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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by妃子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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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对面坐下了,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我为何要有想象力?”

我来了点儿精神,也盯着他,“现在姑娘都喜欢有想象力的公子,”清水禾张了张嘴,想要打岔,我不带一点停顿地一口气说了出来,“你姐姐也是如此。”

清水禾怔住了。

我暗松口气,算是猜对了,先前无论我说出的话有多不正常,清水禾都没有任何不适应的表情,显然这样的话他不仅不是第一次听,而且是常听,再结合教中人对他的评价,想必那个常常说这样的话的人便是他姐姐。

最重要的一点,清水阮是能和牡丹混在一起的人,哪里会正常……

“你说这话……她也常说。”不知多久,清水禾才斟酌着开了口,“我从未见过父母,只有她……”

我淡淡地看着他,不打扰他回忆。

“从我懂事起,她似乎就跟随在教主身边。那时……老教主还活着,带着教主同我们一同去天原国。”

天原国?

重点来了……

“天原之所以名为天原,便是因为那儿全是高山,连成一片,如同天上之国一般。我自小在中原呆惯了的,到天原哪里受得住?她也受不住。教主与老教主白天同天原国中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在一起,入夜便躲来我同姐姐这儿。我和他都喜欢姐姐,姐姐虽然不着调,但是真的让人觉得可靠。”

我仿佛瞧见了一只老母鸡带着两只小黄鸡的模样,那时候牡丹一定像是糯米团子一样,很好捏……

这么说起来,这三人也算是发小一般的了。

“只是后来大了,老教主去了,游嘉成了教主,同我们便远了。后来……姐姐死在了战场上。”清水禾说到一半,脸色突变,仿佛想起了什么似乎是不该说的,草草结尾。

听到“游嘉”,我心里一惊。

这不是阿邙说的牡丹教教主的原名么?牡丹,他本来叫游嘉,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叫牡丹连本名都不用了?

所谓战场,又是什么?赵国同天原国的,抑或是久国与照国的?

看起来,照、久、天原三国的纠葛,还要加上一个牡丹教了。

只是不知这牡丹教究竟陷进去多深,是祖祖辈辈遗留的羁绊,还是近些年风起云涌才卷进棋局?

再或者,这一场棋,究竟是谁在同谁角逐?

47.

关于清水阮,清水禾似乎不愿多说,我变着法儿地从他嘴里套话,却仍然对当年之事知之甚少。不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倒是同清水阮混熟了。

其实他这人远没有起初想象得那么那已接近,脾气虽然大了些,骨子里却是有些孩子气的叛逆。他嘴上不说,我却看得出,他到如今真心佩服之人,也不过他姐姐同牡丹罢了。性子还倔得很,一根筋,除了这两人谁他也不认。

不过听他说的寥寥几句话,在他小时,算得上对他好的,也不过这二人。

一次我向他玩笑道,“怎的就没叫我早些遇上你,这样说不定我还可以成为你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先是被我这话一惊,退了几步,才道,“别,若真叫我那时候遇见你,定要将你当做怪物。”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

清水额盯着我敲了半晌,“你自己不知道,其实你这人……怪得很。”

我愈发来了兴趣,缠着他叫他说原因,我耐烦不过,吝啬地挤出几句形容,“你有时候叫人觉得你其实是个乱世枭雄,深藏不露,但大部分时候……幼稚得可以,”停了一停,又道,“依你这性子,要是每个人看着,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大窘,“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像枭雄了?”我没本事坐拥天下,没本事领兵打仗,没实力,没靠山,就凭那寥寥几个人护着,关键时候又有些运气,才活到今天。

他也歪着头想了会儿,“现在想想,其实你的确挺没用的……之前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仔细回忆一下。”我盯着他。

他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道,“不仅没有哪一处像是枭雄,还挺傻。”

我扭过头不理他——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了真的不用说出来的……

不过清水禾这话又说得没错,要每个人看着,我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自始至终都有人同我站在一起,就好像……阿邙。

不禁想起起先同田涉韩的一月之约,那是本已将那当做了唯一的希望,只想趁着一月的期限内好好同阿邙在一起,之后便相忘于江湖。不想之后发生的事儿,将原本的打算生生打乱。或许自小接受的教育的原因,总觉得照国是我母国,即便他是错的,我也非得为他付出一切,如今想得更多的反倒是阿邙了。可到这时候,偏偏所有人都将我往这漩涡中扯,叫我想置身事外也难。

逃避总归是没用东,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无论如何,总有无形的手将人朝里边扯。事到如今,要想不进局只有将这个乱成一团的结一点点地解开。照国末年之事我了解了些,兴许到现在,只差一条线索将这些事儿全串起来了。

……

后来牡丹那儿有了消息。

他见我时依旧趴在他院子中的那方石桌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见我来,抬一抬眼,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

我坐着等了他好一会儿,他却如同睡着了一般,全然不理会我。

我耐着性子同他耗。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来,道,“你不理我。”依稀如同初见时一般,泪眼婆娑,好似真的有谁把他始乱终弃了一般,眼睛里噙着的泪水亦假亦真。

我差些被呛着,我倒是想同他多说说话听听阿邙的状况,可是他不理我啊。这可是他地头上了,他想怎么样还不容易?

“公子——”转眼他又换了一副强调,尾音微微地扬着,十足的挑逗的味道,“不然你答应牡丹一件事,牡丹便告诉你阿邙如今如何?”

他又想做什么?

我预感他接下来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牡丹很寂寞……”他的声音愈来愈低,似乎还带上了隐隐的呜咽,“只要……公子你能同牡丹温存一夜,嗯~就好~”

“咳咳……”我猛地咳嗽起来,这回是真呛着了。

真是够了!

牡丹坏笑着看着我纠结的表情,饶有兴趣的模样。

我突然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剧,不是国破家亡,不是身陷囚笼,不是情不由己,而是……认识了这么一朵牡丹花。

“教主您要说什么就说吧,不必拿我寻开心。”我尽量正经起来。

牡丹幽幽叹口气,“果然……你在乎的人,只是他……”

他今天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像换了个人似的雷厉风行得忙得连影儿都不见么,怎么今天有空耍我!

“我一直渴望为所爱之人献身一次……所以……”牡丹同我靠得愈来愈近——他单方面地靠过来!“应该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重圆了吧。”

到最后,他的语调平稳了下来,似笑非笑。

我被他一惊,几近说不出话来。将军府背后是久国的力量,我走了,阿邙在将军府四面楚歌,始终是我的一个牵挂,若魏康想要留下他,牡丹要解救绝不容易。

可现在他说,“过不了多久”?

牡丹眼里始终淡然,似乎是在欣赏我的表情一般。

48.

之后,牡丹又变作了老样子,从前缠着他不放的那些烦人的事儿似乎一夜之间全都灰飞烟灭,成了他整日缠着我。

不过,他来了,清水禾便再没有理由留在我身边。

牡丹这人平日里看上去不着调,事实上口风却比清水禾要紧许多。先前同清水禾,虽收获甚微,但好歹还是知道了些东西,要换了牡丹……

就说有次吧,我同他聊着,牡丹又堵着我说些甚么我对他始乱终弃的话,我想起清水禾曾道他同牡丹算是发小,便道,“我同教主不过初始,要说‘始乱终弃’实在是称不上。”

牡丹才不会听这样的解释,直嚷嚷着,“初始亦是相识,既是相识,便不可弃牡丹于不顾。”

“照这么说……”我佯作思考,“相识便须不离不弃,教主想必已经伤了不少女子的心。不如挑几段教主从前的韵事来说说?”

我这么说,本不奢望他可以被这么一引便毫无戒备地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但依据他的回答,总应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却道,“公子你不信我……”

我疑惑,这哪儿跟哪儿呢?

“公子怀疑牡丹对公子不忠,”他先是有些哽咽,含情脉脉地瞧着我,好像我真把他怎么了似的,“牡丹从小到大,称得上‘韵事’的,只有同公子你……”

说完,把头一低,脸一红,还颇有娇羞之态。

我一面无语,一面失望,兜着圈子问他,也不过是为了套得些微的线索,可叫他这么一回答,什么都听不出来。

若只是一次也就罢了,偏偏每次牵扯上这一类的问题——关于过去的,他总是晃着悠着兜了过去,我真正想听的话,偏生是一句也没说。

就是傻子也明白,他或许真的会帮我,但他绝不会要我知道更多的。似乎我只要等着他把什么都做好了,等着同阿邙在一起便可,其他的都与我无关。可谜题牵扯至今,由不得我置身事外,我自己只想知道关于照国那一部分,说起来,也实在……无关紧要。

——可他就连这微末的一部分都不愿叫我知道,简直是……

他从不曾真正信任过我,一如我不曾信任过他。在他面前,我真的做不了什么,这样的无力感……

叫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之后找到了阿邙,若要再做什么,也不会再选择依靠他了——事实上,不会依靠任何人了。

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真不好受。

之后又过了几日。

我不知牡丹究竟做了什么,教中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神秘,叫我总觉得不自在,同时,也感觉牡丹的奇怪之处。

最记得的就是本来应该给我住的西阁。

我所住的东阁同西阁遥相呼应,东西对峙。我曾摇摇望过西阁一眼,西阁同东阁大不相同,通身白色,不知是什么材料筑成,窗子开得极大,窗框上雕着繁复的花纹,像是藤萝的枝叶。

我对这地方心存疑虑,却没靠近过,只是隐隐觉得这种风格有些眼熟,但无论如何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也没机会靠近去细细观察。

每次我想要去西阁细细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模样,要么清水禾,要么牡丹,或者其他人,总会有人将我缠住,叫我连靠近一步都做不到。

似乎,自从离开了深山,我身边就一直发生着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经过一个又一个似乎可疑的地方,发现许多零零散散的事儿,似乎都于某件事情有关,冥冥之中引导着我去接近什么,却又设下阻碍,叫我只能隔着层雾霭,看见些隐隐绰绰的东西。

再往后几日,牡丹告诉我,鹊桥快搭好了。

我先是疑惑,这才刚到春,离七夕还远着呢,转念一想,才知道他说的是我同阿邙。

不想还好,想到了,再怎么奇怪的盘踞在脑海的东西全消散得一干二净,拳头大的一颗心足够大也足够小,这时候只装得下他。

牡丹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凉兮,你注定当不了君上。”半晌,他突然道。

“嗯?怎么?”我疑惑他怎的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牡丹笑笑,笑得简直不像是他,这朵牡丹花怎么可能笑得这么安静这么文雅!

“你与从前不一样了。”他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在不由自主地在意阿邙,比从前更在意。”

“——你从前可以面不改色地舍弃他,但现在不能了。”

“此话怎讲?”我不知该如何答他,只得这么反问回去。

“你自己想想啊,”转眼牡丹那副文雅模样又不见了,含笑颔首,“要是从前,你会放着离开的大好机会不走,非在这儿等着阿邙么?”

我愣住。

的确,若换了从前,真要到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舍弃阿邙。可现在,一想到也许会失去他,我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好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牡丹的笑变得格外刺目。

可是,没了阿邙,当个君上,又有什么意义?

49.

一日,牡丹突然对我道,“晚上去将军府,接你的阿邙。”

我大惊,惊的是这种事,牡丹之前居然什么都没说,事到临头才知会我一声。

“当然,见到他之后,你们就别在教里待着了,魏康不是傻子,阿邙走了他猜得到是我动的手。”

这是在赶人了。

“那是自然,我怎能把这辈子都耗在牡丹教中?”我也只能如此答道。

牡丹说完这些便走了,留我一个人在那儿纠结。

欣喜是自然的,同阿邙分开的时间算不得久,可就在这么段时间里,真是叫我朝思暮想。魏康有多能耐我不知道,可自妙尊年后,天原与照国,乃至现在的久国都是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的死敌,据目前了解的,魏家是从天原流亡过来的,身份似乎还不一般,虽然隐姓埋名,但也须要不少能耐才能做到当今这种地步。至少,当时他们的处境,是我无法想象的。

阿邙在这么个龙潭虎穴里,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即便……我一个人在这儿空想也帮不了他。

也好在,如今虽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终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即便微不足道,即便他或许并不需要。

是夜。

牡丹领了一干教众同我前去。几辆马车颠簸到了京都城外。

城门已毕,那几人看看牡丹,又对视一番,刷刷全都登上城墙,悄无声新的,便全都过去了,一个个如同影子似的。

我望着与我而言高不可攀的城墙,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头却见牡丹仍在这儿,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可是等着你投怀送抱呢~”他如是道,说完,也不待我回答,便携了我,几下攀上墙,又盈盈落地,全然不闻声响。

“君上你抓我抓得好紧呢。”一下来,牡丹便道,煞有其事地拢了拢衣服,一副被非礼了的模样。

我也懒得同他说什么,与这样的人斗嘴哪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倒是他的武功又一次叫我心惊。

过城门之后,便没了什么阻碍。隐隐听得见勾栏中的歌舞杂耍声,酒楼里的歌女调笑声。京都繁华,纨绔子弟更是数不胜数,想必那轻歌曼舞直到天明也不会停。

倒是将军府一片,安静得很,淹没在夜色中,凭添几许阴森。

牡丹打了个手势,教众便全分散开,一个个窜进黑暗不见踪影,想必早便有了部署,如今各做各的事儿去了。

我瞧瞧牡丹,他却如同闲逛似的,慢慢在将军府大门前晃悠着,只道,“风光不减当年。”还微微笑着。

将军府牌匾两遍挂着灯笼,昏昏的光线照不亮多少地方,亦将牡丹的脸映得有些模糊,恍惚竟如同苍老了二十岁一般。

我不大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瞧着牡丹的脸,突然有种感觉——他似乎是个迷失在黑暗中的人,早已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被淹没,被硬生生挤压成一个本不是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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