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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by火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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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你我都不是女子,无论怎么亲近都不可能有后,先不说我,南宫世家唯有你一个身出嫡系,再无旁人,你是要让南宫一家绝后吗?”左手一握,握住他的手腕,他转过脸来,目光灼灼,“南宫苍敖,你再说一遍,你要的果真是我?!”

狭长的眼也紧紧凝视着他,“看来你还是不肯相信。”黑影压下,骤然攫取他的唇。

仿佛是想用这个吻来证明他的用心,灼热的嘴唇,激烈的掠夺,本是潇洒如鹰的人,如今为情所困,竟现出些无奈和怨恨来,似乎是为了惩罚,重重地在君湛然的唇上咬下。

血丝渗出,灼人的吻里又多了股腥锈味,君湛然不避不让,齿间猛然用力,南宫苍敖一痛,仍不放开。

这是吻,还是另一种对峙,渐渐变得不好分辨,雾涛亭外无人侍候,远远的即便有人,也被守在远处的肖虎给挡了去。

人影交叠,手指从君湛然的脸侧抚过,“……你总不能这一辈子都孤家寡人,湛然,为何不考虑一下我?”

被剑锋磨砺出粗茧的手指在脸上造成轻微的疼痛,移开的唇紧贴在他耳边,“有没有子嗣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南宫世家少了我一个,自会有别人诞下继承人,什么嫡系不嫡系的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会在乎那个?”

“倘若我在乎呢?”推开南宫苍敖,君湛然唇上有血,语声在雾涛亭内散开。

一时静了下来,南宫苍敖忽然记起明珠,面色一整,“明珠本会为你生下子嗣,却因你无情而死,你最好别是因为此事……”

“不必说了!”冷声打断,舔了舔嘴角的血,君湛然摇头,“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本就认定了其中有什么蹊跷,南宫苍敖凝神看他,他却悠悠望着远方,秋风拂过衣袂,也拂的语声飘渺,“明珠确实是因我而死,却不是自尽而亡。”

鹰眸一利,“不是投湖自尽,莫非是——”

“你说呢?”哼笑一声,君湛然深深吸了一口气,须臾之间,又平静下来。

“还是煌德?!”南宫苍敖眼底的冷意转成了杀意。

君湛然没有回答,眸色淡淡的望着雾涛亭下水汽弥漫,如雾色缠绕在雾涛亭内,“明珠怀了我的子嗣,这也是害死她的主因,其他的,还用我多说吗?”

手抚琴弦,几缕琴音袅袅,若有若无,他敛目望琴,南宫苍敖却注目看他,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为何明珠会死,为何他此后用银针刺穴,为何他抑下情欲不沾人身,又是为何,他情愿孤身一人,亦不愿意与他相知相交,将鹰啸盟收为助力……

“因为你是四皇子,煌德不容许有皇室血脉流落在外,更容不得本该登基为皇的你留有自己的子嗣,为他再添一条祸根!明珠之死是因为他,你佯装有隐疾也是因为他!煌德——他是要你死!杀不了你,也要让你孑然一身!”一挥掌,轰的一声,石桌一角应声碎裂。

南宫苍敖眼底的冷意转成了汹涌如海的杀意,飞灰扬起,烟尘飘摇。

与他相关的人都不会有好结局,明珠如此,他的子嗣也是如此,就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当时的君湛然是以何种心情看待明珠的尸首,看待她腹中的骨肉?又是以何种心情自闭穴位抑下情欲?

他对自己下手,竟也毫不留情!

被南宫苍敖用那种似怜惜似心痛的目光看着,君湛然在尘雾中微微勾了勾嘴角,不见感情的笑,刺痛人眼,“这样,你还要与我牵扯不清吗?”

书皇家血脉,本该登基为皇的帝王,如同看尘世苍茫,望着远处群山渺渺,南宫苍敖想上前将他拥入怀中,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香君湛然却一把抓住他,缓缓吐了口气,“雾楼是在江湖颇有地位,但在整个天下又算得了什么,煌德知道除不去我,便用雾楼来将我困住,雾楼越大,根基越稳,我便越是不能置我手下之人的安危于不顾,明珠就是前车之鉴,谁沾了我便是沾了死气,她原本不过是个侍寝的歌姬,却因怀了我的子嗣而……”

门五指一抓琴弦,丝线紧紧陷入指尖,“我是不想你重蹈覆辙,你懂吗?!”

第君湛然抬头,紧绷的脸色阴沉幽冷,面前的人却看了他很久,仿佛看出什么特别,渐渐的竟然还浮现几许笑意,“只要你不是对她难以忘怀就够了。”

囡“难道你还听不懂我的话,你要做第二个明珠不成?!”啪,几道琴弦一齐在指中崩断。

小君湛然的怒气在南宫苍敖眼里是另一番含义,他的笑容愈加明显,悠然望着他,“你的话我怎会没有听懂?你在为我担心,为我着急,才不肯答允,你是怕我如明珠一般遭到煌德毒手……你看,我说的可对?”

“你为我担心,怕我出事,分明心里有我。”他低下头。

君湛然对视他的双眼,看到眼底的笑,“以你鹰帅的能耐,明珠自然不能与你相提并论,但你别忘了,就算鹰啸盟再大,你依然是在夏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要为一己之私将鹰啸盟毁于一旦吗?!”

“我不会让鹰啸盟在我手中消失,我对你也不会放手,难道世上就没有两者皆全的事吗?别人或许不能,但我南宫苍敖定会做到。”相较君湛然的质问,南宫苍敖的回答异常冷静,他唇边含笑,从容看着他,悠然的回答竟叫人无法对他的话有半点质疑。

“你……”放开手,君湛然的视线定在他的脸上,他就任凭他打量。

“别试探我的耐性,湛然,你若再不答允,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的耐性向来不错,但对你的事却不同,就在你犹豫的这会儿,煌德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方法来对……”

“好。”突然的一个字,打断了南宫苍敖未完的话。

“你刚才说了什么?”他一把抓上君湛然的肩头,眸中泛起一股狂热的浪潮,“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与他的激动相反,君湛然似乎心中早有考量,一挑眉,“我只说了一个字,就是好。”

见眼前的男人犹在看着他,他不疾不徐的握住南宫苍敖的手,轻轻捏了捏,仿佛就是为了给他一个肯定,“罢了,既然你如此坚决,我还担心什么,假若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掌心骤然被紧握,南宫苍敖猛的拉起他的手放到唇上,重吻了一下,不断低喃,“好你个湛然,你早有打算有心答允,却来故意让我着急,你真是该死——”

狠狠骂着,却是一番狂喜,俯身压下的暗影,炽烈的呼吸仿佛也将心底的寒意驱散,双唇交叠,如海似浪的澎湃热情随着吻灌注到全身。

君湛然仰头收紧手臂,将南宫苍敖圈入怀中,咬着他的耳廓,“别以为我答允了你就会让你为所欲为,我不过是腿脚不便,其他地方还健全的很。”

南宫苍敖闷笑,低声回答,“无妨,只要你肯答允我,其他什么都好说。”

再度吻上他的唇,这次没有火药味,也没有血腥,撑着轮椅扶手,南宫苍敖屈身将他包围,恨不能将椅上的人抱起好好吻上一吻,唇压到了他的颈侧,低语道:“你可知道,别说煌德,我巴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答允了我,此后雾楼与鹰啸盟就是一家。”

“你只可想想,万不能真的这么做,你不怕煌德找你麻烦,我还担心。”关系已然不同,君湛然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不同,在他腰上轻拍一下,等南宫苍敖退开,整了整衣襟。

“不说你也知道,他找上门是早晚的事,假如白绫霜所言是真,不久之后他就会下旨召见,这麻烦,他找定了。”仿佛是在午后闲聊,他在石凳坐下,提起煌德眼底闪过冷光,拉着君湛然的扶手将他拉近身前,又转作笑容可掬。

“你在看什么?”黑眸瞥了他一眼。

“麻烦我来解决,但湛然难道没有什么表示?”他挨近身去,嗅着他身上淡淡熏香,若有若无的亲吻落在颈上。

第六十章:不合时宜

南宫苍敖的暗示十分明显,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来,君湛然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同位男人,他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饱暖才思氵壬欲,这才是白天,连晚膳都没用,你就等不及了么?”调侃他的急切,他倒是一派淡然似的,南宫苍敖一见,邪气一笑,忽然将手往下挪,手掌伸入衣摆,放肆的施力,或轻或重。

“你不也一样?为何偏要说我?”手指在衣摆下活动,南宫苍敖笑得暧昧,呼吸似乎故意从他耳边拂过,带起一股微微的热。

君湛然对这耳边话语不能否认,低声说道:“你这么动叫我怎么忍得住……停手,别忘了这是在外头,不是房里。”

“说起房里,我还不曾看过你的房间,每次见面都是书房,仔细想来,我竟连你住在哪里都不清楚,这实在说不过去。”此地确实做不了什么,南宫苍敖也干脆,说完,放开他站起身来,“你的房间在哪里,引我过去。”

他说的再理所当然不过,眸底的情色之意仍未散去,君湛然看看天色,知道他想做什么,心跳居然快了几分。

见他还不接话,黑影陡然欺来,“你刚才答允的事莫非要变卦?湛然,你可是雾楼楼主,说一不二,怎能食言?”见他想要反驳,南宫苍敖一眯眼,“就当是证明如何?证明你所言不假,也好让我放心。”

微微眯起的眼里有笑意,这位鹰帅得笑素来霸气慑人,没有理也给他占去三分理去,何况他如此坦诚,要的就是一个确定。

连床第之事都能摊开说的直白,径直索求,可还有他南宫苍敖不敢说的话?仿佛也感染到他不羁的行事方式,轮椅上的人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

天色印着衣色,那双墨黑深邃的眸色只看得人无法直视,“那好,我让肖虎晚些来送饭,跟我来。”

天青日白,日光照着那张仿若玉石雕成的脸,那一眼的眸色简直能勾人心魂,至少已能勾去鼎鼎大名的鹰帅南宫苍敖的心魄,另一边君湛然已按了按椅上机关,轮椅朝雾涛亭外行去。

南宫苍敖回过神,黑影如翼掠过,将君湛然从椅上卷起,衣袂之声翩然,在雾涛亭附近的人只看到一道虚影一闪,有什么经过,远远守着的肖虎再去看亭内,哪里只剩下一张轮椅,白纱翻飞,一桌一琴,琴还在,人已杳无踪影。

“答应我,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人能见到你方才的神情。”循着君湛然示意的方位找到卧房,南宫苍敖一将他放下便肃容看他,再认真不过。

“什么意思?”君湛然不解。

“你莫非不知道你……”无法形容,眸色一暗,南宫苍敖大手一扬,君湛然倒向床榻。

卧室无人,打扫的下人是不敢随意进来的,紫铜木的床雕着花,眼前景物一晃,他已直视床顶,帐幔一阵摇曳,南宫苍敖外袍一解扔在地上,方枕滚落,君湛然撑着床沿坐起,便看到那具赤裸上身的躯体,喉结微微动了动,嗓音一紧,“别急,我们有一夜的时间。”

“一夜怎么够。”放缓动作,慢慢覆上身去,赤裸结实的胸膛就在君湛然眼前放大,遮日刀往床头一放,握刀的手探入他的衣襟,“湛然——”

面容深沉起来,南宫苍敖的脸上兴起一股情欲的暗色,他落在皮肤上的吻就如烙印上去,烫起一片焦灼,君湛然抓紧他身上还未褪下的衣物,将南宫苍敖拉近,“开头那两次怎么算,你如何赔偿我?”

他的语音低哑,微微紧绷,一手托起南宫苍敖的脸,“你要是以为我是个残废,就会任你予取予求,那就错了……”

话音微沉,那双堪比星辰的眼里闪动亮光,君湛然也是个男人,更是个书画双绝,人称鬼手无双的男人,他是雾楼楼主,甚至还是当年宫中的四皇子,本当是帝王的人,是绝不会永远屈于忍下的。

“放心,我岂会一直让你受委屈。”回答的没有半点犹豫,此时要南宫苍敖答应什么都不难。

拨开君湛然的衣物,他已无法忍耐,眼下才是他们真正你情我愿的第一次……身下的人还会露出何种神情,当这张傲然的面孔上浮现出情欲暗红,用潮湿的眸子望着他,那又该是何等醉人的情景……

南宫苍敖不会否认,他如此想要这个人,要的如此迫切,正是因为君湛然的冷漠,他越是避他于千里,便越是激起他的征服欲。

如今,他终于在他身下,“湛然……”手掌从股间抚过,缓缓揉捏,紧绷的肌肉在他指下渐渐放松,肌肤相贴,两人的体温融合,缓缓厮磨,安静的室内响起交错的呼吸声。

心跳声此起彼伏,这一次南宫苍敖不想过于急切,他的动作简直可称作是温柔,温柔得君湛然有些不适应起来,前两次的狂野放纵早在他心头烙下印记,“不用担心我。”

他直言,拉下南宫苍敖,发烫的两具身体骤然紧贴,在床上一个翻滚,帐幔之中床褥紊乱,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君湛然禁欲多时,自从南宫苍敖对他作出那等事,身体似乎将那夜的欢愉牢记下来,很快兴起反应。

“很好。”发现他的热情,南宫苍敖满意的笑,唇舌并用,慢慢往下吮吻,听到上方的急喘声,笑意更浓,舔了舔薄唇,抵着他的额头,“我会让你离不开我,只记得我的好,什么东珠明珠,一概不准再想……”

“才答允你就这么霸道,看来我改好好斟酌,是否该收回——”闷声一哼,十指紧紧攥着床褥,君湛然深深吸了几口气,听到有人得意的低笑。

“你敢。”南宫苍敖眸底仿佛有火,视线所及,便烧起一簇簇火苗来,君湛然衣衫不整的,浑身衣物将脱未脱,那具融合着健壮优美与削瘦羸弱的身体仿佛有种诡异的魅力,他只是如此躺着,就令他欲火焚身。

一声低吼,猛然压下,南宫苍敖已是箭在弦上,只待好好挑弄一番,便要进行最重要的一步,外面却突然响起叫声,“失火啦——失火啦,快救火!”

君湛然推开他,撑着身坐了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一阖眼,前一刻还沸腾的欲望渐渐熄灭,笼上一层阴郁的不祥。

此时此刻,哪能说停就停,但南宫苍敖不是别人,搂过君湛然狠狠一吻,这才放开,随手提起不离身的遮日刀,“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我去看个究竟。”

“即便我想走,也走不了。”上挑的眼角泛起几分嘲弄的笑意,他拍拍自己不成形的腿,在说完之后又定定的望了一会儿才转开眼,仿佛第一次看到它们。

南宫苍敖没有留意,他已是半裸,随手扯起一件外衣,披在肩头便自走了出去,雾楼里的宁静消失无踪,看守和仆役都在外面来来往往,见他们楼主的别苑里走出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都惊异的瞪大了眼,发现是这位鹰帅,又见怪不怪的转开目光。

鹰帅的打扮是越来越随性了,心里多少有些这么想着,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南宫苍敖脸上的神情,用温如风的话来说,那就叫欲求不满。

“鹰帅——”骆迁远远走来,也是一番打量,仿佛刚起床或是刚睡下,连衣物都没来得及穿好的男人披散着黑发,双臂环抱,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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