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有监控吗？”阿曼转移话题。
大清早被张轩从床上拉起来，翻墙就算了还得在厕所待着，这些也都算了，偏偏张轩那个脚受了伤的人都没喊累，他这个脑袋上顶着伤口的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没有，除了正门口，学校的监视就是摆设。”安翔道。
“李言成这么大个人，不可能被人带出学校都没人发现。”阿曼说到，但想想自己和张轩很轻易就翻墙进来，他又道：“算了，但我没说，那现在怎么办？报警？立案？当人口失踪处理？”
张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未满24小时连走失都不能算，更别提立案调查。
“我把事情告诉廖群，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张轩道，“廖群找人可能比我们容易。”
“你不是个警察吗，怎么总是靠着那个不正经的小鬼？”安翔问道。廖群是什么身份安翔和张轩不清楚，但是绝对不简单。
张轩沉默，攥紧拳头。
阿曼见状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出来做和事老，“好了好了，别说了，现在找到人比较重要。”
打定主意，几人去了安翔的宿舍。
把事情告诉廖群，然后听了他一顿咒骂之后，他挂了电话，去查事情去了。
李言成的东西他们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线索，李言成是被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绑走的。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安翔和张轩更加沉默了。阿曼在一旁有些异样地看着两人，他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李言成值得两人如此紧张。
两人一人靠着墙，一人坐在床边，都沉默着。
这一沉默，就沉默了四五个小时。
直到廖群再次打电话过来，两人才像是触电一般蹦了起来。张轩打开手机，开了扩音，“怎么样，找到李言成了吗？”
廖群却并没有回答张轩地问题，而是问道：“你们那边最近是不是有人走私毒品？”
安翔惊讶地看向张轩，阿曼也是如此。张轩犹豫了一下，道：“是有这件事情，但是没公开，只有极少数知道。”
“少你个大头鬼，这件事情没几个不知道的，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警察，屁大点儿事情都要遮遮掩掩的好像谁不知道似的……”廖群马骂骂咧咧。
“这件事情和李言成有什么关系？”安翔才不关心这些事情，他只关心李言成在什么地方。看到那些血迹，安翔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让那条子回去问问你们的局长就知道了。”说完，廖群再次挂断了电话。
安翔黑着脸看向张轩，张轩抿紧嘴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和李言成有什么关系？他最近又没有接触到这些。”
张轩看向安翔，安翔立刻大声道：“最近他一直在学校养伤，因为受伤的是手背，好像之前被老师告诉他要在伤好之后补考之前的考试，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学校补习，几乎都没出过学校，就只有那天出去买衣服才……”
说到这儿，安翔的话突然停住。
他回过头，脸色十分难看地看着张轩，“你之前在哪里做什么？”
“我之前只是在追聚众抢劫的那群人，和什么贩毒没关系。”张轩知道安翔在想些什么，“若说那群人把李言成带走了我还不觉得惊讶，但是这和贩毒没关系……”
“会不会是那群人就是好贩毒的？”阿曼突然开口说到，见张轩惊讶地看着自己，阿曼分析道：“你看，之前被害人死了之后不是有人在他家里翻东西吗？这不是很奇怪吗，要是单纯的被抢劫，也不至于翻东西呀，除非他们是在找东西。而且这样一来就全部说得通了，不起眼的小团伙却敢杀人，还牵扯到很多上面的人，被抓了也都是闭着嘴什么都不敢说……”
“可是他们是用什么贩毒？我们查了这么久，不能一点踪迹都没发现。”话虽然说的通，可是还是有些勉强。
“这么说起来，我那天在冰饮店碰到你的之前，还在一家店里遇到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安翔想起之前遇到的那几个人，“现在想想，好像觉得有些有眼熟。”
“对面那家卖衣服的店？”张轩黑着脸道。
“你怎么知道？”张轩奇怪地问道。
“我们去过里面。”安翔道，“李言成在那里买了衣服，后来突然说要回去，衣服没卖完就走了。那时候李言成表情就怪怪的，他应该是认出那些人了。不过你那时候在那个地方做什么？”
张轩冷着脸说到：“我在那里盯梢，有消息说抢劫的那些人会去哪里汇合，不过我们没找到人。店里我们提前清过场，但那天除了几个顾客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去过。因为消息不确定，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张轩，我觉得这件事情你真的要问问局长。他说不定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要是李言成要是真的被那些人带走了，就肯定是牵扯进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遇到危险。”阿曼道，事情到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不认真。
顿了顿，阿曼又道：“张局长和李言成好像是旧识，去找他总没坏事。”
有了打算了，张轩立刻起身，安翔也把手机收好，穿上外套跟了上去。出了门，见张轩和阿曼看着他，他道：“我要去。”
因为天才亮，学校还没开门，三人再次翻了墙。
一路往张局长家去，到他家门外的时候，也不过七点多的时间。
许局长从床上才起来，一出门就看到他们三个。
“你们怎么来了，来，快进来……”许局长把三人让进来，然后问道：“李言成呢，怎么没看到他？”见三人脸色不好，徐局长道：“难道李言成出事了？”
“李言成失踪了。”张轩道。
“什么失踪了，他明明是被人绑架了。”安翔不乐意了，说到底这件事还是怪张轩。
028.抢劫事件终章（5）
“什么？”徐局长皱眉，“张轩，这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是这样的，徐局长，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我接到安翔的电话，他说……”张轩把事情告诉了徐局长，自己也借机会再把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听完张轩的话，徐局长许久没说话。
“徐局长，这件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张轩问道，本来三人中因当是他的性子最沉得住气，但是事情牵扯到李言成，他现在还不如阿曼沉稳镇定。
“这件事情急不来，你让我先想想……”徐局长道，“而且你们确定李言成是被绑走入了吗？不是他自己跟着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翔低声问道，“难道你觉得厕所里那些血迹是假的？还是觉得李言成会傻到跟着想伤害他的人走？”
阿曼再次出来做和事佬，“好了，安翔，别说了，先让徐局长想想，他总有他的道理。”
安翔还想说些什么，但张轩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张轩看了眼号码，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看的安翔和其他人也不由紧张起来。
“廖群。”张轩指了指电话，然后安翔和阿曼都屏住呼吸，唯有没人注意到的徐局长闻言皱起眉头。
接通电话，张轩依旧开了扩音。
“你现在什么地方？”廖群电话一通就提问。
“学校外。”张轩答。
“人可能在西边的码头，运输蔬菜那边那个，你带些人过去看看。”廖群那头不断传来键盘啪啪啪的声音，“记得多带些人过去，你死了没关系，到时候别把李言成也连累死了。”
廖群态度一直就那样，张轩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会感到不悦之外，现在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码头？能不能在具体一点，码头那么大我们很难找到人，而且……”廖群说的码头是G城这边比较大的一个码头，光凭廖群的几句话，实在很难找到人。
“闭嘴，我要是知道他在那个位置还要你做什么，老子自己过去不就行了。”廖群瞬间炸毛，从电话这头都能清晰听到他摔键盘的声音，但键盘摔了，骂够了，气消了，他又道：“李言成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把自己玩死，不过他想些什么没人知道，你不要让他和那些人接触太多，我马上去订机票，下去就到你那边。”
“我知道……”张轩话还没说完，那边廖群已经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张轩看了看徐局长，道：“局长，我申请现在立刻带人过去调查。”
徐局长点了点头，“你去吧，记得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李言成真得在他们手上，就更加不能把他们惹火了。一切以人质的性命为重。”
“是。”张轩得到徐局长的应允，立刻往门外走去。
“你等等。”徐局长叫住三人，“你们三个，别和李言成走太近了，平时也就算了，这些事情……别和他搅合在一起。”
三人对视一眼，不解徐局长的意思。
“总之离他远一点准没错。”徐局长也不想多说什么。他还要去上面开会，商量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安翔自然不用多说就跟了去，阿曼看了看情况也跟了上去。
李言成到底不讨人厌，张轩又是个新手，安翔更是一根筋到底的人，让这两人去他还真的不放心。
三人离开，徐局长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出了门，去了警局。
事情闹到现在，早就已经掩不住。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该还的，也总归是要还的。
“你周围有些什么人，有可能知道东西放在什么地方的都告诉我。”李言成道，顿了顿他又道：“带我去放东西的地方看看。”
在这里查事情不像是在张轩身边，不可能有正规的坚定，就算是找到什么皮屑发丝也不可能做DNA坚定，一切只能凭他自己。
光头一听来了劲，他道：“你要见那些人？我立刻让他们过来，挨着站着一个个给你看。”
现在才七点多，很多人都没起床，但只要光头一句话，就算是没睡醒也得起来。
“不用急，现在你先带我去看看藏东西的地方。”李言成道。
光头点头，道：“好，我们去看，我再叫人把人都找过来。”
光头藏东西的地方是在码头不远处的一处地下室，地下室的地点是在码头外仓库区，本来从码头下来的很多临时货物都会转存到这里，地下室位置太低，只要一下雨就会犯水灾，基本没人敢租用。久而久之就彻底废置了。再加上主人又没打理，所以早已经成了光头他们的聚会地点。
光头之所以敢把东西藏在这里，也是看重了这一点。
用光头的原话说，就是：“在这地方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地洞塞进去都没人能找到。“而且光头也确实是这么做了，他把那一批货放箱子里，然后就在地下室找了个柜子放着。
怕李言成不理解，光头解释道：“这方法我们都用了好多次了，一直都没事，只有这一次被偷了。而且还偏偏是货最多的一次。我知道你怀疑我身边的人，但是有可能的人我都排查过了。”
李言成在光头藏东西的柜子前蹲了下来，他用自己带来的手套把柜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红色表面的柜子脱漆，里里外外都是。若非有意查看，估计真的没人会多看一眼。
唯一让人意外的是，锁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东西被拿走，锁却没被撬开，难道东西还能凭空消失？
“钥匙只有我有，除此之外知道事情的还有石强。他之前一直在医院待着。”光头道。
检查完地下室，李言成出了门，在周围转悠了一圈。
光头一路尽心尽责的介绍周围的情况。地下室所属的一家人早一年前就出国去了，似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看完了地下室，李言成和光头回了光头家，他们到的时候不大的屋里已经站了一堆人，个个打着哈欠一脸困倦。
光头进门，在门口的人眼尖立刻叫了声大哥。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收起困倦的表情，纷纷叫起大哥，对光头身边的李言成忽略得很彻底。
李言成也乐得清闲，他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打量着众人。
029.抢劫事件终章（6）
“今天叫你们来不为别的事情，就是为了找到之前的东西。”光头开口，说的话都是李言成让他说的。
在下面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指责身边人的有，不平的也有，若不是因为光头在，估计打起来的都有，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光头在人群中皱着眉看李言成，见李言成微微点了点头，他才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全都都给我闭嘴。”
这下声音才慢慢小了下去，“上头逼得紧了，要是再交不出东西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光头故意留了点儿时间给他们缓气，然后才又道：“偷东西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老实点的就把东西放回去，不然让我亲自逮出来，非弄死他不可。”
说到后面，光头有些发狠。
下面的人左右张望，全在找光头说的那人。
李言成又看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离开了门口。
光头住的地方是一处小区，出了小区之后就是菜市场，清晨买菜的人很多，十分热闹。
李言成在菜市场外面找了家早点店才坐下，安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李言成不接电话，安翔就没完没了的打，电话铃声引得周围的人不断看过来，无奈之下李言成只好接通电话，“有事？”
“你在什么地方？”安翔电话一通就紧张的问道。
“外面。”李言成看了看周围的人，他准备再去地下室那边看看。
“我当然知道你在外面，我是问你你在外面什么地方？”安翔早上起床就没在到李言成，在得知李言成已经离开之后立刻炸了毛。他才把人找回来，这转眼就又丢了。
“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过去。”张轩的声音在电话那天传来。
“码头。”李言成道。
“你又跑到码头去做什么？”张轩夺走安翔的电话问道。
李言成看了眼电话，索性装作没听到，把电话挂断。
李言成本不想让安翔和张轩过来，但是他低估了两人的执着。半小时后，张轩和安翔俩个人气喘吁吁地站在了他桌子前。
安翔夺走李言成喝到一半的豆浆，咕噜咕噜全部灌了下去。李言成看了他一会儿，放下了筷子。
“你大清早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张轩问道。他早是一起床就去安翔家找李言成，但他去的时候李言成早就不见了。
“查东西。”李言成道。
“查什么？”安翔早上没吃东西，现在找到李言成之后松了口气，饥饿感也随之而来。安翔去前面选了些东西，三个大男人在早点摊前围作一团。
“查k粉。”李言成淡淡地说到。
张轩闻言立刻呛得连连咳嗽，好半晌之后他缓过气来才低声问道：“你说什么？k粉？你什么时候和那东西扯上关系了？”
李言成想了想之后答道：“昨天。”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他们带走的吗？”安翔问道。说起昨天的事情，安翔立刻想起学校那些镜子上的血。安翔上下打量了下李言成，依旧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