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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旭光——by薰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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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煦在勤政殿里踱步,沈烈晕倒后两个时辰就醒了,却不肯跟任何人说话,自己好说歹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一点反应,安再忠说他有办法便把自己劝了出来,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外面有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恭亲王和护国公求见。”沈煦连忙说“传。”说着走到门前迎接,沈烈进来面色如纸却是看也不看他,直接跪到了地上“烈儿?你这是……快起来。”沈煦哪里拉得动沈烈“皇上已经大婚,臣住在宫内已经不合适了,求皇上赐个宅子,也好让臣弟有个安身之处。”沈烈不看沈煦,平铺直叙到,一片平静的面容让沈煦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护国公已经告诉了我皇上的‘苦衷’,臣弟完全理解,只求皇上收回成命,臣弟无才无德怕是要委屈了李家小姐。”“放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由不得你不要!”跟进来的安再忠怒喝,沈烈跪着不动,沈煦却是心如刀绞,“你先起来……宅子慢慢选个合适的,李家小姐的事再说……好吗?”沈烈也不再求“那这段时间臣弟先租个宅子暂住,臣弟身体不适先退下了。”说完也不管安再忠的怒目而视,转身离开。他一走,沈煦就一下跌坐在地上……自己怕是永远失去他了。

第二十六章

安再忠对这个外孙已是无能为力了,沈烈在城西随便找了个宅子,每天只有三件事,上折子推掉赐婚,喝酒,找小倌。他是骂也骂过了,打又下不去手,看着这个了无生气的沈烈,安再忠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沈煦也是着急,无奈之下只得应了沈烈的辞婚,护国公和李大人还因此交了恶,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担心沈烈。这一日又听说沈烈喝醉了酒在地上睡了一夜就病了,沈煦很是担忧,忍不住想去看看,沈烈回来后仲唯和黄胜溪等人就都被放了出来,仲唯是个把心思都放在脸上的人,从此看见自己都没有好脸色,出来几天便辞了侍卫一职,黄胜溪也想辞,却被沈烈赶了回来,沈煦知道的时候心里却是酸苦难言……到了如此地步,他还是在为自己着想。沈烈病了几日,沈煦赐下好些药也没见好转,沈煦决心出宫见他,这事当然要找黄胜溪,黄胜溪听完收敛起一脸的痞笑,沉默了半晌道“我可以帮您……说是帮您不如说是帮沈烈,我也不愿他如此消沉下去。”在黄胜溪的帮助下,沈煦扮成了换班的侍卫,微服出宫了。沈烈宅子租的急,也没怎么挑,沈煦看到这个破败院落的牌匾时却是几乎要落下泪来,朝阳轩三个大字斑驳褪色,字也不是顶好的,却是触到了沈煦的心里。沈煦和黄胜溪在门口就被仲唯拦了下来,黄胜溪赶紧把仲唯拉到一边嘀咕了很久,仲唯才脸色难看的放他们进去,“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底就是沈烈的住处。”仲唯说完转身就走了,黄胜溪给沈煦赔了个笑脸“皇上有事叫我……”便转身追仲唯去了。沈煦在房门外踌躇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去,房间里没点灯,虽是白天却是阴森森的,砰的一声一个酒缸砸在了沈煦身后的墙上,吓了沈煦一跳“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沈煦适应了一会才看见沈烈合衣躺在角落的床上,身边一溜东倒西歪的酒缸。“烈儿?”沈煦轻轻唤他,沈烈却没了动静,沈煦走过去,只见沈烈蓬头垢面的躺着,面色潮红似是在发烧,沈煦连忙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又叫了他好几声依旧没有回应,怕他是烧昏过去了,连忙拿出特意带来的药丸喂他,却是没有水,沈煦无奈只得出去找黄胜溪,找来水喂沈烈吃了药,又要了一盆热水给沈烈擦身。沈煦从小只被人服侍过,哪里做过服侍人的活,累得是一身汗。一抬头却不知什么时候沈烈醒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沈煦有些尴尬,“我……”“为什么?”沈烈沙哑着嗓子问“你既然对我了无情意,又何必来这里惺惺作态?”沈煦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解释只是低下头“你说啊!为什么?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狠?”沈烈咬牙切齿双目通红,沈煦也是咬着牙忍着泪“你要怪便怪我吧……别这样折腾自己。”沈烈忽然笑了,“好好,我不折腾自己,那我就听你的怪你吧!”说着一使力把沈煦拉上了床,张口咬住他脖颈上的皮肉,这次并不像以前的耳鬓厮磨那般温存,沈烈毫不留情,那块皮肉都险些被沈烈咬了下来才作罢,沈烈舔舔嘴角的鲜血,笑道“没想到你的血竟然也是红的。”说罢也不理他,扯断沈煦的腰带。被进入的时候沈煦只觉自己犹如被斧头从中劈开了一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咬牙承受着,这都是自己做的孽,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咽下也是应该的。等沈烈理智回笼的时候,沈煦的鲜血已经把床单都染成了深褐色,还不断地滴落在地上,沈煦满身都是青紫,没有一块好皮,奄奄一息却笑着问他“烈儿原谅我好不好?”问完竟像要睡着了一般,沈烈连忙摇晃他,“别睡,别睡,我还没回答你呢,别睡!仲唯!仲唯!快来人啊……”

第二十七章

沈煦被安再忠送回宫里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几位太医忙了一晚上才把皇帝的命吊住,田裴在外殿踱步了一整晚。虽然安再忠说得模糊,自己也还是听懂了一些,沈烈竟然……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是沈煦有什么事,该怎么办,这个孩子才一个月大……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孩子来得运气,皇上对自己一直都很君子,虽是日日同床而眠,却是一直都未与自己圆房。那日皇上听前线来报说恭亲王打了胜仗,已在归途了……皇上就多喝了几杯,早早的睡下了,自己上床时,发现皇上竟然在自渎,那一刻自己不过是一个闪念……自己不愿一直当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入宫前教导嬷嬷教了不少手段,自己也算是初通人事,没想到就那一次……田裴坚信,这个孩子是上天的礼物,不管皇上今日如何,她都要好好保住这个孩子!

沈烈未得传召进不了宫,只能把黄胜溪赶进宫里,自己坐在家里干着急,仲唯颇为不屑“不是恨人家恨得要死么?”沈烈这时哪里听得进他的冷嘲热讽,只在院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绕着。天微微亮时黄胜溪才疲惫的回来了,“如何?”沈烈一个箭步上前握住黄胜溪的肩膀不撒手,大气都不敢出“皇上已经无事了。”沈烈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转身回了房里。沈烈把自己梳洗干净以后递帖子进宫,在宫门外等了一整天,黄昏时才有小太监出来跟他说,“皇上叫王爷进去。”沈烈也不上自己的轿辇,直接一路从宫门口跑进了勤政殿,却定在了内殿门口,勤政殿的小太监跟在沈烈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进内殿通报“皇上,王爷来了。”田裴正在喂皇上喝水,太医说皇上这几日都不能进食,听见沈烈来了就起身准备离开。一抬头就见沈烈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和皇上,眼神淡漠无光,田裴连忙要告退“皇嫂不必,我不过是来看看皇兄,既然皇兄有皇嫂照顾我便放心了。”说完沈烈转身大步走出了勤政殿。田裴看着皇上看着沈烈离开的眼神,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似乎是错误的。

宫中另一边现在是浣衣局宫女红霞的映月收到了来自太庙的传书,她的手有些颤抖,娘娘当初离宫时把自己留下当然是有深意的,常年的浣衣而导致的满是冻疮的手有些承受不了这薄薄一封信的重量,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心翼翼地读完再小心翼翼地把信丢在火盆里烧掉,映月有些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自己是娘娘的陪嫁丫鬟,那时自己还叫娘娘为小姐……小姐十五岁的时候女扮男装救下差点被恶霸欺凌的自己,说“女子凭什就该被男子欺负?是人都该做自己的主!”那……自己这一生究竟做了些什么呢?真的是自己做的主吗?

之后沈烈就再也没进过宫,病好后变本加厉的日日笙歌,喝得常常是烂醉如泥。三月的圣寿也是称病没去参加,只是送上了贺礼,一对鸾凤和鸣的和田玉佩成色极好,附上祝词,祝皇兄与皇嫂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寇青晚上参宴回来带给他一个惊人的消息,晚宴后皇后娘娘在她住的兰裳宫后面的长廊里摔倒了,滚下了象征着无尽无穷的三百六十阶石梯,宫女发现时怀孕五个月的皇后娘娘已经断了气。可是皇后娘娘为什么会那么晚了去长廊呢?有宫女说,晚宴上看见黄禁卫统领跟娘娘说了会话,皇后娘娘还点了点头。两个时辰后安再忠亲自闯进了沈烈的宅子拿人,沈烈和仲唯都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带进宫里。

马车里翰林院编修林牧之发现妻子有些异常,他的妻子是恩师张焕的女儿,闺名一个纨字,虽然恩师已经仙逝,可是自己还是很敬重这个妻子的,便问“你怎么了?很冷么?”张纨全身发抖犹如筛糠,她真的没想杀皇后的,真的……当年皇上不愿大婚,自己的年岁大了已经拖不得,父亲不得已把自己嫁给了这个林牧之,虽然林牧之对自己还算不错,可是翰林编修之妻与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那是天壤之别。晚宴上有个宫女把自己叫到了一旁说皇后娘娘有话跟自己说,还把自己领到了长廊,可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皇后娘娘姗姗来迟,让自己等的足有一个时辰,这不是赤裸裸的嘲弄么!一定是因为皇上以前喜欢过自己!可恨,可恨……所以自己一时气急……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推了皇后一下,根本就没使力啊,哪里知道皇后娘娘自己没站稳……她只是个编修之妻,离开了晚宴又回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只要自己不说,只要自己不说……

天牢里黄胜溪已经过了一遍刑了,他却还是只是笑,什么也不说,说什么呢?屈打成招说是自己把皇后推下去的?还是说是王爷指示的?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不过是问自己皇上在外面宴请群臣的情况罢了,在场的外命妇那么多,自己要害皇后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二十八章

田相看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老妻,也是万念俱灰,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夕颜已经变成了他年少时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梦,那个巧笑倩兮的明媚女子,杜若不及万一,没想到女儿却是长得越来越像了。他舍不得女儿出嫁,就是觉得天下间的男子没有人配得上裴儿的美貌,就像文帝配不上夕颜一样。可如今……文帝的儿子杀了自己的女儿!在田政的心目中,沈煦仅仅是杜夕颜的儿子,沈烈才是文帝的儿子,不仅仅因为沈烈与文帝酷似的面容,连性格都是相像的。当年文帝不管不顾的从自己身边抢走了夕颜,如今沈烈又不管不顾的从自己身边抢走了裴儿,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夺走了自己深爱的女子?

田相枯坐了一夜,天亮时起身回了书房,不一会拿着封信出来交予杜若吩咐如是自己有什么不测就送去白昭的府上,也不顾杜若绝望的哀求,面色平静的换了朝服上朝去了。今日的朝堂必定不会平静,沈烈跪在朝堂中央,身边都是配着刀的侍卫,周围的人都在声讨他,说他大逆不道,沈烈却并不在意,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沈煦。沈煦也是一夜未睡,田裴的孩子是自己意料之外,本想等自己能够接受她了再行周公之礼也算是对她的尊重,没想到田裴却误会了……得知田裴怀孕自己却是很开心的,为这个孩子取了好多名字,想着也要像父皇对自己一样手把手的教他写字,给他念书,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出世,就这么和他的母亲一道离开了……沈煦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什么人,那个孩子不仅仅是自己对国家的责任,更是自己的亲人啊,是他对不起沈烈,沈烈恨他也是应该,可是为什么要伤害孩子?要伤害无辜的田裴?“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却是惨死……试问世上谁最不想皇上有子嗣?皇上若无子嗣,皇位不就是他的了么!……求皇上让这个杀害皇后的凶手抵命!”田相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田相!黄胜溪并没有供认是恭亲王指使,事情还未水落石出,怎么就说恭亲王是凶手呢?皇上,臣觉得事情另有隐情!”安再忠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他知道的比一般朝臣更多,若说什么人最恨皇后……他心里也不敢打包票不是沈烈做的,可是,这是自己唯一的外孙……沈煦过了一会才开口“恭亲王残害皇后与皇嗣,着废其王位贬为庶人,囚于府中,终身不得出。”这不是田相想要的结果,他早就料到皇帝不会要了沈烈的命,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猛然冲过去拔下侍卫的刀,“我要你偿命!”旁边的文臣急忙呼喊“护驾!”侍卫都冲去保护沈煦,沈煦着急喊道,“烈儿,烈儿,你们过来干什么,快去拿下田相!”沈烈虽然双手被缚,却是个身经百战的武人,田相会些武功,却只是花架子,两招下来沈烈就借着刀锋割断了绳子,反手巧劲一推,刀便划开了田相的脖子,血直溅得有一尺远,“来人!”瞬间寇青带人进来包围了整个朝堂“王爷,军马今日凌晨就已经到了城门外。”沈烈本不欲走到这一步,不过是赌沈煦会不会相信自己,如今……这样也好,就当是自己做的吧,让沈煦恨自己,总比终日看不到他在思念中煎熬来的好。“孽障!”安再忠气得手发抖“你要做什么!想造反么!”沈烈看也不看安再忠“寇青,我外公累了,送他回府休息。”得了寇青的眼神示意站在安再忠身后的几个侍卫上前架住安再忠就往外拖,安再忠虽是名将却已经年老,哪里还能以一当十,“孽障!孽障!你……”沈煦面前的零星的侍卫被沈烈三下两下便解决了,沈煦看着面前冒血的尸体不可置信“煦儿,你昨晚一定没睡好,看,你脸都青了,我抱你回去再睡一会吧。”沈烈温柔地抚上沈煦的面颊,沈煦一抖,惊惧的看着他,沈烈叹息,伸手在沈煦的后颈捏了一下,沈煦便晕倒在他的怀里“好好睡一觉吧……”抱起沈煦就往外走,“大人们都送回各府上,暂时就别出来了。”

白昭今日未去上朝,因为他出门时收到了一封信,田相夫人亲自送来的。杜若已经没了女儿,怎么还肯看着夫君犯险,拦不住田政,就直接来了白昭府上,虽然不知道这个白昭能做些什么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白昭看了信沉吟了很久,先把杜若劝回了家,又写折子告了假,就在府中静观其变。果然,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跟他说似是要出大事,城外不知怎么的全是兵,就驻扎在城外五里远的地方,白昭当机立断给安再忠留了封信,换上自己以前的破烂衣服,只身就出城去了。

第二十九章

沈煦悠悠醒转,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沈煦恍惚地以为之前发生的事全是梦境,却听见耳边沈烈低沉的呼吸声,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沈烈就睡在他身边,长手长脚像以前一样环着自己。沈煦一动沈烈就醒了,声音里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醒了?想要吃点什么么?来人!”面生的小太监应声而入,“王爷?”“拿些好消化的粥菜来。”又转而对沈煦说“你睡了一天,午饭也没吃,还是吃些软和的,免得身体受不了。”沈煦呆呆的看着柔情似水的沈烈,不发一言。沈烈也不恼,扶他起来,亲手给他穿上外衣,又跪在地上给他穿鞋子,握着沈煦的脚沈烈笑了“你的脚真小。”沈煦心情难以言喻,对沈烈的感情让他自己也不明白了,他无疑是恨他的,可是……似乎又是爱他的,这爱恨交织的情感快要逼疯了他自己“为什么?”沈煦问,却并没有奢望自己能得到一个答案。果然沈烈顿了顿说道“穿好了起来吃饭吧。”说罢拉着他站起来,牵着他的手往桌边走。太监给他们两个布菜,沈烈在桌下抓着沈煦的手不放,沈煦看着与沈烈十指相扣的左手,心里是一片茫然。到底哪个才是他呢,残忍杀害自己的妻儿的沈烈,在自己面前笑着杀人的沈烈,跪下给自己穿鞋的沈烈,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自己不放的沈烈。沈烈用左手持筷夹起一块春笋喂给沈煦,沈煦木然的吃了,沈烈似是心情很好,笑道“我左手与右手一样好用,因为我在军中练的是左手剑……总是能出其不意,战场上能占不少便宜呢……”也不管发怔的沈煦有没有在听,兴致勃勃的讲军中的趣事。晚上又是与沈煦同榻而眠,熄了灯太监都蹑手蹑脚地出去了。沈烈把手探进了沈煦的亵衣,已经一晚上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的沈煦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沈烈?”沈烈笑了“怎么不叫我烈儿?”沈煦无言。沈烈欺身上去伏在沈煦身上,“这次不会弄疼你了。”沈煦依旧抓着沈烈的手不说话,沈烈轻而易举的摘下抓着自己的手,用沈煦的发带把沈煦的双手捆在床头的雕花上“沈烈,别让我恨你。”沈煦终于有些惊惶。“我宁可你恨我,也好过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沈烈觉得自己不愧是安太贵妃的儿子,狠劲如出一辙,他似乎开始理解母亲对父皇的所作所为了。果然如他所说,那晚沈烈是极尽温柔,沈煦却一直无法动情,柔软的器官毫无动静,他不觉得疼却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那一晚不管自己如何哀求,沈烈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后来的每一晚都是如此。到后来沈烈从背后搂住沈煦进入的时候,沈煦已经不再哭泣,也不再求饶,只是直直的盯着玉枕,目光空洞的像个木偶人一般。沈煦觉得自己渐渐练就出来一个本事,思绪放空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超脱在了肉体之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伤心,那是久违的平静。沈烈发现沈煦的生命力似乎在慢慢的流逝一般,白日里不用再上朝的沈煦就直挺挺的坐着发呆,不提醒他吃饭是一天都不会动一下。晚上无论自己怎样折腾沈煦,他也是除了些破碎的闷哼外没有任何反应。沈烈以为这是沈煦在威胁自己,沈烈浅笑,好啊,就让我们一起去死吧,一起烧成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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