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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炮灰之逆袭 下——by商陆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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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里,十级狩猎者对于民众来说,就是能够赢得这场战争定心丸。而战争结束之后,这名十级狩猎者可以继续报效国家,可以在战争胜利后去四处游历,但是却不可以因为进阶的原因死去。

因为十级狩猎者是所有兽人努力的目标,十级药剂也是所有药师们努力的方向,这已经转化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信念。

这种信念被破坏带来的影响,远不是一个国家可以承受的。

西泽尔不知道凌微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凌微的表现很明显是已经知道这次进阶所带来的后果,他放松了手中的力道,轻声低喃:“对不起,凌。”

凌微感觉眼中有温热的液体不断上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嗓子里像堵了东西无法呼吸一般难受,他拼命摇头,哑声道:“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

凌微知道西泽尔刚刚说的是什么,他也知道两天后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凌微却一直试着避免自己去想这些。

他心里简直矛盾至极,就像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偏偏却一直想着只要没有人来喊他,他就可以多活几分钟。

更何况,他在西泽尔面前,真的很难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西泽尔,我们不要说这个好不好?”凌微低声哀求。

“好,我不说。”西泽尔伸手去抹凌微脸上的眼泪,但是那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落。

西泽尔第一次看见凌微这样难过的样子,心头微微刺痛,他俯身上前,顺着凌微的眼睛一寸一寸细细地亲吻下去。

苦涩的液体在口中弥漫开来,每一分都在述说着凌微的伤心。

“乖,别哭。”西泽尔伸手理了理凌微散乱的头发,轻声说道:“等这场战之后,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什……么?”凌微闻言抬眼看向西泽尔。

西泽尔顿了顿,随即轻描淡写道:“我跟父亲说,等和泽拉斯的这场战结束之后,我就离开军部,父亲同意了。”

传承石只有和森亚·拉克西斯体质相仿的自己可以激活,西泽尔无法逃避这份属于自己的责任。况且,为帝国奉献自己的一切,这种精神早就从一开始就已经融入了每个战士的骨血中,无法分割。

他无法拒绝也不允许自己拒绝这件事,所以当父亲对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答应了。

他或许对得起帝国,对得起帝国的民众,对得起这份责任,但是他却辜负了一个人。

所以在答应这件事之后,西泽尔向父亲提出了一个请求,就像刚刚所说的那个请求。

他希望在完成这件事之后,能够离开。

然后拉克伦答应了。

西泽尔知道这样的离开对不起他当初入伍时的承诺,对不起对他报以深刻期望的长官,对不起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兄弟……

但是他还是想利用最后的三年时间,多陪陪凌微。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陪着他相守到老,但是时间不允许,而他又怎么忍心在这最后短短的时间里,再留着凌微一个人?

即使凌微来到这里只有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也知道在西斯帝国的历史上,或者说在整个赛亚大陆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像西泽尔这样主动要求离开军部的。

一个都没有。

那个地方是所有兽人心目中的圣殿,在那里,那种强烈的荣耀感和责任感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帝国的军人只会战死,永不言退!

而如今,西泽尔亲自把这份信仰从骨子里剜了出来,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是为了自己。

“西泽尔……”凌微努力弯了弯嘴角,开口道:“说好了我要制作九级药剂给你的,结果你居然先一步达到了十级,可是我还是没能够做出来。”

“等你做出来了,可以给我留着。”

“留着作什么?”

“作纪念。”

“你说要陪我去弥斯森林的,等打完了你要陪我去。”

“好。”

“我的格斗水平还没有出师,你要继续教。”

“好。”

“还要去梅溪山的悬崖,我们再跳一次。”

“好。”

“你上次说要给我做一桌子菜的。”

“好。”

“要变成幼兽的形态给我看。”

“好。”

“我们要生好多孩子。”

“好。”

“要一直陪我。”

“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悠长的尾调带着蛊惑人心的旋律,只是短短的一个字回答,凌微却觉得里面涵盖了太多太多。

只可惜,我没有那个时间了啊,西泽尔。

“我们做吧。”凌微只觉得声音哑的快说不出话来,他嘴角的弧度却一直保持着。眼泪越流越凶,模糊了视线,他努力眨眨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开口道:“西泽尔,我们做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柔软的唇带着温润的触感,引燃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早就知道如何让对方感到愉悦,而此时,凌微几乎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来迎合西泽尔。

这样的配合本身便是最好的催情剂,西泽尔眸色一暗,但手下的动作确实分毫未减的温柔。

舌尖与舌尖的交缠吮吸,肌肤相贴,耳鬓厮磨……

当西泽尔进入的那一瞬间,凌微轻轻弯起唇角,棕色的眼眸中水汽潋滟,泛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次的欢爱之后,他们并没有继续第二次,而是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

凌微睁着眼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然后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亲那一抹他爱极了的天青色,“我的。”

西泽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学着凌微一般,在凌微的眼睑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嗯,你的。”

凌微心头止不住一颤,湿热的吻随即顺着眉眼划过,一寸一寸从那英挺的鼻梁向下亲吻下来,流连在那双带着温柔弧度的唇角上,“这也是我的。”

西泽尔温柔地回应着:“嗯,也是你的。”

凌微伸手紧紧的抱住眼前这人,在他的耳边低喃,声音中带着无法言喻的眷恋:“西泽尔,你是我一个人的。”

西泽尔稍稍偏过头亲了亲他匀白的耳垂,“好,我是你的。”

两人不知聊了多久,西泽尔看了看屋内的计时器,温声说道:“凌,该睡了。”

凌微摇了摇头:“我不困。”他说的是实话,现在他真的连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说着他睁着眼看西泽尔,难得像孩子一样耍赖道:“我看着你睡好不好?”

西泽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凌微揽进怀里,手指穿过他的发间揉了揉,声音愈发低沉温柔:“乖,睡一会儿。”

呼吸间全是令人安心的青草香,凌微回抱住眼前的人,将脑袋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闭上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西泽尔刚有动作,凌微就立刻睁开了眼。

昨天他虽然是答应要睡,但是这种时候他哪里睡得着?整个一个晚上凌微都是听着西泽尔的心跳声过来的。

二人一起起身去浴室洗了澡,一如无数次他们相处的早晨一样。

然后是早餐时间。

这里的厨房就是个摆设,好在凌微空间里什么都摆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此时也不会到没有米下锅的地步。

看着西泽尔拿着汤勺专心地搅拌着他面前万年不变的养身粥,凌微笑了笑,走上前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脊上说道:“你也就把这一种粥煮的炉火纯青了。”

西泽尔的声音顺着血液的流淌,自皮肤传进凌微的鼓膜,“粥难道还有好几种吗?”

“当然有,下次我……”凌微下意识回答,但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胸口蓦然有些发涩。他抿了抿唇,继续道:“下次我一起教你。”

“好。”西泽尔关了火,转过身刚准备说什么,见凌微这般神色,便知道他又想起药剂的事情了。

“凌……”西泽尔伸手摸了摸凌微的脸颊,开口想说什么,却忽然觉得语言是如此地苍白无力。

“我会回来的。”他最终说道。

凌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水汽,“嗯,我知道。”说完他吸吸鼻子,不想让自己破坏了这最后相处的时刻,努力勾了勾嘴角道:“西泽尔,我们吃早餐吧,我饿了。”

对于那件事,二人心照不宣没有再提。

凌微拿着勺子慢慢地喝着粥,细细地品着。

他以前总觉得觉得这粥的颜色实在是渗人,若不是看在那是西泽尔做的份上,他是绝对不会喝的,但今天看来却觉得这颜色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人的审美观大概也是会变化的吧?凌微想。

等凌微吃完早餐,又将东西收拾好之后,二人重新回到房间。

西泽尔拿出衣服准备穿上,凌微伸手拿过那件衣服,说道:“这次让我来。”

他低下头,自上往下一个一个帮西泽尔扣好扣子,接着是外套,腰带,胸章……

西泽尔没有拒绝,他看着眼前一脸专注的凌微,忽然就想到了当初凌微邀请自己和格林去他的宿舍,在厨房的那一幕。

那时的凌微,脸上也是这般认真的神色……

认真到让他觉得,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他们一定可以相守一辈子。

“好了。”凌微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西泽尔随意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顿了顿,道:“该出门了。”

凌微的拳头蓦地握紧,指甲嵌入掌心的钝痛带来了一丝理智,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用于进阶的封闭室就在这栋楼的旁边,打开房门往外走的话,不会超过一百步的距离。

无论凌微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但是封闭室的门依旧离他们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扇门上描绘的图案,那是属于赛亚大陆特有的风格。

当西泽尔停下脚步的那一刻起,凌微便知道,这多透支来的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走到了终点。

西泽尔转过头来看他,天青色的眼睛里清楚地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凌微张了张口,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喊出了这个刻在心底的名字:“西泽尔……”

西泽尔低头在凌微的额头落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柔声说:“别担心,没事的。”

“嗯。”凌微一根一根松开了手指,随即伸手勾住西泽尔的脖子抬头印上了一个吻。

不同于昨天那个吻的粗暴,这个吻异常的温柔缠绵,温柔到一不小心,便让人觉得是永恒。

西泽尔最后说道:“等我回来。”

“好。”凌微弯了弯眼,视野内模糊一片,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坚实的大门开启又合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后,凌微也再控制不住地蹲下身去,右手死死地按着心口,只觉得那里已经空出了一大片。

他以前一直觉得那些苦情剧中的主角整天哭哭啼啼地实在太夸张假,但是现在他觉得,那些虽然夸张了点,但是当人真的经历生离死别的时候,那种疼痛,真真是无法言喻。

“寄主——”从交换了能量石之后开始沉寂的系统终于重新响起了声音。

“0001?”

“寄主是我!”0001回道。

凌微道:“你现在这样说话,我都快分不清你和0002了。”

“怎么会呢!我和它才不一样呢!”0001立刻就露了原形。

凌微想笑,但是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道:“嗯,现在认出来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样子实在是难看,凌微慢慢撑着腿站了起来,坐到一旁为人准备的长椅上,双手抱膝看着刚刚掩上的那扇门。

过了一会,脑海里才又传来0001的声音:“寄主。”

“嗯?”凌微下意识应声,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那扇门。

“寄主……”0001居然犹豫了好半天,才问了出来:“你怕不怕?”

凌微一怔,垂眸看向了地面,半响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开始他确实是怕的,一个普通人忽然被压下了这样一个重担,任谁也无法坦然面对吧?

但是后来,在下了决定之后,他又觉得没那么可怕。

当初在弥斯森林的时候,西泽尔一个人去面对铁背悍狼,那是他便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有那个能力可以保护西泽尔就好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和他当初想的不太一样,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他很开心。

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那个人,他很开心。

但是——

他还是舍不得……

“寄主!”0001的机械音陡然变得急切起来,“寄主你别哭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凌微随意抹了抹脸,反而说道:“0001,你不是问我怕不怕吗?我不怕,但是我怕西泽尔知道这件事,我怕我不在的话,就只剩西泽尔一个人了。”

0001无法理解,所以它说:“那寄主我们现在就走,让他们以为你出门游历去了,这样他们就不知道了!”

凌微这回到真真是被它逗笑了,弯了弯嘴角:“你这是扫描了什么,哪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点子?”

这么重要的时候,比伦城哪里能够由得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之前他跟着药师公会运送药剂的飞行车厢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他已经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

凌微看着门上繁复的图案,没有回答0001的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凌微顿了顿,轻轻呢喃道:“其实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兽人进阶的时间可长可短,顺利地话一天便可以进阶成功,若是不顺,则是时间不定。

凌微一直在封闭室的门外等了一天一夜,大概是想到以后就可以一直睡的原因,这两天凌微几乎没怎么睡也不觉得困,只是眼中看起来布了一些血丝,脸色也有些憔悴。

0001一直在努力和他说话,凌微知道它是想安慰自己,也偶尔和它说两句。

期间有几个人来过这边,但是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想来应该是看西泽尔进阶情况的人。凌微不认识他们,也没有搭话,也就不知道比伦城外现在已经哀嚎四起,血洒满天。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另一道机械音响了起来:“寄主,还有半个小时。”

“嗯。”凌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依旧坐在原处,没有动。

又过了十分钟,0002的声音再次响起:“寄主,还有二十分钟。”

“我知道了。”凌微想站起身,但是他这次在椅子上呆的时间之前还要长,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这一回,却没有人再把他抱到床上去了。

等缓和了一阵,让腿部的血液重新得到循环,凌微回到他和西泽尔昨晚相处的那个小屋子。

他本想从空间中取出纸和笔写些什么,但是心念一动,却将西泽尔送给他的那几样东西给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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