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不理他们俩的调侃，把粥倒出来，插上勺子递到林辙鼻尖下去，干巴巴地说，“不是喊饿，吃吧。”
“小楠你别生气，我也是真饿了才会抽支烟缓一缓的。”林辙看他脸色不对，慌忙说。
“是是是，你看我这来探病除了盒烟其他什么都没带。”洪斐彬紧跟着搭腔。
“你们俩给我闭嘴，你，给我好好喝你的粥！还有你！给我离我弟弟远点！别惦记着他的屁股！”
第51章
“你们俩给我闭嘴，你，给我好好喝你的粥！还有你！给我离我弟弟远点！别惦记着他的屁股！”
洪斐彬被他凶狠的语气逗笑了，“小楠，你问问林辙就知道了，我从来不玩419的。”
“我他妈管你怎么玩，别打我弟弟的主意！离他越远越好！小孩子长这么大就懂得努力念书，没见过多大世面，不懂得人性的阴暗面，太容易受影响了！”他说到“阴暗面”三个字的时候瞟了一眼洪斐彬，“季家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别他妈添乱了！一边玩蛋去！”
“小楠你这说法不对，”洪斐彬说，“如果他是直男，哪有那么容易受人挑唆？如果他本身就是个弯的，没有正确的引导，你还想让他走你走过的弯路不成？”
季楠听他说的这话就忍不住伸脚要踹他，洪斐彬身手敏捷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嘴里还轻佻地吹了一记口哨。
“你他妈放屁！给我离季添远点！不然总有一天老子阉了你！”季楠咆哮道。
“好了小楠。”床上躺着的病号听两个人的对话乐得不行，见季楠有点控制不住，赶忙出声制止。
“好了不闹你了，我是顺路过来看看这衰鬼，”洪斐彬冲林辙扬扬下巴，“一会有个生意要谈，先走了。”
“慢走，下次带点好烟过来。”林辙说。
“赶快滚，离我弟弟远远的！”季楠说。
季楠话音一落，洪斐彬后脚刚跨出病房门，又倒回来半步，后仰着脸正经地说，“小楠，如果哪天我真把小添睡了，那我绝对是认真想和他过日子的。”
话一说完，拔腿就跑。
季楠愣了两秒，全身地血都“噌”地涌上头顶，一张脸涨得通红，整个楼层都能听见他的咆哮：“洪斐彬我！操！你！妈！”
“好了小楠，消消气，不然护士等等又要进来骂人了。”林辙看他气得不行，开口说。
“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洪斐彬怎么会盯上我，怎么会跟着我去吃饭，怎么会遇上小添！”
林辙这一张嘴恰好撞到枪口上，季楠满肚子的气都往他身上撒。林辙静静听着他抱怨了一通，勾勾唇角忽然说，“如果不是王栎，你就不会遇上我。”
季楠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深深叹了一口气。
“是，如果不是我蠢……”
“别想太多了，过日子哪有那么多如果？”林辙说，“除了粥还买了什么？三角糕？豆花？甜的咸的？”
“咸的，”季楠说着接过他的碗，“要吃？”
“算了，我吃三角糕吧。”
季楠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帮他拆开塑料袋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个，就着豆花吃起来。沉默地吃了一会儿，季楠忽然闷闷地说，“林辙你赶快好起来，我想吃芒果饭了。”
吃三角糕吃得真欢的林辙愣了愣，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好，再等我一阵，带你吃到饱！”
在床上硬邦邦地躺了一两个月，一能下地林辙就坐不住了。季楠每天都得用轮椅推着他到楼下小花园去散散步，这么折腾下来，季楠瘦了一圈，林辙倒是养肥了十斤。
林辙在医院躺到大年二十七，实在是挨不住了，提前让医生给他办了出院。季楠在病房里用围巾口罩把他裹成了个粽子，henry和司机师傅一块上楼的时候他正巧出门往电梯走，三个人面对面另外两个人愣是没认出他来，如果不是季楠在后面拎着行李冲出来，林辙都已经跟着关上门的电梯下楼去了。
也亏得henry他们在，才把林辙从电梯里拽出来，季楠追得猛了喘了好几口气，林辙戴着口罩，但是从露出来的眉眼间就能看出面色不善。
“你傻逼啊！”季楠刚缓过来气开口就骂，林辙眼皮一垂，转身就要往楼梯间走，急得季楠冲上去拽他，又怕他没好全自己拉伤了，只能喊着henry一块拦他。
“发生什么了？”henry拦得一头雾水。
季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姚旭楠给他发了条短信，他就要冲到妇产科去！你他妈脑子坏了吧！你躺在医院这么久除了那一次姚旭楠还什么时候来看过你啊你就拖着这么个瘸腿巴巴地贴上去让人羞辱！”
“那也是我乐意，你管不住。”林辙声线平得有点不正常。
季楠冷笑，“是啊，我管不着！你以为你对姚旭楠那点小心思他就真看不出来？你以为全世界只有我们这四个人知道你那点心思呢？我告诉你，我那天……”
“Jeff的电话。”季楠还想继续说下去，henry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开口说。
争吵的两个人都沉寂下来，henry接了电话。
“Jeff，嗯，我在医院……对，今天。……好的，我会转告他的……不必客气，嗯，你也是……好的，再见。”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回包里，对盯着他的两个人说，“回去吧，Jeff让我转告你，他已经找到人了，他太太有些不舒服，所以先回去了，下次有空再聚。”
林辙眼里咄咄逼人的光点瞬间衰弱下去，季楠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吼他。
“走吧，回家了。”季楠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搀住他，林辙僵了一下，转头看了季楠一眼，眼神很复杂。
Henry按了电梯，司机师傅把行李接在手里，四个人傻站在电梯边上。
“Jarvis，你母亲昨天打电话问我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henry说。
林辙沉默片刻，看了一眼季楠，问，“过年你要回家么？”
“这都大年二十七了，想回也没票啊，”季楠咧嘴笑笑，看林辙的眼神变了，想着他指不定又在盘算着什么，慌忙说，“你别搞太大阵仗我受不起，你也知道我家那个情况，不回去肯定比回去好多了，我之前也告诉小添我工作忙不回去了，年三十给我爸打个电话就好。”
“那你能陪我回家过年么？”林辙很认真地问。
季楠呆住，半晌反应不过来。
“不愿意？”林辙又问了一遍。
“你不是说……”
“只是年三十回去吃个便饭而已。”林辙戴着口罩，但季楠都能感觉到他在笑。
“你回家吃饭了，那我还能去哪。”季楠耸耸肩。
林辙眼睛弯了起来，说，“那明天一块去挑点礼物吧。”
第52章
除夕那天凌晨下了雨，季楠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发现外面的天云沉甸甸地压下来，缝隙中偶尔透出点光亮，露台上积了点水。风很大，吹得外面的秋千都在晃。季楠看了眼还在床上睡着的那位，翻了外套披上，下楼弄早餐。
等他端着牛奶和吐司上来的时候，林辙已经坐起来了，拿着平板在看新闻。季楠走过去，“起床了也不洗漱等着我伺候你啊？”
林辙不说话，抬眼看着他笑了笑。季楠把早餐往边上一放，转身进浴室拧了一把毛巾粗鲁地帮他搓了个脸，又挤上牙膏把牙刷递给他。服侍老爷洗漱完毕之后，才找了张电脑桌把早餐放到林辙面前。
“天气怎么样？”喝了一口牛奶，林辙问。
季楠扬扬下巴，“自己不会看？凌晨好像下雨了，外面风大。”
“不是什么好天气啊，”林辙说，“中午吃个饭贴对联吧。”
“就你这腿还贴对联？”
“我在下面看着，你贴，”林辙露出牙齿笑，季楠白他一眼，“杂物间里有人字梯呢，往年我都是自己贴的，今年……”他不说话了，又喝了一口牛奶。
季楠恨恨地说，“该！”
“对了，给henry打个电话，让他早点过来把我们送过去，晚上就不用来了，本家自然有车会送我们回来。”
“知道了，中午吃什么？我可不会弄，泡面怎么样？”
林辙脸一沉，长长叹气，“算了，你给henry打电话让人送饭来吧，好歹我也是开餐馆的，年三十中午吃泡面……太不像话了点啊。”
“知道了，”季楠站起身来，忽然又想到什么，说，“晚上吃饭，姚旭楠会不会去？”
听到那个名字林辙明显滞了滞，不自然地笑道，“他去作什么？他只是我父亲朋友的儿子而已。”
在年二十七那天接到姚旭楠的电话之后，姚旭楠就再也没动静了。林辙平时除了散散步去医院做做复健，就是拿着手机和平板发呆。季楠刚开始还觉得林辙蠢爆了，后面也就随他去了。
有个念想总是好的，至少那颗心没死，活得还算有存在感有意义。哪像他和王栎……
季楠心里猛抽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林辙出事之后自己一直守着他，竟然从来没想起过王栎。现在想起来虽然心里还是会有些异样，但是闷痛的感觉却消失了。
到了下午，半湿的地也就慢慢都干了，太阳从云缝里慢慢抖出一包袱的阳光来。风还在刮，但是没有那种凛冽的感觉，海边湿气大些，温度降得也慢，季楠穿着衬衫和毛衣，在林辙的指挥下把对联给贴好了，爬下人字梯，仰头伸手就对着林辙的脸一通乱揉。
林辙措不及防，一下子满脸都粘了他手上的金粉。
“你这土包子，亏得你这房子还是美式建筑，你竟然往大门口贴对联！”季楠嘲笑他。
被说了的林辙搓着脸说，“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季楠哼他一声，“别拿中国人的身份来当你那大男子主义的挡箭牌，真正成熟的男性哪里需要这样标榜自己。”说着还扬了扬下巴。
林辙勾着嘴角笑得别有意味，“那晚上我试试到底哪里熟了？”
他流氓本性毕露，季楠嘴皮子上说不过他，只能丢个白眼过去，脸上却慢慢红了。林辙笑得益发猥亵，慢慢凑上去侧脸咬住他的嘴唇。
“这他妈是在外面！”唇齿缠绕间季楠含含糊糊地说。
“这周围哪有人？”林辙一边说一边搂住他，另一只手自动自发地撩起衬衫的下摆攀了进去。
他手有点凉，季楠抖了一下，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林辙一口。林辙被他一咬半眯的眼睛都睁开了，手从裤子探进去，捏住季楠后臀的肉。
两个人都有点控制不住，从林辙出事之后就再也没动过这方面的脑筋，憋得久了这时候哪里会忍得住。林辙都觉得自己胀得有点发痛了，季楠脸上泛红，呼吸有点急促，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看上去水亮亮的。
林辙挪开嘴唇，又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偏头过去咬他耳朵。舌尖刚粘到他的耳廓，热热的呼吸吐在他耳垂上，季楠就嘤咛了一声。
“憋不住了？”即使自己也忍得够辛苦，林辙还是忍不住要逗他。季楠胀得发痛，见林辙又这样拖拖拉拉地吊着他，实在是有点生气。两只手原本还抵在胸前撑住林辙的身体，现在索性直接拉住他的脸皮，瞪大了眼，炸毛的猫似的说，“老子快憋死了你还他妈作弄我！”
林辙看他的样子低低笑出声来，“进屋吧，在外面会感冒的。我也不能久站，今天……得你自己动啊。”
最后那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第53章
季楠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半搀半扶地伺候着林辙进屋，被对方压在床上咬住嘴唇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等！”
衣服脱到一半，季楠开口喊停，林辙一只手还塞在他的裤裆里，喘着气等他说下去。
“今天我在上。”说着咧嘴笑了，“反正你又不是没在下过，而且你也没好全。”
他话都还没说完，林辙手上轻轻一用力，季楠闷哼一声，下身下意识地往他手上挺了挺，林辙俯身下去咬住他的耳朵，啮咬舔舐，轻声说，“想上我，你还嫩了点。”
季楠怒了，支起身来一把把压在身上的林辙推到一边，林辙措不及防，被季楠反身压住，双手被他摁在两边，没有好全也使不上力。季楠咧着嘴笑得猥亵，低头在林辙唇上亲一下。
“有一就有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做到你爽？”
林辙起初一脸愕然，听他讲完之后更是哭笑不得。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被季楠摁得死紧之后，也只能自暴自弃地说，“那行，你试试吧。”
“真的？”
林辙答应得太快，让季楠有点不敢相信。
“我答应了的事哪有假的道理，”林辙冷哼，“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季楠憋得难受，想到一会可以进入某个地方，某个位置更是蠢蠢欲动。
“帮我咬。”林辙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施施然的态度把季楠给唬住了。
“啥？”
“blow job。”林辙又重复了一遍，看季楠逐渐反应过来快要炸毛的样子，又补上一句，“一会你技术不好我也忍了，至少你要先补偿我一下吧，你也不想想我一个还没好全的人，现在还要做下面那个……如果你这都不肯的话，那我宁愿憋着不做了。”
季楠犹豫了，他现在整个脑子都被欲火给点着了，完全是在用下半身思考，残留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让他别上当。但当林辙沉下脸来侧身去够床边的衣服时，他脑袋“轰”地一声，理智被烧得精光，一手按住林辙的胸膛，一手撑在床板上，低头含了进去。
林辙仰起的身体重新砸进床褥间，长叹一声，放松身体深深呼吸。
“小楠，牙齿收起来，牙！
“小楠，稍微紧一点，……嗯对，噢……牙！
“快一点，嗯……嗯……牙牙牙！……噢对！”
季楠腮帮子发酸，口水控制不住滴得床上的男人两腿间都是。被按住脑袋做了几个深吞，他干呕数次几乎要吐出来。好不容易男人摁在他头上的手松开了，季楠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扬起脸刚想开口说话，就有浓稠滚烫而又黏腻的东西扑到脸上。
那东西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季楠愣了半秒，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冲向卫生间。躺在床上的始作俑者没良心地爆笑出声来。
“还在生气呢？”
坐在路虎后座上，林辙伸手揉揉季楠的头。被揉了头的人冷哼一声，把头扭向窗外，几乎要扭过超过90度。
“我不是故意的。”林辙语气讨好地说。
“鬼才信你！”季楠是真的生气了。
时间倒回去二十分钟前。季楠冲进卫生间里洗脸，林辙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笑了没几声，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林辙光着屁股起身翻了半天，坐在床上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