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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除非——byZn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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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任睡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抽水泵啊,打了好几年了。”说吧任睡抓着把手一压,哗啦啦的地下水从出水口冒了出来,任睡拿着个脸盆接着,顺手在旁边拿了个小板凳,就坐下井边刷着鞋上的泥。

郝梦围着井打量:“井吗?不太像啊,怎么不是四四方方把桶升下去打水上来的那种?”

任睡无奈:“不是吧……你还停留在古代吗,现在都用这种了啦,方便。来!冲冲脚!”

任睡让郝梦把脚伸到了出水口下,清凉的水哗哗地流下,郝梦打了个激灵,浑身畅快!“爽!”他大喊大笑着,让任睡多压两下好让他也洗洗脸和胳膊。

正嬉闹着,隔壁茅屋子走出一位老太,虽是年长,但满面红光的,看见两小伙子凑着一个长满铁锈的抽水泵打闹,笑得脸上的褶皱千沟万壑。

郝梦见来了生人,有些拘谨。而任睡凑上前去:“奶奶!”

郝梦也连忙叫了一声奶奶好。

任睡的奶奶笑呵呵地走过来,拉着郝梦的手连连说这小伙子真俊啊,又喊任睡拿几个青果子给郝梦尝尝,说是山里刚摘的,新鲜!郝梦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真不好意思,连忙说和任睡是好朋友了,别这么客气。

老人家心疼起年轻人哪是容易招呼得了的,难得看小伙子来这等穷乡僻壤,全当是郝梦来陪她的,拉着他进屋给他做饭唠家常,自顾自地说着郝梦听不太懂的乡里话,任睡几回低声问郝梦会不会觉得烦,郝梦也只好说不不不难得陪陪你奶奶嘛。

一顿忙活加上收拾就天黑了,郝梦还是有些不适应,且不说这屋子的简陋,单是乡下某些不拘小节的习惯,郝梦就难以自制的嫌弃。他不得不告诉自己,嗯,这碗筷是干净,而不是奶奶看见上边有泥随手抹的……嗯,这筷子直接放在了桌子上,桌子也是干净的……嗯,奶奶给自己的糖是好吃的,而不是藏了好几年味道都变奇怪的。

八点出头的时候,郝梦打了个哈欠,被奶奶看见了,她用本地话说我这个老人家才刚要收拾睡觉,你就累了?年轻人啊!

郝梦听不太懂,只能跟着乐,倒是任睡出面帮他说话,说这奔波了一天了,也该累了,两个人告辞老人家,回了自己的屋子。临出门前郝梦扭头看了看这个同样残破不堪的屋子,老人正把唯一的一盏小台灯拉到床边,床上的被子还有些水渍。

他问任睡,怎么不把老人接到好点的地方住?

任睡叹了口气,轻轻地把门带上,:“她在大山里活了一辈子,怎么舍得出山,不然哪个忍心看她一个人活在半山腰啊,背后虽然种了果树,雨天也是极不安全的。我爸劝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肯走,我只好时常过来陪她。”

两人心里大概都在想着家里的老人,回到屋子一时无话。

任睡给郝梦收拾完床铺,说,你先上去睡里面,别半夜掉下床来。

郝梦这时候来了精神,说我才不困……而且累了一天了,都没洗个澡!说实话他对浴室根本不抱期望,特别是见了那个纯天然用两块木板架着的“厕所”时,他觉得这几天都要便秘了。

任睡听到这话突然嘿嘿一笑,脸上都是神秘的笑容,说:“想洗澡是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眉毛一扬,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第 34 章

郝梦背着个小包,里面装着换洗衣服,两人鬼鬼祟祟地猫着腰从老太的窗下渡过去。也许是各自心怀鬼胎,彼此嘴角都含着笑,却又不言语。郝梦手朝后够了够书包的一侧,确定东西有带,嘴角不自觉地又咧开了一点。

任睡家的屋子后面是一片大果林,村里的学校建在了唯一的平地上,村民大多进城务工,留下的老人孩子就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山中较为开阔的地方居住,进山的路一直没人来修,偶尔有志愿者来村里访贫,也只是做做样子,把该送的礼物送了,把该拍的照片拍了,就拍拍屁股走了。大家伙都唉声叹气,又无可奈何。

杂草过膝,二人蹒跚地前进着,天黑得很,任睡握着手电,直到离任奶奶的屋子有一定距离了,才敢打开。灯不太亮,脚下的路看不真切,郝梦好几次都险些载个大跟头,任睡挽着他,半拖半拽地终于来到了一开阔地方。

豁然开朗。眼前是一条小溪,鹅卵石在月光下泛着光,和粼粼的水面相得益彰。空气中不断地传来蝉鸣蛙叫,说是静,又可谓热闹。

“怎么样?美吧!”任睡把凉拖踢到了一旁,一脚踏进水里,一脚踩着岸边的大石头,对郝梦扬着眉,好不得意地炫耀。

郝梦也是满心欢喜,拉扯着脱下上衣把裤脚卷至大腿根部,踏着若有若无的晚来风,一脚跨进了小溪流。水不深,刚刚没过了膝盖,水底是成片成片的大石头,踩上去有些滑,却又十分冰凉。

郝梦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水,只见任睡在岸边看着他笑却没有动作,于是喊他:“你怎么不下来?”

“嗯……”任睡摇了摇头,“我没带衣服,就不下水了,你玩你的。”

“那怎么会好玩……”郝梦有些扫兴,不过鬼点子一动,“这附近会有人来吗?”

任睡捏着下巴思考:“离这最近的就我和奶奶,一般晚上都不会有人过来的,山路不好走,摸黑很容易出事的。”

那不就得了,郝梦几步跨上岸,把运动裤也脱了下来,仅仅穿着一条平底四角裤,招呼任睡也把裤子脱了,下水去!

任睡小时候倒是经常游泳,但长大后,特别是上大学后羞耻心一下子爆棚,这时倒显得比郝梦还忸怩。

“哎呀!又不是叫你裸体,穿着内裤啊又怕什么!”郝梦刻意地拉了拉裤腰,发出了“嘣”地一声,看着任睡的眼里五色繁杂。

任睡闭了闭眼,慢吞吞地开始脱衣服,郝梦等不及了,先跑到了水中,蓄势待发地对任睡说:“喊三下,再不下来我就朝你泼水啦!”

任睡怕把衣服弄湿,只好三下五除二地把运动长裤给脱了,放在离岸边较远的空地上,穿着一条最朴实的白色大褂裤下了水。郝梦一瞧那神似幼儿开裆裤的两块白布松松垮垮地挂在任睡腰间,就忍不住哈哈大笑,搞得任睡又恼又臊,水战一触即发。

玩了一会儿,两个人蹲在身子靠在岸边,让大半个身子浸在了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你爸教什么的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和你小叔一点也不像。”

“他什么都教,山里缺老师,他会什么就教什么。之前有一个年轻的支教老师过来,比我们两个大不了几岁,孩子们都很喜欢她。结果教了不到半年,她爸妈找上来,硬是把她拉回家了。估计是怕女孩子受不了这个苦吧……至于我小叔……”

任睡停顿了很久,“他是我亲小叔啊。”

郝梦好笑道:“不然还有不是亲的吗?”

“啊……我爸,不是我亲爸啊。”

第 35 章

啊?郝梦一时没反应过来,哈哈笑了两声,把脸凑近任睡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逗自己。任睡咧着嘴把郝梦的大脸拨到一旁:“没逗你,我爸……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那时候我小叔还在服刑,没人照顾我,任波……也就是现在的爸爸,没孩子,好心就收养了我,长大了一点我们两个一致同意把名字改了,和他姓,也把户口移到他那边。”

任睡头一回听到如此不同的经历,简直是各种小说专用的桥段,不禁怀疑其真实性:“那你妈嘞?”

任睡用溪水抹了一把脸,月光暗淡,看不清他在是不是在哭:“我妈……我妈是被卖过来的,我爸买的。生完我就跑走了,我对她的印象也不深,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了。没想去找过她……世界这么大……有缘总会相遇,无缘……就这样吧。”

郝梦看着身边的人,感叹同样的年纪,对方经历得太多太多,却还能把悲伤的过去掩藏,拿着一张笑脸活得丰富多彩,而自己怀揣着强申忧愁的心态,用虽败犹荣借口敷衍青春。此时,竟然连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保持沉默。

蛣蟟的叫声如同潮水一波连着一波,一听清澈喜人,二听黏腻躁耳,三听无动于心。

还是任睡率先带着修正过的声音揭过了这沉闷的气氛。

“很晚了,回去吧。”

郝梦此时才想起酝酿了好久的勇气,抓着任睡的脚腕不让他起身,心砰砰地跳,像是第一回准备好的样子,把脸越发地凑近对方。

任睡一开始还朝后躲,后来看着郝梦一脸纯情的模样,不禁好笑,装模作样地推搡一番还是勉强让对方得了嘴。

吮吸了几下两人都有些动情,玩笑话也说不出来了,身体都泡在水里,还是热腾腾的,恨不得每一寸肌肤都粘到对方身上,说不真切的心想紧紧地靠在一起。

郝梦见时机已成,够长了手从包里拽出早就准备好的坏东西,嘿嘿直笑。任睡一看今天是铁定逃不过的了,看郝梦那样自己一定是做下面的命了,不想拒绝,不忍拒绝,只好咬咬牙上。

过程一定是有一点小摩擦的,好在两颗少男心第一回实打实地碰撞,激烈的心灵震荡掩盖了初次的窘迫,算是都有享受到。

郝梦瘫坐在岸边,一时头脑空白,内裤还飘荡在水里。任睡还没缓过气,双手依旧撑着岸沿的石头上,姿势长久保持着不动,此时稍微弯曲,只觉得有万压电伏流过上身,哎呀一声摔在鹅卵石上,把手压出一道道崎岖的斑痕。

郝梦见状有些惭愧,连忙趟上岸,弯腰把双手伸到任睡腋下,半拖半抱地帮他上了岸。湿漉漉的脚底板踩上青草地,酥酥麻麻的,郝梦倏然意识到,这就是脚踏上岸的真实感,从前如梦如幻的岁月,像突然关上了一扇毛玻璃门,再也打不开了,而未来如同被大雨清刷过一般,无比清晰。

两人面红耳赤地打理好自己,丢掉了该丢的东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郝梦有些担忧,不停地问任睡是不是感到不舒服,任睡摆摆手,只说睡一觉就好了。

两人挤在木床上,翻个身都听见床板吱呀吱呀地响,不知是谁先张开手,最后是相拥而眠。

凉风渐停,窗外开始下雨。

第 36 章

确切地说,郝梦是被大雨砸到窗户的声音惊醒的,大风挟带瓢泼之雨,一阵一阵地撞击着玻璃窗,而门因为用木椅子顶着,倒是关得严实,只是房里装漏雨的桶子,大部分已经要溢出水来了。

任睡醒来看到这一副场景,皱了皱眉,起身下床,拿下挂在门后的雨衣便要出门。

“嘿!”郝梦叫住他,“这么大雨,要去哪?”

任睡回头带着笑,很是勉强地安慰他:“雨下这么大,我去看看奶奶。”

“我和你一起去。”

“别,你待着,雨天路不好走,而且这蓑衣只有一套……你在这等着吧,有空的话帮我把积水清一下。”任睡说完头也不回地冒着大雨出门了,雨很大,仅仅几步任睡的身影就消失在水帘外。

郝梦只好也下了床,慢吞吞地穿戴好,看着满满几大桶的雨水犯难。好不容易在床底找了个小点的脸盆,也不管原来是干什么用的了,用它顶了其中一个桶,嘿咻嘿咻地把大桶连提带拖地挪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吃了一脸雨水。

门外早就不是那个宁静的夜晚,大雨倾盆而下,能见度不足三米,有几棵叔已经被狂风吹倒,就横在茅屋周围,险些砸中屋顶。远处的山坡不断发出声响,郝梦眉头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

才倒了一桶水,郝梦的身上就湿了一大半,他心越跳越快,不安感弥漫开来,也没心思管漏水了,在屋内不断踱步……这么大的雨,任睡出去了那么久,应该没事吧……

正下定决心出门,任睡回来了,脸上全是水,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看不清楚郝梦在哪,只得大喊:“快!快走!我爸他们上来了,今天台风预警加特大暴雨,这里有滑坡危险!”

郝梦也急了,头一回碰上这情况,不知所措,立马回头要拿包和衣服。任睡拽他:“别拿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郝梦有些不快:“都重要!”说罢在床上拨出随身带的小包,随手斜跨在身上。

任睡也急了,不断催他,捏着他的手放佛使尽了全力。拉开门前任睡顿了一下:“脚下滑,小心。还有,深吸一口!”

郝梦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两人一头扎进了雨中。

雨水砸在后背与头顶,很疼,最困难的是眼睛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脚下不是打滑就是陷进泥里难以脱身。每一步,都像三千米的最后冲刺。

郝梦才换了第一口气,就被呛到了。

前方有人打着手电筒,指引着两人。又走了几步,到了来时的小坡,此时坡下已经从泥土地变成了一条泥河,郝寒烟和任波各自在一条常见的救生皮筏上,郝寒烟那条已经满了,任波这还有些空间。

任奶奶看着两个娃子来了,连忙激动地召唤,皮筏子摇摇晃晃地,其他人心惊胆战地按着她老人家坐安稳。

两人到了才发现,要是一同挤到上面,皮筏肯定受不了的。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犯难。

“爸!”任睡大喊,“你先走吧!我等下一波。”

任波有些犹豫,开口说了几句话不过都被雨声盖住了,只见他嘴一张一合,神色紧张。倒是后头的郝寒烟等不了,喊道:“任波,先走吧!这两半大小子不会有事的,下面还有另外的救援艇!”

郝梦也挥了挥手,示意两条皮筏先载着其他村民去安全地带。任波颇有些疑虑,但还是以大众的安全为先,两条皮筏艇载着其他地方的村民在风雨中渐行渐远。

郝梦说不上什么感觉,刚才的紧张感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灾难来临时油然而生的舍生精神与面对大自然的兴奋,他想,只不过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任睡始终紧紧拽着他的胳膊,绷紧了十二万分精神,看救生艇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就带着郝梦到一棵大树下,让他往上爬。

郝梦不情不愿,“干嘛爬树啊,在这等等不就来了!”

雨水显然是冲刷掉了任睡的耐心,他使劲地推搡着郝梦让他上树:“废话那么多!快点上去!不然……”

没说完的话全然被身后的巨响盖过去了,轰隆!石破天惊地一声,原先在茅屋子后头的山坡禁不住雨水侵蚀,带着乱石与大片泥土翻涌而下,直接把山下的两座本就残破不堪的屋子淹没了。

郝梦第一回亲眼看见泥石流,吓傻了。

第 37 章

任睡背朝着郝梦,听见巨响却不敢回头,只更加使劲地推他上树。

“快点!再快点!”

郝梦看着泥洪如同猛兽袭来,心里斗生寒意,四肢因为长时间泡在雨水里而冰冷得失去了知觉,此时越害怕,反而越使不上劲。两人急得发狂,绝望地挣扎着。

树不高,但是树干很粗壮,是村里出了名的百年老树,经历了好几世的天灾人祸都屹立不倒,此时是两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任睡还站在树下,雨水已然漫到了小腿,他一手撑着枝干一手帮着郝梦往上爬,好几次力没找准险些滑倒。

郝梦好不容易爬到了一根又粗又平稳的树干上,双脚开叉地坐在树上,弯下腰要去够任睡。任睡摆摆手,自己朝另一头爬:“太重了,树会受不了的!”

话音刚落,泥石流席卷了一路的碎石沙砾打到树下,一阵波动,最上头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到了任睡的脚后跟上,任睡疼得大叫一声,双手一松,眼看就要掉回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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