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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夫人——by凔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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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混蛋?”一声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左邵卿眉毛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坐到桌边,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欺骗本大爷的那个!”

罗小六已经很有眼色地退下去了,陆铮从身后搂住左邵卿,随意地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水,“本公何时骗过你?”

“那这事怎么说?你之前可没告诉我可以一起南下!”害他这几日食不能咽睡不能寐的。

陆铮将人抱起来,等自己坐下后将他放在腿上,“不觉得很惊喜吗?”

是有那么一点点,但左邵卿可不会承认,他沉下眉头说:“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这么突然,好多事情都没安排好。”

说到这,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掰着手指数到:“府中的账册和钥匙还得找个可靠的人移交出去……”

“你是指之前管家送来的那些?”陆铮打断他说:“那都是要存起来的,钥匙也是用不到的私库,你收好就行了。”

“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过些日子就是左家的满月酒,我的礼物还没准备。”

“这些管家都知道,他会办妥的。”

“衙门里也没事先和同僚打声招呼,太失礼了。”

“圣旨一下,他们自然都知道了。”

左邵卿心道:这些明面上的事情还好说,这毫无准备的离京,若是让左家翻出大浪来,岂不是无法及时应对?

他思索着要不要讲罗小六留下,可是身边少了个习惯差遣的人又各种不习惯,而小六子一走,隐一自然也无法留下了。

“还有什么事?”陆铮见他一脸沉思,便知道他有放不下的事情。

“没有,就是想着等会得派个人去左府报个信,免得他们有事找不到我。”

陆铮哪里听不出他的言不由衷,不过也猜到他是不放心左家,心里有些怜惜他那薄弱的亲情,紧紧抱着他说:“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自从左邵卿出嫁那日后,陆铮对左家大房的定义就不再是姻亲,只要不是左邵卿开口,就绝对不会给左家一点好处。

左邵卿不知道他安排了什么,也没问,他对陆铮有着盲目的信任,只要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就一定是让人放心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左邵卿便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裳,然后后老妇人那用午膳。

到了暖香阁,左邵卿才真正感觉到即将远行的气氛,不同于卿璐苑的安排,暖香阁里里外外的丫鬟婆子们都在忙碌着。

老夫人出门,带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只有几个小箱子,衣裳鞋袜、被褥被单、各种吃的用的,连恭桶都被带上了。

饭后休息了半个时辰,该装车的东西也都装好了,一家三口相携着走出大门。

左邵卿左家刚迈出门槛就被门外一溜儿长长的车队吓到了,想当初左家举家搬迁入京时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陆铮的眉头皱了一下,“东西太多了,到了港口要改坐船,这么多东西上上下下就得半天。”

管家擦了一把热汗,“爷,老夫人第一次出远门,这些都是用得上的东西,实在精简不得了。”

由于不知道老夫人的玩性有多大,眼看就要入秋了,光是这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就装了两个马车,被子薄的厚的,不薄不厚的都各带了两床,何况还有丫鬟婆子、侍卫小厮们的行李,怎么看都少不了。

左邵卿嘴角抽了抽,暗道还好他和陆铮都是男人,否则真不敢想象这出一趟门得多麻烦。

陆铮扶了扶额,从侍卫手中接过他的专用坐骑,转头问左邵卿:“你是骑马还是坐车?”

不等左邵卿回答,回头老夫人已经喊道:“邵卿快来,陪老婆子聊聊天,这一路上没个人唠叨岂不是得闷死!”

左邵卿朝陆铮递了个眼色,然后大义凛然地上了老夫人的马车。

有对比才知道,老夫人的马车比他坐过的任何一辆马车都豪华舒适,宽敞亮堂,四壁挂着轻薄的纱帘,既不会太亮也不会太暗,底下铺着厚厚的毯子,人躺上去还可以打几个滚。

马车里除了这婆媳俩,只留了一个钟嬷嬷伺候,因为一点也不拥挤,不仅如此,还有各式的瓜果茶点,这样的旅途才让人舒服啊。

镇国公府这么大的阵势出京,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百姓们知道陆公爷是南下检阅水师,一个个都夹道欢送,只希望镇国公能保大央永久平安。

左府很快也得到了消息,薛氏冷笑道:“老爷,看看您那个好儿子,出远门竟然也不告知娘家人一声,这是完全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吧?”

想到自己刚决定要将长孙过继给左邵卿,正准备等满月宴时找左邵卿私下淡淡,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只能将满心的不舍发泄在嘴皮子上。

“行了,邵卿是做大事的人,顾不上这些细节也是正常的。”左老爷阴沉着脸解释,心里却不舒服的很。

他知道,这个庶出的儿子眼里越来越看轻左家了,否则以左邵卿以前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忘记。

但这又怨得了谁呢?

谁又知道小时候乖巧又卑怯的孩子突然一飞冲天,变得连他都快不认识了呢?

这短短的一年来,左邵卿就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知道那张脸绝对是自己儿子的,左韫文都要怀疑这个不是自己儿子了。

他也想明白了,左邵卿要么从小就在装乖,要么就是阮姨娘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导致了他这一系列的变化。

这二者中,左韫文偏向于后者,因为他绝对不承认自己的眼光会错看一个人。

183.说了你也不懂

一行人到了港口上了船,渐渐的有一小部分人出现了晕船的现象,就连老夫人也没幸免。

好在这次出行将府里的几位大夫都带上了,折腾了几天后终于恢复了正常,让一直挂心老夫人身体的陆铮和左邵卿暗暗松了口气。

宽敞的甲板上,一顶大伞下摆着一把摇摇椅,老夫人眼睛上盖了一条帕子,正闭着眼睛倾听着急速后退的水流声。

她的左边是一个小茶几,上面摆着冰镇的瓜果,还有一壶温温的汤水,右手边则站着两个大丫鬟随时恭候差遣。

“老夫人,还是进去歇息会儿吧?现在日头太晒了。”钟嬷嬷拿了一件披风出来,苦心劝诫道。

“一进里头又该晕船了,还是这甲板上舒服啊,这风吹着也不热。”

钟嬷嬷给她披上披风,转身将茶几上冰镇的瓜果收了起来,让丫鬟换上暖胃的食物,这才作罢。

“去吧铮儿叫来,就说我有话说。”老夫人取下眼睛上的帕子,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是。”那丫鬟应声而去,不过片刻之后,就见陆铮带着左邵卿走了出来。

“明日是不是就该到沧州了?”老夫人转头问陆铮,原本从京都到沧州只要五日的行程,却因为老夫人不适应,慢了一天。

“嗯,到时候让船靠岸,您也下去走走。”

老夫人眼神亮了一下,“好,你们也将东西收拾收拾,明日改走陆路吧,有你们在,我玩的不尽兴。”

左邵卿哭笑不得,没想到他们竟然要被赶下船了,不过单调的水路他也厌烦了,改走陆路什么的他一点也没意见。

“娘,您不跟我们去鹤城了?”鹤城是陆铮此行的第一站,原本他们打算一家子在鹤城买个院子,住上一段时间的。

“这你们就别管了,到了那儿我会让人联系你们的。”老夫人嫌弃地摆摆手,显然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行程。

“好。”陆铮干脆地点头,有老夫人跟着,他们的行程确实太慢了。

等两人回到船舱,左邵卿不确定地问:“这样安全吗?”就这两大船的东西,简直就是明白地告诉贼匪:快来偷快来抢吧,我很有钱!

陆铮在他变幻表情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安慰:“放心吧,如此大的两条官船,即使是水匪也不敢轻易拦道的,何况掌舵的都是漕帮的人,安全无虞。”

左邵卿点头,然后脱了外赏钻进被窝里,持续刚才睡到一半的午觉。

陆铮也跟着钻了进去,紧紧贴在左邵卿的背后,被他赶苍蝇似地推开,“热死了,别靠这么近。”

陆铮在他后颈处蹭了蹭,痒的左邵卿直缩脖子,“别闹……哈哈……”

两人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悠闲的相处了,在床上打打闹闹了一阵,直到两人磨来蹭去不小心起了火,这才静下心来。

陆铮同意改走陆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船舱都是薄薄的一层木板隔出来的,隔壁走路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因此自从上船后,两人就一直恪守规矩,不敢闹出动静来。

即使两人脸皮都不薄,也不好意思让这种事情被大家听了去。

“明日上岸后先在沧州停留一晚……”陆铮用舌尖舔弄着左邵卿的耳根说。

左邵卿顺利地接受到了某种信号,心里一阵荡漾,软软地回了一个“好”字。

晚膳过后,陆铮将这个决定告知大家,众人都以他为首,自然不会反对,只有梁齐懒懒地站着问:“能弄一辆舒适一点的马车来么?本官身子弱,可经受不住一路骑马颠簸。”

左邵卿的目光在他高大的身材上扫荡了一遍,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行只有他和梁齐两个文官,其他都是武将,看来接下来的路程,他得和这个不靠谱的上峰同坐一辆车了。

“左郎中用如此热情的眼神看着本官,可是和本官一样的想法?”梁齐冲左邵卿眨眨眼,笑得不怀好意。

自从他发现全京都的青楼楚馆都禁止对官员开放,而这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位后,他每每见到左邵卿总要噎他几句才甘心。

他的人生啊,没有了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过?……不过在京都不准嫖女支,没说其他地方也不行吧?

打定主意明日上岸就偷食的梁侍郎露出一个猥亵的笑容来。

左邵卿看着他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用脚趾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梁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在想,这一路该安排几个人保护‘身子弱’的您呢?”

“呵呵……呵呵,有陆公爷和众将领在,哪还有什么危险?”

“这可说不定,大家总有不在一起的时候,例如,上茅房,又例如,您和美人约会的时候,这万一好事做到一半,就被歹人给……那可不太好!”

一众粗鲁的武官哈哈大笑起来,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有趣极了,一个光溜溜的男人正趴在女人身上活动,突然一柄锋锐的长剑朝他刺去,男人一个翻滚,捂着命根子逃命什么的,实在太喜感了。

梁齐不自然地夹紧了双腿,干咳两声,朝陆铮求救:“陆公爷,堂堂镇国公夫人如此不雅真的没关系吗?”

陆铮淡定地喝着茶,“本公还未曾感谢你带他上青楼见识了一番,否则他又如何知道这些?”

“哈,哈……”左邵卿和梁齐同时讪笑出声,然后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武将们憋着笑,他们和梁齐并不陌生,双方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反倒是左邵卿,就连和陆铮关系较近的宋汉霖也不敢和他乱开玩笑,反而被众人隐隐孤立了。

左邵卿对此表示很无奈,顶着镇国公夫人的头衔,大家都不敢把他当男人了,连碰个手都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至于么?

翌日清晨,一行人上了沧州,停留一天后便和老夫人分道扬镳,如果忽略老夫人那心花怒放的表情,左邵卿一定会说上几句依依惜别的话。

从驿站取了马,左邵卿骑了小半天就放弃了,昨夜折腾的太过,实在不适宜骑马这种运动,他乖乖地钻进马车,一边让罗小六给他捶腿,一边和梁齐大眼瞪小眼。

“嗤,身子弱就别逞能,一个文官还学武将长途骑马,这不是自找罪受么?”梁齐吃着茶点凉飕飕地说道。

左邵卿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这叫情趣,你一个单身汉怎么会懂?”

梁齐一口食物噎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才恢复正常,灌下一杯水才说:“男人和男人能有什么情趣?何况是陆公爷那副冷冰冰的性子,半天咯不出一个屁来。”

“只有无心之人才会将感情寄托于花言巧语上,说了你也不懂。”左邵卿摇头大笑,拿了一个梨大口啃起来。

梁齐擦了擦手,挪到左邵卿身边挤开罗小六,上下打量着左邵卿:“看来左郎中所谓的情趣是在床上练出来的吧,看看这双腿抖的,啧啧……陆公爷的耐力一定很好!”

左邵卿白皙的脸色浮现出一抹红,很快又淡然地回道:“自然是比梁大人好的!”

他的表情太过正经,语气也很平淡,如果不是那双黑亮的目眸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春意,恐怕梁齐都要以为他们在说的不是同一个话题。

他直勾勾地盯着左邵卿,轻佻地问:“没比过你怎么知道?”

左邵卿唇角勾了起来,斜眼看他,“就您这娇弱的身子骨,怎么能和陆爷相提并论?”

罗小六在一边听的心惊胆颤,暗道:三爷您如此明目张胆地和别的男人调情真的没关系吗?

梁齐透过薄薄的窗帘看向外头陆铮伟岸的身姿,默默地退到原位上坐好,和战神比身子骨什么的,他又不是傻子!

漫长的旅途因为有了梁齐这个性格乖张的同伴,左邵卿也不觉得无聊了,两人时不时相互抨击几句,又相互奉承几句,但更多的时间还是花在他们此行的目的上。

关于火药如何安置在战船上,又如何发挥出最大的效用,两人各取所长,画下了一本本草稿图,写下了一册册可行方案。

184.哪儿弄来的孩子?

这天行至午后,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瞬间阴云密布,黑沉沉地挂在半空中。

左邵卿在马车里也感觉到光线暗了下来,推开车门看了看天色,“这是要下雨了,是不是找个地方避一避?”

陆铮点点头,“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有处破庙,加快速度!”

赶车的车夫得令,扬起马鞭重重地甩在马屁股上,呼喝一声:“驾!”

这个季节的雨说下就下,而且往往一下就是倾盆大雨,没等众人抵达破庙,豆大的雨点就洒落下来。

左邵卿忙让罗小六取出斗笠分给骑马的武将,虽然遮挡不了多少雨水,但聊胜于无。

他们带的行李不多,并没有将沉重的蓑衣带上,偶尔中途遇到下雨天,也只能委屈陆铮等人冒雨前进了。

陆铮见斗笠戴好,回头嘱咐左邵卿:“雨太大,赶紧把门关好!”

左邵卿朝他笑了笑,听话地退回马车里。

梁齐裹着一条毯子靠在墙壁上听雨,偶尔冒出一两句应景的诗句,手里捧着热茶,端的是惬意的很,看得左邵卿直翻白眼。

半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左邵卿知道是地方到了,还没下车就听到陆铮在外头说:“等里头清理干净了再下来。”

这些个武将侍卫们个个都是野外生存的好手,很快就将破庙整理了出来,等左邵卿进去时,里面不止生了火堆,连临时的灶台都垒好了。

此时还不到饭点,大家倒是没急着做饭,而是烧了热水让淋湿的男人们梳洗换衣。

左邵卿伺候陆铮也伺候惯了,利索地从包袱里取了干布巾给陆铮擦脸,然后用布巾包着陆铮湿漉漉的长发,等换完干爽的衣物后再细心地给他擦头发。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伸手,另一个就自然地给他套上袖子,一个转身,另一个就自觉地给他系上腰带,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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