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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之翼+番外篇——by夕夕成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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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闻言转过头,眼睛盯着花少,冷厉的眼眸里,却看不到丝毫感激,只有越来越浓烈的厌恶憎恨。

花少难得示弱,似期盼跟他和解,低声道:“你跟我回去吧,青蓝赌场不比雅公馆好吗?!我正找人搭上路子,以后等我进王殿当官,青蓝赌场交给你打理……”

花少说不下去了,雅眼中的鄙夷,彻底冻结他的期盼,窘迫、羞愤、失望、恼怒、嫉恨……所有的情绪交汇在一起,花少彻底愤怒了,最终冲着屋外喊道:“来人!”

所谓来人,也就来两个汉子,剥掉雅的衣服,扒开双腿托腰架起,同时花少撩起前裆,享受或者说是惩罚眼前倔强高傲的人。

起初,雅是挂着冷笑,但随着情事猛烈,花少过人一等的体力和阳物,加上那俩个助纣为虐的手下,最终会让雅陷进昏迷状态,那时的他就会呈现脆弱一面,无意识的痛苦流泪或是呓语哀求,而花少折腾良久就为等待那一刻,对方自尊破碎在他眼前的那一刻!

爱是何物?花少不知道,只知道这是雅最厌恶的情景,多年前一次阴差阳错的误闯,让醉酒后的花少把雅当成前来侍奉的尤物!

一记耳光,让花少醒了酒,却捺不住心头怒火,当即叫手下用这种女支院常用的‘荡秋千’的方式,强暴了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少年!

他记得当时,痛不欲生的少年,眼角流下屈辱泪水,长长睫毛盖住眼眸,不肯面对这一幕,而这一幕却一直印在他的心里,少年白净的面庞和晶莹的泪水,在往后的岁月里一直是他心中的最爱……

不远处,名动一时的香司长,就这样神智昏聩地躺着,小屋内的荒氵壬行径,再也唤不醒他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小屋又恢复宁静……直到官兵搜到这里,名不见经传的蜜子村一下子就出名了!

绯翼的马车还没出城,就听见震惊帝都的大消息——杀害名伶的嫌凶龙族前任司长香逸雪,在北郊蜜子村一间废弃小屋被官兵抓获,并在屋后枯井里搜出名伶赫流的尸体,这下子算是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了!

随后,又爆出一桩大消息,不夜城前任执行官、海巫贵族公子北慈,在丸仙漏酒楼用餐被人毒死,而端来那盘毒肴的侍者,竟是执行官凯泽的情夫、脸纹绮丽的神秘客!

屋旁搜出赫流尸体,这事定跟花少有关。剑师刺杀花少未遂,以花少睚眦必报的个性,借名伶凶案来报复,十之八九是其所为,而且算准绯翼不会戳穿真相。

凶案的事能大致推断,但凯泽那里怎么回事,绯翼却是理不清头绪。

外界已经议论纷纷,各种传言都有,听得绯翼一个头两个大。要说凯泽指使杀人,绯翼肯定不信;要说凯泽与此无关,绯翼也不相信!

根据文峰的观察,俩人虽没那种关系,但似达成某种协定。换句话说,凯泽现在的同盟者,已经不是他绯翼,而是那位神秘客!

神秘客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毒杀北慈?

第十二章

中午跟往常一样,丸仙漏的腴月厅,北慈照旧点了那些菜,照旧包下两位歌姬,还有一位琴师。

鲍耶卷、河阳团、熔丝米雪、酒焗蜗牛、雪花牡蛎……北慈公子不是挑嘴的人,基本上什么都吃,也没听他嫌过哪道菜不合口味。

侍者上菜时,脸上溢着喜悦,北慈是最受欢迎的贵族公子,不仅打赏阔绰,为人风雅有趣,还没有盛气凌人的贵族范儿,更不会仗势欺人蛮横无理。

前天,侍者打翻酒盏,弄脏他的袍子,赶忙儿向他赔罪。

北慈公子浅浅一笑,食指轻轻放他唇上,示意他别大惊小怪,托起下巴轻轻一吻,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如他这般好讲话,喜欢用吻来解决问题;而北慈公子的好相貌,让被吻侍者并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虽然事后北慈并没再找过他。

侍者们鱼贯而入,佳肴陆续摆上桌,还差最后一道鲸须,就可以尽情享用了!

届时,歌姬会坐在他的腿上,甚至放肆地坐在桌上,就在这些金银器皿间,展出两条白嫩嫩的纤腿,食欲性欲刹时全上来了!

直到神秘客出现前,北慈没觉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菜肴,一样的歌姬,一样的琴声!

“北慈大人,您要的鲸须没有了,我自作主张为您换来这道菜……”

那位脸纹绮花、妖色长发的男子,端着一盘精致菜肴,出现在北慈的视线里。

他的笑容很温暖,声音也很好听,似晚风中的莺呢,虽然出现得意外,却没惊吓到任何人,北慈注意到他没穿侍者袍子,接着目光又落到他端来的那盘菜上。

歌姬们已经生疑,单看此人外貌发色,丸仙漏不会有此等妖孽!

北慈饶有兴趣看他,支起胳膊十指交叉,嘴角勾起一个微笑,道:“放下吧!”

对聪明人来说,事物大抵触类旁通,从对方摆盘的动作里,能看出很多名堂。那双手沉稳有力,腰身矫健柔韧,应该是武者出身。鉴于对方井然有序的动作,迅捷却又不失细心,北慈不认为他是忘记换上侍袍。

等对方摆好盘子,北慈勾头看了看,疑惑道:“这盘叫什么名字?这些珍珠能吃吗?”

神秘客眉眼带笑,用不快不慢的语调,娓娓道:“这道菜叫爱神之翼,光听名字,你猜不出什么东西。其实就是腌过的剑鱼籽,洒在蜜多椰片上。椰肉切成薄翼形状,卷着上面的剑鱼籽,我想您沾点酱味道会更好些!”

北慈诧异一秒,眼睛盯着对方,浮起玩味笑容,靠上椅背道:“爱神之翼?没想到,它还能做菜名!”

神秘客端上盘子,递给对方享用,笑道:“您可以尝尝,别沾错了酱,金色的那一碟!”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北慈卷了一大片,沾了一些酱沫子,咬到嘴里细细品味。

“如何?”

“好吃……”

“但您的表情,看上去,不似好吃啊!”

“还行……”

“还行?”

“它吃起来,就像炙草!”

“炙草?什么东西?”

“我族里的一种药材,通常用来祛风湿!”

“呵,看您的表情,我就知道炙草不能吃!”

“……”

北慈挥了挥手,屏退侍者歌姬,叉起了一片‘爱神之翼’,不吃只是眼睛看着,懒洋洋地道:“菜也尝过了,人也退下了,你可以讲正题了!”

神秘客躬身一礼,温和道:“真抱歉,有人要你的命,我是来杀你的!”

第一次遇到会打招呼的杀手,北慈抬起眼眸,溢出几分兴趣,同样语气温柔地道:“哦,你要怎么杀死我?用桌上的切果刀吗?”

“用刀你会痛苦,用毒不会痛苦!”

“你要是不讲明,也许还能在我的酒里下毒,或者在你的唇上抹毒,但现在……”

“哈,只要你同意,抹在唇上也行!”

“同意?我似那种活腻的人吗?”

“不像,虽然你的眼神百般无聊,但内心,却是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的乐天者!”

北慈哈哈大笑,身体靠上椅背,饶有兴趣道:“你夸得我无法愉悦,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再给你一个说服我的理由,但你只有一壶酒的时间!”

神秘客莞尔一笑,胸有成竹道:“一壶酒太长了,我只要一句话:看戏!”

“看什么戏?”

“爱神之翼!”

“我为什么要看它?”

“那是你来的目的之一,寻找爱神之翼,难道不是吗?”

“你知道它的下落?”

“我跟你一样,也是看戏的人!”

“我不明白……”

“所以才要看下去!”

“看戏,为何要我死?”

“你不死,这戏没法演!”

“死人,如何看戏?”

“死在戏中,你会看得更明白!”

“……”

神秘客离开后,侍者进入腴月厅,发现北慈倒在桌边,七孔流血脉息微弱,看症状是被人下了毒,虽然及时送去求医,但不知他身中何毒,宫廷医师束手无策,当晚死于宫廷医苑。

神秘客的样貌特殊,又与凯泽传过绯闻,王殿责令检督调查此案,在凶案没查清楚前,凯泽解除执行官一职,并不准离开自己的住处。

绯翼送银兰回星辰官邸,王殿已派特使掌管都府,就算凯泽洗清嫌疑,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恐怕别想再坐回去了!银兰与特使空蒙并不熟悉,想见被监押的香逸雪,求助星辰是唯一办法。

稍晚一些,还在王宫的星辰,传来口信给银兰,让他不用太担心,街头民众只是以讹传讹,毕竟跟香司长接触过的官员,都不相信香司长是命案凶手,就连王后也不相信,还派了宫廷御医前去诊治。

消息传到绯翼耳里,不由得嗤鼻一笑,花少想栽赃陷害,这次没那么容易,谁叫人家有个元老义父呢?!

泡澡的时候,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进来了。绯翼抬起眼皮,就看见卷入命案的神秘客,抱着胳膊曲着长腿,悠闲靠在大厅柱旁!

他是怎么进来的?绯翼诧异,将军府的侍卫呢?

“这不是真的,你心里明白,我现在正在都府官邸,被检督人马死死盯着,他们很快就能找出毒药来源……”

神秘客看似很轻松,但说话语气却透着淡淡哀伤,泛着蓝色波光的水面,晃动在绯翼的眼前,仿佛间又听到远方歌谣——

船娘船娘,弯弯桨儿,荡遍家乡,借你的笑暖一暖,远方的朋友要回来;船娘船娘,弯弯星子,洒遍家乡,借你的勺盛一盛,远方的朋友要回来;船娘船娘,弯弯酒囊,香遍家乡,借你的碗倒一倒,远方的朋友要回来……

又是一个凄凉、飘忽、找不到真实感的梦境,绯翼挣扎着想醒来,但不管怎么用力清醒,他仍然陷在古怪梦境,歌声依旧纠缠着蓝光,神秘客依旧靠在柱上。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已有答案吗?”

“你不是香逸雪!”

“哦,那我是谁?你又希望我是谁?”

那歌声依旧在飘荡,若有若无哀愁幽怨,伴着神秘客淡淡话语,却让绯翼的心无比沉重,水池在他眼前无限扩展,最终变成一条弯弯河道,在满天星子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哗啦,哗啦,一条小船摇到跟前,挽髻船娘流着眼泪,伤心哽咽道:“最后一次收到那十五个小币,我就知道我的小弟回不来了……”

“当年是我亲手渡他出村头,而今我再没机会渡他回来,命运之神是何其残忍!”

“每天我仍摇着这条船,一来一往逡巡河上,内心期盼奇迹发生,在南来北往的人流里,看到我远方归来的小弟……”

呜呜咽咽,似怨似泣,摆渡过众生的船娘,渡不回自己的亲人,这是何等悲凉的心境?!

绯翼胸口开始剧痛,低头惊见血液涔出,一只手摸在自己胸口,神秘客站在他的跟前,一双看透灵魂的眼睛,看着他时充满同情,幽幽道:“你在废墟受伤,为什么不肯医治?”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殿不会要一个死人当统领!”

“将军,将军,您醒醒,王殿传来紧急命令,要您协助检督追捕逃犯……”

梦到这里,陡然醒来,文峰蹲在池边,这一次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的急切语调:“将军,都府出事了,那人劫持凯泽要挟狱卒,从大牢里救走泉汐,抢了马车往城外逃去……”

绯翼一个机灵,从水里站起来,矫健的身躯,带起哗啦啦水声。消息一个接一个,跟炸雷般的传来,看似杂乱无章的事件,却冥冥中被什么安排在一起!

文峰递上毛巾,又拿来袍子,边帮绯翼套上,边作简短汇报:“他们查到毒药来源,老板指认嫌犯画像,检督认为证据确凿,正准备收网抓人时,就发生这样的事……”

“凯泽还在嫌犯手上,检督那边人手不够,嫌犯又已逃出内城,王殿要您调动京畿兵马,务必将嫌犯擒拿归案!”

要擒拿归案谈何容易?帝都郊边地域广阔,只要嫌犯丢弃马车,事先备好充足食物,躲在山里某个旮旯洞穴,够他们找个十天半个月。

帝都调动所有兵马,封锁关隘内外筛查,骑兵们挨个搜寻山头,一个一个山洞搜查,并给临族下发通缉令,要边界严查往来人员,别让嫌犯有脱逃的机会。

第二天上午,凯泽被搜山官兵发现,被人打晕绑在树上,毒虫叮咬险些让他丧命,人虽被官兵救下了,但已陷入深度昏迷。

据当地人所言,昨晚一辆马车往西去了,看样式跟嫌犯抢走的马车相似,骑兵们又呼呼啦啦往西追去。

与此同时,帝都内河,一艘专运灵枢的丧船,静静停靠黑色渡口。岸边一片死人墓地,块块墓牌鬼影瞳瞳,白天就没什么人影,到了夜晚人更稀少,只有一个老醉鬼看管渡口。

老醉鬼住在木筏上,留着几十年没剃过的胡子,喝醉的身影歪歪斜斜,木筏踩得咯吱作响,筏头油灯忽上忽下,一闪一灭好似鬼火。

所谓渡头鬼火的谣言,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吓得人夜晚不敢靠近,这倒方便了某些人的藏匿。

官兵们大举搜山时,神秘人正在船上用餐,一具棺木摆在眼前,却丝毫没影响他的胃口,该吃什么还是什么,该喝什么还是什么,该讲究的照样讲究。

等北慈从外边回来,神秘人已经吃饱了,炉上在烧着开水,人正在棺材里泡澡。

看到眼前的情景,自认不拘泥的北慈,嘴角还是抽搐几下。

“呃,真抱歉,我满身泥尘,借你的棺材用一下。你的棺材太狭长,长头减一些,宽头增一些,那做浴盆就正好了!”

神秘客若无其事说,背靠在棺木一端,手臂搭在棺木边缘,看神情泡得满惬意。

“什么叫我的棺材?棺材还能借用吗?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好了!”

北慈嘴角再次抽搐,虽然这具是他装死躺过的棺材,但听对方这么说出来,还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人,为什么会怕棺材?它与床有差别吗?”

“棺材躺死人,床是躺活人!”

“死人可怕吗?”

“不是死人可怕,而是死亡可怕,而对世人而言,棺材意味死亡,人都惧怕死亡!”

“怕,无济于事,生与死是一对孪生兄弟,你渡过的每一天不都是迈向死亡的每一步吗?”

“哎,人总想长命百岁,千年石头万年山,活得越长越好啊!”

“人一生就好似一本书,每一页都是年华流转,是快是慢是厚是薄,这本书总有翻完的时候!”

“我上辈子是欠你的钱,还是拆了你的屋子?为什么你一开口,不是杀我就是咒我死?!我还没活够,我还不想死,我还想再活一百年!”

“但你终归要死!”

“咳咳,再跟你讲下去,我会被你气死!”

“……”

北慈靠在床边,晃动着一条腿,似笑非笑道:“神棍,你饭也吃过了,澡也泡过了,可以揭开谜团了吗?我实在想不通,你们是如何死里逃生?我明明看见凯泽杀了你们,将你们的尸体放进马车推下川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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