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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戏下+番外篇——by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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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和天界有些地方很像,有的陆地是悬于高空的山岳,由顶至底都有魔物跟植物栖息,马车仍畅行无阻是因为这马也是能跑能飞的魔兽。后来抵达一座山城时玄麟只让我休息半个时辰,我被安排在他的别苑里,再见面时他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跟我说:「忽然想到有件事要和你讲。你知道天界有人来投诚么?」

我一听又翻白眼,自从来到魔界以后我几乎天天要翻几个白眼,以前是忍着没对着金风翻白眼,只在心里翻,怕伤金风自尊。现在则是对着玄麟想翻就翻,眼球越来越灵活了。

「又想玩游戏?」我厌恶看着他,他笑得很无害的说:「没有,我想他们跟你也算熟人,所以安排你们在花厅见一见。他们应该在等你了,你过去瞧瞧吧。」

玄麟笑得好亲切温柔、好随和善良,总之他笑得越友善动人就越有问题,永远不能相信这个魔有什么真心跟感情。他让一个白得好像魔戒里精灵美人的家伙带路,我顶着黑脸跟过去,一进厅里就看到两个人。大的那个正坐着喝茶,小的那个背对我,顺便把大的那个脸挡住。

可是跨进门槛前我就止步,我看到小的那个后颈有光点,是根银针扎在体内,投诚的天人我知道是谁了。师天跟他的小童。

哼,我冷着脸转身要走,室里的人连忙喊我:「且慢、且慢。」

我听到师天搁下茶具匆忙跑出来,语气就像玄麟说的是一般旧识那样,不带半点愧疚心虚,光听就怒火中烧。他朝我喊:「阿星啊,我们聊聊、先喝杯茶?」

「聊聊是吧。」没等他的手搭到我肩上,我就火速召出神弓来,念了句咒以光为矢搭上弦对准他眉心说:「好啊。先让我射一箭再聊。」

师天急忙后退几步,那小童被他撞得踉跄,但他并没有抓那小童到身前来挡,反而展开双臂护着那孩子,对我赔笑脸说:「你会记恨我也是自然,可是我那是奉命去做的,而且你那么有研究价值……呃,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通常道歉的句型语尾多了『还不行嘛?』都表示没什么真正的悔过心,而且你也不能理解我想把你射成刺猬的愤怒吧。」我再度瞄准,用充满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们:「我是打不赢玄麟,但对付你还绰绰有余。」

语毕放箭,这一箭从师天的颊侧飞过,连碰都没碰到,可是光矢跟我咒力本身加强了攻击,破空烧出了一串火花,师天一耳跟脸颊都被灼热的空气烫了下,可以有好久他那只耳朵都听不见。

他立刻跪下拜道:「多谢你饶我们一命。」

「我射偏了。」

师天认为我故意饶他们,事实上如他所料,因为他刚才护那小童的举动害我有点心软,一个还有点怜悯之心的人我都不太能下杀手,当然不知道就算了,所以谢师兄还是我杀过的唯一一个人吧。

可能以后我还是会被逼到杀生,但现在我能选择杀或不杀。为了生存而杀,即便是我都认为无法选择,可是现在我可以不杀师天,因为他也不值得让我的手染血。

他猜中我心软,但我不想承认,才跟他说我是射偏了,弹了下弓弦打算装模作样再来一箭,师天赶紧跑过来抱我大腿央求:「拜托,先听我说,说完你可能就不那么想杀我了。」

我不相信他的态度,可是既然他有话要说,听听还可以。我把弓撤了,师天一脸神奇看我怎么收兵器的,然后随我进花厅。

其实师天会研究针术是有原因的,他们一族跟我这种异类一样都不配学剑,而是传承上一代的东西,所以他对兵器好奇并不奇怪。而且一般兵器平常都有武器库或固定的位置摆着,要像这把神弓一样有自己的意志跟灵性才能跟随主人移动,以自体神识为鞘,或是待在它们原本吸收力量的地方等候召唤。

说穿了跟孙悟空的掏耳棒差不多啦。

师天是个研究狂,没什么血性,所以他护幼的举动对我来说真是意外。我们坐下来他就要主动给我倒水,我摆手挥开他,自备了一竹筒的清泉喝,这还是玄麟给我的,我说这里所有人我都信不过,只信他给我吃喝的,毕竟他吃我,总不会对我下毒。

他搓着手掬起笑坐回去,我多事问他说:「你身边那孩子是傀儡?」

师天侧头看了眼那孩子回答:「他呀,他是我弟弟。不过像是个活死人,我用针封住他的魂魄,再拿每年天帝赐下的灵药仙草给他服食,他才勉强长到这么大。最近比较有表情了,等我找到方法肯定就能让他像平常的天人一样。」

师天说这些话时眼睛发亮,就跟他提起各种研究一样,我开始理解他为什么会对针术的研究入迷成狂,当然这纯属我的猜测。他的疯狂都是因为想治好弟弟吗?

不行,我得坚守立场不心软,谁晓得他讲的是真是假。尽管我这样提醒自己,但我有点相信那是真的,否则刚才我佯装要射杀他们的时候,师天想都没想就去护着那小童了。

「够了。你们的事我没兴趣。」我打断他,因为他又想聊他的新发现。我不耐烦翘起二郎腿喝我的泉水,催促道:「快把你要说的说完。我不想多看你一秒。」

师天说他们之所以前来投诚,主因是顾云柢想杀他们,另一方面是玄麟能提供他们有利于那孩子的药物材料。

我酸言酸语说:「杀你们?你们可是有名老家族的针师,又那么稀罕,还把命令全都执行得那么好,他舍得?」

「就是执行得太好了。」师天苦笑道:「当初他说他对你的态度很反常,而且他异常的状态与日俱增,所以找我调查。我查啊查不出他接触过的所有人有啥子问题,最后就剩你,于是我就开始——」

「嗯,开始对我做各种惨无人道的试验。这略过,继续。」我用快死掉的眼神看着一根柱子,余光留意他们,光用听的,不太想看太清楚师天的嘴脸。

师天说刚开始我确实很正常,查不出我修了任何魔族的心法武功,但开始施针以后我身上逐渐散发出一丝丝魔族的气息,他们说我曾服过魔族的药,有些材料只在魔界找得到。那些药没什么害处,还能补强身体,可是服食期间若与人交合的话,就会诱发魔性成瘾,服药者会本能的吸收他人的精气。

这么普通的药,天宫居然无人发现,因为那是夕橙自己炼制的,把它用天界的药品做外衣包裹着,不仔细去查验根本不会发现。除此之外,夕橙大概又放了不少针对我的谣言,都是细琐到难以查证的,更在我从前的住处和平常活动范围做了手脚,设计许多线索指向我。

当时我忽然就被软禁,无法给自己辩驳,所以就连在外头的熟人朋友也一度以为我跟魔界有什么关系。跟我要好的都是天界边缘人要不就是怪咖,就连傅时海也因为受到天帝一分忌惮而无法帮我说什么。

最要好的师兄很了解我,所以他能做出很多足以中伤我的陷阱。可是人都走了,我想气也没对象,听师天说完那番话我感到无力。

「当时迷魂大阵险些被闯,天帝看到你站在阵外就有顾忌,加上那些不好查证的谣言种种,还有你吃的药有问题,所以矛头自然对着你。」师天窘笑说完,我问他怎么不查夕橙,当初药是他给的。师天说查过了,毫无所获。夕橙早就湮灭证据,又怎么可能查得到。

我冷笑:「天帝若真的睿智,就应该感到奇怪,太多证据指向我,想要我死,分明就像有心人构陷。他都没怀疑过别人?」

师天哈哈笑两声道:「怎么会没有。他疑心病最重,整个天宫,不,天京所有他认为可疑的势力跟人物全都给他彻底调查过一遍,很多人还不晓得罢了。就算有什么细作长期埋伏着,他不揭穿也都是想反过来利用而已。就说那个霞藏吧,他带在身边看似重用,实际上还不是被怀疑得很厉害,结果你被软禁那会儿霞藏就失踪了。再来就从霞藏这人顺藤摸瓜,查到秦掠鸿身上,秦掠鸿受你一箭当场毙命,尸体拿来一查发现他修炼数种妖术魔功,而且他根本不是什么羽族,而是妖魔边界的妖兽。天帝以为他是你对外联系敌人的媒介,认定你是想灭口。」

后来师天又陆续爆卦,但是我已经没兴趣听了。我让他挑重点讲,他说他投靠魔族还有一项理由,他虽怕被我报复杀死,但若他能做到一事,希望我能放他们兄弟俩一马。

「说吧。」

他站在那小童面前诚恳道:「我有办法治你的翅膀。」

我愣住,师天表情略略尴尬道:「其实我也有我的情报网,又怎么会不晓得天帝对你的态度。那时他让我用刑逼供,我想你曾是他那样看重的人,我担心将来事情有变,对你做的刑求并没有做绝。那天说要废了你羽族的真身,特意用那种方法没让你恢复真身就做,是因为那样就能留住你真身的翅膀。」

「什么……意思?」

「我这么解释吧。」他摸摸鼻子又道:「意思就是,我那天是伤损你的穴道,让你无法再变回羽族的模样,就像废了一样。可是你不是还有另一套运气经脉?我巧妙避开最重要的点,不算绝你的路,它们只是阻滞罢了。若是改而在你恢复羽族真身时废了你,是得将你双翼都摘除的。」

「我还有救?」

师天点头。他说:「针术远比你所想的奥妙,入肉几分,停留多久,效果都不同的。要在这事动手脚,我有心的话谁能看穿?要是我能治好你,希望你至少放过我弟弟。」

听他说完,我不仅有点期待,而且还动了别的心思。我想让他在治我的期间里教我一套针术。不用多,就一套基础,或是让我谘询一下。

这件事并没有瞒着玄麟,我知道在魔宫里几乎没什么能瞒得过他。我光明正大接受师天的治疗,同时跟师天学针术。那会儿天界跟魔界交战,玄麟其实没空天天都黏着我,所以边境一座城里有个黑脸男天天拿了一套针这儿戳戳、那儿刺刺。

师天夸我有天份,我说得了吧,少拍马屁,他却好像真心认定我有潜力,不仅送我一套初学者练习的针,还给我一本针术的书。

撇开过去私人恩怨,假使我跟师天在一般情况认识,我顶多当他是个超级怪人,是个研究狂。跟师天相处的几天里,我发现第一印象有时是很不准的,一开始我觉得师天给那么年幼的少年扎针在体内,很残忍,后来才晓得那是给弟弟续命。

很多时候还不了解一个人,凭间接了解跟自行臆测,都会有许多错解。不过我对师天没啥好愧疚,我从没欠他什么,而且他从来不像是对自己言行后悔的样子,反正就立场不同吧。

话说到我背上的旧伤吧。虽然之前雪花治过我,但是可能我身体构造特殊,伤是好了,却还是无法变成羽族真身。实际上我没有真的试过要变身,而是将状态调成变身时的样子,就好像一辆机车发动后的情况,能判断它能不能跑,但不必真的催油门,我就是这样试的。

师天早晚帮我在背上跟胸口敷药,背后敷药我能理解,可是ㄋㄟㄋㄟ头铺两团黑不拉叽的草药很丑。有次玄麟出现看到黑脸男胸口两团葱肉饼大小的黑药草,笑到把门框捶坏了。

师天竟然还很冷静问我:「这儿有什么让他笑成这样?」

当下我翻白眼,还能有什么比我更可笑的吗?

总而言之,我算是比较理解师天是个怎样的怪人,看待他也能比较冷静。玄麟则是天天都会把一部分战报给我看,跟我聊战况,主要还是想对我说说顾桑的事,刺激刺激我。为什么?因为他觉得好玩。

实际上还不到玄麟跟顾桑亲自应战的情势,治疗期间我们换到另一座山城住,好像是原本那处有敌人潜入。迁移据点当天玄麟在马车内守着我,师天给我施完针就回他原本的车上。我趴在车里特地设置的软卧假寐,睡到一半被背上的手摸醒,玄麟问我:「治得怎样了?好多了?」

我睡眼怔忪望着他,把脑袋枕在手上,侧首斜睇。他看我的神情很不一样,很温柔,我心中有异样感,他摸我头发说:「我还无法摆脱他,但是你等我,很快我会想出法子。」

「你?」

「我是隐虹。」

我心里乱了下,一时难辨敌我。就好像朋友突然传来讯息要请人帮买点数,买的恰好还是都一起有在玩的游戏点数,一时真难判断对方是诈骗集团还是怎样,反质疑朋友:「你有事打电话跟我讲一声啊。传什么讯息。」

朋友说手机在充电,租屋的地方没装电话,线上丢讯息免费。对方就是有理由叫你相信,但你也有充足理由怀疑。

「少骗了。你扮隐虹一点都不像。」我沉默了会儿,已经清醒许多。我说:「隐虹才不会这么恶心的看着我。我反过来吃他豆腐还比较有可能,他没事才不会乱摸我的背,也不会随便摸我的头。」

玄麟又道:「以前不会,因为我还能平常的看待你。现在我知道自己对你的感觉,自然心疼着。」

我又冷冷刺破他的谎话:「他不会讲这种肉麻的话。顶多心里想想。还有,他喜欢我的机率不高,我反过来喜欢他的机率还多一些。不过你别误会,我这是客观判断,很单纯的分析给你听。阿麟啊,要骗人之前先做功课,知不知道你的游戏为什么都设定有趣却不过瘾?因为你是半吊子、急性子,觉得有趣就冲了,火侯不够。」

玄麟转开目光想了半秒,失笑道:「亏我好心想一解你思友之苦,真不识趣,还泼我冷水。」

「哼。」我大大松了口气。没上当值得庆幸,但这同时提醒我一些事,比如玄麟刚才的把戏有没有可能成真。我害怕隐虹被他吞了,无论是躯壳或精神。因为不可置否的,玄麟在将隐虹封进眼中之后,性情变得相当和缓,也多了几分血性和情感,若非如此,我有几条命都不够他吃着玩的。

当晚他把我当抱枕,抱着睡觉。左眼的眼罩没取下,我觉得他睡熟了,伸手摘他眼罩,掌心轻轻覆上去,只要我想的话,我立刻能把他左眼剜出来吧?

可是我无法确定这么做就能释放隐虹,我不敢赌得这么大。他宁可牺牲自己不让我救,也要叫我跟金风逃走,他说过我活着才是他的希望,可是反过来说,他才是我的精神寄托,他必须活下去,好好的活着。

幽暗之中,我压抑情绪和哭声,把手挪开,我跟他只相隔毫厘之距却不得相见。假使隐虹在这只眼睛里感受得到我,希望他能因为我的努力而支撑下去。

我背过身蜷起身体,现在已经能飞了,但我飞不走,因为有太重要的人在这里。我甫转身,背后就贴上一阵凉气,是玄麟。这家伙时常这样冷冷的,虽然也有体温,但相较我们体温高的来说,他给我感觉就是冷凉。

他从背后欺身抱过来,我感觉他在亲我后颈,并且呢喃低语:「你会喜欢隐虹么?如果有这个可能,那么要是我与他同化,你会不会也跟着喜欢我?」

「你稀罕?稀罕我的心?」

他低笑,然后语调轻柔的回我说:「当然。魔最喜欢你这样的心。虽然魔族都很贪婪,可是要是你愿意许给我,我会收歛。」

接下来的问题,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你干嘛喜欢我?不是还嫌我脸黑、嫌我有时紧张肉不嫩?嫌我笨又滑稽?你喜欢自己养的牲畜啊?癖好真够古怪的。」

他没因为我揶揄而愠恼,反而认真回答说:「因为你的表情吧。」

「什么表情?」

「你的……」他顿住,显然在思考,接着又讲:「第一看到你哭的时候。还有你冲着我笑的时候。还有很生气的时候给我几个眼刀。魔族的人很极端,好看的人比天界还诱人,当然丑陋低俗下流的也有,所求不过都是钻入他人内心,散布恐惧、欲望。可是你很平凡,明明是不平凡的混种,却又那么平凡。」

「很普通的怪物?还真对不起噢,辜负你的期待。」我翻白眼。

「我觉得棣棠你真的,真的很可爱。我想要你的表情,要你的喜怒哀乐都是我的。」

我冷哼了声说:「你不是都有那么多美人,男男女女的,你叫他们表演啊。不差我一个。而且这不就像你对隐虹一样,你看待他,就像顾云柢看待我一样,充其量是个玩物而已。你在收藏沐隐虹,到手之后就束之高阁,现在又想收藏我,哈,你不愧为魔尊,够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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