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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游红尘之一舞倾城——by美人一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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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公主伏若英,回至宫中,心中却忧闷得很。不知为何,记挂着那薛巧莲,直觉此人不坏。然氵壬妇之名属实,氵壬妇必定是坏的。她无法解释这种矛盾。又想到此人将死,不由得有些许无奈。辗转反侧,虽觉此人必死,却又期望有其他结果。反复思量,打定主意,明日让红秀去打听结局如何,自己却不愿前往。

第13章:阴错阳差

次日清早,青城便带三人去县衙,随即进宫去了。

须臾,县衙门前便聚了些好事围观之人。三人都未言女干夫何人,然巧莲偷情属实,故判投河。府衙亦假作公告,劝民众留心外姓氵壬邪之人。随后便将押巧莲至无情河边。巧莲被押至河边,抬眼望向平静的水面,惨然一笑,转身对众人道:“自我离了亲人,便如海上破船,随风飘荡。这世间不公,你们看我笑话,却未知下个会是何人。”

几个差人听罢,说道:“勿怨天尤人,只怪你不守妇道。”遂抬巧莲扔入河中,后急忙驱散围观众人。

众人见此案已了,随即散去,沿途议论纷纷。有说巧莲偷汗成双,那日凑巧不是陶贾知,真是陶贾知走运!有说青城虽无判案职权,但亦亲自带三人到县衙,是个好官。亦有人说,必是陶贾知使钱了,青城同官府一路货色。

不多谈众人议论纷纷。只说章大户,吴私告状那日,章大户便担心受牵连,着实在家不安了几日。今日得闻案件已结,巧莲投河,便长舒一口气。须臾,才道:“惜哉!”

青城入宫,随即把此案前前后后禀于白起仁,又说昨夜才问明真相,故迟两日才来禀报。

白起仁听罢,想到姜文略甚感不悦,遂道:“姜文略当日将祷文上呈与朕,朕便恼其用心。但想拜坛登基之事重大,便稍忍之。未料,竟已惹是生非,朕须早日除之。”

“陛下,此事须从长计议。”青城劝道。

白起仁沉思片刻,道:“虽是如此,亦要给他们个教训,好教他们收敛,少惹麻烦。”

青城回曰:“陛下是一国之主,给好处或是不给,全凭陛下主意。”

白起仁轻笑一声,说道:“把那个姓陶的明年与由国棉织往来的缺给换了。再者,前线军事缺粮,让姜文略几个关系之人把钱给我凑上。”

言罢,白起仁把桌上一份文书递给青城,说道:“尚国信使,欲与本国重修旧好,请朕派一使者前往结盟。你看何人适合当这使者?”

青城接过文书,书中末句写明:“闻贵国得一翩翩少年,聪明机灵,深得宠爱。若贵国能以此少年出使,本王深感贵国诚意,必永结盟好!”

青城览毕,回曰:“臣愿往。”

商讨完毕,青城告退。一出殿门,便见红秀立于殿前等候。红秀道了万福,遂说道:“公主欲问昨日案情如何?那薛巧莲如何?”

青城回曰:“这时辰,料想已投河。”

红秀闻言叹口气,说:“公主自昨日回宫,便不痛快。都怪那氵壬妇,托付甚丝帕,无端让公主多添一份心。”

青城甚觉蹊跷,问道:“昨日巧莲有见公主?”

“见了,她退入后堂时,公主正在门后听着,就见着了。那人真奇怪,无端跪下哭哭啼啼,拿出一丝帕,说是故人之物,欲还之。说若公主他日见得什么‘姬’姓人……”

青城大惊,问道:“‘姬’姓,你没听错?”

红秀不知青城为何反应如此大,急忙回道:“应该不错。”

青城闻言,忙说:“我欲见公主,可否?”

红秀笑道:“正好,正好,我正纳闷如何排解公主心中烦恼,你若去见公主,公主便欢喜了。”

青城忙与红秀来到公主殿前,公主接入,欲问案情发展。青城拜道:“公主,红秀说昨日薛巧莲给你一条丝帕。”

“正是。”公主答道,心中却纳闷青城如此在意此事。

“她又说什么?”

“托我找‘姬’姓人。”

“天下‘姬’姓人甚多。”

“她说若我问那人可否见过蓝红莲花,若答见过,便可将此物还之。”

青城闻言,一阵晕眩,须臾,缓过神来,求道:“公主可否将此物让青城一看。”

“可也。”公主让人入房中取出递与青城。

青城打开一见,红莲上一个“姬”字,甚为刺眼,不禁面露哀伤。

公主忙问:“何以如此伤心,莫非你便是那故人?”

青城却只摇头,伤心叹道:“我有一好友,便是那故人。公主可否将此物交予我,我将它送还好友。”

公主回道:“此物本不属于我,我本要将它还于故人。若你识得此人,甚好!也不负那人所托了。”

青城收起丝帕,想起一事,急忙告辞。

公主忙问:“那案情如何?”

青城答曰:“未知女干夫何人,薛巧莲被判投河。”答毕急忙拜出。

青城从宫中出来,便直奔陶贾知府上。一下轿,便问门人,府上是否有请郎中,门人摇头。青城急忙交贴拜见陶贾知。那陶贾知听闻青城来访,甚感疑惑,连忙出门来迎。

青城一入陶府,轻声问道:“薛巧莲何在?”

陶贾知未料青城竟为薛巧莲到府上来,一时语塞,支吾回道:“白舍人问薛巧莲,莫非案情有变?”

青城不欲与他纠葛,正色道:“我有事问她!快带我见她!”

陶贾知面露难色。

青城料想不妙,问道:“莫非你没救薛巧莲?”

陶贾知不答。

青城一把捉住陶贾知,怒声道:“快答我,薛巧莲何在?”

陶府管家见状,急忙上前来拉,轻声说道:“白舍人,我家老爷原本要救,可老奴想这救了薛巧莲,不被发现自然甚好;可若被发现,恐也要牵涉到白舍人,便劝老爷莫去。这不去救,死无对证,对大伙皆好。”

青城闻言,一把将二人推开,转身跑出陶府,往无情河边奔去。白府轿夫一见青城急匆匆模样,急忙跟上。

青城一路奔至河边,只见水面平静。青城愣了愣,竟往河中走去。众人一见,急忙来拉。青城与众人在水中扑腾好一阵子,只听青城哭喊一声“报应”,便昏过去,众人才将他拉上岸,抬回府上。

青城被人从轿中扶出,虽已醒来,却神情呆滞,忽推开众人,独自往院中走去,不顾衣衫全湿。往院中一坐,从怀里取出丝帕,默默流泪。白府上下,从未见青城公子如此模样,都失了主意。一年长下人说不如请许公子到府上来劝。

须臾,许信便匆匆赶来,入院中见青城落魄模样,大吃一惊,直催其入屋更衣,然青城一动不动,只盯着丝帕发呆流泪。许信急得直摇头,遂命下人拿来干柴,在院中烤起火来,又让人取来干布,细心为他擦去发梢水滴。

当夜,青城伤心欲绝。许信问了数遍:“到底何事如此伤心?”

青城却只重复:“报应,伪善果有报应。”后因伤心过度,又昏过去。

许信忙将其扶入房中,更衣伺候不在话下。

青城于梦中流泪呓语,落水又痛心,便病了。不久,竟发了烧,亏得许信又请郎中,又让人熬药。白府下人劝其到客房休息,许信只言不放心,便连夜陪着青城。

翌日,仍不见苏醒。傍晚,便有宫中之人来问,许信告之青城病情。

昏迷中,许信偶喂些粥水。青城连睡三日,才醒过来,睁眼一看,但见许信伏在案上休息,依稀记得许信连日照料,心存感激。忽想起那丝帕,便急忙寻找。然身上衣物已换,丝帕现在何处?许信听得动静,抬头看到青城已起身,喜不自禁。又看他慌乱紧张,竟觉好笑。便起身,从怀中掏出丝帕,问道:“你寻此物么?”

第14章:知己交心

上回说到青城见薛巧莲留下之丝帕,便伤心昏厥。病了三日,一醒来便要寻那丝帕,许信遂将丝帕取出。

青城见那丝帕,便要来取。许信看他虚弱,忙上前来扶,将丝帕还之,问道:“青城如此在意这丝帕,莫非是意中人之物?”

青城摇头,却不言语。

许信叹道:“我许信当你为知己好友,你却只当我如陌路人么?你可将心中不快说与我听,我帮你出点主意。”

青城打开那条丝帕,看着那朵红色莲花,仍不言语。

许信看得着急,又问道:“可否告知一二?”

青城沉思片刻,回道:“这丝帕原是青城故亲之物。”言罢,遂悲从中来,“我找了她许久,未料她在我面前,我却不认得,任她被投入河中,却不伸援手……”

许信大惊:“你是说,薛巧莲是你亲人?”

青城点点头,眼眶又湿,自责道:“我本能救她……都怪我,我也有想到陶贾知可能不愿救她,但我却未施援手。我只想我已出计,仁至义尽,活不活都是她自个造化……真没料到……竟是我亲人。”

许信叹道:“青城,你确实已仁至义尽,你原不知她是你亲人。”

青城惨笑一声,:“是我太冷漠,上天才要惩罚我这伪善之人,偏偏把报应落在我亲人身上。”

许信也叹这上天爱捉弄人,事情居然如此曲折,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青城。

青城将那故人之物握在手中,心中无限凄凉,泪又落下。

许久,青城自言自语道:“我流浪多年,找了你许久。结局却是如此……我如何接受?”

许信沉思片刻,说道:“你们分别多年,只凭一条丝帕,未必就能证明薛巧莲是你亲人。事情尚未清楚,你莫太过伤心,或许你的亲人还在等你相聚。”

“若非是她,为何会有这丝帕呢?”

“或许是你亲人将它送于薛巧莲,又或许是薛巧莲捡的。”

青城摇摇头,无力地回道:“若不是亲人,怎会知‘姬’姓?”

“‘姬’?你本姓‘姬’么?”

青城没有回答。

见青城不愿答,许信想了想又说:“你莫太伤心,明日我去章大户家中打探薛巧莲身世,或许会有转机。”

青城自见了那丝帕,便心乱如麻,听许信之言,并不抱希望,只回道:“有劳许大哥。”心中仍旧愁云漫天。

许信见状,又问道:“可否告知你那亲人是何人?我去打探,心中有个一二。”

青城抬头看看许信,见他言辞恳切,且多日相处也将其引为好友,一思量便决心对他说些往事。

原来青城幼时,家中遭遇变故。几位长者带着他与堂妹红莲及数个仆人逃命,但路途凶险,几人在逃亡途中被冲散。他只与府中管家相依为命。不知红莲下落,只盼几位长者照应好她,来日相聚。

许信听罢问道:“这丝帕主人便是你堂妹红莲么?”

“正是。”

许信大悟,道:“青城,你莫伤心。相信我,薛巧莲并非你堂妹红莲。”

青城见许信如此肯定,忙问如何得知。

许信瞧素来机敏的青城如此模样,不知该哭该笑,回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记得吴私说薛巧莲已有二十一年纪,而你只有二十。你如何当她堂哥?”

青城闻言,顿时清醒,又惊又喜。

许信取笑道:“可见人到伤心处,便糊涂了。”

青城不怪他取笑,只把手中丝帕握在怀中。

许信继续说道:“我不知你还曾有何不快经历,但一条丝帕就让你伤心欲绝,心乱如麻,又自责而悲伤过度。这皆因你平时压抑太过所致。”

见青城并不反驳,许信更加得意地说道:“我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困境。此后,你应学许大哥畅快喝酒,畅快笑闹才是。”

青城浅笑答应。

许信见青城心中忧闷解开,真是松了一口气,便劝青城好好休息。青城刚要躺下,想到薛巧莲虽非红莲,必与红莲相识,心中还是恼悔自己未能出手相救。忽又起身,欲出门打听薛巧莲身世,心中期盼能有红莲消息。

许信急忙拦住,但青城决意出行。话说青城本是习武之人,又正年少青春,只见他心事与愧疚皆放下,精神便好了许多。许信见拦不住,只好陪他一同前往章家。

二人在章家等约一个时辰,才见章大户从陶贾知家中归来。

章大户虽疑青城何故问巧莲之事,然知青城乃圣上跟前好人,故不敢怠慢。但他只记得当年从一老妇手中买了巧莲,巧莲说过那妇人是她幼时伺候过的夫人,其他便一概不知。

寻无线索,青城无奈回府。

次日青城进宫拜见白起仁,白起仁见他神色尚好,但因病初痊愈,尚需调养,遂不愿他出使尚国,要他回府休养。然青城道病体已康复,愿往尚国,白起仁才许之,但仍教他在府上再休养几日。

期间无事不表。

直到临行前夜,许信来访。原来黄家公子已去书院,许信明日将搬到白府居住。青城遂将出使之事告之,并言许信可安心在白府住下。

许信闻之不语。

次日,青城入宫,白起仁早已为其挑选数十位武士跟随护送。文书交付,礼节规矩均已妥当,青城便与众人出宫往东门而去。

青城马车到东门,正要出城,忽闻一人喊道:“你我同路,可否行个方便,带我前去。”

车夫见此无赖如此大胆赶拦出使车马,便要赶此人,却听青城道一声“可以”。

那人遂上了车,身后众人不解。

那人一上车,便对青城说:“我早想游山玩水,难得此次有车可搭,还有人同往,何乐不为?”

青城回道:“昨夜未闻许大哥有此雅兴同往尚国。”

“你若早日告诉我,我就可早决定,偏你昨夜才说。你若不在,我住你家中多无聊,无所事事。我昨夜一思量,倒不如沾你的光,去游山玩水。且有武士相随保平安,甚妙!”

青城取笑道:“恐怕未必。国事复杂,只怕更不平安。若遇危机,许大哥休要怪我便可。”

许信讨好地回道:“不怪,不怪。怎敢怪你?”

这一队车马便出了东门往尚国去了。

自古以来,许多人徘徊在行善与自保之间。行善之所以是美德,不在于它总是胜利的一方,而在于有些人在劣势中仍然坚持。无法做到不考虑后果地行善,这是大多凡人的情况;以保全自己为前提而行善也是善意之人。但老天有时就爱开玩笑。世间人在徘徊与思考间生存着。至于何者为尊?看官自辨。

欲知青城到尚国有何故事,且待下文。

——第二卷·俏青城断偷情案·完——

第三卷:逢竹马是敌是友

第15章:道非常道

人生在世,常遇不得已而为之境况,也常遇各种选择。积极上进或逍遥度日,君可自选。

竞国到尚国,快马加鞭行五日便可到达。前两日皆无事。第三日夜间,众人在一客店住下,人马安排妥当,由两名武士轮流把守房门。青城正灯下看书,许信提一壶酒入房中来,打算畅饮数杯。奈何青城因路途凶险未知,不愿饮酒。

许信叫苦道:“独自饮酒,那便是饮闷酒!”

“青城向许大哥赔礼,我唤人来陪你便是。”说罢,青城就出房门去叫今夜不值班武士来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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