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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嚣尘上 下——byYY的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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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付声没有给他缩回手的机会,紧紧地抓着他向前走去。

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后面的向宽和阳光眼里,两人相视一笑。

“看起来效果好像很不错。”

“的确。”

不去打扰走在前面的一对,这两人开始闲来无事聊了起来。

向宽道:“对了,说起昨晚上的表演,我好像看到了有记者。”

“记者?”

“估计是来采访民间艺术什么的吧,反正和我们也没太大关系。”

“恩。”阳光淡淡地应着,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他们误入歧途闯入这个小山村时就有了。好像这一次在这个村庄中发生的一些事,会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是好,是坏,都不可知。

89.口是心非

温泉看似遥遥无踪,不过就在严欢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他们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

那时一口不大的泉眼,大小刚好可以容得下四个成年人,附近树林茂密,也远离村庄,的确如借住的那农家的主人所说,是一块僻静的地方。

看到温泉,严欢一身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一溜烟地奔过去。他看着那微微带着乳白色的泉水,感受这直扑面而来的蒸腾热气,差点控制不住地就要直接扑进去。

“你要是敢不脱衣服跳进去,我就把你拎出去风干。”

付声在他身后冷冷地威胁,这才阻止了严欢的冲动行为。

“好吧,脱衣服。”严欢有些沮丧,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附近不会有猴子,或者别的野兽之类的吧?”

付声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放心,没有哪只想不开的猴子会来拿走你全是汗味的衣服。”

严欢恼羞成怒,“我也就问问。”

噗通!就在这一会功夫,他看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泉水里发出重物落入的一声巨响,一些水花甚至溅到了严欢的脸上。

“呼哈!真爽!”

原来趁他和付声说话的功夫,向宽已经脱了一副跑进了泉水里,此时整个人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畅快地大笑着。

“严欢,付声!你们也快点下来啊!”

靠,竟然被人抢了先!严欢顾不上再和付声较劲,三两下脱光衣服也往泉水里跑去,好东西怎么能让向宽一个人独占!

等到整个人都泡进温暖的泉水中时,一股从骨子里而来的酥麻感倾袭了他,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的泉水,亲吻着肌肤,似乎要把连日来的疲惫都一同吻去。

这滋味,真是用语言难以言明。

严欢一边陶醉地靠在背后的山石上,一边呢喃道:“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泡温泉。”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好似清洗走全身污垢的感觉,会让人上瘾。

正在他沉醉之时,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划水之声,然后又走来一个人影在他身边坐下。严欢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然后他就像块石头一样僵住了。

“看我干什么?”

付声赤裸着上身,只有下半身泡在泉水里,他微微眯眼,感受着水里的热气贴上肌肤的感觉,察觉到了严欢的视线,睁开眼看了过去。

“没、没什么,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被人抓包,严欢有些心虚,却还是故作声势地回了嘴。付声没有理睬小鬼,而是径自捧起一捧泉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哗啦啦,哗——

水流拨动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时时地在挠痒着严欢的心,他又忍不住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水流顺着付声紧闭的眉眼缓缓流过,滑过他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然后顺着突起的喉结,沿着修长有力的脖子一直往下……

蹭!脸上好像火烧火燎地在发烫,严欢猛地扭过头去,同时心里忍不住地在暗骂付声。

要不要长得这么好看!明明是个男人,怎么长得比人家姑娘家还要标致,让不让人活了啊!

其实严欢这完全是迁怒,付声虽然相貌出众,但是那容貌完全是男人的英挺与俊气,与女人是不可一同比较的。只能说,严欢此时的心理,让他在某些方面有些失常。

“真要命……”看着自己的胳膊腿,再看看付声那明显要强壮多了的肌理,严欢又感叹。同是男人,同是吉他手,他怎么就与付声差了这么多?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发育期青少年的这件事。现在的严欢当然不能和已经经历过人世间各种滋味的付声比较,男人与男孩,本来就是不同的。

说起来,付声这幅相貌,即使脾气再臭,也该很受欢迎吧。怎么没看到女孩子追……女孩子!

脑中划过一个场面,严欢的脸色瞬间由白变红在由红变青,他突然站起身来,激起的水流溅了附近的向宽和付声一身。

“你怎么了?”向宽疑惑地问。

严欢却不说话,站起来就要从这里离开,到一个远离付声的角落去,可是这个温泉实在是不够大,泡四个人已经是有些拥挤了。严欢想找个远离付声的角落,这不现实。

悲愤交加之下,他猛地回头,手指着还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付声,颤抖地道:“我不要和他泡一个泉!”

付声闻言,轻蹙了眉头,看相严欢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

“严欢,原本不是好好的么?”向宽摸不着头脑,“付声怎么你了?”

“我没碰他。”

“他没怎么着我!”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回答。

严欢看着完全不知悔改的付声,心里更加恼火。“这家伙、这家伙他……他……”他,他了半天,严欢也没想到一个更好的词语,只能道:“他滥交!”

“噗!”

这下,连阳光都差点被泉水给呛着。

“滥交?”他看着一脸通红的严欢,还有完全不在状态的付声,笑道:“这个罪名可大了,严欢,我敢保证这几个月来,除了你,付声可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亲密接触。”

严欢还没有明白阳光这句话里的隐藏意义,付声却已经警告地瞥了阳光一眼,提醒他不要多嘴。

“呵呵,好吧,就算是指证也得有证据吧。”阳光抱着看好戏地心态道:“你说付声滥交,是为什么?”

“半……”

“什么?”

“半年前,我看见他在厕所里让一个女人那个、那个!”作为一个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年,严欢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本来他都已经忘记了那件事,但是温泉的特殊环境,再加上一些迷蒙的气氛,又让他回想了起来。

少年悲愤道:“一般人会随便和人做那种事吗?付声,付声他不洁!”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阳光这下是真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再看一遍的向宽,已经笑倒了进温泉里面去了。

付声瞥了这两个看好戏的家伙,知道不能指望他们,只能看着还处于激动状态的严欢,道:“你的指控我收到了。”

“……”

“但是首先,我要指明两件事。第一,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和你无关。”

严欢说不出话来。

“再一点,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我有欲望有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指望你一个小鬼能懂这些,但是你最起码得知道不该随别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最后一点,我没有伴侣,和任何人发生关系都是你情我愿,没有违反任一点法理人情。你凭借什么指责我,就是因为你的‘纯洁无暇’吗,小鬼?”

“你、你……”

被付声几句话连连反驳,严欢的脸越涨越红都快冒烟了!他慌乱无措了半天,最后,索性仰天一倒,摔进了泉水里。

“严欢!”一旁的向宽惊呼。

付声及时一把搂住摔倒的小鬼,看着他红润得不正常的脸色。

“没事,只是泡晕过去了。”

对于严欢这个年纪来说,在温泉里太过激动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带他上去,你们继续。”付声抱起严欢,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他一手圈住严欢的肩膀,一手从严欢膝下穿过,将他整个人一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然后,脚下一个用力,两个人同时出了温泉,泉水滴滴答答地从他们身上落下,湿了一地。

“真是麻烦。”

离开时还能听见付声的抱怨,可是他的动作却不见一丝停顿。

阳光笑了。

从你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不耐烦啊,口是心非的人。

将向宽和阳光留在温泉里,付声找了一个地方上了岸,天气还凉,他也不敢离温泉太远,便将严欢放在一块温热的岩石上,自己坐到一边。

他上辈子究竟是欠了这小鬼什么?老是要被他各种无厘头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想起严欢刚才在温泉里的指控,付声仔细回忆了一番。他已经很久没有找人解决过生理需求,完全没有时间。自从乐队开始筹备,付声就处于一种禁欲状态,他没有心思也没有空闲去想别的事情。而严欢刚才说的事,大半年前,他们还没有遇见彼此吧。

难道那个时候严欢就已经认得他?

想到这一点,付声仔细打量着这昏睡中的严欢。

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人已经了解自己。这种认知,让付声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愉悦。这感觉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他看着昏睡中睡得无辜的严欢,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你到底还要给我惹多少麻烦?”

这话语里,只有满满的无奈,却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正如阳光所说,这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90.继续旅途

在悼亡者乐队泡温泉的当口,一则关于他们的新闻,却悄悄登上了某个网站某个不起眼的版块。

起初,这则新闻只占据了民俗版块的一个小角落,甚至注意到它的人也没有多少。

——《山村传统庙会,继承古老技艺的年轻人》

一个普通的标题,再配上简单的几副照片,如果不出意外,很快这则新闻就要淹没在网络浪潮之中。可是一不小心的,某一个特殊的人看到了这则新闻。

雷新正在网络上搜索素材,当他偶尔打开某个页面,意想不到地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时,下意识地一愣。

“这是……他们怎么会在那?”

照片上几张熟悉的脸孔,雷新绝对不会认错。他看了看新闻标题,再次看了看照片上的几个人。

一支全国巡演的摇滚队伍,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深山老村里,竟然还参与了当地的庙会!看着照片上,几名乐手拿着鼓槌和唢呐的模样,雷新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下一秒,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素材。他立即电话联系自己的主编——当然不是原来的那一个,现在雷新在一家网络媒体做工作,负责流行音乐版块。而现在的这个主编,则是他的大学同学。

“喂,老刘,我在网上看到一张有意思的照片,也许你会感兴趣。”

“关于最近风头正盛的几支摇滚乐队……不,不是哪家经纪公司旗下,是地下乐队,对,就是他们。”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素材,我们可以关注。”

“好的,我这就去联系这个记者。”

挂下电话,雷新嘴角挂上一抹笑容。

代表潮流和激情的摇滚乐队,一个古老传统的村庄,这两者好好结合起来的话,可是一个很有看点的新闻。加上几个抓人眼球的新标题,很容易吸引年轻人的注意力。

手指哒哒哒地在键盘上敲着,雷新开始构思自己的新闻。不过,一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这支全国巡演的队伍,究竟是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山村里去的?迷路吗?

“啊欠,啊欠!”

严欢连打了两个喷嚏,有些痛苦地揉了揉鼻子。

“不是感冒了吧?”

一旁正在收拾行李的向宽回头看他。

“不会吧,昨天才去泡了温泉。”严欢揉着鼻子说着,突然,一件外套从他脑袋上罩了下来,将他整个人都罩住。

“对于白痴来说,没有什么理由不可能感冒。”

付声从他身后走出,背着行李,带着自己的吉他。

他刚刚将自己的一件外套罩在严欢身上,留下这一句话,便出去帮忙搬运了。而严欢站在原地,耳朵可疑地泛红。他看着付声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懊恼地几乎都快要找一个洞钻进去。

天啊,天啊!他昨天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出那些话!而且还是当着付声的面!最关键的是,说出那些话后,他竟然愚蠢地晕倒在温泉里,最后还是被付声抱出去的!公主抱,小鸟依人的!

现在想起这些,严欢都还忍不住要仰天长叹!

不过付声倒是没有表现出异样,仍然是用和平常相差无几的态度来面对严欢,这才让严欢没有更加无所适从。

“呵呵,你不要在意那些。”向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安慰道:“付声不计较这些事。”

“我还宁愿他计较……”严欢闷闷不乐,就算付声现在不计较,不代表他以后不会旧事重提,那时候被翻旧账岂不是更惨。

“基本上,只要你满足了他一点,对于你的其他错误他都不会在意。”向宽道:“所以你明白的,接下来的巡演,好好加油!”

说完,拍了拍严欢,向宽也走出去了。

严欢喃喃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前途无亮。”

这时,JOHN也来安慰他。

“只要你把主唱的工作做好……”

“主唱,主唱……我的人生理想明明是成为吉他手。”

严欢还在念念不忘他的最初理想,不过,有付声这座大山在,他想要视线自己的目标似乎还遥遥无期。

“严欢!”

门外有人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一个人在车上对着他招手。

天气晴好,初秋的阳光从门外透进来。

伙伴们站在晨光中,金色的灰尘飘荡在空气里。站在屋内的严欢抬头望去,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景。

乐手们在车上招呼着他,车子已经发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上车吧。”

付声坐在副驾驶上,催促他。“该出发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瞬间让严欢放下心里所有的包裹,拎着自己的吉他,也跟着上了车。

所有的负担,所有的烦恼,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都在付声的这一声呼唤中烟消云散。严欢踏出门,想,是啊,该出发了。

他们还在路上,他们的巡演还要继续。

那些烦心事全都忘记,重要的是,自己身上所背负的。

吉他的重量让严欢记起,他当前最重要的目的——成为世上最出色的摇滚乐队!

车子发动了,载着十几个年轻的乐手们,颠簸地开出了小山村。

在山间颠簸的小路上行走,最后驶上了平稳的国道,车在国道上越行越远,最后化为一个黑店。

雷新的选材的新闻收到了预想之外的反响。

年轻人们对于摇滚与传统结合的故事似乎颇感兴趣,再加上乐手们出色的外貌,让这则小新闻在一定范围内成了一个热点话题,甚至在微博上也有越来越多的关注。

#带着吉他去巡演#

收到了出乎预料的反响,雷新开始思考另一件事,既然如此,为何自己不索性跟上严欢他们,全面报道这次全国巡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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