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人儿渐渐绽开的笑脸，凡博拍掌，“来，笑笑，带你参观参观大哥我的秘密基地。”
少年一笑，应声下床，却一头栽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竟还是演出时的那件和服。
“哦，忘了这个，”凡博抓头，“怕弄醒你没敢换，来，给你换掉。”
暖黄色的灯光里，繁琐的衣物一点点被脱下。被孟凡博的手触碰着，林笑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林笑本来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只要有一点点的泛红便已经很明显。这样已经到发烫程度的红色，让凡博看在眼里，只觉得喉头越来越紧。
感觉到身后人脱衣的动作在慢慢凝滞，林笑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很快，便只剩下最后的贴身衬裙了，空气瞬间诡异到不行，林笑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突然，身后的大男孩吸气，一把将林笑扳过身来，声音沉地异常：
“笑笑，我……”
孟凡博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想要在一起，把两个人连在一起，紧紧的就像一个人的那种在一起。
少年轻轻点头，脸红地要滴出血来。
孟凡博便像是等这一刻已等了千年般，一把将林笑横抱，因为喜悦竟将林笑摔在床上摔地砰响。
林笑被摔得生疼，咬牙没发出声来。同样是这种事，对于这次，林笑竟没有反感，没有恐惧，而是在……期待着？
平躺在床上，林笑闭了眼，感觉到和服最后的那件贴身衬裙被撕开，满是羞涩的紧张。
“笑笑，我爱你。”凡博咕哝着，对着那两片柔弱的苍白吻了下去。
身下的少年浑身一滞，只是一瞬，便下意识地回应起来。霎时，温柔的爱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了齿龈。林笑从来不知道，这种事原来还可以是这种感觉。
“凡博哥……”凡博的唇离开的空档，林笑喘息出声。
第一次被少年用这样的声音呼喊，孟凡博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像是突然得到了某种鼓励般，动作猛地快了起来。
感觉到湿润的唇在爱抚自己胸前的每一个角落，林笑只觉得呼吸都快凝滞了。
“啊——”左边的凸起被温润的唇摩挲着，林笑有种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紧张，害怕，却期待。
孟凡博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轻轻抚弄着，往下，再往下。
狰狞的“李”字！
少年身体一抖，突然蜷缩起来。
第三十三章：大雪
少年身体一抖，突然蜷缩起来。
“笑笑，别怕，”凡博亲吻着那些狰狞的痕迹，呢喃，“什么……唔……都会过去，我们往前看……”
柔声安抚着，感觉到身下少年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凡博这才一点点往下，分开少年的双腿。
林笑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不想这样。可是心在渴望，身体却在害怕。的确，林笑对于这种事的回忆实在太过痛苦，以至于身体已经开始本能地排斥这种事情，无论对方是谁。
感觉到身下人的恐惧，凡博停下动作，一把抱住身下的人，在林笑耳边呢喃：“笑笑，别怕，不会很疼。”
林笑看向凡博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瓶子，满脸疑惑。孟凡博将瓶盖打开，抬眼看见林笑的表情，突然笑出声，忍不住伸手将少年头发挠乱。
林笑怔怔的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霎时脸羞的通红。李啸天给他买手机后林笑曾查过那方面的知识，知道有种叫润滑油的东西可以减少痛苦，但他不可能自己去买，李啸天巴不得整死他，自然也不可能给他用。
“自己解决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你，笑笑。”孟凡博感觉自己又结巴了，“这是在意大利专门为你买的，舒服吗？”
感觉到身后醉人的清凉，林笑将头埋在臂弯里猛点着，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样一丝不挂的被凡博摆弄着那里，如果再说一个字，他怕自己会臊地钻到地下。
乡下的冬天格外静谧，这样的夜晚，亮着橘黄色灯光的小屋最能激起人的归属感。这样的橘灯下，急促的喘息已经成了一曲动人的乐音。两个相爱的人，终于在一起，紧紧地，就像一个人的那种在一起。
“凡博……哥……我爱你。”
“傻小子。”
书房的墙上，横列着六福油画。从船舱钻出来的林笑，小心翼翼的林笑，皱着眉头拼命划船的林笑，头上沾着根野草的林笑，在船舱里写作业的林笑，抱着一大桶煮玉米招呼人快过去吃的林笑。
“啪——”书桌上的东西被尽数扫在地上。
看着盛怒的少爷，老赵到嘴边的话又被堵了回去。此时的少爷，就像是自尊与骄傲被侵犯了的狮子。
其实，早在戏剧演出开始前，少爷便在林笑手机上装了跟踪器。可是，当他们几十个保镖将那个出租车围个水泄不通后，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却是个战战兢兢的路人甲。盛怒的少爷几乎让人拆了那辆出租车，最后竟在破座椅垫里掏出了林笑的手机。
少爷那时候的脸色，老赵现在都记得。少爷从小脾气就不好，雯雯小姐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可是脸色却也从来没有像那时候那样过。
结果是那个路人甲司机被揍得只剩了半条命，如果不是自己在场，李啸天恐怕根本就不会收手。老赵摇头——最近只要是沾上林笑的事，少爷的行为就会很失控。
“怎么样？”李啸天到底开口了。
“林德民一家前两天已经被转移，但并没有出入境记录，应该还在国内。但也不排除其他渠道出国，还有……”
“还有什么？”
“前两天另外有两人也去查了林笑，村民回忆，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李啸天咀嚼着这几个字，“长什么样子？”
“具体的村民描述不出来，但可以断定，二人长相颇好，那个男子还被村民误认成了女性。”
“继续查。”李啸天今天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却猛地开口，“等等，”
“是。”还未出门的管家连忙顿住，微微鞠躬。
“给我查查林笑上次去过的酒吧，还有那个女人。”
“是。”
这种令人安心的鸟鸣，有多久没听过了？林笑睁开眼，感受着身边人的均匀呼吸，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墙上的钟显示才早上六点多，天还没亮透，少年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凡博胸膛里有规律的咚咚声，嘴角漾开一个温暖的笑。
尽管林笑一动不动，只一会儿，凡博还是要醒了，迷迷糊糊在被子里伸展起身体，瞬间两条腿便伸到被子外，慌得林笑赶紧起身要去跟他扯被子。凡博还没醒透，就势突然整个人懒懒地压在少年身上，嘟喃着什么死也不肯下去，林笑动弹不得，只好任他压着，哭笑不得地开口：
“凡博哥，你醒了吗？”
“嘿嘿……”凡博赖在林笑身上，脑袋小孩子般地蹭来蹭去，就是不回答。
“……”林笑一时无话。凡博一直照顾着他，像这样如小孩子般耍赖的样子林笑从没见过。此时难免无声地笑出来，心底升起异样的情愫。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咕咕……”的声音，这声音千回百转经久不息，林笑不禁有些脸红。
凡博闻声抬起毛茸茸的头，望着怀里的人儿笑出声来——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笑笑应该很饿了吧。
“笑笑，不远就有个集市，我出去买点菜，你再躺会儿。”凡博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将衣服往身上套。
“我也去。”少年赶紧开口，神情像个怕被父母扔在家里的孩子。
“哦？你方便吗？”凡博动作一滞，笑容有些促狭。
少年低头，脸有些发烫——尽管昨晚凡博万分小心，今早醒来那里却仍然酸痛不已。正羞赧着，灯光突然被个高大的影子挡住，眼前一黑，凡博竟像对付个小孩子一般将毛衣往小人身上套。嘴里喃喃：
“行行，要去就去，快穿衣服别着凉了。”
“嗯。”潮涌的羞涩让少年的声音几不可闻，“我们走吧。”
凡博不吭声，微笑着走出卧室——林笑刚刚那个“我们”让他很开心。
门“砰——”地打开，二人情不自禁地晃了眼，齐声道：
“下雪了！”
门外，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银白。林笑愣愣地看着纷纷扬扬洁白如羽的雪，有一瞬间的恍惚。凡博倒是叹气，“唉！本来还想现现厨艺，现在不行啦！”
“为什么？”林笑看雪的眼睛一眨不眨。
“这里的集市都是乡民们自发过来的，下这么大的雪集市就没有啦。”
“哦。”林笑点头，不明白孟凡博怎么对这些这么了解。
似看出了林笑的疑问，凡博将林笑揽过，说：“这里是我中学时买的房子，以前一跟老爷子吵架，我就跑到这里来。”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凡博的表情有些黯然，但转瞬即逝，龇牙笑道，“我知道有个小卖店，过去那边看看。”
北方的冬天很凶残，都已经快七点了，天仍然没有透亮黑，冷气到处呼啸，专挑人的脖子钻。这种情况下，巷子深处那家门口亮着橘黄色灯的小店便很是温馨。不管你买东西与否，都情不自禁地想要凑过去，看看那家主人在干嘛，顺便跟他唠唠今天的有趣见闻。
孟凡博和林笑过去时，老板娘正坐在小板凳上理着一把乱糟糟的芹菜。
“要点什么？”老板娘声音很大，言简意赅。
“哦请等一下，”林笑打量着简单的货柜，发现除了方便面好像真没有什么能要的了。扭头问身边的大男孩，“方便面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
这是第一次，林笑在问问题，而孟凡博却答不上来——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
“嗯……三包红烧牛肉面”，林笑好笑地不再问，“再来三个乡巴佬卤蛋，还有两袋台湾小烤肠。”林笑的声音温润好听。
“好嘞！”老板娘答应一声，终于放下手里的菜，起身时瞅了眼顾客——好俊的小伙子。老板娘也不多想，只钻到柜台后面翻找起来。
急着做饭，是怕家人饿吧，林笑想着，心里一片温暖。
“妈妈，这道题不会！”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风一般窜出来。
“问你爸爸去，没看见妈妈做生意呢！”中年妇女左手抓着把芹菜，右手飞快地翻找着方便面——以后得教自己儿子做饭哪，不然以后像这俩男人一样尽吃方便面，还不心疼死老娘！
“可是……爸爸出去了。”男孩撅起嘴巴，满脸委屈。
“那去问你哥。”
“哥哥在睡觉，我不敢。”小男孩愈加委屈，他一直很怕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那你问问这里哥哥，还有那边的叔叔。”好不容易找到方便面，妇人头也没抬，接着找林笑要的乡巴佬卤蛋。
“哦哦。”小家伙不情愿地答应着，仰着小脸，看看“哥哥”，再看看“叔叔”，果断开口，“哥哥，我这道题不会。”——那边的叔叔好乱。
“来，哥哥看看。”等着小孩做决定的林笑，笑地灿烂，接过孩子手里厚厚的寒假作业，一目了然，很快给小家伙讲解起来，他语气温柔，还幽默风趣，逗地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东西好了！”林笑还欲逗小孩，却听到凡博有些不满的声音。回眼见孟凡博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别扭地怵在门口，头快撞上门框，手里提着方便面烤肠卤蛋一袋杂物，脸色愈加难看。
凡博头发偏长，睡了一觉弄得乱七八糟，再加上耷拉着脑袋也看不清楚，竟被当做“叔叔”。
“诶好了，老板，多少钱？”林笑暗自好笑，不能再耽搁。
“啊十五，搁柜台上就行，”老板娘扔下芹菜，回身提起一个塑料袋，“刷刷刷”倒出满簸箕的香菇。
“呃……老板，”林笑数数凡博的零钱，“还剩下几块钱，能不能给我几个香菇……一点点就行……”
其实也不是林笑馋，只是一到冬天，他就特别喜欢看香菇在热腾腾的锅里翻滚。就像大过年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的感觉。
“唉！我当什么呢，”老板娘笑着，随手抓了两把香菇用塑料袋装好，“拿去吧！”
“谢谢！”林笑脸通红，连连道谢。
“没啥，教孩子写作业还没谢你呢！”老板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目送着两人走远，起身接着择菜。
“妈，刚刚那两人谁呀？”刚起床的男孩，白皙的脸上有几条睡印，偏厚的嘴唇有些朝族人特征。
“政勋起床啦！快过来帮妈妈择菜！”妇人将芹菜递给儿子，“刚刚就是俩儿男的，过来买了些方便面走了，那孩子俊啊，那眼睛长得……”妇人说着说着，顿住了——自己儿子此时正看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满是疑虑。
第三十四章：大雪
“政勋起床啦！快过来帮妈妈择菜！”妇人将芹菜递给儿子，“刚刚就是俩儿男的，过来买了些方便面走了，那孩子俊啊，那眼睛长得……”妇人说着说着，顿住了——自己儿子此时正看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满是疑虑。
“呵呵……”是妩媚动人的笑声，兰颖抿嘴，“李先生说笑了，兰颖就是个卖酒的，什么大画家呀翻译小子的，真是乱七八糟。”
会客厅里，李啸天坐地优雅，没有抽烟。他的教育里在女士面前抽烟会很失礼。不过眼前的女人正愉快地吞云吐雾着。
“兰小姐，我见客人并不一定要在自己家里，今天请兰小姐到这里来，是想请兰小姐看些东西。”
“请？”娇媚的声音里满是质疑，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如果大街上走的好好的突然被几个西装男架上车也算“请”的话。
“我们彼此有对方想知道的东西。”男人直接跳过兰颖的不满。
“哦？你想知道什么？我年方几何对男人有没有兴趣什么的？”女人脸上满是戏谑。
“请跟我来。”李啸天脸色有些阴沉。
兰颖无所谓地起身，跟着李啸天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东张西望，像个节假日去博物馆参观的游客。
“兰小姐，请进。”李啸天推开一扇仓库式的小门，开口：“里面或许有你想看的东西。”
没进门时满以为会是个仓库，没想到是个整洁的房间。床，桌椅，书本，很简单的摆设。兰颖不动声色地查看，心里风起云涌——这是林笑的房间，李啸天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这是林笑的房间。”李啸天尽职地像一个私家导游。
“林笑？哦，是那个漂亮的乖孩子，去过我那里，不过我可没让他喝酒。”兰颖随手扒拉着桌上林笑的书本，说道，“不过，我为什么要看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