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六陆?你再说什么,你不会喝酒对吧,怎么才喝半瓶就开始乱说话。叶乙部可能跟你一起退伍。”
“不……报告班长……巴六陆……退伍完要先进公司……等之后才找叶乙……跟他一起退伍……一定要……跟他说……我退伍了……去公司……一起去公司……”
“你茫了。”
“班长我喜欢……叶乙……喜欢……我……每天晚上都想干他……我想要……”
“你喜欢叶乙?”
“恩嗯,对,对,对,对,对…….”
我用力的点头,眼前好花,班长好像问了什么关于叶乙的事情,反正对叶乙的事情都说对就没错了。我又喝了一杯,最后眼前慢慢变黑,我感觉自己还在说些什么但是,到底说些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
退伍当天早上我被冷醒了,爬起来的我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身上披着自己的军服。我第一次尝到宿醉的滋味,头疼的要死,还在班长厕所里吐。等到我吐完好过一点时我才瞧见铁面班长叼着烟穿着内裤坐在桌上看我起床时的丑态。
“我记得不能喝酒或不会喝也可以带果汁或酒精浓度比较低的,你带高粱来找我不会是存心来卖醉的吧?巴六陆。”
“不!报告班长没这回事。”
“你昨天把你兄长的名字全部跟我报备过一次,还有父母的职业。还有你从幼稚园到大学的求学过程,和以后公司和未来的梦想报复,该怎么说呢?巴六陆,你的一生还真是……”
“相当简单好懂。”
“真真真、真是抱歉!我失态了!”
听到班长说完,我羞的脸发红赶紧鞠了个躬,班长叹了口气一脚踹向我的档部。
“呜!”我护住下身,两脚内八这击好疼啊!
“你可以先处理晨间勃起再来跟我鞠躬,满身酒臭味,我底下没有这种兵!给我在三分钟内把自己洗干净!”
铁面班长说完扔了我的衣物给我。
“是!班长!”
铁面见巴六陆进了厕所的水声,保留了一些话没说。别说吧,怪恶心的。铁面又再点了一根烟,昨天巴六陆一整完谈最多的不是家人是那慰安兵叶乙,铁面很难理解一个男人想去爱另一个男人的心情,更不了解一个男人好好的女人不要为啥想干另一个男人?
军中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异类,但国家却不许这种不正常关系。
却又有慰安兵这种职业,哼,还真是矛盾啊。
昨晚瞧那巴六陆说叶乙说的开始说的没完没了,铁面也不好意思打断他说他并不喜欢这种关系,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干我,要干的是巴六陆跟叶乙,局外人没理由插手反对。
但也许以私人因素推一把,倒是还没问题……毕竟这家伙聪明是聪明,但总少根神经。
退伍这天,我跟同梯告别,跟铁面班长和小梁告别,辅导长,常整我的排长,还有一堆我很少见到面的长官告别,有的长官给了我一个拥抱,有的只是拍拍我的肩。
刚好旅长今天来巡察,退伍的规者是规定每个营内的长官都要告别到。想有荣幸告别到旅长的我,其实在军中还满少见的吧。在要去见旅长的时候,我经过那以前叶乙所住的房间,停了下来。
那里已经被新兵重新粉刷过一次,白白亮亮的像是从来就没住过人。我握住那唯一还可以想起甚么的旧门拔,想起很让我怀念的声音。
我会等你过来。
“我等你开门,叶乙。”
我呢喃着,可惜门拔再怎么转也无法推开房门。我突然眼泪在框里打转,鼻酸了起来,如果只是不同类的暗恋好聚好散也罢,为什么连彼此都喜欢也不能走在一起。难道我们一定非得有个人是女人不成?
两个男人走近了,相互需要彼此到底是又碍着了谁?
我努力收起泪,把他当作不存在,转身走向营长办公室,跟旅长和营长告别。
走进营长办公室,跟一般我们小兵坐的办公桌不同,气派了不少,我对眼前办公桌上的营长敬礼说:一等兵巴六陆义务兵,义务期已满,今日将离营退伍。说完营长只有声恩,我便转头准备收拾行李,顺便去看立正是否顺利的执行我的工作。
“你为什么眼光泛泪?巴六陆一等兵。”
听到营长问,我立刻转身挺直身体敬礼回答说:“报告营长,因为离开营队弟兄。难免有些难过。”
“不是只因为叶乙?”
“不……那……”
怎么突然从营长口中跳出叶乙的名字,让我睁大双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首先我不是营长,是旅长。你再军中待这么久了竟然连营长的脸都不记得,而且我前面可是大大的挂上旅长的牌子,你根本没放心在跟旅长我告别上。我说得对吧?一等兵巴六陆。”
“不,一等兵巴六陆觉得不是无心跟旅长告别,是……”
“唉,我不要太听你的那些官腔。我问你巴六陆,你难道不想从我身上知道叶乙人在哪?”
旅长这一说,让我眼睛亮了起来。可是旅长怎么会知道,我看着局长坐着对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出来,我松下立正姿势,提起勇气对这位职位和年纪都比我高上许多的人说:“你是叶乙的恩客?”
“一般我是不会对人承认。但是巴六陆,我的确是他的恩客。”
旅长站了起来,扛起椅子走向我身边,在我面前坐下,面对着我继续说:“不止我一个客人,叶乙他还有许许多多的恩客,甚至多的许多我不能对你透露的人。”
“我干过他很多次,从他开始当尉安兵的那天我就是他的恩客,他那时用它还不成熟的小嘴,含住我那边时,我就只指名只要他。尉安兵多好用,不需要钱,没有风险,政府认可。想来几次就几次,要他做什么就做,呵,就像个玩具一样没有名份,没地位,只是个军人高官拿来发泄的角色。”
“你不跟哪些人一样吗?只是尝了叶乙几次甜头,就自认为的爱上他,然后说出些不负责的话,搞乱他的生活。叶乙他很喜欢当下了,他不会为了一个才来个几个月的毛头小子几句话,改变他现在的生活。”
“他只要继续跟人干就够了!”
“干!你把叶乙当成什么!”
手握紧,我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只知道在我理智中断的那一刻,拉住旅长的衣领,用力的挥了一颗拳头。击中在旅长脸上。
很羡慕你六陆。你有家人,有朋友,有可以糊口的各种技能,你可以跟任何人楚的很好,不用像我在别人眼中永远只有脱掉衣物的时候,我永远只能靠着露出自己的身体去讨好人。
我这种肮脏的人怎么可以跟你在一起?巴六陆。
彷佛一再的听见叶乙的话中话在自己脑子中传播开来。他也只是想要跟一般人一样,慰安兵又怎样!被人干又怎样!叶乙就是叶乙,不管他如何,他会喊我一声巴六陆,一切就都能放下!
在我回神时已经太迟了,旅长已经挨了我那愤怒的一拳。虽然我认为自己打了将夜乙说成这样的家伙,并没有错,但是为什么我现在全身在发抖,我,这下铁定不是关禁闭就可以了解的事情。
“哈哈哈哈!真是有力的一拳巴六陆一等兵!”
被我痛殴的旅长,竟然在我眼前大笑。我傻了眼,看着旅长鼻血流了下来,本来就有皱纹的脸看起来更歪七扭八,紧张的我赶紧问旅长,要不要紧?说不定脑袋被我打坏了。
“没事没事,刚刚我的确是故意要激你,看来你还没从你学长张巩纳得到教训。”
啊!同样的招示我竟然中了第二次,当除张巩学长也是这样,怎么连旅长都这样玩我?难不成我容易被激怒的事情已经变成全旅皆知了吗?
“你别意外,你直属学长张巩跟我本来就有亲戚关系,他从小就是我看长大的,个性也是从以前就那么糟,改也改不掉。他在退伍时要我好好的注意你跟叶乙的关系,他说学弟可能不是想上他那么简单。”
“再来就是今天,你们班长也跟我说了一些你和叶乙的事……”
班长?是那个铁面班长?
“至于关系也是亲戚,你知道的每个机关都总是得巩固自己的人脉跟势力。改后你就会慢慢了解这很有用处的。总之你喝醉好像跟你那班长吐了不少不该说得秘密。”
“呃?”
“那么多有关系的人替你说情,我也不好意思不做些表示。但你刚刚竟然真的打了我,下手很重,而且还是脸。这一般不是关个几个月就可以表示一下的。”
“我很抱歉打了你的脸,但是叶乙的事情我不会道歉。”
“恩?”
我绷紧神经,铁口的对旅长说,连报告都没有加,直接就脱口而出。旅长摸摸下巴,眼睛从上看到下的打量着我,让我不仅发寒,最后不知做出什么结论的笑了一下,让我突然觉得上了贼船。
“我想,我想到有种可以让你继续对我表示歉意的方式……”
啥?
※※※※
我,巴六陆,最近刚从军中退伍,在一间国内还算大型的公司当昭九晚五的上班族,这是我上班的第四个月,开始渐渐习惯公司生活,其实公司跟当兵没什么两样,一样对前辈必恭必敬,被组长骂,只差在电脑桌前打拼的次数多了,没有出操,我变胖了一些,可以在回公寓就寝时间前去一下居酒屋打发时间。
今天也是跟往常一样加班拖到十点多才下班。正当我以为出了电梯,打呵欠,走出公司大门往回家的的方向前进,就可以摊在我租的小公寓的沙发床上吃宵夜看没营养的节目打发时间时,我却稳稳的栽进一个熟析的陌生人怀里。
当我抬头看像这陌生人时,他变的让我有些讶异,头发长了,不再穿军服了,他穿休闲服的样子也一样很好看,我很想紧紧抱住他,但理智提醒我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对我微笑,我看见她有点发抖,就跟我一样,我们同样紧张。
我先开口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间公司?
你的班长告诉我的。他这样说,让我勾忆起退伍最后一刻那位班长的长相,我还记得铁炮班长,但是又感觉好像哪里错了?想想也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我们搭上捷运,我问他,你过的好吗?
他只回答声:恩。
他被开除了,被军中开除,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错。
要到我家来吗?我心跳快盖过说话的频率问,我拉他下捷运。他迟疑了一下,之后点点头说好,天空下起小雨,气象明明说不会下雨却又食言,他脱下夹克,用手撑起来,把我拉来一起挡雨。我告诉他,公寓就在前面不远的位置。
在门口,我快速的拿起钥匙打开公寓大门,他走进来关上门的那一刹纳,他比我快一步的拥吻我,湿掉的夹克已经没有人理他要挂在哪,我只知道我一层层衣服都要被他退去,让叶乙脱去……
“叶乙,我想你也已经接到单子了,虽然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发生什么事。叶乙你被开除了,你已经不再是慰安兵,我们会帮你开启户头,和一张提款卡,将每月的慰问金汇入户头中。怎么你好像很没精神?”
下雨天,叶乙看着雨打落在军中的场地上,还有各种战争器具上面击出不同旋律的声响,不在乎的说了句:“不,我很好。”
看到叶乙这样,长官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那天突然见他说要离开原本的营区到完全不熟的营区,到现在几乎接客都是恍惚,好像魂被什么吸走似的,其实要不是为了满足他们这些人的私欲和癖好。这孩子原本应该也可以有大好人生的。
自己至少在罪孽中可以稍微清算一些。
“委屈你了,叶乙。”
“不,长官一点也不委屈,这是我选择的,非常谢谢长官让我胜任尉安兵一职。其实我都知道长官私下默默为我做的一些事,像是隐瞒我外婆病死,还替她办了丧礼,将我介绍给外面的客户替我将小费一点一低存下来,替我挡下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官员。我在的这些日子真是太替你添麻烦了。”
“你想太多了,我才没有想为你做什么。慰安兵对我而言只是军中发泄的道具而已。”
“就当是这样吧。对了你走了总不能还是穿着军服走吧,我帮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换了再出营吧。还有,有空去帮你外婆点柱香吧。”
“是,遵命旅长。”
“我最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叶承恩。”长官唤了叶乙的真名。
“恩?”
“为什么当初要选乙字当花名?”
叶乙听了对长官笑笑,开口说:“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在这国家的一切,包刮爱都是次等公民。一直都只能是乙而非甲。”
别这么贬低自己,换上衣服吧,也许出去会遇到好事。虽不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每个人一样都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一样。
这是旅长最后跟叶乙说得话,直到最后喜欢跟家庭,自己还是选择了家庭,如果是另一条路对自己和叶乙都过于沉重了,不过只要听到那句感谢,放手的一切也许也不是那么不值得。
再见了,叶承恩。
在换上便服的叶乙,走出营区,准备搭车回到那陌生的大都市中。手不经意从口袋掏出一张字条,叶乙无意的看了一下,原以为是旅长不小心忘记的字条,没想到却让叶乙越看越颤抖。
致 巴六陆退役一等兵
我以将人托付于你,已定你以下犯上之罪状和殴打旅长等伤害罪名
将永久置退役军人叶承恩共同活动并随旁监督
如有意义将直接以军法处置。
班长 张铁彦
附注:请将此字条交至于新市二区精华区办公大楼处。
详细地址如下
叶承恩看着这张字条,突然一滴眼泪落下沾湿了巴六陆的六字,他用颤抖的声音将字条紧握住手里,就脸埋进手臂挤出两字。
谢谢。
我,六陆从没有想过自己才是被拥抱的一方,这有点超乎以往的想像,但是叶乙的床上技巧是乎真的让我身子发软,没关系即使被上也好,我巴六陆不在意。我听见外头雨声大作,似乎可以压过我被叶乙捅进体内的压抑声。
第一次就给叶乙吧,以后的那一次我留给可以正视自己的叶承恩。
——正文完——
番外
上
过年一起吃团圆饭,这是这个岛国国家至古留下来的习俗。这几个礼拜整个家族的人团圆在一起,把巴家的三合院挤的水泄不通。巴家历代都是农家起家,但几代以后不知怎么搞的开始变成了军人世家,每个男孩几乎都成了军人,当然也有少数几个做了其他行业或是老本行。
巴宪一家就是这样,他是巴家的长子,今年三十出头,是个挺拔的国家宪兵。今年过节,他帮着父母亲招待着来家中拜年的亲戚,父亲在过年前几天突然生病,被送到远家乡好几里的大医院去做检查,检查结果虽无大碍,但是医生还是坚持留下查看一番。
自己本来想说去探望父亲,但巴宪一却被母亲给拦了下来,要他待在家中,他去便可。过年过节家中没有当家的人这是多丢脸的事啊!母亲这般跟巴宪一说,叮咛他照顾剩下的弟弟们,和招呼客人,就背着简便的行李出门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