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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by火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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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摔几次也就熟悉了。

究竟要经过多少次,摔过多少次,才能如君湛然这般自如的行动,甚至练就一番少有人可比拟的身手,这其中又要经过多少艰辛?南宫苍敖不是没有想过,却没想到君湛然会这么轻易的说出口,说的那么随便,那么若无其事。

“那是你几岁之时的事?”怕他多想,南宫苍敖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要追问你的过去,不过是想多知道一些你的事。”

“十多岁。从那是起,我知道若是长久被人侍候下去,我就真的会成为一个废人。”谈起过去,君湛然也不若原来那么充满戒备。

“生来如此,怨不得别人,要是被伺候成一个真正的废人,没有人帮忙就什么都做不了,那该怨的就是自己了。”他扶着南宫苍敖的肩膀,借着水中浮力,靠在池边,湿透的头发在水里更显乌黑,就如他丹青妙笔所用的墨,在水里散开。

南宫苍敖拈起一缕黑发,如一团墨色托在水中,缠绕指上,君湛然微微闭着眼,不曾看他,说完便靠着水池,无限慵懒的样子,看来很放松。

手指从他脸侧擦过,君湛然也没有睁开眼,只说了一句,“不要闹我,一会儿肖虎会来,我想你我都不愿让他看到我们这般模样吧。”

“我倒是不太介意。”话虽是这么说,南宫苍敖还是拿起沐浴用的布巾,开始擦拭起来,粘附于身上的痕迹可以擦去,那些情热的证据却是无法抹除,君湛然和他身上,都遍布红印。

那是情动激烈之时给对方留下的,都不是女子,那过程绝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可言,激烈的犹如交战,却偏偏日叫人难忘至极,回想起来还是……

“只此一次,你最好别再奢想其他。”紧贴的人身上有什么变化,君湛然岂会觉察不出,南宫苍敖只是一笑,“来日方长,你的话还是别说的太满。”

君湛然瞥了他一样,不再搭腔,接过南宫苍敖手里的布巾,在自己身上又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仿佛是要洗去所有痕迹,最好连同那斑驳红印都不要留下。

南宫苍敖皱眉,外间恰在此时响起敲门声,隔着一个房间,远远的传来肖虎的声音,“楼主,衣物拿来了。”

说着话,他已推门进来。

书房里还亮着昨夜的珠光,但在白日光辉之下已形如不见,白昼照亮书房,窗户半开,书房之中似乎和平日有所不同,但肖虎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同。

桌椅都在原来的位置,屏风在后面竖立,地上还有几个空了的酒坛,梨花酿的酒香已经散去,吸了口气,肖虎似乎觉得还有些别的气味,那是……

心里一惊,又顿觉悚然摇头,怎么可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肖虎呆呆的站在原地,但空气中那似有若无的,混合着激烈,有渗着暧昧的味道,确然是像交欢之后的氵壬靡之气。

这到底……不敢往下深想,肖虎忽然又猜测,莫非昨夜此处不止楼主和鹰帅二人?莫非还有什么女子?毕竟楼里上下,多的是愿意侍寝的美人。

这么一想,便又释然,只不过,他心里多少也清楚,楼里若是有哪个女子来了书房,定会被守卫看见,定会有人知晓,早该有人欢天喜地的前来报信了。

屏风之后有张竹塌,肖虎是知道的,但他不敢上前窥视,也怕瞧见什么不该瞧的东西,如今他才后悔,不该自行进了书房,只能站在原地等候。

“肖虎?还不把手里的衣物给我?”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那标志性的嗓音,几分悠然,几分豪气,漫不经心走来的人,只在身上批了件破损的外袍。

黑衣半湿,披散的头发也早已湿透,还在滴着水,衣领的一遍,隐隐约约的,好似有一枚可疑的红印,南宫苍敖这幅模样突然出现,肖虎顿时又在自己脑中加了不少联想,骇然的后退几步,“我们楼主呢?”

“你们楼主吗?他……”眼神一转,南宫苍敖微阖的目色之中流转过一丝暧昧之色,他拖长的尾音吊的肖虎胆战心惊,连忙追问,“楼主他怎么了?”

“他和我对饮一夜,已经醉了,子啊浴池里醒酒。”南宫苍敖这才回答。

“这就好,这就好。”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号,肖虎把两套换洗衣物望南宫苍敖手里一塞,一抬眼,眼前还是那枚可疑的红印。

低下头,不敢随意揣测,肖虎匆忙的行了一礼,即刻退了出去。

君湛然在里面听到对话,猜测肖虎兴许已察觉了什么,他向来都是了仔细的人。不过,想来他应该不会多嘴。

在池中擦洗完毕,君湛然还没从水里出来,每次下水都不算难,但要出来的时候却要多费几分力气,对学武之人而言,那几分力气算不了什么,君湛然的双臂十分有力,自然不需要为此而担心。

令他担心的是南宫苍敖,他从肖虎手里拿了衣物,理当转回,却始终不见他进来……

悄无声息的从水里起身,君湛然随手拿了条毯子将自己包起,挪到轮椅上,轮椅无声滚动,出了隔间,到了外面的书房。

书房之内没有其他变化,唯有一个身影,南宫苍敖已经穿戴完毕,背对着他,站于书房的一角,手里拿着一个物件。

那件东西一直摆在书桌上,那里堆满了各种杂物,书册,卷轴,摆件,这是其中的一样,南宫苍敖将它拿在手里,还未打开。

“无须再试,你是不能将它打开的。”冷冷的语声传来,南宫苍敖倏然回头,便看见君湛然冷冽如刀的眸色,他的黑发还在滴着水,身上只披着一层薄毯,那股锋利的气息却如刀如剑,直直向他袭来。

南宫苍敖骤然转身聚到一挡,叮的一声,不知何物袭来,遮日刀竟然微微震动,回响不停。

沐浴完毕,身无寸缕,只裹一层薄毯,居然还有暗器可用!

君湛然的暗器——书楿囡小首橃

鬼手无双,暗器无形,只差半分,若是刚才他不曾抵挡,或是慢了那么一丝半点,便会亡于暗器之下。

南宫苍敖顿时目光泛冷,凝神相对,“过了一夜便翻脸无情,我这话果然不曾说错。”

“这并非我的意愿,但你实在太让我失望,”君湛然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压低的嗓音厉声质问,“你的酒醉放肆,不过是为了这件东西,我说的可对?!”

南宫苍敖一震,没有答话,沉默之间眸色也变得难测起来。

在他眼前,君湛然已和他所知的君湛然不同,前一刻的漠然和冷淡,此刻尽数化成诡谲厉色,缓缓接近,从他裸露的身躯上还能看到昨夜情热的证据,脸上却已露出几分冷然狰狞。

“这可该称作美人计?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接近我,对是不对?!”他指着他手里的卷轴,“这幅卷轴便是平康皇帝和他那两位皇子所要之物,趁我不在,你终于寻到了吗?!可是一番好找?”

窗前帘幔呼呼吹起,一股气流涌动,不知是杀意还是煞气,那冷冷的语调,仿佛已经结了霜,还有几分嘲弄。

南宫苍敖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一卷圆轴似的东西,看来像是一幅书画,外面却又一个黑漆漆的壳子将它包裹,如同木匣,却非木非铁,也呈圆柱之状,那卷不知是书是画的东西就被收在其中,唯有两头隐约看得出拉开书卷之时所需的卷轴。

卷轴上有机关,即便拿到手里,也不能开启。

第四十五章: 盛怒

书房之内,前一刻还有些许暧昧旖旎,此刻却似乾坤倒转,空气窒闷,压得人透不过起来。

两人不过相隔几丈,昨夜软语温存却如一场梦,稍纵即逝。

南宫苍敖立于角落,半边侧脸埋于阴影之下,扬了扬手里的物件,“你可知道,人都有个习惯,习惯将重要的东西放于眼前能安心,我虽不知这东西里究竟藏着什么,却知道,假若你听说连皇族都要找寻,定不会将它放于别处,自然,就会放在眼前。”

“要说我,其实也并未找寻多久,你身边这对东西虽然摆放凌乱,但乱中有序,看似随手放置,不曾留意,我却以为你定然一清二楚。”南宫苍敖悠悠说完,君湛然脸色愈加发沉。

阴影下的人呢却在此时薄唇微扬,勾起一抹锋利弧度,眼底未见笑意,“我只奇怪,你莫非真的以为,我是为了这东西才来找你?”

“它已在你手中,还有什么可说?”君湛然蛇年身下轮椅忽然接近,一把夺过南宫苍敖手中之物,扔在地上,挥掌劈过,冷笑道:“它对我毫无作用,对你却是不同!南宫苍敖!你若是再早一些寻到它,就不需要再做这场戏!”

他大怒,那个卷轴在盛怒之下被掌力劈过,却不碎裂,不知内里藏的手迹到底是什么。“君湛然!”南宫苍敖也冷声唤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再答,你莫非真的以为做特所说所做,都是逢场作戏,都是为了你手里的这幅东西?!”

“难道不是?”陡然恢复平静,轮椅上的人诡异的安静下来。

淡淡注视自己的双手,手上金芒如织,“说什么知己,那不过是你的手段罢了,你也才曾说过起初与我接近便是奉了皇子之命,而后,想必是平康皇又命你取来卷轴,这所谓的先皇手迹,于我无用,与你却是至关重要,如今平康皇逼你入朝,你若不能解决血玉玲珑之案,便必须寻来别的,才好交差,才可继续在江湖逍遥……”

“够了!”南宫苍敖似是气极,却忽的笑了起来,低低的嗓音无限深沉,“你以为光凭这几个理由,我就能对男人有反应?你若是忘了昨夜,不如让我再来让你回忆回忆——”

心中升起警兆,轮椅倏然后退,南宫苍敖却是在盛怒之下,身形连闪。

若是换了往日,他相信君湛然定有办法脱身反击,但在今天,经过昨夜放纵,即便面上毫不显露,那椅上的人动作间恐怕再难做到流畅自如。

果然,如他所想,君湛然双手微动,坐在椅上的上半身往前探出,就在这刹那之间,微不可觉的微微一顿,就在这个瞬息,南宫苍敖扑身而去,尚未拢起的衣摆划过一道黑影,君湛然眼前一暗,竟然连人带椅翻倒在地。

椅下的轮轴不停转动,倒翻一侧,君湛然从椅内摔出,方才裹于身上的薄毯顿时散落,南宫苍敖将它按于地上,俯身压制,但此时不同昨夜,君湛然岂会如他所愿,轻易妥协。

双掌金芒闪现,身上无物,却有暗器可使,南宫苍敖已然觉得,那无形无影的暗器便是君湛然内力所化,气化为劲,如同实质,迫于人体,自然无迹可寻。

有江湖高手摘花飞叶俱可伤人,随手拈来之物便是武器,但君湛然这番以气化劲,劲如实质,比之更胜一筹。

脑中闪念,动作却不停,南宫苍敖来势汹汹,君湛然更不可能坐以待毙,两人在地上纠缠,呼吸都变得急促,君湛然身上只有薄毯遮蔽,身上痕迹无不述说昨夜种种,如此这般,南宫苍敖又岂会毫无所觉,放过机会——

利用身下之人腿脚不便,南宫苍敖将他彻底压制,只凭双手之力,要与南宫苍敖相抗,此时境况对君湛然十分不利。

双手被按在头顶上方,君湛然光裸的身躯被衣物摩擦,生出一片热度,脑后呼吸拂来,南宫苍敖在她颈上吮吸,重重咬下,手掌直冲目标而去,君湛然霎时一僵,骤然反击,但覆于身上之人已占优势,岂会就此罢休。

没有再点君湛然的要穴,仿佛就是要让她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他的欲望,南宫苍敖整个人与他紧紧相贴,一手空出,将他按紧,随手拿来梨花酿的酒坛,残酒倾泻,一缕晶莹在君湛然赤裸的背脊上流淌而下,南宫苍敖借着酒液,手指一探。

一番动作之后,压力骤然迫来。

身下地面铺着白玉石,君湛然的指尖在石上抓出一道抓痕,呼吸停滞,“南宫苍敖!你敢——”

“我为何不敢?”如此半强半迫,南宫苍敖也不好受,急促喘息,“你不信我,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相信。湛然,记住,这可是你的错……”

腰间被紧紧扣住,听到耳边话语,君湛然已无法反驳,因为身后之人的动作而倒抽一口气,地上冰凉的白玉石贴着发烫的胸口,身上的温度却未见降下,昨夜的记忆又被南宫苍敖挑起。

颈后呼吸发烫,那般高热,让他的身上泛起红潮,仿佛是被传染一般,心脏剧烈狂跳,似乎要跳出胸腔,只隔了一夜,那陌生又熟悉的快意便又迅速袭来。

酒醉只是借口,当时若非他也有反应,南宫苍敖绝不可能继续下去,那竹塌之上一夜纠缠,要说他们之间一切如旧,只是朋友,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但不是朋友,又该是什么?

紧闭的口中溢出呻吟,君湛然狠狠抓住南宫苍敖往前环抱的手臂,闭着双目,因为欢愉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透露出复杂的神情,仍旧残留几分冷然。

“你不专心。”慢慢退开,南宫苍敖把君湛然从地上抱起,长袖往书桌一扫,将他置于其上。君湛然蓦地一睁眼,混着情欲之色的目中掠过利光,“要是谁在此时进来……”

“那就让他看看你我的关系。”抬起他无力的双腿,南宫苍敖笑的放肆,他显然怒极,想来潇洒自若,桀骜不驯的人,一旦被惹怒,便如瀚海翻覆,几欲将人灭顶。

此时只能避其锋芒,君湛然知道大势已去,无论做什么都难改变事实,南宫苍敖还算清醒,没有对他过分,与其徒劳挣扎,不如听之任之。

见他不再反抗,南宫苍敖的动作更剧,松开按住他的手,在他身上抚弄,贴近唇边,呼吸仿佛发了高热,“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为了那个卷轴?为了那没用的东西,我就能对一个男人如此?”

“……谁知道,也许你……本就男女皆可……”君湛然的话音微颤抖,身上火烫,眉宇间竟还能透出几分冷笑漠然。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岂能让你失望!”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南宫苍敖猛然吻住他的唇,几乎将他整个人弯折,安静的书房内顿时遍布情色暧昧之味。

“别人看你是孤傲乖僻,我却认为你是谨慎小心……你是否谁都不肯相信?”双手将他环抱,南宫苍敖的话音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稳,君湛然耳边骤然一声轰鸣。

“……不交朋友便是不信人心,你不信有人会不顾你身上残疾,更不愿以残缺之身与人相交,你在江湖独善其身,你欲超脱尘世无欲无念,将自己隔绝在外,都是为了保全自己,你本该是人中龙凤,叱咤江湖随心所欲,因为残缺却只能被困于这方寸之地,你难道没有不甘?!不曾生怨?!”

耳边话音隆隆,夹杂着喘息,还有质问,南宫苍敖的话就如他此刻所做的事,硬生生褪去他身上所有,犀利的侵蚀进来,君湛然抓握的手指一紧,氤氲着情欲暗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别样之色,哑声说道:“你错了……”

南宫苍敖已没有时间再去探究,身下之人脸色紧绷,又因情念蒙上一层红潮,半湿的发覆于胸前,那起伏有致的肌理紧实,触手可及,被日光照射,就连上面的汗水都散发出别样魅力。

唇上深吻伴随身下狂猛冲击。君湛然紧咬的齿间再也忍耐不住,剧烈喘息,闷声低吟,死死抓着南宫苍敖的肩,攫取口中的舌,一阵吸咬,引得南宫苍敖几近失控。

满腔怒火随着汗水宣泄,昨夜还可说是酒后乱性,但今日却已是明明白白,不知最终结果会是如何,南宫苍敖已不去考虑,他只知道,唯有君湛然才会令他如此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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