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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番外篇——by厮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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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

“别无他法,唯有你我二人远走高飞,方能相守。”高焕道。

方之晴:“啊?”

“事不宜迟,现在还赶得上在傍晚城门关闭前出京。”

方之晴被拉着走了两步,又“啊”了声。

高焕步伐坚定,看样子铁了心地要与他私奔,方之晴头都痛了起来。

他本想说了实话,若能令高焕感动个一两分,兴许能饶他一马,谁想高焕竟然反应如此之大,始料未及。

这不靠谱的皇帝刚刚要冒出想要励精图治的苗头,又给他拐跑了,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方之晴连忙往后拉他,叫了几声,高焕铁了心地要走,拽都拽不住。

方之晴恼了,大声道:“高景行!!”

高焕这才站住脚步。

“你……你现在子嗣尚小,尚不足以继位,八王母妃那边的氏族,又屡屡来犯。你是皇帝,不是当日跟我一同游玩江州的小小书生,现下虽国泰民安,但你一走了之,必生动荡。”

高焕转过身来。

“其实我本想离京两三年,再好好考一回科举,不管考得上考不上,总归是凭自己的本事。之前你助我良多,只是没人看得透,若是给有心人知道了,难免落人口舌,我也必然沦落到佞幸之流。”

方之晴顿了顿,又道:“若是三年后,你仍然不改初心,而我亦可以抬头挺胸伴于君侧,自然从此往后,不离不弃。”

一番话下来,方之晴已把自己的老底交待了个彻底。

再看高焕喉头微动,半晌笑了笑道:“之晴仍是如此啰嗦。”

方之晴有了弑君的念头。

“既然之晴都已打算好了,不过三年,朕等得起。”高焕接道,“只是不必跑得那么远,读书便留在京中罢,朕想看看你了,还能见一见。”

方之晴见高焕说得言辞恳切,险些就应了,话到口中又咽了下去,摇头道:“三年之期便是三年之期,我还是回江州用功为好。景行说了等得起的,君无戏言,不可赖皮。”

高焕头一次把自己绕进去了,又不好改口。

终是摇摇头,认了。

心结解开,两人好是腻歪了一阵,高焕回过神来,才想起他议事到一半就出来逮方之晴了,匆忙就要回宫去。

方之晴也着急起来,送高焕出门。

高焕边走边道:“回来京城怎么也要先住几天,这回若是要走,不可一声不吭。”

方之晴应了。

“也不可乱跑得没了踪影。”

“好。”

送到门边,方之晴吓了一跳,赶忙又退回来。

门外停着一辆六匹骏马拉的黄纹马车,羽盖华蚤,十足气派。周边规规整整立了几排的侍卫,还有若干太监宫女,看样子少说也有数百人,除此之外,整条街都清了。打前的公公见高焕要出来,手脚麻利地拿出了矮凳放到马车下,还铺了毯子。

高焕见方之晴退回了门后,也后退两步,闪身到门后低头问他:“怎的了?”

方之晴一见这气派就明白了,高焕刚才说私奔的事儿,还是在坑他!

压低声音问道:“你就带几百个御前侍卫跟我私奔呢?”

高焕笑得贱兮兮:“嫌少了?”

无耻之极,方之晴没忍住,一巴掌就拍了上去。

高焕挨了一下,愣了愣,没等反应过来,面前方之晴已经跪下了。

方之晴道:“请皇上降罪。”

虽是跪姿,却跟之前低头弓腰的情景不同。方之晴这一跪,挺直了身板还横眉瞪眼的,一副“草民打了皇帝一巴掌死了也不冤”的模样。

高焕揉了揉脸蛋,弯下身亲了一口,哈哈笑着大步走出了方家的门。

带走裤子上的半桶洗澡水,方之晴的一双鞋,还有一个巴掌印。

第二十二章

“不发一言出走半年,之后又回江州用功三年,对朕不理不睬,是为虐心。”

指了指已经过期三年的巴掌印:“大掌掴朕的龙面,是为虐身。”

最后道:“能对朕虐身又虐心的,当今世上,唯尔一人。”

方之晴笑道:“万岁隆恩,臣铭感五内。”

将皇帝的幽怨一句带过,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正事。

高焕叹气,让方之晴跟着李相学,果真学坏了。

方之晴当日回了江州就闭门不出,很是呕心沥血地苦读了三年,书本都要翻烂了。还好他天资不算愚钝,又有些开窍了,此时下了苦功,考得竟比当初高焕赏他的还高。

倒是闭门期间高焕犯规,跑去过江州一回,说是视察民情。御驾行至街边,“偶然”看见方家布庄,很是亲切慰问了一番。

方老爷诚惶诚恐,觉得皇帝也不像传说中那么昏庸无能嘛,再者又如此面善,跟见过面似的。

没敢细看。

之后皇帝又“偶然”看见跪在老两口身后的方之晴,想了会儿,一拍后脑勺,大叹原来这边是方公子家的布庄。又说当日因一场误会,通缉了方之晴小半年,甚是内疚云云

皇帝赏了方家金银珠宝,带走绫罗绸缎若干匹。

方之晴待御驾走远,索性在家中等候,果真不一会儿就有穿了百姓行头的公公来悄声通传。

皇帝财大气粗,包了间说书闻名的茶楼,让说书老儿单个给他说。方之晴到的时候,高焕正听至兴起,高声叫好。

赏了些银子,高焕让上了茶,屏退下人后才对方之晴道:“朕还记得,你当日说了朕不少坏话。”

方之晴搬凳子坐在他对面,还是那副眉,那双眼。

本来快忘了,后来高焕换回来后他常常细想自己的不敬之举,就给想起来了。那回还是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帝的坏话,而且是云欢说的,他只是复述罢了。

“这回来,朕想听听,有没有百姓说朕是明君。”高焕道,“可惜可惜,时日尚短。若再过个四五年,指不定就有几段子,说朕智擒八王,打退蛮夷,痛改前非,当是太祖以来第一明君,何其英明,何其神武。”

方之晴失笑:“会的,会的。”

高焕又道:“待回头你做了当朝贤臣,指不定在朕威武的名号边还能带上你一笔。方大人大掌掴醒昏君,以死明鉴,将生死置之度外……云云。”

方之晴喝茶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回来寒窗苦读?”

高焕愣了愣,也借喝茶掩了下嘴角。

三年过去,方之晴又跟着李业学习了一段时日,当真正站于朝堂之上时,已经是半个人精。

高焕面皮厚又能怎样?任他撒泼耍赖,我自波澜不惊。

皇帝悔恨啊,李相的阴险便是松松学去个一二成,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离他最近之处,李相长篇大论,一口一个臣惶恐,臣愧对先皇,若臣撒手人寰,实在不放心皇上,不放心社稷。说到动情处,都似能挤出几滴眼泪。

云欢便在此时站出,安慰了几句李相,而后义正言辞地对皇帝规劝,有理有据,末了还跪下死谏。

群臣顺着跪下来,皇帝没法,只能说朕有如此爱卿,甚感安慰。

而后保证再也不偷溜出宫玩了。

得了金口玉言,方之晴跟着群臣站起身。他站在最末,看不大清楚高焕的表情,只是想必很是郁闷的。

想着等下了朝,肯定要私下里发一通脾气,便不由笑起来。

——正文完——

番外

李相从来都是威武天成,连皇帝见了也要忌惮几分。

作为当朝一品贤臣,此等外貌与风度,自然是十分方便的。不用他立威,朝中同僚和下属,尽数恭恭敬敬。

这般的李相,收了个探花门生,被朝中众臣广为传颂。

凡是手头上有青年才俊的,不管官大官小,都被派了去向云探花多方打探。

套近乎,云探花道:“惶恐。”

送贿赂,云探花道:“心领。”

背地里排挤,云探花道:“艳阳~”

总之不论什么情况,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

众臣齐齐倒吸一口气:这般油盐不进,颇有李相从前的风骨。假以时日,朝中必定两尊凶神,各占一方,吓煞人胆。

其实,李相原本对今科探花郎是无甚好感的。

初见时的神采飞扬,从骨子里就透出一种孑然傲气,不可一世。

李相深受头顶上那位的荼毒,因而对这类人打从心眼里厌烦。大逆不道地来说,就仿佛是另一个小皇帝,在他跟前咋咋呼呼,又没真皇帝那血脉和本钱,总有一天会摔跟头惹麻烦。

谁想不出几日,当真惹了麻烦,听说云暮开和皇帝在御花园一块儿掉下冰窟窿了。

此事来得诡异,当时周边又没有他人,个中蹊跷便只得三人知晓。偏偏皇上晕过去前还发话,让好好给云暮开治病,切莫为难。

李相便一边忙活自个儿的事,一边给皇帝善后,给太医塞了些银两,便不再管住在自家偏院的那两个书生。

某日从宫里出来,正巧碰见方之晴要进宫,便寒暄了几句。

“托相爷的福,暮开身子已大好。”方之晴道,“倒是方才外面下了大雪,相爷回去时当心路滑。”

方之晴眉眼弯弯,眼睛挺大,说话的时候嘴角含笑。此时被冻得双颊有些发红,一看就是个懂事又老实的少年人。

李相打量他片刻,觉得这个方之晴比起那个云暮开倒是靠谱多了。

“嗯,好了就行。”

两人告辞,李相走出宫,外头果然一片皎洁,大雪纷纷扬扬如鹅毛一般。一见他出来,马上有下人撑伞把他接入轿中。

李相本打算下午跟同僚出门去,这么一下大雪,门是出不成了。想着总归过门是客,这么些天过去,李相也该去看看云暮开怎样了。

客房比之前院静僻许多,李相撑伞慢慢走着,脚下格叽格叽直响。

天地身着银装,静默而空旷,那人一袭白衣站在院中,满面病容,神情安然。

听见踩雪的脚步声,云暮开淡淡地一回眸。

“相爷。”他道。

李相这才是头一次,把江州那个有名的才子和此人联系在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淹坏了脑袋,云暮开从那日起就转性了,傲气尽收。即便是考上了探花,也是只见喜色,不见自得。跟在他后边办事学习,形容谦恭,即便叫他研墨递水亦是毫无不满。到后来摸清了李相的性子,不等他开口,所需之物便递到了跟前。

若说之前的云暮开是李相极为厌烦的一类人,那此时就何止是欣赏。

简直太对胃口了。

于是李相便让云暮开跟着自己,才学有了,心性有了,接下来便要学着官场的为人处世。有时候见他事办得不漂亮,还细心提点几句,慢慢地云暮开待他亲近了许多。

李相天生严肃一张脸,很是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道:“这般下去,假以时日,云探花定当有一番作为。”

一表人才前程似锦的探花郎埋首道:“不过片善小才罢了。”

“只要能够报效朝廷,为国尽忠,才能多少有何分别?云探花实乃过谦。”

探花郎抬起细长的眼皮略有动容:“大人待暮开亦兄亦父,暮开无以为报。”

李相默默觉得哪里不对。

亦兄亦……父?

之后将捉拿谋逆的八王之人论功行赏,首功便是李相和云探花。

李业不必多说,当朝一品贤相,赏是要赏,官无可再升。

于是,云探花风头一时无两,李相一派在朝中,连退朝的步子都是虎虎生风。

谁曾想,此时亦兄亦父的李相和得意门生云探花突然间生了嫌隙。不止在御前少了眉来眼去,议政时也各据一方,朝中再也不见两人一唱一和口沫横飞忽悠众臣的景象。用四个字形容,便是相看两厌。

乐坏了皇帝。

户部侍郎方大人派人去打听,打听到相府丫鬟小厮七大姑八大姨说,云探花看上了清倌言之公子,恰巧言之公子也是李相的蓝颜知己,于是两个文人冲冠一怒,在房中争论。

云探花说你罔顾伦常,不知所谓。

李相说上头那位和本相同罪,你怎的就不去进谏?

云探花说莫要胡搅蛮缠,下官马上招言之公子前来当面对峙。

李相说云探花分明就是喝醋,口不对心。

接着,李探花这么多年头一次怒了。

两人在房中大打出手,不知几多热血。等两个时辰云探花怒摔门而去的时候,都是衣衫不整,一瘸一拐的。

小厮说得眉飞色舞,听得方大人目瞪口呆,挑拣着给皇帝说了原因,皇帝拍案大笑。

方侍郎问皇帝,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么?

皇帝道朕怎么知道,总归他俩吵架朕就轻松多了,你别多管闲事啊。

方侍郎叹气道,断袖的爱恨情仇我不懂。

李相与云探花撕破脸,时日一长,他人便先坐不住了,开始有人邀云探花外出喝茶。

云探花抬眼皮一看,哟,周大人的门生。

周大人和李相一向在朝中互相冷嘲热讽,在云探花之前,是和李相最面红脖子粗的一个。

云探花道:“既然大人如此相邀,下官岂会不知趣。”

“云大人果然为人通透。”

“不敢不敢。”

席中谈及李相,云探花深恶痛绝,誓与李相势不两立。

旁人安抚敬茶,塞给云探花一卷东西。

云探花顿了片刻,垂首塞入袖中,淡然一笑:“劳大人费心。”

别过众人,云探花回府掏出来一看,银票二千两,顿时咋舌不已。单论银子,他月俸六两,此时捧着两张千元大票,还有些手抖。

第二天就跑去跟李相说了。

李相失笑:“仇人的仇人即是朋友,人家拉拢你,你又何必呢。”

“公私不可混为一谈。”云探花冷冷道,“周大人出手太过大方,下官惶恐。”

李相若有所思。

又封寒冬,刑部逮了几个贪污受贿的官吏,虽奈何不了周大人,也算让云探花暗中出了一口恶气。

知晓个中缘由的李相很是拜服:“云探花当真是个妙人,口上说着不敢不敢,回头就把人家给抄家了。”

云探花道:“抵不过相爷的万分之一。口上整日催着皇上诞下子嗣,自个儿连亲都没成。”

李相道:“此言差矣,本相是天生的断袖,云探花你是知道的。”

云探花热血冲头,怒目而视。

李相又道:“当日想背后坑本相,出门就痛哭流涕的某某探花郎也不知是哪个。”

云探花出奇地没有回话,望着街边寒梅,想起几年前见到京中初雪时,还身在相府。想想如今,当真是世事难料,不可思议。

“李相是何时起,开始对本探花宵想的?”

李相沉吟了片刻,道:“当日相府后院,本相前去探病。云公子身披素衣,面如冠玉。”

云探花不屑冷哼:“龌龊。”

面上一抹薄红,如雪中淡梅,点点露华中。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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