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很诱人，肆，真的要做我的男宠吗？我只要你一个，但我会带你出席各种场合，你接受吗？”
“我只要留在你身边。”除了林清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的心活过来。
“那好吧。”林清野看着龙肆。龙肆这时的样子异常柔媚，楚楚可怜，倒是可以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野，抱着我。”龙肆声音沙哑，语气柔媚。林清野没拒绝，他躺下来抱住龙肆。龙肆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
龙肆做了林清野的男宠，随他出入各种场合。龙家剥夺了龙肆的继承人身份，将他逐出家族。龙肆便日日陪着林清野，任他欺负，甚至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主动求欢，丝毫不顾尊严地贴上去，林清野对他依旧冷嘲热讽，却拒绝不了他的身体。
两个人一个报复，一个赎罪，互相折磨或是互相抚慰，倒说不清了。破碎的尊严，却是怎么也找不回，曾经出现的一点爱的萌芽，依旧在冰雪之中，瑟瑟发抖。
……
“二少好福气，能让肆少背弃家族来给你当男宠。”齐庭的目光赤裸裸地游移在龙肆的身上。龙肆厌恶极了这种观赏的目光，却只能低着头，握紧拳头。
“谁说不是呢！从前谁想上肆少的床都难得很，现在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林清野笑着却无半分愉悦。龙肆向他凑近了些，抓住他的手。不知是否因为现在总是被上的缘故，龙肆看起来愈发柔媚，本来就极美的脸上添上些娇柔之感。而且他的身体比原来弱了很多，身上已无从前的霸气。
“肆少姿色，绝代啊，想必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吧。”齐庭的眼中已经不是赤裸，而是氵壬意。龙肆这样的，他从来没玩过，今天见了，自然被吸引了。
“恨不得死在他身上，算不算了得？肆的体力相当好，可以伺候你到尽兴。”林清野用指甲刮着龙肆的手心，瞟见他脸上的血红和眼中水光，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二少可否将肆少借与我几天？这等尤物，二少可不能太吝啬啊！”齐庭恨不得马上扑倒龙肆，禁不住问道。
“肆，去陪齐少几天好不好？齐少正和大哥做生意，要是伺候好他，也能帮大哥一把。”林清野看着龙肆，龙肆也看着林清野，眼中尽是哀求之色。林清野表情不变，龙肆的心一点点下沉，他咬着唇，忍住泪水，缓缓点头。
齐庭喜上眉梢，林清野却皱起眉，心里不太舒服。
“没有肆陪我我睡不着，齐少，抱歉了，一会儿我让管家找几个天生尤物给你，不会比肆差。”林清野的指甲扎进龙肆手心，龙肆虽痛，心里却异常开心。
齐庭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但又马上露出笑容，他还不敢得罪林清野，龙肆虽是诱人，也不至于让他付出开罪林家兄弟代价。
管家送齐庭出去，龙肆向下人们打了个手势，下人们便都走了，并且关好了门。
“野。”龙肆吻上林清野的唇，“别把我推给别人，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他跨坐在林清野身上，磨蹭着他的身体。林清野吻干他的泪水，抱着他，温柔地侵占他。
……
二人的关系慢慢变好，林清野不像之前那样折磨龙肆，龙肆仍是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二人此时好转的关系。
他们是上天注定的人，爱，却隔了万水千山。不能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就只能在度过的每个日子里，相互赋予痛苦。
……
林清野看着琴发呆，已经很久没碰了，他以为这琴早被别人拿走了，没想到龙肆会留着它。
小心地拨弄，试着弹奏，却发现自己已弹不出《明月赋》。
“到底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林清野泪流满面，龙肆心中不忍，走过来想抱他，却被推开。
“龙肆，林清野已死了，在那次被他们轮着上的时候就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我只是林二少，不是你当初爱上的林清野，不是！”他大喊着，泪水肆虐。龙肆看着他，心像被挖空，他跪在林清野面前。是他害了林清野，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龙肆突然看见装水果的盘子里的刀，他颤抖着拿起，脱下上衣，手握着刀，刀刃刺入皮肉。
胸前出现一条长长的伤口，然后又是一道，又是一道，又是一道……龙肆的血迅速从伤口流出，红的惊心。可身上的痛根本不能与心上的痛相提并论，他只能继续割，手臂上也布满伤口，他神情恍惚地想在脸上割一刀，却被林清野把刀抢了，扔到一边。
“肆！”林清野的左手紧抓着心口，另一只手触上龙肆的血，“你为什么要这样？”
“一切都是我的错，野，我用我的命来赎罪，野，你肯原谅我吗？”龙肆已看不清林清野的脸，他只能看到一个血红的轮廓，不由得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林清野见他的样子，心口愈发痛，连呼吸都疼的让人无法忍受。
“我肯，肆，我原谅你！”林清野抱住龙肆摇摇欲坠的身体，龙肆已经没有了抱他的力气，他的血流的太多了，让他不能思考，可他清楚听到林清野说原谅他。他嘴角扬起，心中的石头落下，同时失去了知觉。
“肆！”林清野抱着龙肆，冲出房间，“你不要死，我马上让人来救你，你坚持住！”林清野第一次为龙肆疯狂，他不能失去龙肆，龙肆，他已经爱上了龙肆。
……
龙肆没死，身上的伤渐渐愈合，心上的伤口也似乎在愈合。林清野不再折磨他，两个人在一起如胶似漆，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恋人。可一切美好都只是表象，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无机会找回来。无论是身体还是尊严都已破碎，两个人从前的骄傲都不复存在，生与死的区别，就只在于是否看得见。
旧日的伤口，结痂不等于愈合。爱是强大的力量，却非万能。
……
林清野这次有些狠，龙肆在他还没退出去时就已累得睡着了。林清野抱他洗了澡，给他盖好被子，抚摸着他光滑的脸颊，轻吻他的眼睛。
“肆，对不起。”林清野穿戴整齐，离开了家。龙肆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他实在太累了。
站在悬崖边上，林清野的手指相互轻蹭，还能感觉到龙肆的柔软触感，他将这种感觉记在心里，刻上烙印，然后转过身，展开双臂，如蝶舞一般坠落。
龙肆正熟睡着，心脏突然一缩，痛的醒了过来。他转头看身边，却发现林清野不在，心狂跳起来，龙肆穿上外衣，不顾双腿的酸软，急匆匆跑出去。
“到崖底给我收尸。”门上贴着林清野留的字，龙肆呼吸一滞，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他做的不好吗？明明两个人都已经好了，他为什么又要去死？五年的折磨还不够吗？真要他痛苦一辈子才甘心！
龙肆骑马到了崖底，下马时险些摔倒，他寻找着林清野，大喊着他的名字。
“野！”他捂着胸口，大声喊着，“林清野！”他继续找着，终于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林清野。
那白衣已经被鲜血沾染，红得烧人的眼。龙肆飞快地跑到他面前，抱起他。
“肆。”林清野还没死，“我，我活不了了，听，听说……说几句话。”
“你说，我……我听着。”龙肆看着满脸是血的林清野，声音颤抖。
“我……我已……已经毁了，回……回不到从前了。”他看着龙肆，目光温柔，“肆，我原谅你，这一切，走到今天，是我的命数。”他强撑着把话说清楚，却是一阵咳嗽。
“哥哥对我很好，是我自己变了，我回不到以前了。我再也弹不出明月赋了，我……我自找……找的，咳咳。”他微笑着，却比哭还让人揪心。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龙肆抱紧他，想把他揉进怀里，永远不分开。
“别自责了，我死之后，你带着我的琴，我的画像，带着我，天涯海角去哪都好。我的灵魂会陪着你，肆，别再抛下我。”他看着龙肆，龙肆拼命点头。
“肆，有一句话我这辈子只说一次。”林清野对着龙肆微笑，“你要记住。”
龙肆已经说不出话，他只能看着林清野。
“我，爱，你。”他目光温柔地看着龙肆，一点点闭上眼睛，笑容还停在嘴角，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野！”龙肆抱着林清野的尸体放声痛哭，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了他。
千帆过尽，谁死在谁手中，谁活在谁心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