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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与你缠绵——by刘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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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十夜一时没有跟上婷文跳跃的思维,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十个夜晚的意思。”

“哦~~”婷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我的名字是婷婷袅袅,灿若文锦的意思。十夜哥哥你要记住哦。”

言语至此,婷文什么意思十夜再也不了解就真是石头。只是要与她成亲的是王爷……

“我跟你家王爷今日这是头一回见面。说起来还没有跟十夜哥哥熟悉呢。”

“我怎么能跟王爷比呢,我怎么样都是王爷的手下。”十夜的话里充满了对蒙渊的忠诚,却也包含了始终都觉得自己低蒙渊一等的遗憾,婷文却没有理这茬,换了个话题。

“十夜哥哥你们是要留下来的吧。一直留在这里的话,那真好啊。可以一直见到十夜哥哥了。”

“这……要看王爷的意思……”

“这你就不懂了,”婷文站起来走到十夜身后,双手放在十夜肩膀上,一副认识很久的样子,“和亲已成定局,连玉牒都下了。一定会有一个人留下来的。”

看着婷文笃定的样子,十夜心里有些困惑:王爷若是留下来,那夫人怎么办?

婷文自来熟的拉了拉十夜的衣袖:“送我回去吧。”

送完婷文,十夜径自回到了蒙渊的大帐。看到回来的十夜,蒙渊就忍不住想要打趣他:“幽会回来啦?懂雨公主很招人喜欢呐。”

“主公,”十夜丝毫没有受蒙渊打趣的影响,一本正经的说道,“懂雨公主刚才告诉属下,我们要留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们要留下来,”蒙渊也正色道,“而是和亲的那个人要留下来。这是蟒王的意思。”

“那您是要,一直留在这?!”

“不是我,”蒙渊顿了一下,“是你!”

十夜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再次丢下梓潼,而答应和亲,”蒙渊的神色明显暗下来,“完全是因为当初以为,要娶的人是董宇……”

蒙渊看着十夜,一字一句的讲出了自己的计划:“玉牒上书藏蟒懂雨公主蒙氏婷文,为雍玺王妃正室。也就是说,她嫁的人是雍玺王,而并非一定要是我蒙渊。你懂我的意思?”

十夜大惊:“主公你这是要,偷天换日!?”

蒙渊却没有回答,而是问起十夜:“懂雨公主一心都挂在你身上,你的心意呢?”

“属下……”十夜难得脸红了,“属下怕是高攀不起。”

“那就是愿意了。剩下的交给我,本王自会让你攀的起。”话说到这,蒙渊觉得莫名的轻松了些,“剩下的,就是寿桃了。可有线索?”

“启禀主公,百花楼的消息,蟒王把寿桃当作公主嫁妆赐了出去……”

“消息可靠么?”

“可靠,说是蒙三王子去百花楼……酒后无意吐露的……”

“赐给谁了?”

“尚且不知。”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蒙渊轻蔑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蒙浩凌的藐视,“藏蟒长公主早已出阁多时,寿桃也不过就是两年的事。若是当成嫁妆封赏,蟒王最疼爱的二公主,是最有可能的……这事就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

入夜,蟒王帐里,二公主婷文又蹭了进来。

“父王,入夜阴寒,您要多多保重身体。”

“我如此贴心的女儿,为父真是不舍得把你嫁出去呀。”

“女儿要留在藏蟒陪伴父王,谁要娶女儿谁就随着女儿一起留下。”

“你以为那雍玺王爷能答应?”

“父王~,”婷文蹭到蟒王身边坐下,有些撒娇又声音柔柔的说,“女儿都告诉过父王了,女儿要最好的。”

“难道那雍玺王爷不够好?还如此不和我女儿的心思?”

“雍玺王虽然够好,但是蒙渊不够好。算上大升和亲的仪式,那蒙渊都拜过两次堂了,却没有一次是和女儿一起的。父王舍得让女儿嫁与这样一个人么?”

“那我女儿的心意呢?”

“父王,我藏蟒要的是大升的辅助。而大升要的也不过是我藏蟒停战的承诺。和亲作为仪式,最关键的是女儿的幸福。如若女儿成婚后不幸福,则和亲随时可能破裂,那样的话……”言之至此,懂雨公主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她相信蟒王已然知道了自己想说什么。

“所以,我女儿的幸福最重要,雍玺王究竟是谁,反而没那么重要。”

婷文欣喜的挽上蟒王的胳膊,开心的笑啊笑。蟒王抚摸着婷文:傻丫头,没有什么比你觉得幸福更重要。

似乎是得到了许可般,婷文与十夜出入更加频繁,自然是少不了蒙渊来打晃子作陪伴。几人都心知肚明般的不言透,出了王宫蒙渊就会偷偷去找梓潼相聚,而日益粘糊的婷文与十夜也就不见了踪影。十夜心里记挂着寿桃,又没办法与婷文言明,苦恼非常。

虽然早已受了蒙逡振的暗示。但真的不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婷文有心想要赌一次。她思虑许久,还是决定帮十夜这一次。

她给了十夜一个大惊喜。

“十夜哥哥,这个送给你。”婷文交给十夜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不是特别大,却精致非常。

“是什么?”十夜边打开边问着婷文。

“是婷文的诚意。”

说着话十夜就打开了盒子:玉品呈桃子样,金色丝绸衬布,通体翡绿透明,纹路明整,雕工精细,分明是只有齐氏才有的手艺。

“是……”十夜大睁着眼睛盯着婷文,“这是……”

“这是婷文的嫁妆呢,收了我的嫁妆,就要娶我哦,可不许反悔!”虽然是在心里练了无数遍的话,虽然是为了不让十夜误以为是在做交易而编出来的话,却也是婷文的真心话,她喜欢十夜,想要就像现在这样,一直一直,一起生活下去。

“我懂得,”十夜好好地握住了婷文的手,“我会好好对你,永远,就像现在这样。”

见过大千世界,经过大风大浪,怎么会识不透你的小心思。不让我为难,主动送给我。怕我误会你是在耍心眼,做交易让我娶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有一点十夜心里是清清楚楚的,那就是蒙婷文喜欢他,喜欢到想要得到,不顾一切。

喜欢就去争取,没什么不可以。

第四十三章:风云骤变

秋日的风吹起,一切都到了该尘埃落定的时候。

即使是在好天气里,藏蟒也是晌午好似夏日,早晚如入寒冬,更别说到了进了秋天。得回了寿桃,蒙渊就放了一大半的心,有了寿桃就可以想办法替齐氏平反,至少可以让杰少他们,光明正大的做人。此次深入蟒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回寿桃,如今大事已了,只差和亲的问题了。本是这么好好计划着,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秋气寒凉,藏蟒这天气可真比不上我大升啊。”蒙渊站在自己的大帐外,伸着胳膊腿活动下手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后的十夜聊着天,“这刚刚入秋,可寒的和要入冬了似的。”

“主公,”十夜有意压低了声音,“这些日子静悄悄的,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蒙渊笑呵呵的打趣着十夜:“怎么?相当女婿着急啦!?”

“主公别打趣属下了。”

蒙渊没有回答十夜的问题,而是和他说起了别的:“以后你留在藏蟒了,就接手隐。刘堂主是要随我走的。”

“属下遵命。”

“过些日子让暗色走趟远门,给家里捎个信。”

“是。”

“晒着太阳真舒服啊。”蒙渊伸了伸懒腰,“哪儿好都不如家里好,这藏蟒要变天呐,抓紧时间准备回家啦。”

语毕,依旧没事人似的,蒙渊溜溜达达就出了王宫看媳妇去了。十夜没事做,跟着蒙渊,也溜溜达达的出去了。

百花楼早几日就传来了消息,老蟒王身体已然每况愈下,众王子均对王位虎视眈眈。这里面最有可能的,便是二王子蒙逡振和三王子蒙浩凌。本来蒙渊还不确定这消息是否可靠。不过从近些日子懂雨公主婷文的行为来说,还是有七八分真实的。

懂雨公主是老蟒王众多子女中最疼爱的一个,前些日子几乎天天都粘着十夜的她,近来已有数日不见了踪影。来人也只是传话让他们既来之则安之,切莫轻举妄动。蒙渊自然不是傻子,他可丝毫不想搀和进别人的夺嫡争位战。

一家欢喜一家愁。蒙渊高兴的是有了时间天天光明正大陪老婆。可藏蟒王宫里就乱了套。老蟒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这时候都没人拿的准老蟒王打得什么主意,到底要传位给哪个王子。

“父王,三嫂来了。”婷文在老蟒王的耳朵边轻语道。

“董宇啊,你来。”老蟒王努着劲想要坐起来,董宇看到这情景赶忙迎上去:“父王我在。”

“婷文,去看看我的药好了没有。”

“嗯。”

“这个你拿着。”老蟒王从枕下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羊皮卷轴,“你该认得这是什么。”

董宇打开看了看,心里暗暗惊了:“这是,三王子立的军令状……”

“你和浩凌果然还是分开了,当初我就说你们两个……”老蟒王笑了笑,“没人听我的,浩凌还为了你险些背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呵呵,命由天定啊。”

“我马上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不该管的就不管了。不过,”蟒王正色道,“除了我和浩凌,你是最了解这件事的人,到了必要的时候就拿出来。比起做君王,浩凌的性子做辅臣更合适。”

“儿臣知道了。”

“做过的事,谁也别怨。对的错的,都忘了吧。”

显而易见,董宇知道蟒王指的是她和蒙渊那段错误的曾经。听到蟒王这么说董宇瞬的就红了眼眶:“儿臣记下了。”

“去吧,孤也累了。”

“儿臣告退。”

出了大帐,董宇抬头看看天,已是傍晚了。阳光不再那么刺眼,风也变得凌厉了些。要变天了呢,真的要变天了。

夜已深沉,老蟒王不顾懂雨公主的劝说,还是要召见三王子蒙浩凌。

“父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儿你已经诸多劳累,您的身体……”

“乖女儿,为父时日不多了,有些话现在不说,怕就没机会了。”

“父王……”婷文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女儿不哭,有你陪着为父多日,为父已经很满足了。去吧,叫你三哥。”

懂雨抹抹眼泪走了出去,却没想,这竟是她与蟒王的最后一面……

“参见父王。”

“起来说话。”

蒙浩凌坐定后眼睛虽直直的看着蟒王,心里却一直在打鼓。这么久以来,虽表面看是他一直把持朝政,可真碰到大事,比如对大升的态度,他一直都主张强硬铁血,而他二哥却是主和派。蟒王虽一直没明确表态,可最终还是以和亲互市做了决定。

手无兵权,这是他的硬伤。因此才会与蟒王立了军令状,如果蒙浩凌可以夺了大升贡品,并且活捉他死对头蒙渊,蟒王就将兵权传给他。

蒙浩凌胡思乱想着,蟒王却一直没说话。蒙浩凌心里开始发毛:“父王,深夜召见儿臣于此,不知是所为何事?”

“在孤众多孩儿里,浩凌你脾气是坏的,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额……”蒙浩凌心里有些掉冷汗,他不知道蟒王想要说什么,“儿臣莽撞,请父王恕罪。”

“若说与我最相似,你与逡振比起来倒多少是差了些。不过为父希望,你能与逡振共进退,定能保我藏蟒强盛无疑。”

“父王这是什么意思?”蒙浩凌心里突然升起了无名火,一种被骗的感觉让他怒不可遏,“我与父王立下生死状,若我能取得大升宝物,且活捉蒙渊父王就传位给我!如今父王出尔反尔,岂不是在蒙骗我吗!?”

“放肆!”老蟒王啪的一掌拍在了床榻上,正要说什么可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本来已经很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了如此激动的情绪。在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蟒王急速的喘起来,不一会儿变憋的满脸通红。蒙浩凌吓坏了,大声的呼喊着:“来人呐!快来人呐!!”

安静的夜里蒙浩凌的喊声突兀的很,不一会儿蒙逡振便带来了一大群人。当太医凑过去想要看看情况时,蟒王已然没了气息。

“父王!!”蒙逡振痛哭着扑过去。闻声奔来的婷文,推开众人看见眼前的景象已然傻了:“这是怎么回事!?三哥这是怎么回事!?”婷文失控的抓着蒙浩凌的衣领恸哭着质问道:“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父王还和我说话,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我……”亲父仙逝,蒙浩凌心里也难过万分。可他此时却百口莫辩,总不能说是自己把父王气死的吧。

“父王!!”婷文哭倒在老蟒王榻边,“刚才你还和女儿说话呢呀!!父王你醒醒啊!!!”

“来人啊!!把这个弑父的逆贼给我拿下!!!”蒙逡振暴怒的气息瞬间充满整个大帐,蒙浩凌心里一颤,他从没见过二哥如此,还真是有些像已逝的老蟒王,平时不生气,生气起来吓死人……

瞬间数把弯刀举了起来,蒙浩凌也不甘示弱的大喝道:“谁敢!!蒙逡振你有何证据是我弑父!”

“婷文出去时父王还好好的,你进来没多久父王便仙逝,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强词夺理……”

“够了!!”婷文大喝一声,再也看不下去这兄弟二人的争执,“父王刚刚仙逝你们就如此争吵,难怪父王死不瞑目!!”

众人把目光转向蟒王床榻的同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已经仙逝的蟒王眼睛分明没有闭上,睁开的一条缝正好可以把眼前的景象一览无余。而原本闭着的嘴此时也张了开来,似乎在控诉着眼前不孝子孙,这众生的丑态。

“昭告全国上下,蟒王大丧,有任何事稍后再谈。”懂雨公主最后的这句话给刚才的闹剧下了最后的定论。

蟒王大丧,夺嫡争位正式开始。

第四十四章:尘埃落定

藏蟒全国大丧三日,婷文老蟒王陵前陪了三日。白日黑夜不肯离开,泪水无尽头般的没断过。女儿是不能随下葬的队伍去陵墓的,出殡时婷文伏在蟒王的棺木上恸哭流涕不肯离开,众人纷纷上前劝慰,激动的情绪和过度劳累的身体竟让婷文哭昏了过去……

婷文再醒时,陪在她身边的就只剩一个十夜了。十夜握着婷文的手,还没说话,婷文的眼泪就又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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