斯理地又说了一遍:“你的厨艺不错。”

于是我乐颠颠地跑去洗碗。

洗完碗之后我们一起看电视,到了十点洒水壶先生去洗澡。

我照旧一看到他一身水气地躺到了那张大床上就犯困,可是我今天却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到沙发上去睡。

跟之前吃饭时的原因一样,我都已经知道他能看到我了,哪能再那么理所当然地去跟他同床共枕。

但相对高床软枕,沙发怎么也不能算美好的选择。

最后洒水壶先生的一句话将我从这痛苦的纠结中解救了出来:“你怎么还不过来睡。”

我高兴地回答说:“因为我日志还没有写。”

第6章

亡灵纪元 1月5日 晴

虽然洒水壶先生戳破了我们之间的那层泡沫,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变得紧张,反而有了某种程度的改善,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对于一个鬼来说,大约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追求了,因此这一夜我睡得很香,以至于今天早上洒水壶先生照旧比我起得早。

所幸我也不算太晚,至少我起来的时候洒水壶先生还没有开始着手穿衣服打领带。

我飙进厨房,飞速地扫了一下食材,决定做最快能得的西式早餐。

煎蛋、三明治和牛奶。

洒水壶先生梳洗完了之后就站在厨房门口看我做,一句话也不说。

我以为他着急,就对他说:“很快就好。”

洒水壶先生看着我慢慢地说:“其实我自己也能做,你不用特地为我早起。”

这是心疼呢,还是拒绝?

我默默思考着这两种可能性,突然感觉身上一颤,才发现洒水壶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贴着我的后背,一手穿过我的手握住了锅饼,一手穿过我的手,抓住了锅铲。

“蛋要糊了。”

洒水壶先生淡淡地说。

“哦,对不起。”

我连忙道歉,眼神落在他跟我重叠的颤抖的手上,又有点出神。

随即我就警醒了过来,现在我已经不是一个孤独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鬼魂了,总这样随时随地的走神,相当不好!

后来早餐在我们俩的合作下很快就得。

厨房不大,原本不能容纳两个人在里面忙碌,不过正好我对洒水壶先生来说算不上障碍,因此竟不觉得拥挤。

吃完早饭之后我送洒水壶先生出门,正琢磨着再干点别的什么,小平头从门里挤了出来,热情洋溢地对我说:“前辈,我带你去认识我们这栋楼里的其它鬼好不好?”

难道是我昨天的表现让他觉得我其实和蔼可亲,因此将我推荐给了其它鬼?

我好奇地看向小平头。

不然为什么昨天、前天他都没有这个意思?

没想到扑了个空,小平头带我到他们常常聚集的地下室,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他们又后悔了?”

小平头不好意思地对着我挠头。

“那就算了。”

我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不大想来的。

基本上目前的现状让我很满足,有洒水壶先生做为主心骨,有小平头插科打诨,这就足够,我无意节外生枝。

只是小平头总是好意,我不能不来。现在没有碰到他们,恰好正中我的下怀。

我想走,可是还没来得及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文革时期军装的小破孩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语声尖锐地说:“这种没品的事我们怎么可能做,我们不过去迎接一下师长!”

说着一个阿婆,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充满了艺术家落拓风范的中年人一个接一个的从地底下冒了出来。

我起先还比较惊奇,后来想到穿墙术就释然了。

既然鬼能够穿墙,那么大约在地底下走一会也不要紧。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地底下走呢,这大概就因为那位师长的缘故了,大抵他也是怕太阳的,因此这大白天不得不采取地底行路的方式。

这时候我对于自己无法穿墙也有了个大概的认识,应该不是我修为太深导致实体化严重的原因,就是我不会,是我根本不知道穿墙的诀窍是什么。

在我思索的这一会儿功夫里师长也已经从地底下出来了。

他是怎么出来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想来并不是像阿平他们一样冒出来的,这不符合他的气质。

是的,这位师长相当的气质,一身呢子军装,崭新笔挺;一件墨绿色大氅,气势恢宏。更有剑眉英目,悬胆直鼻,以及劲瘦如刀削一样的下巴。

说是师长,倒有几分将军的派头。

没费什么功夫我就判断出了这个人不为我所喜。

无疑他也是好看的,还是相当好看的,但我喜欢一切可亲的人物或者东西,比如小平头。

而他太过孤傲。

说起来洒水壶先生看上去也并不可亲,甚至已经冷淡、冷漠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

但那不过只是表象,是一种遮掩,又或一种自我的保护,看过他眼睛的人,又或被他那样定定的看过的人都会知道,其实他是个内心极其热情的人。

说白了,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典型。

而这位师长的冷却是由表及里,从内到外,被他的眼睛扫上一下的话,都会觉得自己要冰冻掉渣。

喜欢不喜欢这种事大抵是相互的,这位师长也相当不喜欢我。

他瞥了我一眼,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来:“纨绔!”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锦衫华缎,好吧,是显得骚包了一点,那么纨绔就纨绔吧。

我撇撇嘴,不作一声地甩袖子走人。

对此师长是什么态度,小平头、阿平哥等又是什么反应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我是鬼,不是上帝。

我回去看了下冰箱,经过昨晚与今早的扫荡,内存已经少了不少,但还是相当的丰富。我仔细地清点了一下,然后悠悠地开电脑上网去搜菜谱。

虽然洒水壶先生说我厨艺不错,但这种事总是精益求精的好。

我一边看菜谱又一边胡思乱想,想洒水壶先生中午会不会回来吃饭,又想大概不会,上班族什么的,哪个不是就近在单位附近随便吃点,单位条件好点的甚至还有食堂。

然后我又想,洒水壶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常常看着他西装笔挺,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像个买保险的。

想到这里我笑,我的洒水壶先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这西装笔挺倒不一定是为了买保险。

再说,就他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又肯买他的保险?

一通乱想之后,我愉悦地决定了今天的菜色,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我下意识地跑去接,接起来才觉得不对,这时候洒水壶先生的声音已经从电话里出来了:“今天的客户很好说话,因此我中午大概会有时间回去。”

我心中一喜,这就是要回来吃饭的意思了。

洒水壶先生又说:“你看家里还缺什么,告诉我,我下班的时候带回来。”

我喜滋滋地说:“倒不缺什么,不过你有空的话可以带点海带回来,我给你煮个海带汤,这样可以有效缓解黑眼圈。”

这是我刚搜菜谱的时候看到的。

洒水壶先生略停顿了两秒,然后“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颠颠地又跑回书房,再三确定了海带的确是种以内养外,活血养颜的纯天然无害物质。

洒水壶先生的皮肤极白,且白得晶莹剔透,稍加不注意就容易出黑眼圈。

上班的话,洒水壶先生会注意的修饰一下,不上班的话就会像我第一次打量他那样,夸张到吓人。

当然,这大约跟他那天睡眠质量太差也有关系,罪魁祸首说不定还是我。但无论如何,这样不完美的东西实在不应该在他脸上出现!

退一步讲,海带汤就算没什么美容养颜的功效,大抵也是种好喝的汤。

想到这一点,我彻底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再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可以做饭的时候。

我起身去做饭,一回头却看到师长正无声地盯着我。

我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见鬼!

随即我就笑了,我可不就是见鬼了,连我自己都是鬼。

师长丝毫没将我的惊吓和自嘲看在眼里,自顾自地说:“听说你不怕太阳。”

我顿时就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了,可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怕太阳。

我思忖着到底该高深莫测地告诉他等他修为到了就知道了还是实话实说。

我的诚实显然是有针对性的,比如洒水壶先生。

不等我想好师长又说话了:“都死了几千年了,还贪图这口腹之欲,你可真够丢人的。”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这是什么神展开?

难道他不是特地来问不怕太阳的事的么?

再说,就算我贪图口腹之欲又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用这种十足恶劣、相当厌弃的口吻说我?

片刻之后他的视线挪到了窗户上,说:“天气不错。”

这句话更加的风马牛不相及,不过我倒是大致的明白了现在的状态。

眼前这位仁兄应该是的确为我不怕太阳这件事而来,只是他非但生前只怕死后也没求过人,因此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所以才这样没话找话说。

做人别扭到这个份上真是相当的令人无语。

不过他有时间在这磨蹭,我却没有,我该为洒水壶先生做饭去了。

因此我直说:“关于不怕太阳这种事,大抵等你活到……不,等你死到我这岁数大概也就明白了。”

我最终没选择跟他说实话,我不喜欢他,他又这么不客气,我为什么要跟他说实话呢?

师长闻言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耳后根有些发红,大约是有着一种被人窥破心事的恼怒。但总是得到了答案,所以并没有为难我,一甩大氅去了,我这才得以轻松自在的去做我的午餐。

饭将将做好的时候洒水壶先生带着海带回来了,我就着准备好的其他配料快快地做了两小碗的汤,然后满足地看洒水壶先生将它涓滴不剩的喝了精光。

吃完饭后洒水壶先生并没有立刻就走,到厨房里去陪我洗碗。

具体表现就是我洗碗,他拿擦碗布把它们擦干净。

期间我想起师长的事,就问洒水壶先生:“你是单看见我,还是只要是鬼你都能看见?”

师长这种鬼我觉得大概不会像小平头他们那样总是自觉的躲着生人,因此我很怕洒水壶先生会碰到他,进而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现在想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单看洒水壶先生之前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就应该知道,就算洒水壶先生看见了师长也会只当没看见。

再怎么说师长也不会像我这样赖在洒水壶先生的房子里,时时出没在洒水壶先生的眼皮子底下,进而让洒水壶先生喝破了他的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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