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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环——by七夕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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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麒霖沉默了会儿,开口:“苏念,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啊!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硬要你说……”

“我能看到鬼。”

“等你想说了——什么?!苏念你刚刚说什么?!”陈麒霖差点从上铺跳下来,苏念都明显感觉床铺震了震。

“我说,我能看到鬼。”苏念本来也没打算瞒着陈麒霖。首先,陈麒霖给他的感觉相当靠谱,不会到处宣扬,虽然一开始苏念对陈麒霖的印象一般般,但是接触下来后几乎完全改观;其次,既然连父母、小元都接受了他,那么他也算是家人了,即使他的秘密目前家人还是不知道的;再次,也是让陈麒霖吃颗定心丸,以后估计陈麒霖就是他的搭档了,就像周涛和李新立,那这样的秘密先告诉他的,以后在办案过程中,一些难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找借口了;最后,就是这次陈麒霖对他的信任,明知道他出门了、却没有跟上来,明知道他有秘密、却还是不追问,还为他考虑。说不感动,是假的。

陈麒霖怀疑自己幻听了:“鬼?苏念你说的是鬼吗?就是我们说的什么妖魔鬼怪的鬼?”

苏念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陈麒霖在上铺,看不到自己,又说:“是的,就是鬼。这说起来也是个很长的故事,等回去了我再跟你说。现在,你还是快点睡觉吧!都快三点了,明天还要去工地呢!”

陈麒霖听了,乖乖地躺回去,可能因为苏念回来了,也可能因为苏念愿意把他的秘密讲出来了,所以陈麒霖很快就入睡了,即使此刻,他对于苏念的话还是有点怀疑——当然,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入睡时,陈麒霖还想:啊,说不定只是在做梦呢!

睡了三个多小时,陈麒霖就被苏念叫起来了。陈麒霖看着苏念挺精神的样子,更加怀疑今天凌晨的事儿整个的就是他臆想出来的。

“苏念,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吗?”

“嗯,是啊!去拘留所看了看刘启。”

苏念转身去洗漱间,准备刷牙。

“咦,苏念,你昨天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秘密之类的?”

“嗯,对啊,我跟你说,”苏念从洗漱间探出个头,“我可以看到鬼啊!”

陈麒霖猛地被苏念这句话惊到了——关键是苏念还朝他挤眉弄眼,让陈麒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他倒吸口凉气,结巴道:“什、什么?难道昨天我不是在做梦?”

苏念举起牙刷,无奈地点点头。

陈麒霖自己掐了自己一把,疼得赶紧揉揉:“所以,苏念你不是在开玩笑?!”

苏念咬着牙刷摊摊手。这陈麒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逗啊!

陈麒霖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苏念旁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苏念,你说你的秘密是能看到鬼?这是真的吗?”不等苏念回答,陈麒霖又自顾自说下去,“嗯,让我想想重点在哪里……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那苏念你怎么能看见鬼的呢?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看见鬼的呢?啊!所以之前的案子里,实际上是有鬼带着你去找线索的吗?唔,所以你说的你是靠运气办案,实际也是因为你比我们多了这么个能力吗?哎,你刚刚说你昨天出去是去看了刘启?难道这案子实际上是恶鬼所为,就像刘启说的那样?唔唔……”

苏念吐出一口泡沫,然后把放在一边的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陈麒霖嘴里,堵住他没完没了的问题,自己漱了漱口,说道:“我昨天不是说了嘛,这是个很长的故事,it’s a long story!回去再找时间跟你讲行不?现在你给我好好刷牙!”

陈麒霖乖乖地刷牙,眨巴着眼睛看着苏念,准备他至少回答他一、两个问题。

苏念洗完脸,说:“关于我的事呢,回去再慢慢儿地跟你说,关于史蒂芬的案子呢,据我所知,极有可能就是恶鬼所为。”

苏念看陈麒霖点点头,又说:“我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一下子要你们相信这种见不到的东西也很困难,可能你心里也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这种东西存在。”苏念停了会儿,看陈麒霖摇摇头,心里有些暖,又想陈麒霖是不是碰着谁都这么轻信,那就太好骗了,“其实我也不指望你能一下子有这种觉悟,就像我已开始看见鬼也以为是我自己得了神经病。之前也没有遇到过鬼能杀人的案件,鬼魂在其中只是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但是就史蒂芬这起案子而言,我觉得确实存在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疑点,昨天我去问了刘启也是问些相关的问题,所以,我看这案子最后很有可能还是要成为积案。我觉得我们也没法去收妖收鬼,现在要做的就是减少这类案件发生的可能。刘启的能力比我还好点,能看见所有的鬼,他跟我说,这次的事情可能是出土的那批文物造成的,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回收。”

陈麒霖惊讶:“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去回收文物啊!”

苏念笑:“刘启特别指出的只有三样而已。我们做些小手脚,不成问题。”

陈麒霖无语,继续刷牙。

“我昨天去看刘启的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啊!到时候我自己跟王队讲讲,我看他也不是个坏孩子,就是被史蒂芬骗得够惨。”

陈麒霖点点头,以示赞同。

“哟,小陈啊!昨天没有休息好吗?是不是小苏打呼啦?”王巽一看见陈麒霖就调侃。

陈麒霖和苏念同时给了王巽一个白眼,王巽摸摸鼻子。一边儿在吃早饭的冯钧哈哈笑:“你们王队啊!大清早的就自讨没趣儿!肯定是一个人睡太寂寞啊、太寂寞!”

王巽嘟囔:“本来就是嘛!你看小陈那俩大黑眼圈儿!跟烟熏了似的!”

陈麒霖没吭气儿,苏念是懒得搭理——王队偶尔也会人来疯,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有时还喜欢开些幼稚的玩笑,你越搭理他他就越来劲儿。

“王队,你还是多分析分析案情吧!我看这次这起案子早晚也要变成积案。”苏念敲碎鸡蛋壳。

“呵,要成积案的案子苏念你叫我分析干啥?”王巽眯着眼睛,“既然要成积案,那不如我们今天也和老冯他们一起去玩?”

冯钧瞥了王巽一眼:“不是我说,小苏说要成积案,你就让它变成积案啦?不是应该知难而上嘛啊!”

“亏你还是我们的同事呢!你难道没听说过我们苏念可是队里出了名儿的半仙么。他说要成积案的案子,十起里有九起就是积案。”

“那还有一起呢?”冯钧是真没听过这个“传说”。

“还有一起嘛,就是苏念后来自己坚持不懈找到线索破掉的咯!”

冯钧惊叹:“这么牛?!”

王队嗤道:“老冯啊,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这小苏的名气可是远远盖过我们所里任何一个人啊。”

陆阳天在一边点头。

苏念笑道:“王队真是说笑呢,我要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就不会让那九起案子变成积案了。”

王队可不管,凑到冯队面前嘚瑟:“可惜再好那也是我们队的人!哼!”一副小孩子样儿。

苏念捂脸。原来队里不止李新立和陈麒霖小孩子气,连王队都……唉……

冯钧放下粥碗,说了句:“可惜苏念再优秀,也不叫王巽哪!哈哈,小陆,咱们走!古城景点忒多,玩一天还玩不过来呢!”

王队鼻子里直喷气儿,像个喷火龙的样子。一边的陈麒霖倒是自个儿琢磨出来,这苏念能断定案子要成积案,恐怕也都是因为能够看见鬼怪。

第34章:鼎鼎有名

最后,王巽还是带着苏念和陈麒霖去了工地。

苏念跟王巽简单说了说昨晚私自行动的事儿,但没说有关鬼怪之事,只是说其中几件文物可能有些问题,如果可能的话还需要带回昌市,让老胡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细菌或是毒素。

对苏念自己去询问刘启一事,王巽倒没有多说什么:以苏念的性子,也不可能干出些出格的事儿,他的成绩又摆在那里,对很多案件的感觉还是很灵的。就算王巽是队长,对于苏念的能力也不仅仅是认可,更有欣赏和佩服在其中。再者说了,王巽本来就不想多管这件案子,现在苏念又断定这案子要成积案,那王巽就更是想随便看看、呆个两天就回去。县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三人先去工地看了下。

现场开山开了一大半,挖到文物的一个大坑被圈了起来,一些大型的铜器露出点头,坑里头还有人在工作,小型的器件没什么了,可能就是之前刚开始挖的时候工人偷偷带回去了。旁边的山继续开着。

在这里,苏念倒是看到几个穿着白衣的游魂在坑边徘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看那个坑的结构倒也不像墓室什么的。

但凡史蒂芬联系过的工人的宿舍,三人还是挨个儿查了一遍。

其他宿舍确实没什么特别的,还是刘启说的两间宿舍——

3214里的工人摔折了条腿,腿上缠着绷带夹着木板,正卧床休息。

王队问及文物之事,工人指指一边的抽屉:“在里头放着呢。”

里边是刘启说的三角杯和“圆盘”,还有一个小号的编钟。所谓的圆盘,就是一个铜鉴,面上还是挺光滑的。就那两样,苏念还真没看出有什么异状,只是有些压迫感罢了。

躺着的工人说:“前两天有警察来打听过这些东西了。听说之前想买这东西的外国人死了。这败家玩意儿!得了它以后我也一直倒霉呢!看,昨天还把这腿给摔断了!”

王队正想拿起那三角杯细看呢,苏念一步上去拦住他的手,说:“王队,这出土的东西有很多不明细菌啊,不能随便碰。”

王队一想,也是,老一辈都说这铜绿是有毒的,怎么的也小心些为好,于是缩回手不去碰了,只伸着脑袋研究研究。

一边的工人急了:“哎,警官啊,你说我这么倒霉不会也是因为这玩意儿吧?”

王队笑眯眯地没说话,苏念说要带走几个特殊的东西,那就让他自己来说吧。

只见苏念略一沉吟,道:“其实,我们得到情报,说这批东西里面有三样东西有些问题,三角杯和铜鉴就在你这里,还有一个是个小香炉……”

“啊!这、这是什么邪门的东西吗?我知道那个香炉,挺好看的一个嘛!当初大家还都有心想抢呢,最后给老李抢走了,说到老李……他、他好像发烧都烧到昏迷不醒了!天哪!肯定就是这东西!”躺床上的工人有些急,“警官啊,求求你救救我啊!这东西、我、我不要了!你们帮我带走吧!”

“嗯,”苏念装着想了想,说,“我们是要带回去取证,但是这东西的所有权还是在你们这儿啊!等到取证结束,我们还是会归还你们的。”

“可别啊警官!这东西、这、这……要不,这样,你看啊,等你们那啥子取证结束完了,你们帮我扔了总行了吧?”

苏念暗笑,成功!

陈麒霖和王巽看苏念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心里都竖起拇指:好演技!

用大号的密封袋把两样东西装好,担惊受怕的折腿工人还不放心:“那剩下的一个你们也给我带走吧?”

苏念说:“没事儿,这个问题估计不大。”

等三个人出门,折腿工人还在念叨:“等腿好了要去烧烧香啊……”

至于3105,里头没人,问了下隔壁的工友,确实是发烧被送去医院了,目前还没回来。

小香炉就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手掌大小。像刘启说的一样,相当精致。香炉是三脚香炉,炉身盘着一条龙,半球形的盖是镂空的,上面雕花是枝枝叶叶,顶部匍匐着一只老虎;龙虎皆打造得惟妙惟肖;除了一些边角及镂空的缝隙间有些铜绿,面上的部分还泛着金属光泽,尤其是龙鳞、龙爪、虎皮等一些细节,因着这自然变化,倒是更增添了几分神韵。也难怪工地上的人因为这香炉抢了起来呢,就算不卖,自家摆摆也是很好的。

苏念隐约看到香炉里有些东西,可能是香灰——这要是香灰,倒也是文物了吧?和香炉可是一个年代的。同样端正着放进密封袋,和周边的工人们说了声,也带走了。

被苏念他们这么一闹,工地上的人还真有些怕这些玩意儿,直说带走吧带走吧,别把这晦气也带给他们了,也不知道老李什么时候醒呢。

苏念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就拿到这三样东西,本来还以为那些工人多少还要收点钱的。

陈麒霖看到苏念挺高兴的,说:“被你这么一说啊,我估计工地上好多私藏文物的人都要去处理掉那些东西了。”

王队也笑:“现在再让文物局的来这里游说一番,肯定大有成效啊!”

苏念撇撇嘴:“哪有这么夸张啊?”

王队眼睛一瞪:“你是觉得没这么夸张,那是因为你不信那些东西啊,那些工人就不一样了,本来工作环境就不好,还有生命危险,家里说不定还供着菩萨,合着你那么一说,那文物可不就都成了烫手山芋嘛!”

苏念想:我可没不信“那些东西”啊!

王队看这文物也拿到了,这案子也想就这么撂下了:“苏念啊,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准备回去了?”

苏念笑:“你是队长啊,您决定。”

王巽抹了抹胳膊,假装打了个寒颤,说:“哎呦喂,真是,你这个小队长可比我这队长厉害多了,我也就年纪比你大点儿!嗯,要不我们也去逛逛?哎,桐鼎市不是有个露天广场,上边儿都是大大小小的鼎吗?我们去那儿看看怎么样?”

陈麒霖在一边直点头。大大小小的鼎哦,是不是看着小个儿的还可以抱一个回去?

于是,苏念就拎着装着三个“证物”的包,和王队、陈麒霖一起去了那个全是鼎的广场。

一进广场就是块大石头,上面四个行楷红字:鼎鼎有名,把陈麒霖和王队笑得前仰后合。

广场中央是一个巨型方鼎,三四米宽,五六米高,站在鼎下还能看到鼎底的圆形漏水孔,鼎腹绘有双龙戏珠的图案,不过可能因为这鼎大了,虽图案显得很有气魄,但少了份精致,看过了小香炉再看这个,真是有些……粗枝大叶了……

旁边的鼎倒也不错。既然全是鼎,这儿所有的容器几乎也就是鼎——花坛、荷花缸基本就是鼎的原型,像座椅、柱子、长廊、喷泉就涵盖了鼎的变形体,就连草坪里的地灯,灯罩都是个侧翻的小鼎。

不过这个以鼎为主题的广场,还真是让苏念有些受不了。这鼎吧,看几个有特色的也就算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还真是有些审美疲劳。整个工程倒是挺大的,这么多青铜、雕花、纹路,得花多少财政啊!

不过,苏念转头看了看身边兴奋的王队和陈麒霖,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最后,在广场旁边的一家店吃了午饭外加下午茶,陈麒霖和王巽都买了几个小鼎,说回去送人,陈麒霖还硬塞给苏念一个,说带回去给苏小元。

苏念无奈地接过,想:这还真只有小元才会喜欢了。唉……

第35章:烟灰缸

三人又从广场逛到市博物馆,逛完博物馆又在外面吃了晚饭等夜市;逛了夜市又吃宵夜,这才慢悠悠地回去。就这样,回去的时候冯钧他们也没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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