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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番外篇——by火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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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大战开始,想要结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好比水中漩涡,已被卷入其中的人,想要脱身,那是难上加难。

南宫苍敖并不意外,他不指望一句话就让西溯兵马退走,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容子儒没有退路。

“还不发话让你的人退下!还是你要他们为了煌炫丧命于大夏?”两军交战,已无退路,南宫苍敖不想折损人手,目色如刀,直指容子儒。

容子儒满掌鲜血,缓缓摊开双手,神色木然,城楼之上沐朝霞还痴痴的站着,不知在看什么,他抬头望了望她,就好像看到自己。

他不开口,煌炫便安心,用西溯的兵马来耗费君湛然那一方的兵力,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吃亏,即便西溯最终败了,也于他无碍。

口中继续安抚道:“事已至此,我不再解释,说什么你都不会再听,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子儒,是我负你,你要怨我,我不会怪你,只求你再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身染鲜血,面容苍白,曾经是何等自傲的一个人,却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求他,这双眼睛里的热度如此真切,如何能说他对他不曾有过真心?

“再帮你一次?”容子儒低低的问。

“再帮我一次,我不会再负你……”软语相对,煌炫的阴谋已然败露,他也不再试图解释。

越是反驳,不肯承认,容子儒便越是不会再听他的,这个西溯新王心思算不得复杂,才会如此容易被他骗得真心,这样心怀执念的人,不会轻易放下投入过的感情。

怕就怕因爱生恨,再无挽回的余地。

煌炫对容子儒的心再清楚不过。他的计划从很久之前便已开始,他早已不在宫中,出发去了西溯,之所以不去北绛,不去阑东,偏偏选了西溯,正是因为他早已各方查探过,容子儒是最好的人选,是最佳的那枚棋。

不会再负他?

尘沙与白雪飞扬,刀光下哀号阵阵,容子儒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君湛然失去了耐性,“还要死多少人你才肯醒悟?!容子儒,你也不配为王!”

冰刺般的话格外灼人,容子儒一震。

怕他动摇,煌炫又想开口,一阵悚然的冷意骤然袭来。

“与其圆谎,不如先想想怎么保命!”一阵刀光,如火焰袭卷。

遮日刀不是寻常刀剑可比,只凭刀气即可伤人,更不言南宫苍敖功力深厚,他刀刀相逼,煌炫就算心中气极,却不得不全力应对,才堪堪能够保命。

君湛然不想再拖,“纪南天,将沐朝霞安置好,我允你放手去杀!可别辜负了你六指郎君的名号!”

一个杀字,淡漠生死,也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六指郎君之名,何止夏人知道,这个魔头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却没有人知道他竟然未死,还听命于湛王?!

就在惊愕恐惧之间,纪南天已回道:“遵令!”

话音一转,有意无意的瞥了容子儒一眼,又续道:“但沐朝霞恐怕不甘就此回去,她还要问这位大皇子要他们的孩儿呢……”

孩儿?!容子儒陡然醒悟,若他真信了煌炫,莫不是要成为第二个沐朝霞?

“再帮你一回?我不想变成沐朝霞,这沐朝霞尚且还有你的子嗣,我呢,我有什么?”一阵惨笑,容子儒这回当真醒悟过来。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为的不过是西溯的兵权!我早有怀疑,却还是信了你,就这么将信将疑跟你来了大夏,却将西溯陷于不利之境!我枉为西溯之主,自始至终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当真没用的很!愚蠢的很!”

爱恨交织,怨气难平,容子儒回想连日来扮作使臣,混入君湛然一行,为煌炫通风报信,为他传递消息,作为内应……

“若你不是假意该有多好,可惜,覆水难收,我已不能再信你,也再也帮不了你。”

话音落,容子儒下令,“西溯将士听令,撤——”

这一回当真是西溯王下令,大家也都听清了,虽然有些不明所以,有人还是准备放下刀剑,但形势并未如同容子儒预料的那般发展。

有半数不到的人并未理会他的命令,交战还在继续。

容子儒一连喊了几声,却有人不加理会,而这些人全都曾经追随过煌炫。

“还不明白?他们这是要造反。”南宫苍敖正在与煌炫交手,“容子儒,你还未真的醒悟,煌炫骗的不光是你,还有你手下一干人马,你的大军如今有多少听命于你,又有多少听命于他,你知不知道?”

“怎么会……”容子儒连退数步,面如死灰。

他没想到事情竟变得如此严重,不在军中的那段时间,他将兵马大权交予了煌炫,煌炫他若要想收买他们……

“而今知道也已经晚了,为何你不帮我?子儒,你让我太失望。”煌炫负伤而战,对手又是南宫苍敖,早已坚持不下去,虽然狼狈,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手中除了西溯兵马,还有夏国皇城守卫可用,数量不多,但贵在全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城门大开,战场从城外延伸到城内,只要他一声号令——

铛铛,刀剑相对,冒出一阵火星,煌炫眼前红光一闪,骤然退了一大步,只见面前南宫苍敖忽然转头冷笑,“湛然你本是顾惜人命,有人却偏要自寻死路,我看不用再等了!”

胸前一阵湿意,竟然是血,煌炫的前胸不知何时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正有此意,这出戏我也已经看腻了!”君湛然接话,他们的话旁人不知何意,他们身边的肖虎、阴鸠等人却明白的很。

很快,不明白的人也都明白了。

“恶鬼听令!雾楼所属听令!”

“影卫听令!鹰啸盟夜枭听令!”

“在——”

数十人影从四面八方闪现而出,各立一方,恶鬼狡诈,影卫凶猛,雾楼守卫阵势惊人,鹰啸盟的夜枭们心狠手辣。

这一聚集,竟在无形中凝聚起一股骇人的煞气。

煞气冲天,惊动沙场,君湛然一指城中,“我令你们在一炷香内杀入皇城,包围皇宫,你们可能做到?”

南宫苍敖大笑,收起长刀,“他们岂会做不到,做不到提头来见!”

“得令!”

人影遁去,摆阵在前,如尖刀划破战场,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切为二,一群人如入无人之境,冲向城内,见神杀神,遇佛杀佛,这般气势,这般身手,无人敢挡。

凡挡路者,皆横尸于地。

煌炫脸色骤变,南宫苍敖却根本没有将他视作真正的对手,看也未看他一眼,踱步走开,长刀指天,“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刀锋处,红光如血,正对皇宫。

第二百三十四章:偿还之日

皇城之内,宫楼伫立,大殿上悄无声息,静的仿佛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平康皇与一干朝臣面色沉重,有人满是忧色,有人面露惊惧。

城外砍杀声时不时会随着风雪传来,一阵接着一阵,听的人心惊肉跳,煌德眉头紧锁,已难掩忧急之色。

“大皇子在外抵挡,那群乱臣贼子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殿下聪慧,定能设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请陛下宽心。”有大臣小心翼翼的进言,却遭到煌德一阵斥骂。

“叫朕宽心?你说如何宽心?!煌炫久久不传消息前来,事情定然不如他预期那般顺利,眼看乱臣就要攻入皇宫,你还叫朕宽心!”

怒从心起,煌德一掌掀翻皇座前的长案,“暗卫何在?令他们全数出动,带齐风雷引,看见叛乱者格杀勿论!”

“是!”暗卫那是皇族贴身护卫,从不轻易在朝臣面前露脸,而今煌德却顾不得这些规矩了。

左右踱步,煌德沉着脸,一方玉玺在皇座的右侧摆放着,他看了一眼,面色又多阴沉一分。

谋划了多久,才将玉玺拿到手中,才坐上这君临天下的宝座,要他就此放弃,如何甘心!煌湛,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从那时候起就处处令他看不顺眼,而今又公然反他……

煌德怒意更盛,眼中精芒闪动,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

想要将君湛然与南宫苍敖一干人等击退是不容易,但他手中兵力来自各国,难免有各自为政之嫌,未能如臂使指,假若煌炫能好好利用这点,再加上西溯要来的人马,未必不能取得成效。

怕只怕,煌炫年轻气盛,空有谋略,错过时机……若真是如此,他便需想好对策。

群臣只听上头传来一声冷哼,方才还满面怒容的平康皇忽然坐了下来,看起来平静了不少 。

“陛下……陛下莫非有何良策?”有人大着胆子问。

“把殿门打开——”一拂袖,皇座之上,平康皇煌德下令。

沉重的殿门缓缓打开,吹进一股子寒风,群臣缩了缩脖颈,没等他们习惯这股冷意,随风而来的惨叫声便叫他们一阵心惊。

大臣们纷纷色变,没想到反贼已来的这么近了?!有人扑通一下,吓瘫在地。

皇宫内人心忐忑,舜都城门前,交战还未歇止。

煌炫强忍剧痛,身受重伤居然不死,这时南宫苍敖有意要他受苦,他心里明白的很,容子儒远远瞧过他一眼,便再也不看,收回部分兵马,准备查问内情。

远处,宫楼高耸,就在风雪之下,方才还是静谧肃穆,那一阵杀声如雷,冲了过去,便立时将沉寂撕的粉碎。

见了那些人,容子儒终于知道,什么叫不用再等。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下杀手?”他眼见手下叛乱,早已心乱如麻,为了西溯,强作精神,冷静问道:“你早就可以召出他们,为何不那么做?”

“我想何时召人,是我的事。”淡淡回答,君湛然连头也不回,似乎在说,他的行事方式无须旁人过问。

尽管此人是西溯之主。

他心无旁骛,正在为南宫苍敖包扎伤口,沙场之上,即便是南宫苍敖,也难免有个损伤,

“告诉他,你是想给他个机会看清煌炫的真面目,有这么难?”旁观容子儒苍白的脸色,南宫苍敖打趣道。

“只有你才这么以为。”君湛然剑眉斜斜一挑,“不过是不悦有人拿你我做幌子,说什么一片真心……实在可笑。”

说罢,看了容子儒一眼。

“想必在湛王眼里,信了他的我也可笑的很。”容子儒苦笑自嘲。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与我有何相干,我为何要笑。”放下南宫苍敖的衣袖,君湛然神情淡漠,不知为什么,他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反倒叫容子儒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根本无须上药。”动了动手腕,南宫苍敖举目环顾,这片战场已经延伸到城内,城外只有零星打斗还在继续。

“我带了伤药,不用岂不浪费?不给你用去一些,难道还留着让你找借口用在我的身上?”君湛然正色回答,整了整袖,收起药瓶。

容子儒听了总觉得这话里有些诡秘之处,再看,也只见君湛然神情自若,似乎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回事。

心道一定是自己想错了,哪有人会在战场之上、在此时此刻,说出那样暧昧的话来,何况此人还是以性情孤僻闻名的君湛然。

南宫苍敖却眯起了眼,含笑之间目光闪动,忽然凑到君湛然身旁,“其实是湛然心疼我,见不得我受伤,是也不是?”

“莫非你就能见得我受伤?”将心比心,君湛然自然不会否认,“到了这一步,我不会再让你为我受伤流血——苍敖,若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我。”

他说的平和,南宫苍敖闻言却是一阵心潮起伏,他望着皇城,南宫苍敖就望着他,看到的是更为坚定的目光。

君湛然已不是当初的君湛然。

时隔多年,眼前也不再是当初的那座皇城,这座皇城里,没有永盛帝,没有尽忠职守的大臣,也再无兄弟手足。

“煌德——你的偿还之日,到了!”闭目,君湛然缓缓说道。

待他再睁开双眼,只见风雪之中一人一马就在前方,那人黑发黑袍,遮日刀刀光闪耀,南宫苍敖就在那头看着他,一扬手,笑容映入眼帘。

那眉眼,那笑容……怔怔看着,君湛然心里忽然一阵发烫。

“还等什么?雪仇之日近在眼前,还不快走!”他朝他伸出手。

君湛然策马赶上,南宫苍敖大笑喝道,“是时候了,弟兄们,闯宫——”

蹄声如雷,隆隆踏过,纪南天方才不在,再现身时已不见沐朝霞,刚好赶上此时,捋须扬臂,狂笑不止,“终于等到这一天,陛下,臣终于等到这一天啦!哈哈哈哈哈……”

灰影几个闪现,随之而去,容子儒已是局外人,目睹着一切,心头复杂,也不知是何滋味,回首看看,原先煌炫所立之处,已不见人影。

他已身受重伤,还能去哪里?容子儒四处寻找,找了个伤重未死的士兵,无法质问煌炫,便只能叛变之人,他手下的兵马何以会跟随煌炫,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王……属下无能……”士兵胸腹处有个血窟窿,眼看已活不成了,只是还没咽气,神智还算清晰。

“煌炫他命人在我等伙食中布下了毒药……我们……我们是不得不受制于他啊……”

“你说什么?!”容子儒当即色变。

含恨泣诉,士兵双目圆睁,脸上已现死气,坚持着说道:“若不得解药……我们便会发狂而死,还会害了自己的同袍兄弟……所以,谁也不敢反他……王,万万不能相信此人……万万不能……”

急促喘息了一下,士兵垂首死去,容子儒不曾料到,他以为叛变的西溯将士,竟是因此而受制于煌炫。

“若不是我相信他,将兵权交予他手,给了他机会,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容子儒气急攻心,陡然喷出一口血来。

他的心腹立刻上前搀扶,忧心忡忡的说道:“事已至此,王上若不能拿下煌炫,待回朝之时恐怕难以和大臣们交代。”

“不仅不能交代,我的王位也可能不保,为今之计,只有凭手中这些人马助湛王一臂之力,湛王人称鬼手无双,擅毒之人必能解毒,帮了他,便等于帮我自己!”容子儒要真是无用之辈,也不会登上王位,而今斩了情丝,脑中登时一片清明。

“走,下令,我们去皇宫!”

皇城之内,红墙高瓦宫楼殿宇重重。

一座座大殿巍峨,一堵堵高墙林立,宫门亦重重。

重重深宫之内,人心如鬼,一片死气,君湛然缓步走去,踏上积雪,在南宫苍敖眼里,却只有他的举手投足,再鲜活不过。

到大殿路上,侍卫们眼睁睁的看着来人闯入,却无人敢挡,君湛然目不斜视,如入无人之境,要他说,脚下的路熟悉的很,也陌生的很。

“煌德何在?”他停下,询问一个皇宫侍卫。

谁曾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叫过陛下的名讳?侍卫几乎魂飞魄散。颤声回道:“在……在……”一手指着个方向,竟说不出话来。

“想必他们是终于盼到你我前来,故而欢喜成这样。”嘴角扬起弧度,南宫苍敖的玩笑吓到侍卫们面如土色。

他们不像来杀人的,倒像是来逛园子,但谁真要这么以为,那便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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