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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边儿去 下——by鬼面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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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一个多月的冷战和单相思在这刻得到满足,蒋立坤抱紧冯臻,就像怀抱一生的珍宝,轻轻地、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怀中人薄薄的眼皮。

蒋二爷贪欢,这会子还窝在冯臻的后方动也不动地舍不得出来,冯臻皱紧眉,整个身子都团成一团窝在蒋立坤的怀里。这狗犊子在这方面向来天赋惊人,资本雄厚,每次都有耍不完的花招,生生耗着冯臻小死一回,后边还霸道地占着地方不肯挪位,这人自始自终向来致力于使冯臻全身上下都沾染上他的气息和味道,就像喜欢撒泡尿标划地盘的野兽。

蒋立坤最喜欢这样乖乖窝在自己怀里任由自己摆弄的模样,安静又乖巧,好似全身心都依靠着自己的信赖。

外面的天蒙蒙亮,冯臻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他没力气再和蒋立坤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事儿都等他睡醒以后再解决吧。

蒋立坤伸出手指触碰了下冯臻静静遮掩住眼眸的睫毛,黑黑密密的眼角微翘,室内微明,有些许光亮氤氲其中,留下他两撇鸦翅一般的剪影。

这人是那么骄傲,昂首向前,从不低头。蒋立坤一直以为这人是属于自己的,更自私的一种想法是,冯臻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所有物的存在,他热衷于拿捏掌握他的一切,就算无所不用其极。

而正是现在的今天,这人竟然想要和自己划分界线,并且企图扔下自己独自启程。这是蒋立坤万万容忍不得的。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别想逃开我。”蒋立坤抬首在冯臻眉心印下一个浅淡的吻,眼神坚定地轻声喃喃。

得亏冯臻当时没睡醒,不然这话儿要被他听到,恐怕今天晚上他根本连床都不能给他上。

冯臻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亮堂,蒋立坤正拿着热水胆往小脸盆里倒热水,毛巾浸水之后拧干,小心翼翼地掏干净留在冯臻体内的粘稠白污,那滚热的温度触及干绷的皮肤,冯臻眯着眼长出了一口气儿,感觉到腰上不轻不重地按压,惬意地闭上眼假寐。

蒋立坤的行程比冯臻还要紧张些,他手上那些东西一律交由赵叙和吴楠打理,原本他是打算将和沈静瞻一块合作的医疗器械采购方案交付给冯臻接手,私心里他是希望借此绑住冯臻。

只是他还没敢动手算计,他平时露出的各种端倪就先被冯臻一举戳破,什么脸皮后路都没留,直接给一把截胡了。

冯妈妈难得空出几天时间回家收拾,见到蒋立坤心里高兴,站在院子里笑着和蒋立坤打招呼,言语亲昵地打趣,“可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你人了,坤子最近在忙啥啊?怎么也不来干妈家里坐坐。”

蒋立坤泼掉手里的脏水,顺手将湿漉漉的毛巾放到水龙头下洗净,笑着扬眉,“哪儿呢,干妈。我过几天要去读军校,这边的事儿我都得先处理好,这不,折腾来折腾去,今天才腾出空过来串门呢。”他耸耸鼻尖,一脸惊喜道,“厨房里是不是顿了咸菜白肉,好香啊,可好久没尝到干妈的手艺了,以后去了部队想吃都没有了。”

冯妈妈被逗得咯咯笑,拉着蒋立坤的肩膀亲亲热热地准备进屋一起说说话儿,因着蒋立坤的关系她和蒋妈妈也走得挺近,相互之间颇为亲切,现在对着蒋立坤就更觉得亲近了。

冯臻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从屋里走出,松松垮垮的t恤也被换成一件有领子的衬衫,钻进厕所里洗漱干净的时候,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情后的慵懒,捂着嘴打个哈欠,晃晃悠悠地进了客厅。

冯爸爸今日赶巧休假没上班,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和蒋立坤说着什么,正厅的电视还在唧唧呱呱地响声,冯臻估摸着大概冯爸爸正拉着蒋立坤议论哪件时事新闻呢。

选了个离蒋立坤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冯臻耷拉着脑袋还是有些没精神,体力不足和情事过度的惫懒让他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倚坐在沙发上,眼皮子半眯。

蒋立坤原先还和人冯爸爸讨论的好好的,但是冯臻一来他就有点坐不住了,眼神老控制不住地想往冯臻那边瞅,冯爸爸看着有趣,也不出声,转头自顾自看电视新闻。

冯臻坐姿不端正,平时鲜少有这样不规矩的行止,下边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显露眼前,那十只圆润泛红有光泽的脚趾甲,以及那略显纤细单薄的脚腕,白皙嫩滑,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蒋立坤一时看的入神,抬眼就被冯臻上翻的白眼给伤到了,只能撇撇嘴,摸着鼻子蔫蔫。

吃完午饭之后,蒋立坤临时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临走,蒋立坤拉着认真一脸认真地叮嘱,“我明后天就去军校了,到时恐怕没法去送你,”他语气顿了顿,又严肃道,“我告诉你啊,我是你男人,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我都是你男人,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敢找野男人我就打断你的腿。”将你囚禁在只有我能见到的地方。当然,最后那句蒋立坤没敢说出口。

冯臻也不答话,只是呲笑一阵,趁着别人没注意,探身压着人脑袋在车门遮蔽处仰头亲了他一口,一脸不耐地摆手,“赶紧滚你的去。”

蒋立坤嘟嘟囔囔还要絮叨,被冯臻踢了一脚,顿时就委屈爆发了,“你怎么这样啊,我都答应以后不乱吃醋了,我这么听话你都不对我好,你就是想折磨死我对不对?!”

冯臻懒得和他废话,将人弄上车,大门一关,吊着眉抽了人一巴掌,“回部队里发神经去,还要不要脸了?”

蒋立坤撇嘴,隔着车窗眼巴巴望着冯臻。

这……这还没完了他!冯臻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作大孽了,所以这辈子上天才要这么折磨他。

看看,看看,这到底被折磨的是谁啊,妈蛋。

冯臻捧着人脸,啪嗒啪嗒猛亲了几口,再咬牙切齿地承诺,“除了你之外没有什么野男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当然。蒋立坤心满意足地笑眯眼,呲着小虎牙,屁颠颠地开车跑了。

冯臻气得直想啐他一口,这狗犊子。

第七十五章:大学修

事实上,在蒋立坤被送往部队的第四天,冯臻就带着自己的必需品包袱款款地跑去了国都。

刚进军校,那些新兵蛋子还有几天时间进行休整。蒋立坤进的这所‘军校’,其实真正意义上和我们口中的部队没有太大区别,用以区分的大概只有现役兵和备役兵的本质不同。

冯臻走的第二天,蒋立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到那边了?”

“嗯。”

“那边环境怎样?……要不,咱在外边住吧,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挤一个寝室。”

冯臻孩子气地朝上吹了下刘海,兀自翻了个白眼,将自己行李箱拉到墙角放好,冲那边应了句,“我申请了单人宿舍。”

他现在手上要处理的事情不多,拆迁公司那边吴楠答应会帮忙照看,木材厂又有冯妈妈一手打理,冯臻没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他习惯独来独往,况且也有不想别人知晓的事情让别人去碎嘴,所以特地在男宿舍对面的教工楼弄了间多余出租的寝室。

“阿叙离你那不远,有事儿你可以找他帮忙,国都那边有他姑父在那儿,多少也好办事。”那边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念。

冯臻低头拉了下脖子上那红绳串着的玉石,触手温润清凉,浑体细腻通透,实属难得的上上品,而这正是前几天蒋立坤死活要给他套上的东西。

勉强牵起嘴角,这家伙有时候脑子一根筋掰不弯,总喜欢按着他的心意做事,明知道这玩意儿屁用没有,回头照样唧唧歪歪地给他戴上。

“这边的事儿我会处理好,其他的别想太多,好好训练去吧。”冯臻总结似的回了句,咔嗒挂掉电话,实在是不想再和蒋立坤研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蒋立坤捏着电话筒瞧了半晌,没有觉得委屈,也没阴着脸生闷气,只是撇过脸,第一次学会正视面前将与心上人分隔两地,甚至要有一两年时间不能见面的孤单和寂寥。

他能体会到冯臻对于自己并不如自己对他那样掏心掏肺,更多时候他甚至感觉冯臻对他并不如他想象的喜欢,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后那样漫长的日子有他相陪,会有人对着自己吹眉瞪眼,不高兴了扑上来干架,若是心情好了,也会乖顺温纯地任予任求,即便冷着脸生气也会煮好喝的汤给自己喝,虽然那样软着调子哄自己的时候不多,但蒋立坤每每都像灌了蜜糖一样的甜。

辨不清冯臻一开始妥协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这人却肯给自己一个相携走下去的未来和念想,只这一点,蒋立坤便是感激的。

因为幸福太难得,所以蒋立坤才这般患得患失。

眼看那心中的少年美好如初,比之当年的青涩稚嫩,现在已经慢慢展露风华,拥有自己坚定的方向,展翅翱翔在那片广阔苍茫的天空,为梦想搏击长空,乘风千里。两相对比,自己却还如井中观天的小青蛙,守着自己脚下的石头沾沾自喜,眼睁睁看着那人在不知觉中渐渐从自己的视线拉远,才心中惊惶,就此慌张起来。

蒋立坤垂下眼皮,怔怔望着自己摊平的右手,用力握紧。

他想起蒋老爷子对他说的那句话,‘你要清楚明白得知道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看清自己应该把握和必须掌控在手中的东西,分清哪里是你该奋斗的主场,不要为那些细枝末节的琐碎杂事而误了正事儿。你要记住,只有绝对强横的力量才能给予你同权势叫板的权利。’

抿紧嘴唇低低地笑,蒋立坤相信,无论冯臻站得多高多远,他定能与之并肩相携。

a大位于华国人民的首都,正是国内权势最集中的地方,各行繁华,可谓群英荟萃,人才济济,而各路机遇就更是遍地可见,钱生钱利滚利,全在你的能力。

冯臻临行前将拆迁公司这么长时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财产都一一列表分化,除了一开始他投入的各种经费本钱,再扣去他与那帮大兵哥在合作前商议好的三七分账的另外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纯利益,以及木材厂渐渐恢复生气,本钱慢慢回流,陆续投入的钱财暂时达到一个虚高点,所剩下的收益就是冯臻现在手上所有的财产。

不过,说起一笔意外之财,钱学明倒是在他临行时送了一个意外之喜。

冯臻租住的教工楼寝室在男生宿舍对面四楼靠楼梯最右边,属于位置偏僻,又向阳的房间,由于法律系的男女生宿舍要去课室上课得绕大半个学校,所以租金倒不算贵,一月只要四百。

原先这十五平方的房间是两人一室,之前的双层铁床被冯臻换成了靠墙的单人木床,一张大书桌,衣柜,以及冯臻特意给自己订的一个书柜。

阳台不大,靠窗的位置还凸出一块石板,冯臻猜测是原先住这儿的人用来放置锅碗的地方,一个人住倒还不错。

大学新入学的学生颇多,这几天学校还无法正常上课,趁着还有时间,冯臻打算到附近到处看看。

赵叙的宿舍离冯臻有点距离,他念得是国际金融,余珊珊读的英语学院则在西门右侧新建立的教学楼,而丁雅的就读的医大和常威选择的计算机系则距离稍远。

曾经的六人小团体,各自遵从心中的意愿选择不同的就读方向,时光荏苒,他们依旧是相熟已久的好友,友谊也如醇酒浓香淳厚。

从宿舍绕到西门,再隔两条街便是学校外的一条步行街。

国都的夏天有些不温不火,平均温度在二十二摄氏度左右,奈何从宿舍到各个校门的距离足够煎熬,等他看见前头赵叙朝他遥遥招手,冯臻的额前已经渗出几滴豆大汗珠。

“阿臻,阿臻,这里……”赵叙远远就朝冯臻招手,旁边的余珊珊亭亭玉立,路上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男男女女的注意力。

冯臻蹙了下眉,脸色愈冷。他不太喜欢这般太过灼目的注视,赵叙刚才的那一喊直接把那些偷偷用眼角瞅余珊珊的视线转移到冯臻身上,显然,这个外貌气质同样出众的少年一下引起了众多火热目光。

“走吧,这里人太多,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余珊珊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将冯臻微拧的表情收入眼底,忙出声提议。

赵叙挠挠脑袋,高大阳光的大男孩乍一看竟有些傻里傻气的,配上那两条弯成小缝的眼睛,莫名觉得喜感。

“喏,这你拿着,钱哥让我给你带的。”赵叙也不废话,直接将口袋里那个薄薄的卡片塞到冯臻裤兜里,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没心没肺的。

冯臻隔着口袋都能感觉到那张纤巧的卡片,硬硬的质地和熟悉的触感,心中了然。

赵叙是个聪明人,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有些事情他也知道不宜多问,也不能问。谁活着没藏着几个自己的小秘密,只有你尊重了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有些底线不容触碰。

吴楠手上最近动作频频,冯臻无意去猜测她的行止动作,但是钱学明的种种举动却很容易让他将某些事情联系起来,往更深处想,也许这帮人压根就没想在他面前遮掩什么。

冯臻心内苦笑,他倒不知道吴楠能这么为蒋立坤着想,当真是铁了心要将他和蒋立坤绑在一块,即便他从来没生出和那蠢狗就此分开的心思,此时也不免生出一份复杂心绪来。

想来钱学明会想出利用自己手上这个拆迁公司的名头去竞标、抢夺其他大公司的项目的主意,其中肯定掺有吴楠的意思。有人帮着自己赚钱,冯臻半点觉得不好意思都没有,蒋立坤他娘家人都要上赶着送聘礼了,他还能生推回去不要了呀?!呵,他可没那么矫情。

就是不知段瑞在其中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冯臻垂眸思索,心里却也明白,这帮人本身权势极重,个个都是精于算计,擅长布局下套的老狐狸。物以类聚,臭味相投,相信他们如今聚在一块必然是盯上了某方势力,为着不可说却各自心照不宣的利益精诚协作,无一处不凸显其商人唯利是图的本质。

几人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糖水屋小憩,赵叙杵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冯臻疑惑,“怎么,还有别的朋友要来吗?”

“嗯。”赵叙点头,却没跟冯臻仔细解释。

这边的步行街人群拥挤,尤其开学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很多,路边的杂货店里挤满了采买日用品的人潮。

冯臻等着无聊,掏出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剥开往嘴里扔了一颗,糯米纸薄薄的外衣和那满口浓郁的奶香,以及那甜美黏糯顿时让人心情好上几分。

余珊珊舀着勺子里白胖的冰豆腐花,凉滋滋的一入口,冰霜鲜甜,入口即化,惬意地直接一眯眼,咂咂嘴继续舀第二口,眼角瞥见冯臻手边剥开的大白兔奶糖包装纸,眉眼一弯,笑着调侃道,“没想到阿臻还喜欢吃大白兔呢,平时可很少见你吃这个。”

冯臻眼皮子顿了下,神情一阵扭曲,抿着嘴低头淡淡嗯了一声,惹得余珊珊又是一声轻笑。

冯臻面无表情地用力嚼着嘴里的奶糖,心里愤愤又无奈。

蒋立坤那厮尤其嗜甜,平时出门去哪儿都爱装着一口袋甜得腻人的糖果剥着吃,但是进了部队这些糖肯定是不能带着吃的。鉴于他对冯臻的不放心,这丫的竟然恬不知耻地将家里囤积得一堆糖全数装进冯臻的行李箱里,严肃认真地再三要求,一定要替他把糖吃了,连带着他这两年的份。

说到底就是怕冯臻趁他不在,红杏出墙去了,所以才想方设法,本着利用一切可以用上的条件,就是没有也要创造条件给用上的原则,让冯臻看到那些东西就会想到他。

抬起左手边的手表,冯臻乍一看,顿时默了。这也是蒋立坤特意给他换的新手表,表带上还歪歪扭扭刻着‘jlk’三个字母。

静坐半个多小时,冯臻回头望向赵叙,“到底是谁要来啊?”

赵叙张嘴刚想说什么,小店外就兴冲冲跑进来一个人,清脆嘹亮的嗓音莫名有种熟悉感,“漂亮哥哥……”

冯臻刚起身,怀里就扑上来一个才到腰间的小姑娘,两边的马尾巴前后摇晃,红扑扑的小脸挂着两只可爱的小酒窝,“漂亮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牛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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