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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承罪——by浮生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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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墨承认自己错了,他竟然这么久都没有看出来李清雪身怀绝技,那力道,怎么看也不像是业余啊!

看样子,李延教女儿教的不错。

秦子墨很想看看此时的齐誉有何反应,小心翼翼地侧头望了他一眼,竟发现他难得地也出了神,眸光中闪过李清雪上下翻飞的水袖,竟然是赞叹的神色,虽然不明显。

秦子墨心道,这场无言地战争,李清雪完胜杜仙儿。

他欣赏了一会儿齐誉难得失神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轻声问了句:“齐少将,若是让你选择,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本以为对方会睨他一眼,然后继续赏舞,谁知他竟然头也不回地将视线定格在李清雪舞动的身段上,只是嘴里却蹦出了一句:“会跳舞的。”

其实,这四个字是齐誉随口说的罢了,他只觉得秦子墨是皮痒才会问出那样一个讨打的问题,他也就没有当真,又觉得眼前的李清雪跳舞跳的实在出色,便随口道了句“会跳舞的”,他不知道的是,秦子墨就这样默默地记进了心里。

秦子墨摸摸鼻子,待想回过头去看跳舞时,一曲已毕,李清雪双袖一展,一个旋身,顺势而单膝点地,最后一礼谢下:“清雪献丑了,殿下和将军见笑。”

杜仙儿的脸色不胜高昂地撤身而来,也一同行了一礼,眼风里却全是对李清雪的嫉恨。

秦子墨继续笑呵呵地让二人平了身:“你们俩这要是献丑,那我得把宫里的那批艺姬艺师们全都赶回老家去种田!”

二人又俯身谢了一礼,秦子墨亲自给二人倒了两杯酸梅汁,在递给李清雪时,暗暗朝她挤了挤眼。

看在齐誉眼里,这又是在眉目传情。

秦子墨没发现,齐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夜,齐誉留宿了,一改这几日的平淡,狂热的很,当然,秦子墨不得不承认,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事后,秦子墨心情很好,窝在齐誉的怀里,看着齐誉一副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竟然张嘴就咬在了齐誉的ru头上,齐誉吃痛,皱着眉头低下头来看他,秦子墨赶紧迅速趴到齐誉的身上,压制住齐誉的两只手,先发制人:“刚刚才得本太子的玉露,这会儿躺旁边就走神想别人,你当你男人是死的吗?!”

其实,秦子墨根本治不了齐誉,偏偏齐誉也不急着反压,只是盯着身上的他,默默地曲起被中的长腿,从秦子墨的小腿磨蹭到大腿,最后蹭到tun缝中,轻轻地揉nian。

秦子墨的那里刚刚才被蹂lin过,这会儿被稍稍刺激一下,立马口中一哼,身子软了下来,齐誉轻而易举反压而上,在秦子墨耳边咬了一口:“你和李清雪什么关系?”

“……挚友。”

“……”

“你和杜仙儿什么关系?”

“……”齐誉没有出声,半晌后,他便缓缓撤身躺平,闭上了眼睛。

秦子墨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也没回答,他虽然想过齐誉会因为一些外因而娶李清雪或者杜仙儿,可他却从没想过,这事儿如果成真了,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平静。

他扯起被子盖好,也不再多问。

几乎是快睡着的时候,他模糊中听到耳边有人问他:“我若有了夫人,你当如何?”

他只当是平日里的打趣,嗫喏了一句便睡了过去:

“那我便娶个太子妃……”

黑夜里,谁人一声叹息,久久挥散不去。

第十章

近些日子里,秦子墨表示有些惊讶的是,每每李清雪来太子宫的前后,杜仙儿也会来一趟,每次来,手里都端着礼,和颜悦色地和秦子墨聊上两句,把秦子墨弄的是满脑子的问号。

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得知玉怜带了伤,竟也时常带些罕见药膏补品之类的来,倒是连玉怜也跟着沾了光。

秦子墨和李清雪躲到玉怜的房间里,将杜仙儿的事和玉怜一说,玉怜便眉头一皱,一语中的,一针见血:“人人皆知将军与殿下交好,她又发现清雪小姐和殿下交好,势必觉得清雪小姐是有目的地接近殿下,从而取得与将军示好的机会,她当然也不能闲着,所以才来讨好殿下,希望借此亦能够讨好将军。”

秦子墨听后,一拍大腿大笑道:“本太子原来这么有用!”忽而又垮下了脸来,“可怎么觉得本宫跟炮灰似的……”

玉怜与李清雪互觑一眼,纷纷娇笑不已。

秦子墨见玉怜打破这几日的阴郁,终于能笑了,便也跟着开怀了。

有几次李清雪来,会撞见秦子墨与齐誉在下棋,便会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很是乖巧,要不就会识趣地往玉怜的房里跑。

期间难免与秦子墨有些眼神交流,齐誉看了很是不悦,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有几次杜仙儿来,会撞见李清雪与齐誉在下棋,秦子墨在一旁闲适地看着,见到她来,竟还会丢个她一个无法言喻的眼神儿,总之,有那么点儿贱,几次把杜仙儿气的掉头就走。

后来又有一日,杜仙儿竟然越挫越勇,端着礼往安和殿去了,说是要给皇后娘娘送见面礼,秦子墨得知后,当即前往安和殿,在安和殿不远处的阶下,就看到气急败坏想要靠近安和殿的杜仙儿以及拼命拦着杜仙儿的李清雪。

杜仙儿被拦的急了,一把推倒李清雪,指着鼻子就骂:“你怎么不装大方了?只准你耍手段亲近太子殿下,再借机亲近将军?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坏?”

李清雪揉揉被磕痛的手肘,继续好言相劝:“杜小姐,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安和殿是宫里任何人都不得轻易靠近的禁地,就连太子殿下都不能,你若是去了,会被治罪的!”

“治罪?!你骗谁啊!这里头住着太子殿下的父皇母后,他怎么就不能进了,你要骗也骗的在理些呀!”

杜仙儿说罢,绕过李清雪就要往安和殿靠近,直到秦子墨的声音响起,她才一下停住了脚步。

“杜小姐若是再往前跨过去半步,可就没机会当将军夫人喽!”秦子墨一如往常般温和,却多少带着些阴阳怪气。

杜仙儿愣了愣,木讷地行了一礼,看着秦子墨走到近前,把地上的李清雪扶起。

李清雪刚要站起来,偏生一下又跌了下去,原是这一跤是在阶梯上跌的,竟然拐伤了脚。

秦子墨二话不说便打横抱起了李清雪,李清雪挣了几下,秦子墨却紧了紧手,她便不再乱动。

秦子墨本欲抱着李清雪便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遂停了停脚步,转过头去,对愣在当地的杜仙儿笑笑:“我与将军的确交好,但我又与清雪交好,你若想亲近齐少将,不用想着我母后,不妨先亲近亲近这位,”秦子墨对着杜仙儿朝自己怀里的李清雪努了努嘴,又道,“还有,皇宫不是你家。”

话毕,这才带着笑离开,留下了逐渐气从中升的杜仙儿。

秦子墨低头问李清雪:“你是怎么知道这儿是禁地的?杜仙儿都不知道,难不成是你爹告诉你的?”

李清雪摇摇头,低声道:“爹爹从来都不告诉我宫里的事儿。”

“那你怎么知道的?还知道我也不能轻易进?”

李清雪默了会儿,方道:“殿下从不提起父皇母后,也从没见您去向谁请过安,当今圣上又久卧病榻多时,所以……清雪也是猜的。”

秦子墨愣了愣,不得不感叹李清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可能是第一次被秦子墨如此亲近地对待,李清雪的脸几乎红透了。

秦子墨看着沉默羞怯的李清雪,第一次觉得,李清雪喜欢上自己,实在可惜,也冤枉。

世人皆是痴儿,痴的彻底,痴的也甘愿,即便有回头路走,或许也不会愿意走了。

听说杜仙儿是哭回去的,秦子墨想,齐誉应当也会知道。

但是当天,齐誉并没有来兴师问罪,接连两天都没有来,直到第三天出现的时候,身边竟然伴着趾高气扬的杜仙儿!

秦子墨笑笑,原是安抚相好的去了!

秦子墨投了个阴阳怪气的眼神给齐誉,齐誉权当没看见,示意杜仙儿坐下,杜仙儿竟然就真的坐下了!竟然连安都没有请!

看着杜仙儿扬眉吐气的脸,秦子墨有种错觉,就是本该在自己手里抱着的大腿,跑到别人手里去了!

秦子墨睨了齐誉一眼,尽量控制好语气道:“齐少将,好久不见啊。”

“嗯。”

“……”

秦子墨恨的牙痒痒,却不能发作。

灵机一动,他咳了声,坐直了身板,摆出了一副太子模样,严肃道:“齐少将,本宫觉得有些冷,可否劳驾进殿里替本宫取件外袍来?”

齐誉一愣,看了眼头顶上的大太阳,又看了眼秦子墨。

身边有眼力见儿的奴才赶紧搭腔:“还是奴才去吧!”

秦子墨一喝:“本宫就要齐少将去!一个都不许动!”

齐誉又冷冷地看了秦子墨一会儿,竟然就起身进殿去了。

秦子墨见人走开了,急忙凑到杜仙儿那儿问:“仙儿这几日怎的不来看本殿下了?”

杜仙儿吊着眼儿微微颔了颔首:“仙儿怕又叨扰到殿下,讨个没趣,既然仙儿能直接亲近将军,便无须多此一举了。”

秦子墨的牙磨了磨:“那仙儿这几日是与齐少将亲近上了?”

杜仙儿再微微垂了垂头,状似恭敬道:“这难免有个过程,谈不上亲近,却是今非昔比了。”

看样子,这几日,秦子墨果真是将时间花在勾引杜仙儿的事儿上!

杜仙儿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终于还是刺激到了秦子墨,秦子墨脑子一热,竟然心生一计。

不久,齐誉黑着张脸便把外袍取来了。

秦子墨起身接过外袍,稍微敛了敛眉头,然后又缓了缓,佯装出一副忍耐的表情,尽量若无其事地问:“齐将军今日携杜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齐誉冒出来的两个字差点儿把秦子墨气吐血:“坐坐。”

原来太子宫的花园那么好看的吗?!你怎么不常来坐坐!

竟然是带人来消气掰回面子的,难怪杜仙儿那么嚣张了!

秦子墨尽量忍下,又道:“原是这样,那真是不巧,本宫有些不适,想要歇歇,要不你们别处逛逛?”

齐誉:“没关系,你进去歇,我们再坐会儿。”

秦子墨:“(╯‵□′)╯︵┻━┻”

秦子墨正要爆发,杜仙儿却适时出了声,拿着帕子虚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十分“善解人意”地道:“将军,这儿坐着也着实有些热了,仙儿觉着还是不要在这儿叨扰太子殿下歇息的好,不如,去别处吧。”

齐誉默了会儿,竟然就点头同意了!

你什么时候变那么体贴听话的!我怎么不知道!对我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好你个齐誉!竟然敢背着本太子tou情!

秦子墨在心里怒吼了千万遍“齐誉臭流氓”,还是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即将喷发的怒意,虚虚地笑了笑:“那还真是谢谢将军和杜小姐体谅了。”

齐誉看了秦子墨一会儿,竟然就真的跟着杜仙儿走了!

秦子墨在气结的同时,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计划,在杜仙儿抬头挺胸预备贴上齐誉之前,在齐誉即将走出两步之际,秦子墨突然两眼一翻,往秦子墨的方向倒去。

秦子墨安心地倒下,果真就没有倒在坚硬的石地上,而是落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他佯装虚弱地睁了睁眼,正看见齐誉略微蹙起的眉头以及眼里流露的担心。

他在心里暗爽之后,又用虚弱的眼瞥了瞥另一边双手僵在半空中的杜仙儿,“我没事儿,就是一会热一会儿冷,脑袋有些沉,身子有些软,喉咙有些涩,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你陪杜小姐去吧,有奴才照顾,你别担心。”

齐誉直接忽略杜仙儿,也不顾众人目光,抱起秦子墨就往殿里走去,就这么把杜仙儿留在了原地,一脸错愕。

秦子墨完胜杜仙儿!

齐誉抱着秦子墨直奔寝室,将人小心地放上chuang,担心地抵了抵秦子墨的额头,蹙眉喃喃:“没发热……怎么会难受?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去传太医。”

秦子墨没想到,齐誉竟会这般好骗!实在没看出来,因为平时都骗不了他。

眼看齐誉就要出去传太医,秦子墨急忙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袖。

齐誉回头,以为秦子墨是因为生病撒娇,便俯下身来摸摸秦子墨的脸,轻声问:“是不是很难受?”

齐誉平时都冷眉冷眼的,头一回见他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惊慌的神色,秦子墨的心里就好像被什么击中一般,突然小鹿乱撞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勾住齐誉的脖子,将人翻上了chuang来,重重在齐誉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齐少将,你真好骗!”

一句话后,齐誉的脸逐渐恢复了正常,然后再逐渐转阴,再转黑,秦子墨虽然开始害怕了,却还是喜欢的不得了,扯了扯齐誉的嘴角:“别总绷着个脸,多不可爱!来,给爷笑一个!”

秦子墨双手并用,打定主意不要命地要调戏齐誉到底。

事实证明,受就是受,没得商量。

秦子墨在被齐誉翻腾第三遍的时候,才得空问一句:“啊!杜仙儿还在外面呢!会不会还在等?!”

齐誉当即一口咬在了齐誉的喉结上,“随她。”

“哦。”秦子墨喜滋滋地抱着齐誉一阵乱亲。

他觉得,真爽!各种意义上的。

后来,在于齐誉的旁敲侧击中,秦子墨总算了解了,齐誉惯着杜仙儿来示威,虽然有一半是因为政治因素,另一半,却实实足足因为,当日,他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扭了脚的李清雪走了小半个皇宫!

秦子墨看着齐誉的睡颜,傻呵呵地笑了一整夜。

他想,如果有机会,他想要次奥哭齐誉。

当然,他还是做梦去吧。

第十一章

天气逐渐转凉,日头不如以前烈了,第一片枯叶落下,秋意便渐浓了。

玉怜的伤早就养好,却不如之前活泼了,尤其是见着齐誉来,比以前更畏缩了,秦子墨多次开解她,基本是没用的。

秦子墨与齐誉并坐榻上,托腮望着玉怜颤着手奉上两盏茶,然后无措地站着,秦子墨非常善解人意地让她下去了。

待玉怜走开,秦子墨叹了口气,望了眼一旁的齐誉,却见他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盏闲闲地喝茶,完全不在意旁他,秦子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那件事,能不重提便不提罢。

两人没扯多少话,秦子墨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累了,要睡个午觉,让齐誉自己去忙,谁知对方竟顺其自然地起身解袍,说:“不忙,一起睡吧。”

秦子墨一个着急忙制住了齐誉解袍子的手,“那个,这两日寒暑交替,我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你,这几日便不要……”

齐誉突然一把扣过秦子墨的头,额抵额地探了下温度,问:“什么时候感染的风寒?怎么没和我说?”

秦子墨心里感动之余却有些心虚,赶紧撤开,笑嘻嘻道:“没有发烧,就只是伤个风,咳两声罢了……”

齐誉看了秦子墨一会儿,扣着秦子墨头的手始终没有放开,秦子墨的心都在颤抖了,又对着他咧了咧嘴。

齐誉默了会儿,似乎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终于微微叹了口气,放开了手。

临走前却不忘在秦子墨的脸颊上啜一口,“那我走了,你好好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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