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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戏上——by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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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想不起是哪回事,我抓抓微湿的长发,抱怨道:「拜托,为什么这世界没有谷哥和度娘,查资料还得跑书库。」

一嘀咕完,外头就有一行人经过,我眼光追着头一个人影,顾桑的声音悠悠飘来。

「你们都退下吧。」

我拢了拢拳头,人中和手心有点细汗,顾桑还站在门外我就跑去开门,寝殿的门有许多扇,我大门一开把外头的人都吓一跳,我也跟他们说:「夜深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要吃芜楼的炸春卷。」

顾桑眯起眼笑睇我,牵了我的手进室里,门自动阖上,他带我到案前说:「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厚颜笑了下,摇摇头,他轻叹道:「那跟着我做。我教你。」

「是。」

我们举香祭拜天地,拜完他跟我端起酒,有些片段在我脑海轰炸,现代看过电视剧演的画面,夫妻一双人成亲时就是这场面。

「等下。」我在他勾过我手的时候喊停,我问:「这不是成年礼,像成亲啊。而且我们两个都男的。」

他莞尔回答:「确实是这样。为你成年,做的也和凡间成亲的仪式差不多。你不愿意?」

我呆望着他,片刻无法思考和回应。

「这世间,还有人能配得上你?或是你另有人选?」

「以前你说,结为道侣是一辈子的事吧。那得很慎重才行啊。你、你是天帝,怎么随便就跟我……」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小星,今晚过后,你就不再是个孩子。你……不愿意么?」

我飙了些汗,背上、太阳穴,我问:「你说仪式跟凡间差不多,应该不至于连洞房都一样吧。」

「不会让你难受的。」

我面无表情把酒杯放下,退开来跟他说:「你先不要、唉,让我想一下。这种事你怎么没早说,太突然了吧。」

「这是天界风俗。我以为你多少是知情,也见识过。云门不乏有人行此礼,你就连一次都没去观礼过?」

被这样一说还真有点心虚,我岂止观礼,还闹了几场,被傅时海罚得可惨了。当是闹洞房那样玩着,虽然穿越来时心智自诩三十,可我就一直过孩子的生活。

顾云柢还是手执酒杯垂首低喃:「我真的不行么?小星不愿意?」

一些从前刻意忽略的心情逐渐泛上来,像沾了墨水的纸晕开,我想起曾经知道顾云柢没有道侣时自己暗自开心了好久,还有看他的心情早就转变太多,发现他又拿起玉赌物思人的时候,我也很想冲去越师兄的赌场赌物撕人。

我喜欢顾云柢,而这超越以前的我对自己的认知,所以长久无视。

在天界我没见过男人跟男人有什么发展,成为道侣也就像一般朋友,所以我才不了解这层关系。我问:「我之前看过男人跟男人结作道侣,他们是不是也像这样?」

顾云柢点头。

「你没骗我?」

他苦笑:「我骗你什么?」

我心道:「你是没骗,因为我对你了解得太少啊。哪晓得你有骗没骗。」

顾云柢若有似无低叹,他说:「若你真是不愿意,以后我再不来扰你清修吧。」他放下酒杯要往外走,身影看来孤寂,我心头一紧、咳,说得真言情啊,反正没多想什么就跑过去挽留他。

挽留,就是像个男人一样强力表达我的意思,我拉住他的左手,他回头望我,一脸不解喊了声「小星」。

我想一个男人,喜欢就喜欢,不要婆婆妈妈,直接了当跟他表示:「我是有点吓到,可是我想好了,我喜欢你,做我道侣吧。」够男子汉了吧!

我满意的从顾桑脸上看到笑容,近看真是迷人啊,远看也是魅力不减啦。我个俗人情绪激动就找不到那么多形容词句,总之我也欢喜,回头喝完交杯酒,我又小心翼翼跟他说:「很多事我没搞懂,你有太多事我都不知道,所以今晚我们还不能洞房。」

他想了下回我说:「不要紧。往后日子很长,我慢慢让你了解。今晚还是先洞房吧。」

「你非要这么急吗?我这个人很粗鲁的,又没经验,你……」

你就不怕往后看了我会蛋疼菊紧吗?

「不怕。」顾云柢一手环住我的腰,我忽然腰软腿麻瘫了,被他接在怀里带上床。

这情势跟我想的落差太远,我警觉道:「云柢、你给我做什么事?」

「点了你几个穴,下了点药在酒里,一会儿你不会难受,只会觉得快乐。这也是为你好,毕竟你确实一点经验都没有。」

尴尬。我怎么会以为是自己能对天帝这样那样,成年礼是我的成年礼,所以也有可能是他对我这样那样。顾云柢开始解我的衣衫腰带,我羞耻PLAY啊我!

「灯烛!」我惊叫的尾音居然飘高,诡异。「太亮了。」

他朝烛火轻吹,火光暗了许多,我则开始调适心情,既然我喜欢他,被他上也是一样的。可是他越脱我衣服、越看我,我就越不好意思,很难再像刚才留人时一样大方。

「别紧张。」顾云柢神色愉悦,伸手摸我脸庞,然后倾上身来浅浅亲我嘴唇,我想我应该笑得算腼腆。

「嘿嘿。」不对,我怎么嘿嘿笑了。不能露出太爽、赚到的猪哥样啊。但我还是控制不了平凡男人的色欲,跟他央求道:「云柢,不能光脱我的,我脱一件你脱一件才公平。」

顾云柢犹豫了下点头,把自己的衣冠除尽,没三两下他那身看似厚重的衣服就随便扔床尾、地上了。

其实我不是没幻想过来这儿多认识几个仙女什么的,可是每次起了一点浮念总是因为顾云柢,多年没和云柢相处也不知道怎么就自动忘了关于恋爱的事。

「可你不是还惦记月白?」我忽然说出来,很煞风景,可是没办法。

他苦笑,像小时候哄我一样轻柔低缓的口吻凑到我鬓旁说:「我是还记着他,但不再是那样的心情。小星,你的出现是我的救赎。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记着。你记好,我是真心的。」

然后我们两个都脱光了衣服在床里,床帷垂下来罩着我们,室里光线幽微,但能看到彼此的神情轮廓,他抱着我亲脸,明明以前也常这么近看着对方,此刻他还是很仔细端详我的模样,还用指尖碰触,轻吻随着指尖点落,最后他的手碰到我腿间私处,我下意识夹起双腿。

他说:「是我。别紧张,我们慢慢来。」

于是我放松身体感受他的抚摸,因为药酒的缘故,我肢体无力,也懒得动,讲难听就是死鱼吧。不过他挠我痒我还是会笑着想扭腰躲开,身上充血的小肉块勃起了,他用他同样的器官跟我磨蹭,他那里毛发算是浓密,我的太稀舒,一看就像没长大的家伙。

顾云柢让我靠在他怀里,他让我坐起来,这姿势能看他的手在摸我下体,我被摸得又舒服又羞耻,一双眼不晓得该看哪里,发现他正深深注视我,我动了情往他嘴上亲了下,好像逼他打开什么开关,他又把我放倒,手指开始积极往后泬拓展。

身体的反应又直接又热情,小孔绞住侵入的异物,顾云柢的手在穴口绕圈轻抚,有时只伸入一截,断断续续诱惑、撩拨,我用没啥力气的手摸他的脸,像婴孩时期老爱伸手抓他脸、掐他下巴、往他嘴巴抠一样,半好玩的复习当时的游戏。

我把大姆指伸进他嘴角,他抿嘴含着,用舌头拨我,再张口舔我手心,另一只手则在我私处进出,按到了敏感的一处令我倒抽一口气,他说:「也不是太深。」

我晓得他说什么,只能害羞装傻,幸好他没花太多时间逗我,就用他精神饱满的家伙塞满我身体某个关窍。我长长吁气,他也舒服的吐气,声线都隐约颤抖。

即使是在现代的我也没有任何正常的性经验,有的只是幻想,曾经有个女孩子跟我做过,也积极用嘴巴帮我,但后来我才发现她有正牌男友,从头到尾我只是她发泄的管道,连交往都称不上。

于是我也就当没这回事,假装自己对她连一点好感都没有,即使偶遇也装作没那回事一样。但是听到别人评论她的时候,我居然还是会有点不高兴。原来我其实在意着,只是以为自己也能性爱分离,跟她一样潇洒。

不对,那不叫潇洒,潇洒是指一个人不患得患失,处事透彻吧。她跟我,一个叫冷漠无情,一个则是自欺欺人。

「啊啊。」我惊呼了声,他稍微用力顶了我一下说:「敢分神想别的,不怕我伤心?」

我不好意思看着他,主动把脚打开一些,他做得越来越深入和用力,动作很扎实用力,体内被撞击不知多少回,躯体逐渐有点酸软,我不再咬牙,出声呻吟。

他好像喜欢听我叫,做得越来越猛烈,而我渴望被占有,就像有人在乎我一样。我想,云柢会很在乎我的,他一定是这样,所以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一直都望着我吗?

「云柢……云、嗯……」我的脚环在他腰上,声音破碎得无法言语,只能用身体回应,然后我累到睡着,半梦半醒间他洒了许多在我体内,我一直觉得下体又湿又热,本来应该觉得不舒服恶心,可是又觉得我们两个好像融化在一起,也算幸福吧。

只要跟顾云柢在一起,我不想再管其他事,一切都不必计较。

「我还想要。」他说。

「再给我一次好么?」这个夜里他说了两次。然后他渡气给我,做了又做,我直接睡死不理他。隔天醒来我一身清爽,就是腰有点酸,顾云柢则是早早就离开月华宫,说是去处理边境军务。

沉溺在雷光般骤降的幸福里,我抱着棉被在床上傻笑。

「嘿嘿……」

邹玟戴了双手套,慎重其事抓着毒菇梗把藏藏带进殿内请示:「宫主,这小家伙貌似在您门外跳了一整晚,拿菇头撞了整晚的门,请问这是您的宠物?」

「呃,对,我的、小伙伴。你随便它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它很乖,自己会找事情打发。」

藏藏撞了一晚的门吗?它是不是以为我有新欢不要它,所以寂寞啦?有灵性的东西,可爱。

「还是说它在跟我共体时女干?」因为我被撞一晚,它就陪着撞一晚?是的话那灵性可就强炸了。「噗,吐血。这什么狗屁联想。」

当上月华宫的主人,就得了解月华宫的事。这座宫殿有个只有主人才进得去的房间,据说是进去后就能了解整座宫殿的事情。我进去那个小房间里,觉得浑身都充满力量,精神特别好,如果这个建筑有自己意识的话,那么它应该是在交代我各种注意事项吧?

也像是更新程式一样,我就在房里放空片刻,离开时很自然就晓得宫殿里的大小事,比如哪里有秘道、哪里有暗格,各处配置的详细情形等等。

所以我就知道太素池的危险,原来待在那儿太久会开始有幻觉、幻听,五感六识会开始混乱,之前看到惘月被攻击却没事八成就是个幻影,还好有霞藏这个助力,提前结束比试。

继任隔天我让邹玟去准备接收弟子的事务,来的弟子并没有很多,我想也是,一般弟子的资历都比我高,没有人想被我管。可是夕橙师兄他们很够意思,五个人都来了。我给他们安排最好的住处,大方分享宫里资源。

我们几个开心办了场小聚会,我问他们:「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师尊就是天帝?」

夕橙还很诧异跟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晓得云门是直属于天帝的门派组织?」

「不知道会很怪吗?」

朝青这时抬头用我的话问夕橙:「是啊,不知道很怪吗?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朝青师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没人意外。但我这样八卦的人居然还能不晓得,太丢脸了。

松雪没怎么吃东西,正在擦她的暗器又一边插话:「是了。听说昨晚天帝留宿月华宫,看来天帝很欣赏小弟。」

梅熙香听了笑得很高兴,与有荣焉道:「唉,我们弟弟出息了。云门里能接近天帝的人少之又少,有天帝直接当靠山的话,资历浅也不必担心。」

越篁不以为然的样子接她的话讲:「别忘了天帝是天帝,不单单是云门的师尊。有些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再说霞藏不也是攀附权势靠拢过去么?现在一个秦掠鸿都不被霞藏放在眼底了。」

夕橙在案上搁了一片小镜子,他习惯对镜子施术,用来捕桌杂讯,有时能意外发现绯闻,充当他眼线的媒介是法术变的蜻蜓或其他昆虫。他这时插播道:「嗳,听说天帝亲临边境是因为妖界跟魔界联手骚扰天界边境,开始乱了。」

「不管怎么搞,妖界总是被利用的那方。」越篁用同情的口吻说。

我在意的事却不在这些。

「你们都不想知道天帝昨天留宿是为什么吗?」昨晚我跟云柢结为道侣,怎么好像都没人知道。夕橙他们都摇头不知,然后问我原因,我对着他们殷切好奇的样子反而也讲不出实情。

「天帝他说,想多了解我。所以我们秉烛夜谈。」我撒谎了。还说得跟真的一样。不是我想隐瞒,实在是因为讲不出口。假使顾云柢没让人知道消息,而我又自己讲了,说不定别人会以为我在卖弄什么、炫耀什么,这都还是其次,要是被说我是靠别的关系才当上月华宫之主怎么办?

我再自卑,也还是有尊严的,所以就算对着感情要好的师兄姐,这件事还是被压在心里,隐而不说算了。

可是两个师兄很聪明,越师兄就问我说:「昨晚天帝对你可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你那把弓的来历不凡,我想是别有一番际遇才得来的吧。」

夕橙也说:「以前师尊和月华宫的前主人关系极好,说不定他因此对你青眼有加。又说不定,将来你跟师尊的关系能更深一层。到时你发达了,我们几个也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啦。」

松雪吐嘈他说:「有些事还是靠自己最好,别老想着靠别人。夕橙你就爱投机,把小弟当什么啦。」

「就是说。」梅熙香接着念他。

我看师姐这般维护我,心生依赖,就顺口问她们说:「师姐,要是我是只怪物,你们会不会嫌弃我?」

「哈哈,小星乱说什么。」

「小星本来就是怪物,最调皮可爱的怪物。」

朝青补充:「而且兴趣也怪,养了只毒菇。」

我讪笑,跟他们说:「我如今地位不同,想给自己起个名字。」

夕橙替我高兴,他勾我肩膀掐我脸颊,笑问:「快说快说,你开口一定是自个儿想好了吧。」

越师兄睨了眼夕橙,纠正道:「师弟如今是宫主,你莫要再这么轻浮对待了。」

夕橙撇撇嘴应了声「是。」把手脚收回去,我苦笑说:「只有我们几个相聚的场合无所谓啦。我在云门能够安生,还不就是托师兄、师姐们的照顾?」

我把名字用茶水沾在指尖,写在桌面给他们看。那是我在现代的名字,黄存曦。不过我在这里的身份毕竟不同,最后只用了名而不提姓,免得将来麻烦。

「存曦,真是好听。」他们纷纷改口唤我存曦,我心里很温暖,好像在这世界有了自己的亲友。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世界太久,始终觉得自己是异乡人,现在的气氛让我放松的很想哭。

不过当我眼眶泛红已经是他们各自散席的时候,我在跨院长廊间信步走着,想起过去的事。名字是我在现代的第一个宝物,听说我爸思考很久才取好,可是他很早就不在了。后来妈妈也走了。不管失去什么,只有名字属于我,是我存在的证明吧。

走完长廊,我打起精神应付属于这里的工作,邹玟是我意外捡到的人才,有他辅助真的得力许多,傅师父还抽空过来看我,我对他一向敬重,他虽然很一板一眼,可是照顾晚辈,比秦老好得太多。

花了十多天适应月华宫,但还是不适应寂寞,顾云柢没有捎个讯息来,一走就是十几日。我闷得发荒,该忙的事都忙了,由于我自认没什么可传授给那些师兄姐,就开放宫里的书库让他们自己研究。

心里对顾桑闹别扭,他不要紧我,我也不想只是等着他。所以我决定转移一下注意,打听起霞藏的事。他的事没有想像中那么难打听,至少一天的作息就轻松查出来了。

霞藏有任务或自己找工作的时候,通常天没亮就会起床,交通方式近的就靠一双飞腿,稍远就骑马,更远可能就腾云驾雾吧。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十多年来霞藏都没有出境纪录,他一直在天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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