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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除非——byZn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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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又让他出乎意料,任睡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叫他起床,回程的路上依旧对他有说有笑,对他的性取向一丝一毫没有介怀,反而更加亲密地把半个身子都压在了郝梦身上,说着一些不着边际无关痛痒的笑话。

真是个笑话,郝梦嘲笑着,不知道是对胡思乱想的自己还是对故作姿态的任睡。

在校门口分别的时候,任睡面对着他,斜阳在自己的身后笼下一片阴影。近距离的接触,郝梦才发现任睡身上那些原本自己没在意的细节,比如对方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些,自己看不着他身后的落日了;比如他脸上的痘印都不见了,皮肤像是精心打理过的;比如他衬衫下手臂,隐隐有着肌肉的线条;比如他脚上的那双鞋,郝梦可以肯定那是真货……

郝梦突然觉得喉根发紧,心跳加快。

但是任睡依旧是那副欠扁的表情,搂了搂郝梦的肩,笑着说再见。

郝梦心里真是糟透了,一趟出游后又多了更多的烦心事,他已经后悔了。

一步一步地磨蹭到宿舍,推开门就看见严语和于更猫着腰围在阳台,走过去才发现他们在安一台新买的洗衣机,郝梦皱了皱眉,才离开宿舍三天,感觉107已然变得有些陌生。

一扭头,郝梦这才发现不对。

林陈的床位空着,

是那种没有任何人住过,一点痕迹都找不着地空缺着。

第 18 章

郝梦讶异,于更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他转学了,昨天刚走。”

郝梦听到这事的第一个反应是一眼望向严语,此时他也看着郝梦,噙着嘴角,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那个表情让郝梦瞬间毛骨悚然。

令郝梦奇怪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班里没有一个同学对林陈的离开感到惊讶,虽然于更身为班长是唯一一个全程帮助林陈办理转学手续的人,但是他没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也没人问。

郝梦和班里的一个女生聊起过这件事,那女生是班里的团支书,开心果,大众情人,对谁都是一副呵护备至的模样,平常也时常关心林陈,郝梦以为她会私下里感到难过,没料到那女生一副稀松平常的表情:“走就走吧,那也是对他好,他农村来的,计算机哪是他搞的来的,你看看他,每天读得累死累活的,成绩还是上不去。我其实也不太喜欢他……平时关心他,那只是因为他是特困生,辅导员指派下来的任务,叫我留意他是不是真的特困……真是一堆麻烦事,现在好了!”

郝梦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对着自己眨巴眨巴,突然觉得这嘴脸让自己浑身不舒服。

其实郝梦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虽然怀念着林陈跑腿为自己打饭领快递的便捷,但盯着他对铺空荡荡的床位,真是一点多余的难过都没有。渐渐地,也没人再回忆得起林陈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真的永远地离开了。

流水的日子还是一样地过,谁能为谁的离开伤心一个梅雨季呢?

严语依旧没和自己说话,对自己的态度始终像开学那样,却和于更打成了一片,俩人同进同出,浑然连体兄弟,于更也是开心,带着他快速地融入了这个空缺了一个位置的班级,严语那禁欲系的外表,不再吝啬地展露笑容,立刻迷倒了一票花痴。

而郝梦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忽略了,他没有参加任何部门活动,像样的兴趣也没有几个,几次班级出游也因为他的懒惰而草草推掉,偶尔一个人仰望着宿舍掉灰的天花板,内心也痛恨着碌碌无为的自己,却还是在迷迷糊糊中两眼一闭地昏睡。

而任睡,自打那次出游后,愈加平凡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偶尔给他带点家乡的土特产,时不时地叫他一块儿吃饭,到后来郝梦发现自己走出宿舍的原因除了上课就是任睡的邀约……而自己却无力反抗,这简直糟透了。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任睡的改变,他换了几次发型,衣服也混合着搭配从没重复过,脚上的Nike是一双接一双,每当他炯炯有神地目光望向自己,郝梦就难以遏制地想靠近他,脑海中那个漕着地瓜腔背着麻袋进了自己家门还险些让自己摔了个踉跄的傻帽已经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看不出一丝乡下人气息,浑似任何一个出生在繁华城市含着金汤匙的衣食无忧之子。

郝梦说不出这种改变的好坏,总觉得自己在忍不住地向对方靠近,向他此时此刻随时散发着的自信、成熟、不容置喙的领导者气息靠近。

在和任睡最近的相处中,郝梦的脑海里常常脑补出一幅极度让自己抓狂的画面,自己全力挣扎,脚后跟都因为使劲而磨破了皮,却还是无法挽回地被拉扯进近在咫尺的深渊。

“中午想吃什么?”任睡走在自己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侧脸。

郝梦斜眼瞄他,这该死的深渊。

第 19 章

郝梦一直没问出口,心中自然是十分好奇任睡的改变是从何而来。他留意过门口的早餐店,偶尔几次能瞅见任睡在里头忙活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任睡出现的时候,早餐店的门口会更拥挤一点……

某一天的清晨,郝梦曾经早早地起床晨跑,回到宿舍后舍友都还在熟睡,他洗了个脸,从镜子中打量着自己。曾经有一段日子,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貌,每天不对着镜子照一照就不敢出门。自从进了大学,也不知是不是被周围死宅们影响,越发地不在意形象……

头发是时下最流行的发型,很贴脸型。下巴刚刚被剃得很干净,脸上也没有长过青春痘。因为军训黑了一点,直到现在都没白回来。眼睛很大,有淡淡的血丝,因为没有斗志,显得空洞无神。曾经很多人说过自己很酷很帅,而上了大学,更多的人只是说他长得好看。郝梦摸着自己的脸,感到害怕,他有点不认得自己了。他脑海中清晰的画面是任睡那一张充满活力,随时元气满满,自信内敛的一张脸,而非此时印在镜子中,看似帅气,实则说不出一丝优点的皮面。

“唰,”阳台推拉门被拉开,严语拎着毛巾和愣在那儿的郝梦对视着,郝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还紧紧贴着自己的脸,看起来自恋极了。

严语面带嘲笑,却一言不发,只错过身子走向洗手池,自顾自地洗脸。

郝梦盯着他的背影,愤怒涌上心头,却无话可说。他发觉自己最近面对突发的状况总是感到内心愤恨而无力反驳。这次也一样,不同的是,他开始感到绝望了。

严语察觉郝梦盯着自己,转头看着自己,依旧是那副厌烦的表情,示意着郝梦该干嘛干嘛,别像个花痴盯着自己流口水。

郝梦在内心对他比了个中指,进屋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在烦恼什么,只觉得心中无限烦闷,却无可发泄。

一个星期后,于更的生日到了。因为是个大红人,各路人马的祝福让他应接不暇,直到晚上才匆匆忙忙地通知全班同学要聚餐,钱自然是他出。

班里人都很给于更面子,好几个人推掉了部门例会,全员到齐。于更就像个新郎官,一手拎着一瓶青岛,一手拿着个饭店的玻璃杯到处敬酒,郝梦看着他每到一处,那桌便很快爆发出一阵笑声,酒杯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心里徒增一丝羡慕,也默默渴望着能成为于更这样左右逢源,四处都是温柔乡的人物,可是……好麻烦。

倒是严语这货,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地喝酒,偶尔有几个脸红的女生过来敬酒,引来一阵哄笑,严语也是笑眯眯地一口闷,眼神却不知望向何处,似乎全不在状态。

一群人疯到十一点半才回宿舍,郝梦和严语驾着已经开始撒酒疯的于更进了宿舍,好不容易才让他乖乖上了床,不一会儿响彻天际的呼噜声就拔地而起。

严语也有些醉了,趴着桌子眯着眼,脸红扑扑的,郝梦看着又是一阵心生荡漾。谁料严语突然清醒,从椅子上直挺挺地坐起,一脸嘲笑着瞪向郝梦:“你那嘴脸,真是一模一样。难怪是gay。”

郝梦有些恼,却打算依旧不反击。不过这次严语没到此为止,喝了酒话匣子一开,往事滔滔不绝地道来:“我最烦的就是农村人和基佬,我们宿舍倒好,两个全占了。一开学我看见你那眼神就知道,跑不了……跟我那兄弟之前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我一开始还不懂,以为一个乡巴佬能懂什么……结果……哼,要不说农村孩子早当家呢,啥都早,心智成熟,心里想的下流龌龊念头也不少。”

郝梦不敢说话,听着严语断断续续地说着过去的事,“你以为我是那种有偏见的人……?我一开始也以为农村来的都朴实,善良……我那土包子兄弟倒是给我上了一课,农村来的更是鬼,就靠着你同情他,得寸进尺。我再也不会喝醉的,那次以后我特意喝吐了好几次,就怕酒后再被你这种基佬骚扰,恶心,那感觉一辈子忘不掉。我讨厌基佬,却恶心农村人。非常恶心。”

严语说着说着眼圈泛红,在以于更的呼噜声为背景音的情况下,打着酒嗝,最终是完整地说完了一个故事。郝梦只觉得震惊,他感到莫名的羞耻,替严语的遭遇感到难过,却不敢说严语因为自己的事而从此对农村人和gay带着歧视的态度是不对的。林陈到底是不是严语逼走的,严语不说,郝梦也不敢问,他已经知道严语心中的伤疤,却无法抚平他的后遗症,他是对方仇视的一类人,却不知道要怎么替自己正名。

郝梦只能主动示好,递过一条毛巾,给严语倒了杯水,严语接过的时候抬头望了郝梦一眼,那表情不再是厌烦,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无法控制自己的好恶,无法不带着伤痛去正视伤害过自己的一类人。

严语拿着毛巾死劲地搓了搓脸,洗了个澡就爬上床了。郝梦没喝几杯酒,还是十分清醒,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寝室,经过于更床边的时候,呼噜声已经停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于更醒着。

每一个人,都睡在社会的被窝里佯装好眠,实则同床异梦,谁不是拖着旧日的伤痛,而后不情不愿地去往他乡?

第 20 章

107并没有因为空出了一个床位而有所改变,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严语事后和郝梦道了歉,但是郝梦知道他还是无法解开那个心结,也有可能永远都解不开了。

课程开始繁忙,每个人都自顾无暇。郝梦和远在北京的谌旸通了几次电话,对方的日子过得好不滋润,还泡到了一个北方美女,听着对方侃侃而谈的大学生活,郝梦斗生羡慕,在谌旸的呵斥下,也半自愿地开始接触一些学生工作。

不接触还好,一接触才发现事情多而杂,上头来的资料又快又乱,要求又繁琐,郝梦本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几次没把事情办好,于更掩不住怒气,辅导员也多次怪罪,郝梦心中的那股许久未生的绝望感又铺天盖地地来袭。

高中三年,再苦再累,他从未心生绝望,顶多只有无奈与疲惫,高考这座桥和能与谌旸并肩看齐的目标一直激励着他不再彷徨。如今大桥垮了,目标去往了远方,能看到的一切,都是迷茫。

五一到了,任睡这次没发来邀约,郝梦耐不住了,宿舍的俩人都打算回家,而郝寒烟此时肯定又在哪里忙的不亦乐乎,家里空荡荡的,回去的也没意思。几番踌躇,他拨通了任睡的电话,扯了没几句,任睡自己提起宿舍的人都走光了,隔壁宿舍的也都结伴去周边城市游玩,一时间好不寂寞。

郝梦笑了,傻呵呵地笑了几声,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任睡唔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最近开的早餐店有许多事务要忙,不然还打算约着郝梦去临市玩个几天。

郝梦心中失望,却不敢在嘴上表示,直说没事没事,只是自己也无聊得很。

任睡又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不如……你过来我们宿舍和我住俩天,晚上有个伴,也不孤单。

郝梦的心打了个颤,嘴上却是淡定地应了。

那天早上郝梦在自己的宿舍早早地醒了,于更和严语都要赶早上的动车回家,走的时候磕磕碰碰地搬行李,难免吵醒了郝梦。郝梦也不恼,静静地不说话,等着他们都出了宿舍把门反锁上。

郝梦就盯着天花板发呆,然后心里一团糟地撸了一管,痛快地把睡裤弄得满是污秽。他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哼着歌儿带着个小包就往任睡的宿舍走。

上学半小时的路程,这回郝梦走得特别快。

任睡在早餐店忙活,这时候来买早餐的,大多是赶早班车的学生,人群很是拥挤,郝梦就在外围等着,看着任睡在里头忙活。

早餐店的服务员看起来都是学生党,他们统一穿着新潮的工作装,还在耳朵别出心裁地带着店徽图案的耳钉,很是吸睛。

郝梦身边有几个女生举着手机,脸儿红扑扑地讨论着店主,郝梦有意无意地旁听着,渐渐皱起了眉头。他记得任睡一开始说的是这家早餐店是和学长合伙开的,那他一开学那股穷酸样,哪来的前期资金?而他口中的学长,在旁边女生的口中是学校的名gay……任睡和他混在一起,关系还不是一般地好……这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什么不知道,任睡也从不给自己提起。他想,开学初死缠着自己问七问八的乡巴佬,还是自己搪塞了几次才不再骚扰自己的乡巴佬,在自己毫不知情地情况下,混得比自己好太多,自己心中对他复杂的情绪纠成了一坨麻,着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郝梦暗自脑补,不知不觉就开始神游,还是任睡摇了摇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啦,人都走光了也不过来和我打算招呼!忙完了,走,回宿舍。”任睡还捧着两个热腾腾的奶黄包,说是店里剩的,推给郝梦做早餐。

一口咬下去,奶香四溢,郝梦盯着任睡闪闪发光的耳钉,若有所思。

第 21 章

郝梦回想着这学期任睡的种种改变,心中疑惑更盛。任睡像是浑然不知,领着郝梦穿过走廊,一路上和每个迎面而来的人都调笑着,一副万人迷的模样,引得郝梦心中很不是滋味。

任睡住的也是A床,靠着走廊转角,郝梦看了就很是羡慕,说同是A床,你倒好,住着安静,不像我好不容易想睡了隔壁的哥们还在鬼哭狼嚎的。任睡扯着嘴笑了笑,一屁股坐在椅子就没再起来,他摁着太阳穴,低声吸着气。

郝梦走近一看,才发觉他眼底发黑,手上青筋暴起,疲惫到了极点又要死撑。郝梦有些不忍,摸着他说要不休息一会儿,就要扶着他上床。任睡双腿无力,半靠在郝梦怀里,又惹得他心里那些埋藏许久的小心思破土而出。

“啊……我去B床睡,这俩天你就睡我的床。”任睡说完颤颤巍巍地爬上台阶,一头栽进被子里。“不好意思,这俩天缺人手,我跟着一大早去进货,昨晚又做学院项目太晚,有些撑不住……我睡会儿……睡会儿……”声音静静小了下去。

郝梦就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不一会也觉得眼皮沉重,于是踢了鞋子也跟着上了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郝梦又赖床了一会儿,好不容易从床上直立起来,才发觉对床已经空了。下床一看,任睡正举着一把T型尺做工程图,看见郝梦醒了,任睡努努嘴示意自己喝水吃东西,又埋头一声不吭地继续画图。

郝梦也没动弹,就坐在台阶上看他一丝不苟地做作业。看了一会儿任睡沉不住气,抬眼一脸无奈地说:“你杵这我静不下心,你没作业写啊?计算机不也课多嘛?”

郝梦伸了个懒腰:“作业是有……当就是不想写啊!你管我看你,随便写写不就好了。”

任睡笑了,也不知是嘲笑还是真笑,“不好好读书,哪来的奖学金,我这穷逼,不如你等土豪。早餐店的第一次投资就是从我上学期的奖学金的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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