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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番外篇——by火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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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从话音传来的方向,走来两个人影,夜枭们眼尖,认出那身黑衣。

还是那斜敞衣襟的模样,遮日刀挎在腰间,浓烟烈火似乎只在南宫苍敖的脸上身上添了更多的桀骜和不驯,他嘴角的笑容还是那么洒脱,还有几丝轻狂。

“肖虎为湛然掉泪,怎不见你们为我哭?”他眼神一挑,看向阴鸠和温如风。

“盟主……”南宫苍敖本是打趣,阴鸠和温如风见他还活着,还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却真个红了眼。

说哭还真的哭了,南宫苍敖摇头,唇边却是笑意。

所有人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是惊还是喜,这实在是个大大的意外,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意外。

“楼主无恙怎么了?”肖虎定了定神,涨红着脸抹去满脸泪痕,发现君湛然全靠南宫苍敖扶着才能站立。

“被倒下的墙根砸了腿,无妨,横竖我也坐惯了轮椅。”轻描淡写瞥了一眼,君湛然淡淡回答。

“湛王……”不知他伤势如何,众人七嘴八舌围了上来。

纪南天欣喜若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先皇庇佑,他怎么会死!”

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他越众而出,“叩见吾皇!”说着便对君湛然跪下。

“不错不错,待湛王伤势好了,便该登基为帝,这段时间刚好重建帝宫。”容子儒望了望那堆废墟,心里的话终于没有问出口。

南宫苍敖看着他,“他死了。”

容子儒一愣,随即知道他说的是谁,默然半晌,心里的滋味难以说清,点了点头,再不问一句,而今他更关心他手下的人马,“他们所中之毒,还需劳烦湛王。”

君湛然自然应允。

有人问他们是如何脱困,南宫苍敖一指已成废墟的大殿,“煌德日日夜夜都在担心湛然找上门来,怕性命不保,丢了他的皇位,这样的人,怎么会不为自己多添几个保命的去处。湛然被墙根压倒,恰巧也露出地下所藏的密室,就设在这个偏殿之下,想必是煌德用来以防万一的去处。”

“我看,说不准也可能是他命人窥听大臣们的地方。”群臣上朝之前都在偏殿等候,所以君湛然才有此猜测。

煌德对他人日夜提防,暗中监视他的大臣也无不可能。

无论如何,尘埃落定,不管地下的密室是为何存在,它都救了他们一命,君湛然已不想去计较。

自这一日起,夏国算是真正的无主了。

平康皇已死的消息传遍天下,夏国的大臣们成了无头苍蝇,除了日日在君湛然所居的楼外等候,便是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一朝君主一朝臣,煌德这么对付这位湛王,湛王登基之后,还不拿他们这些人开刀?

日子就在各种人的各种担心顾虑、欢喜庆祝之下过去,几个月后,终于迎来的登基之日,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些事竟全是他国的人在做。

阳嶙急着回凛南,安嘉王命在旦夕,他要在回去之前得到夏国皇帝对凛南的保证,便催着带头开始为登基事宜做准备。

西溯王容子儒得了君湛然给的解药,救了自己的人马,为补偿先前所为,不惜花重金筹备此事,不知情的人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又看上了他们湛王。

阑东与北绛,一个使者铁梅,一个公主白绫纱,铁梅与肖虎情投意合,自然不急着回去,白绫纱好不容易出了北绛,见识到大夏和其他几国的重要人物,也不急着回去。

女子心细,她们便帮衬着准备皇袍玉冠等等祭典所需的各种物件。

另外还有个严詹,能不回去继位他自然不急着回去,和做阑东国的皇储相比,他似乎更喜欢马贩子这个身份,仪式要用的人、马匹,全都经过他的精挑细选。

这些事君湛然全都放手让他人去管,但也有必须问询他意见的时候。

期间,某一天他被不下二十个人问过意见,发冠如何,佩玉如何,皇袍长度如何,甚至新建的皇宫里要如何安排……要不要设后宫。

“设。”他淡淡回了一个字。当时,南宫苍敖就在他身旁。

问话人一愣,不敢去看另一边那个男人的脸色,应了一声,匆忙退下,出去的时候还险些被身后的门槛绊倒。

南宫苍敖正在喝酒,半阖着眼,慢慢饮了一口,直到一杯喝完,放下酒盏,就出去了。

他没有问君湛然要解释,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君湛然亦没有对他解释,自此,更是再没有就这个决定说过一个字。

就这般,终于到了登基之日。

四个属国皆有人在场,见证夏国新皇登基,君湛然,也就是煌湛登基为帝之后。天下的格局便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谁,都深信这一点。

这一日没有风雪,万里晴空,隆冬已过,春日将至,距离那一场大火,已经过了数月。

数月之内,要造起一座皇宫不易,但假如五国合力,那就算再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

里头的摆设可以再等等,外面看上去却已是崭新的一座宫楼,包括后来修葺的曾被毁坏的后宫,皇城之内,人人都在谈论这一天,人人都在盼着这一天。

终于到了仪式开始之时。

所有与君湛然相熟的人都在场,四国,乃至天下,一起期待着这一天,那是从未有过的事,前无古人,后面也不知是否会有来者,总之,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夏国重生。

“吉时到——”随着宫人一声高喊,在场观礼的众人都兴奋不已。

殿前宽阔,围满了人,稍前一些的是肖虎他们一干心腹,鹰啸盟所属也在,其后是南宫世家的南宫年等人,容子儒、严詹等他国来的客人也在场,再往后,上官余等大臣各怀心思,有人欢喜有人忧,就怕仪式过后掉了脑袋。

围观的人从皇宫一直排到宫外,宫门大开,大多数百姓都是第一次见到宫门里的模样,先来的都觉荣耀无比。

远远望去,最前头的地方,距离大殿最近的数十台阶之上,有一排人站着。

君湛然自然是万众瞩目,他面对一个香案,一番仪式过后,只待他戴上象征皇者的玉冠,仪式便算是成了一半。

“湛王,请。”纪南天作为先皇心腹,手捧玉冠上前,发冠由白玉所雕,镶金嵌玉,玉色泛翠,光泽蓝如天,一泓宝光碧空若洗,不止尊贵,更添威仪。

君湛然拿起发冠,举目一扫,周围的人也随着他的眼光瞧去,人头济济,在人群里却看不到南宫苍敖。

“盟主没有来。”温如风在下面轻声说。

众人屏息,唯恐君湛然发怒,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竟没有任何表示。

温如风心道有哪个男人成了皇帝会不设后宫,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后代社稷,这一回盟主不悦是当然,但湛王的决定却也是不得不为。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

君湛然也懂得,所以才如此决定,他环视一圈,缓缓说道:“我命人设了后宫,大殿之内的物件也都备齐的差不多了,上官余可堪大用,为将足矣。”

他捧着玉冠突然这么说,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管他人反应,只管继续说道:“曾在煌德手下做事的官员,一律遣回原籍,若再想为官,便重入国考,今后,为皇者派官职,做奖惩,待民待官,若有昏聩之处,我定不放过。”

不等他人反应,说完,手里的玉冠一放,竟往阶下走去。

“陛下!”纪南天急了,“陛下这是何意?”

“我不是你的陛下,你也不是我的臣民,今后,谁想当皇帝,便由谁来当,由地方推举能人,汇聚舜都,到时候谁能干,便由谁来当这个皇帝。”好像生怕自己方才的话不够叫人惊讶,君湛然又投了一道惊雷。

纪南天简直要昏厥过去,“你……你说什么?”

“能者为皇。”君湛然站在空地之上,一指玉冠,“做的不好便换人来做,有我在这里,若谁敢胡来,我便取了他的命去,做的好,他便是夏国之王。”

“什么?!”这下,就连其他几国的人也都惊叫起来。

“自今日起,凛南,西溯,阑东,北绛,四国再不属大夏,再无需供奉,但在夏国真正平定之前,尔等四国也不可进犯一步,否则……”他停了一下。

几人连忙允诺,“有湛王和鹰帅在,谁敢。”

“我们答应是答应了,但你这是?”严詹不敢置信,何止他不敢置信,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百姓哗然,一阵骚动,大叫“湛王”。

“胡闹,你不为帝,还有谁有这个资格!”纪南天简直要被气疯了。

“为何一定要有这个资格?”君湛然反问,“只要我是先皇所出,就算是个不学无术之徒,你也要让我为帝?若真是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对我百般试炼?”

纪南天语塞,答不出话来。

容子儒若有所思,“湛王这么做,是为鹰帅?”

说起南宫苍敖,他们又找了一圈,忽然发现宫楼一侧有人高立屋脊之巅,微风拂过,黑衣扬起,猎猎作响。

“鹰帅!”严詹先叫起来。

南宫苍敖对他点了点头,对另一个人说道:“湛然还没交代完?未免有些太慢。”

君湛然笑了笑,“很快就完。”顿了顿,他又抬头问,“你知道我会这么做?”

“怎么做?放弃皇位?”南宫苍敖双臂环抱,俨然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样,“你已有了我,却还要设后宫,当不是为自己。”

“不是为自己便是为别人了,所以你料定我会放下这一切?”君湛然问,“假如你错了呢?假如我果真是为了自己,要做这个皇帝。设后宫佳丽三千,你怎么办?”

“一样,今日,这里不会有什么皇帝。”拍了拍遮日刀,他朗声说道:“假如你当真要做这个皇帝,还要立什么后宫,我今日便用这把刀劫了你去,天涯海角,有谁能拦得了我!”

话音朗朗,传遍四方,底下的人抬头望去,只见笑若朝阳,这般气魄直叫人看傻了眼,竟无人能说的出话来。

“就算被官兵围剿,大军压境?”君湛然却还要再问。

“就算我只剩一口气,也不会让你用这双手去抱他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徐徐说道。

君湛然深深看着他,一拂袖,仰头大笑起来,“好,苍敖,我就等你这句话。今日我随你走,天下之大,你我何处不能去得!”

这下所有人真的都懵了,“陛下”“湛王”胡乱大叫起来。

只要君湛然想走,又有谁能拦得住,他却不急着走,回头问严詹,“当日你曾说,我为夺回昔日所有,甘愿放弃一切,我说你错了,可还记得?”

严詹不由点头,“记得,你如今要告诉我答案?我错在哪里?”

“错就错在,我并非为了夺回昔日所有,也并不愿意放弃一切。而今,你是不是明白了?”他的眼神只看着一处,那一处,黑衣飘摇。

严詹这下真的懂了。

无论如何君湛然也不会放弃南宫苍敖,而只要登基为帝,势必会有所改变,而有人并不喜欢这种改变。

“我还是不能看着那个人,跪在我的脚下啊。”隐约之间,严詹听见君湛然的自语。

严詹还有些回不过神,君湛然已身形一跃,对南宫苍敖说道:“走吧,还有不明白的,他日再回来教他们就是。”

“湛王!你不能走啊!”

“楼主!我们怎么办?”一群人在底下大叫。

君湛然已跃上高处,南宫苍敖就在他身旁,“雾楼与鹰啸盟所属听令,到老地方汇合。”

众人欢呼一声,自顾着散去,他们才不管谁当皇帝,也不管自己的主子是不是皇帝或将军,江湖逍遥,何处不好,谁要来这皇城中受罪,为国事操心。

有些人甚至还松了口气。

纪南天却不肯就此放手,“陛下历尽艰辛才走到今日,你为了一个人,就要放弃这一切吗?你扳倒煌德就是为了拱手让出江山?!先皇在上,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你一走了之!”

他追了上去,君湛然拍出一掌,阻住他的去路,远远传来大笑,“还不明白?我对付煌德从不是为了社稷江山,我要讨回的也并非荣华富贵,什么命当为帝,什么先皇庇佑,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个公道。”

“公道?”纪南天如今打扮整齐,没有须发遮掩,疑问就清楚的写在脸上。

“就是公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命抵命——”君湛然的笑悠然、畅快,从来没有人听见过他这样的笑声。

好像天地间,再也没有了约束,好像脱下了万斤桎梏,再也没有人能强加给他半点束缚。

“血债已偿,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你们若有解决不了的事再来找我吧。”话音遥遥传来,已看不见人影。

南宫苍敖忽然接话,“湛然,纪南天忠心护主,一心为了大夏。辛苦多年,既然他如此关心大夏社稷,我看这皇位便由他来做吧,你也可放心。”

纪南天追了一半,气息骤乱,险些从半空跌下。

君湛然赞道:“果然是个好主意!”

“纪南天听令,从今日起,你便是夏国之君,若做的不好,我一样会回来找你,你可听见?”语声带笑,在纪南天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个年轻人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先皇陛下,你若在世,会令臣如何作答?这个你最疼爱的儿子,偏偏不愿继承你的皇位,要是没有当年之事,他还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若是没有当年,他是否也想南宫苍敖那样,是个可以开怀大笑的男人?

可惜,没有假若,这个皇朝欠他的,已经太多太多。

一片寂静之中,终于,纪南天慢慢跪在地上,叩下头去,“臣听令。”

是年,平康皇于正殿大火中丧生,湛王在登基之日弃其帝位,禅位于前朝旧臣,与鹰啸盟之主南宫苍敖携手而去。

天下为之哗然。

四月,春日烟雨,一舟横渡江上,水汽烟雨浑然一色,迷蒙似雾。

有人在舟上横琴而卧,边上的有另一人将煮熟的酒递了过来,“湛然,你过的可开心?可曾想念那座皇城?后悔随我浪迹江湖?”

“醒时诗酒醉时歌,我已有酒有诗,能琴能歌,更重要的是还有你相伴身侧,你还要问我开不开心?”斜卧的人松着衣襟,接了酒盏去,“我只回你四个字。”

“哪四个字?”

“夫复何求。”

倾过身去,梨花酿的酒香袭人,唇间的滋味却更引人欲醉。

日月穿梭,花开花落,但求无梦南柯。

富贵浮云,青春去也,不乐如何?

——正文完——

番外一:所谓鬼手(一)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无论是阑东国,还是夏国,江湖始终是江湖,两者没有什么不同。

从阑东一路到了大夏,路上所见所闻让肖虎感到十分新奇,除此之外倒也没有特别之处。

今年他二十多岁,至于多多少,他没高兴去算,那是梅子的事。

梅子比他小些,在他记事起就认得梅子,梅子读书写字那是一等一的好,无论别人说什么教什么,一学就会,谁往她面前一站,无论说什么出来,梅子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怎么又会想到梅子……肖虎责问自己,同时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明白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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