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不错，可是你真的确定是绝世美人？”江宇卿挑起眉，虽然骨架确实很小而且皮肤很好，但是——怎么看都是路人脸吧？
“唉，所以我说你太年轻了。”听江宇卿这么一说，殷子清顿时眼带同情地拍了拍对方的肩，“难道你没听俗语说过，每个眼镜娘摘下眼镜都是绝世美人吗？”
“……”这到底是哪门子俗语啊？
“宇卿？你怎么来了？”接近拍摄时间才姗姗来迟的秦绒看着江宇卿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不是今天不来吗？”
“徐导说今天女三过来，正好我那边上午没什么戏份所以过来也正好随便拍点。”
“唉？来了吗？”秦绒挑了挑眉，她很好奇徐子凡到底能从哪里找来一个能压过自己的女人——说句老实话，对于女三的角色不管是她还是年清雅都不可能不存在敌意，要一个女人承认别人比自己漂亮绝对是最难的事——当然差距过大就另当别论了。就算是苏诗，她也只是认为对方的气质确实让自己没办法而已。而不是苏诗，她很难相信有比自己漂亮的。
“在化妆间。”殷子清从一边钻出来，笑得贼兮兮的，“要去看看吗？”
“……不要。”看着殷子清这副表情，秦绒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唉？”
“都说你这样笑得像大尾巴狼了……”看着殷子清一脸茫然，秦绒忍不住扶额，处熟了才知道殷子清真不是一般欠，和她一开始想的钻营小人根本不一样——小人都没他无赖好么？
“算了，”听秦绒这么一说知道坑人无望的殷子清撇了撇嘴，“反正他应该也差不多出来了……唉~小徐子！珺珺出来了！”
“那是什么恶心的称呼啊！”一瞬间，所有人都是先嫌弃了一把殷子清然后才是看向了化妆间的方向——顿时就算是江宇卿都露出了茫然呆滞的神色。
踏出门的“女子”神情淡漠，精致艳丽的脸上因为这幅淡漠的表情而显得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天生上挑的双眼本身就带着一丝媚意，眼波流转间让人忍不住如痴如醉。而尹珺本身也知道这一点，在眼梢刻意用了浅金色的眼影故意上挑了几分。而本来是按照苏诗的尺寸定制的裙子被他穿上后虽然短了几分，却是露出了一截洁白如玉的小腿，更显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味道。
而男人本身和女人不同的身材上的问题，被他很巧妙地用白色的皮毛披肩掩盖得严严实实，一时间除了早就知道他是男人的江宇卿殷子清和徐子凡，其他人竟是都没有看得出来问题。
“……他真的是男的？”江宇卿张了半天嘴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确定没错？”
“什么你说他是男的！”很显然更受刺激的秦绒，几乎一瞬间就扑了上去伸出了袭胸魔爪，然后女子才是花容失色，“居、居然真……真是男的……”
“你的手……”尹珺瞥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表情将淡漠的气质破坏得一塌糊涂。
“抱、抱抱……抱歉。”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秦绒顿时弄了一个大红脸，只是在撒手半天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拿眼睛瞟尹珺，最后还是憋不住了，“你真的是男的……？”
“要试试吗？！”听秦绒这么一说，尹珺顿时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不用了！”
“咳咳，我都说了当初不是我的错……”比起尹珺空间里的照片这个程度真的不算什么，所以徐子凡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继续去碎碎念了。
——连女人都没看出来好吗？
“去死！”尹珺直接走过去给他一脚，毕竟是没有女装癖的正常男人，虽然在特定情况下他不介扮演一些角色，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介意被当成女人，“到底还拍不拍，不拍我走人了。”
“拍！”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终于让对方答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珍惜机会？一下子跳起来的徐子凡格外可笑地扶了扶墨镜，然后才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应，“唉……？”
“我的世界观……碎掉了，我还是去清醒一下好了。”面对他疑问的目光，江宇卿很淡然地摇了摇手，“还是你们先拍吧。”
“……”亲爱的江大神你要不要这样？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秦绒完全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只能重复这样简单的话，“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喂喂喂，秦女神你的形象呢？！
“我想说的是……我一个人也拍不了啊……”看着徐子凡逐渐崩溃的表情，殷子清只能无能为力地摊了摊手，“人生寂寞如雪啊……”
“……”
46.
等一群人恢复理智之后拍摄终于开始，其中江宇卿拍了几个镜头之后就匆匆走了，而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殷子清和秦绒还有年清雅的戏。
——至于尹珺？
——他只要出现的时候惊艳一下就可以了。
不得不说，尹珺确实可以称得上最高级的酱油了……
而过了磨合期之后，确实大家都是接受了徐子凡的风格，毕竟就算和徐俊生有所出入，但是差距也不是很大，远比换一个导演或者干脆打水漂好多了。
而因为进度堆压的缘故，这一天的拍摄直接就是到了晚上12点之后。
“徐导，看咱们都这么累，要不要找个地方请我们吃饭？”本来的导演是徐俊生一群人自然是不敢放肆，换成了徐子凡那就不一样了，刚刚宣布结束，几个人就是各自一边搭住了徐子凡。
“行行行，没问题。”看到拉住自己的是年清雅和秦绒，徐子凡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只能认命投降，“那么什么地方？”
“南楼？”被这么一问反而有点难住了的众人下意识看向了殷子清，青年只能撇撇嘴提出了意见。南楼是B市著名的一家私家菜馆，许多人都爱这家的口味，所以最后这家也是开大了24小时营业。
“你们也不怕消化不良。”这个名字一出来，徐子凡就是忍不住一扭脸，这家的好吃程度和价格绝对是成正比的，就算是他也有点架不住——毕竟他还没有正式收入，这导演的活儿还是半路接手。
“不怕不怕，反正你要奴役我们，你今天拍到12点明天还要9点就开始拍，这么大的消耗哪儿能消化不了啊？”殷子清一句话出来顿时得到了众人的认同，让徐子凡一时都找不到话说了。
“行行行，就这一次啊！要不然我就要喝西北风了……”翻了个白眼，徐子凡只能认命，一伙人都是一窝蜂上了自己的车开向了南楼。
“你不回去吗？”因为本身话就不多而导致一直被放置PLAY的叶晓在听到了目的地之后一愣，才是带着几丝疑惑从后视镜中看向了殷子清。
“……”这个时候殷子清才想到了他已经搬到司年那里这个被他刻意遗忘的事实，“算了，反正早上就要拍戏了，这么远来回一趟也麻烦。”
“……”叶晓下意识看了一眼导航仪……没错是南楼更远他没记错。
“不管了，直接过去吧……”跟着叶晓的视线也看到了南楼的距离，殷子清一抽嘴角，一脸若无其事看向了远处。
“……”
南楼确实很远，等到一群人都到齐了已经是一点半了，不过好处就是这个时候不用预约也有桌子了，几个主演坐了一桌，道具师和摄影师们也是坐了一桌，然后剩下来的人和几个人带的助理也坐够了一桌，而徐子凡从柜台点完单回来连脸都绿了。尹珺和殷子清瞥他一眼都是憋着笑没吱声。
南楼的消费来的都知道，确实是不便宜了。
“来来来，大家先干一杯，这天太冷了。”等到菜都上了桌，秦绒首先不安分了，拿着酒杯就站了起来，“我先喝一杯……大家都干了啊！”
“……她很能喝？”尹珺抽了抽嘴角看着一脸豪迈的女子。
“大概吧？”殷子清耸耸肩，在尹珺一脸惊悚的表情中把一杯酒像水一样喝了下去。
“……”他现在换个桌子是不是已经晚了？
尹珺的预感是对的，眼看着殷子清豪迈的喝酒方式，顿时秦绒就被激起了好胜心，拿着酒就坐到殷子清旁边。而和她感情不错的年清雅也是不甘示弱，只是几轮之后，整个桌子上的人都已经是东倒西歪了。
“给我酒，今天喝不倒你老娘就不嫁给江宇卿了！”一条腿踩在椅子上，秦绒揪着徐子凡的领子，双眼通红，“来喝！”
“废话……江宇卿怎么可能娶你！江、江宇卿……江宇卿要取也是娶尹珺！”另一边，殷子清拉着年清雅的手，连舌头都是有点大了。
“……”管他什么事情？躺着也中枪的尹珺很淡定地喝汤——别和喝醉的人计较这是真理。
“老娘……老娘这辈子的理想就是嫁给江宇卿！”完全把徐子凡当做了殷子清，女子彪悍地将喝醉的徐大导演摇得东倒西歪，“谁不让我嫁他老娘就灭了谁！”
“我、我比江宇卿帅多了，为什么你不嫁我！”
“为什么我要嫁你啊……”很是茫然的年清雅挣脱了殷子清的手，忍不住喃喃道。
“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小流氓！”秦绒手狠狠一挥，将徐子凡推到了桌子下面，“要不然让年年嫁你！我嫁给江宇卿就行了！”
“呜呜呜呜呜……我不嫁……”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一句，年清雅直接就哭起来了。
“……”旁观的尹珺表示压力很大。
“你……你们俩什么意思！你们要嫁我还不娶呢！你们俩……你们俩……加起来都没尹珺好看……我还不如娶尹珺呢！”说着这样的话的殷子清一把拉住了尹珺的手，“尹珺你嫁我吧！”
“……你滚开！”然后殷子清就被秦绒踹开了，秦绒挡在了尹珺面前，然后才是嘿嘿一笑，“尹珺我厉害不？”
“……厉害？”撇了撇嘴的尹珺很是迟疑地搭上一句。
“那你嫁我吧！”顿时，秦绒就是露出了傻笑。
“……”哪里不对吧……？
“不行！绒绒是我的……”之前就趴在了地上的年清雅顿时伸出手抱住了秦绒的腿，“绒绒不许娶别人，绒绒要娶我！”
“我……不娶你！你也是女的！我要娶男的！”这个逻辑……略微妙啊。尹珺默默掩面从秦绒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绒绒不要我了……”
“没事我要你……不哭啊……”殷子清连忙来安慰了，如果他拍的不是徐子凡的头的话，“她不娶你我娶你！”
“……”谁来把这四个疯子给他拉走！
“不要！我不嫁你！呜呜呜呜！我不嫁你！”
“你不嫁也得嫁！”殷子清很横地来了一句，然后一把抱住了徐子凡，“咱、咱们……今晚就洞房！”
“呜呜呜呜……绒绒……”
“年年不怕……我给你扁他！”这么说着的秦绒一迈步，然后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呜呜呜他好厉害……我打不过他……”
“呜呜呜……绒绒……”
“年年……”
“……”看着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个美人，和抱着徐子凡蹭了几下就睡着了殷子清，尹珺突然觉得压力巨大。
“徐子凡？殷子清？”
“得……都醉了。”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一幕，奈何和其他人都是不熟更加是没有手机，尹珺只能考虑直接去喊这群大爷的助理们，只是还没迈步，他又一次被人拖住了。
“不许跑……今晚我们洞房……年年，我们今晚洞房……”抱着尹珺的腿的青年砸吧了几下嘴，然后下意识地就是像猫一样蹭了蹭，“今晚洞房……”
“……”年年在旁边陪绒绒呢……忍不住叹了口气的尹珺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从殷子清上衣口袋摸出了手机，可是他怎么都猜不到，殷子清居然没有存叶晓的手机号。
两个女生的手机又不能摸……至于徐子凡还得他搬回去……不过徐子凡应该有其他人的号码吧？早知道就不分包间了——也不行，这么丢人呢……
这样想着的尹珺动了动伸出手臂伸向了徐子凡，然后——被殷子清一个翻身直接压在了身子下面。
“小年年，我们……我们洞房……”
“……”得，这下是完全没辙了。酒醉后殷子清的力量大得出奇，而尹珺本来就不是很有力量，挣扎了几次之后没能推开对方，他也就干脆放弃了任凭某个家伙把他抱得死紧。而旁边抱着哭的两个女生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困了，也就渐渐没了声音，整个包间就只剩下了徐子凡的呼噜声，而渐渐地，尹珺干脆也就是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当尹珺彻底睡着了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的喧哗，然后伴随着喧哗声响起的是敲门声，几声之后显然外面的人是没了耐心，门被人嘭地一声踹开了，“殷子清我打你电话怎么……怎……怎……”
叶晓看着屋子里凌乱的一幕当场傻了眼卡壳在了门口。地上乱七八糟倒了七八个酒瓶，两个女生抱着在一起呼呼大睡，脸上还泪迹斑斑。而另外一堆的三个男人更是难以直视。殷子清两条腿压在了徐子凡肚子上，上半身则是死死抱着尹珺不松手，而他一直打不通的手机则是四分五裂躺在了门口。
“怎么了？”和其他几个人寒暄过后，司年看着僵立在门口的叶晓，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回去的时候是两点半，在看到殷子清没回去之后打了个电话给叶晓才知道剧组出来聚餐了。本来想不管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殷子清居然是打了几个电话给他，再回却是没人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的他连忙找了叶晓然后自己也是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还是遇到了熟人，一路招呼过来却看见叶晓僵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