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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们,我是直男!——by薄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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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能再自恋点不?

他自顾自说着就扶着我走了起来,一路上姿势都没变动过,到了药铺才觉得整个右手又木又麻的,那把匕首在掌心硌出了红印,左肩是又沉又酸,像刚挑了十几里路的担子似得。

不过,这一路上,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倒是说了一路琐碎的闲话,头一次觉得他这么啰嗦。

但,谁也没提关于关于婴珂蓉的事。

有一种奇怪的的感觉,就好像大家心里都明白,却谁也不愿意挑破。

身为婴玉错的我明明是是第一次见到他,相处的氛围却像老朋友一般,也并不关心他到底把我当谁,到底知道些什么,在暗中操纵着些什么。

也许,我只是舍不得他这个朋友吧。

再一次见到他,不得不承认,我很高兴。

29.靠,管家公

不过这天医馆的老板就不太高兴了。

我尽量不那么夸张的描述一下他到底是怎么个不高兴法儿。

下面是婴老师电台故事时间:

医馆和药铺是合开的,这种铺子就讲究个静字,铺门安安静静地虚掩着,为里面的客人营造着舒适安心的医疗环境,可不知道是哪儿刮过去一阵邪风,从门缝钻了进去,凄厉尖啸的声音吹得里头的人一阵心慌,寒毛都立了起来。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医馆原本“吱呀吱呀”要开不开的大门此刻被人重重得一脚踹开,门口站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其中一个是我),他们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勾肩搭背在一起,其中一个矮一些的一脸尴尬,另一个紫色眼睛的正绕有兴致地看着医馆里一群呆愣着的人,良久,他才笑笑解释道:“不好意思,手正忙着呢,才用脚踹的。”只见他的左手搂着边上人的肩,右手使劲拽着边上人的手往自己怀里蹭。

然后,医馆里的病人也不看病了。

正义凛然略有见识的上前对着紫眼睛的人就是一顿狂批:“你是吴王的人,聂上薰,你这个叛贼,别以为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就不认得你,长安城可就你一个紫眼睛的人,妖人!”

聂上薰揽着的人笑笑,心说:妖人,我还人妖呢。

花痴的女粉丝上前去对着紫眼睛就是疯狂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弄影公子!去年上元节在街上有幸一睹过你的风采,小女子久久不能忘怀,日日夜夜辗转不能眠,梦里面都是你风姿绰约的样子,今日可算是又见到了……”

聂上薰揽着的人撇撇嘴,心说:我感觉我被无视了,我也挺不错的好吗,看我一眼啊美女。

美女心里的OS估计是:不看看自己穿的那一身黄不垃圾的啥糟心玩意儿也好意思叫我看你。(= =)

再有就是来医馆本身的目的就是看精神病的患者,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地尖叫起来:“啊!!紫眼睛的,妖怪妖怪啊!妖怪要吃人啦!!!”随后疯狂地逃窜起来。

聂上薰揽着的人:……

故事到这里就说的差不多了。

反正自我们进门以后,看病的人也不看病了,配药的人也不拿药了,整个医馆哪里还有医馆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场群众骚乱会加粉丝见面会和精神病乱入大集合。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聂上薰却无比淡定,他侧头看着我,莞尔一笑道:“你看,我们不用排队了。”

我放眼望去,果然……刚才还规规矩矩排在那里的队伍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我和他随随便便就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排,聂上薰一脸怀疑地打量着那个惊魂未定的老大夫,把我的左手放在诊脉的软垫子上,对着他语气略微有些嫌弃地说道:“他脸色不好,你给看看身体有什么问题。”

那大夫喉结动了动,木讷地点了点头,伸手就来替我把脉,谁知却被聂上薰一巴掌给拍开了,光听那清亮的“啪”声就知道下手不轻。

我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大夫也是一脸惊恐,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聂上薰。

聂上薰理直气壮地斥道:“谁准你碰他了!”

只见大夫一脸的憋屈,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站在那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时聂上薰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好像有点不太对,才不情不愿道:“好吧好吧,你下手快点。”说着便转过身去。

我对大夫报以一个尴尬的笑:对不起了,家里的熊孩子没管教好。

毕竟医者父母心,大夫理解地点了点头便来替我诊脉,之后无非是说了些,你本就体虚,现在又是寒冬,气血容易不通,要勤加锻炼,多吃些活血补阳的食物。

聂上薰听后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发了,无比赞同地点头道:“大夫说的有道理啊。”然后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要多吃些补阳的东西。”

我听着他的语气饶是觉得怎么就那么奇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便转头对大夫道:“劳烦大夫开张药方。”

那大夫终于展开了笑颜:“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写顺道帮你把药配了,承惠拢共三两银子。”

老大夫弓着腰,将手掌向外微微一摊,看他的表情,估计心里想着碰到我们这两个二大爷也就自认倒霉了,好歹还能赚些钱,不算太亏。

我不动声色地摸摸袖子里的口袋,空空如也。

这才想起自己的钱还在旧衣服里呢,此刻身上穿的是那件该死的小黄鸡,哪里还有一分钱……

想到这里我对身上这套衣服的讨厌又加重了几分,侧头愤愤地瞪着那个始作俑者——锦绣坊的蠢老板,咬着牙不情不愿道:“我没带银子。”意思就是你借我点。

聂上薰一脸得意地开始掏袖子,动作优雅缓慢,左边的掏完掏右边,可两边都掏完了也没掏出个所以然来,他难得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虽然很短暂,却被我尽收眼底,片刻,他那张妖孽脸上就只剩下了愠色,咬着下唇心有不甘地嗔道:“哪个杀千刀的……”

感情是钱包被人偷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捧着肚子狂笑不止,艰难地伸出一根食指点着他,痴笑道:“啊啊哈哈你也有今天,真是人蠢无药医也~~~啊哈哈哈!!”

看着聂上薰脸色越来越黑,我笑得肚子又酸又痛,根本停不下来。

后来,在医馆老板满面愁容的目送下,赊了三两银子的弄影公子聂上薰和皓月公子婴玉错——也就是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医馆,那身姿就和来时一样潇洒!

隔日,太阳晒到屁股,我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一摸脑袋才想起昨天大夫吩咐的话,叫我勤加锻炼,后来在回家的路上,聂上薰反复在我耳边念叨着这个,我估摸着他也就是想借着这些话来掩盖他也会被人偷钱包的蠢事吧。

好嘞,起床后刷牙洗脸,围着婴府跑个七八圈再说!一代小飞人就此出世!

我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揉了揉眼睛懒懒地推开门,却突然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在心里默叫了声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撞上我的人是凝珠,她此刻正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我柔声怨道:“怎么了?一大清早就这么急躁,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府里出了什么大事呢。”

凝珠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原本还带着几分少女羞怯的脸蛋立刻就垮了下来,语气里夹带着哭腔:“少爷,真出大事儿了……”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别急,慢慢说。”

凝珠瘪着一张小嘴,略带委屈地说道:“门口来了好多人,都挑着红布裹得彩礼,说是来下聘的呢,老爷气坏了,说小姐刚走没多久,您……您就四处招摇,不知从哪儿惹来了这些麻烦人……”

我无语扶额,昨天那几个大妈下手也忒快了吧,这怎么说风就是雨,来之前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凝珠又道:“不过后来,那些人和老爷夫人说起您腿脚已经能走路的事,老爷夫人一高兴就也就任由他们进门了,还在厅堂里给他们安置了座位请他们吃茶。”

我挑眉喜道:“这不就没事了嘛!”至少婴傲没有要来揍我的意思啊。

凝珠看我一乐呵,表情更愁苦了:“可……可弄影公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举着把长枪,对着那些人就一顿打,现在厅堂里是鸡飞狗跳的,老爷夫人已经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好不容易才跑过来通报你一声的。”

卧了个大槽!

我张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瞬间反应过来大声道:“你这小姑娘,讲故事怎么不挑重点说啊!!”说完拔腿就跑。

到了厅堂,里面的人已经作鸟兽散,留下的只是一幅凌乱景象,椅子杯具东倒西歪,茶水洒了一地,一旁的盆栽也不幸遇难。

我那挂名的爹娘早已不见了踪迹,厅堂角落突然发出一声动静,我扭头看去,原来是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厮,此刻正艰难地俯着身体,一手撑着腰,一手在捡自己的帽子。

我快步走过去,问道:“我爹我娘呢?”

那小厮向我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子,大概碰到了痛处,呲牙咧嘴地“嘶”了声,才道:“老爷和夫人被其他几个儿扶到内堂去休息了。”

我又问:“那刚才那些来提亲的人呢?”

小厮道:“全都被赶走了。”

“那赶他们走的人呢?”

小厮仿佛心有余悸,听到此处冷不丁倒吸了口凉气:“他,他在那儿。”说着也不看那儿,只是抬起手往大门方向一指。

刚得到答案,我便抬脚准备去找那位二大爷算账,想了想,还是决定对那无辜遭受牵连的小厮表示安慰:“谢了,看你伤的也不轻,赶紧找凝珠去买些药吧,就说是我的吩咐。”

那小厮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恩惠,浑身一震,不停地在那儿哈腰道谢。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朝门口奔去。

距离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平日紧闭的婴府大门,今天像是为八方游客打开方便之门似得,毫不吝啬地敞开,门前斜倚着一个人,他身形俊朗修长,靠在墙边,又带着几分媚态,与之媚态违和的,是他手里正把玩的那只银色长枪,寒光厉厉,惹人怯怯。

门口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围着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当然还有几个挑着模样喜气的彩礼前来下聘的倒霉蛋。

那杆银枪在聂上薰手里转了好几个圈,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避让,最终,那杆银枪直指的还是那个挑着彩礼的倒霉蛋。

他稍稍抬高了自己的下巴,睫毛微微低垂,模样十分高傲,言语中既带着慵懒又有几分挑衅:“你——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那倒霉蛋是个大叔,此刻大概是入戏太深,自我代入了罪无可恕的犯人角色,正颤抖着腿,哆哆嗦嗦道:“草民……草民叫梁裕川,乃梁山县人士,前来……来为小女提亲。”

聂上薰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地“哦?”了一声,又以那种审犯人的语气慢慢道:“抬起头来。”

那叫梁裕川的大叔战战兢兢地照做不误。

聂上薰对上他眸子只有一刻,便嗤笑一声偏过头去不愿在看:“啧,面无半两肉,肤若铁砂皮,丑的我都不敢睁开双眼,我数到三,给我消失。”

“老汉我是长的不中看,可我女儿……”

“一……”

“可我女儿长得还……”

“二……”

聂上薰满意地轻笑一声,转过头去,那梁裕川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姿态潇洒地收回银枪,立在自己身旁,接着又是温柔地询问道:“还有人吗?”那语气就好像是大学生新生点名,他是学生会会长,正在问有没有遗漏似得。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站出来,估计又得被他吓得尿裤子。

我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只是站在原地不断反思,当初上元节见到的那个绝代风华,万人簇拥,既神秘又充满高大上气息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活脱脱一个婴府管家公。

累爱!扶额!

30.靠,结巴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的很平淡。

我原本就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没什么追求,在现代的时候,很多人牺牲了时间、健康去努力拼搏,其实脑子里压根也不知道拼搏是为了什么。

为了结婚?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那又有什么意义?

思前想后,我觉得人生在世不过匆匆几十年,只要努力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于是,我用工作赚到的薪资好好享受生活,或旅游,或谈恋爱,或看一部电影,或买一本书。

我爸妈常说我胸无大志,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活的十分迷茫,可我告诉他们,有家人爱人陪在身边,那就是幸福,我的追求,就是幸福,我已经有了,所以我别无所求。

而经过去年的意外,我莫名其妙跌入时空的隧道,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汉朝,一开始我因为受到感情的挫折,来到这里每天也过的浑浑噩噩,没有想过太多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只是跟着剧情走。

而一年后再一次的重生,却让我想了很多。

我想重新拥有幸福,而现在,幸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这么简单。

我想爸妈,我想回到现代,可这个古老的时代,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也出现了我幸福,即便是变态的聂上薰,爱哭的小丫头凝珠,还有……军营里的那些朋友,我都难以割舍。

我想,现在开始,好好珍惜每一天,每个人,再去寻找能回到我父母身边的方法才是我应该走的道路吧,总有一天,我会回到那个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地方的吧。

皓月居因为原本的婴玉错喜欢安静,所以没有安排小厮,我重生在他身上以后,和婴傲申请过要几个人,可他说婴珂蓉尾七未过,按照规矩她的院子必须有七个男人守夜,所以暂时调配不过来,让我理解理解。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但是也只好欣然接受,不想引起那老头子的怀疑。

所以我此刻特地兜了一大圈绕到厨房,只是为了喝上一口热茶。

我口干舌燥,百无聊赖地双手撑着灶台,困乏地睁着眼睛,看着那把形状独特,外表精致的水壶正在古老的炊炉上静静呆着,壶盖纹丝不动,按照这速度,不知道要等多久我才能喝上一口热水。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为这个时代许多落后的设施感到捉急,不得不承认人类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聪明,大多数伟大的发明都是因为历史的沉淀才变得更加高端。

正在我半梦半醒只见,脑袋里还寻思着要是我在灶台上睡着了会不会造成重大火灾事故这种无聊的事,嘴唇忽然碰到一个硬邦邦的冰凉之物,上面似乎还带着些水渍。

我一吓,顿时就清醒了,低头看去,原来这物是一个红彤彤诱人无比的苹果,此时嘴唇皮已经龟裂成世界地图的我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再世,这清爽的小东西比热茶可好了几百倍啊!

我也糊涂了,张嘴就准备开咬,完全忘了研究这苹果为何会凭空出现这件事,直到嘴巴被一只骨节细长的手轻轻推开,我才一愣。

旁边的人语气嫌恶道:“脏不脏?张口就咬,又不是小狗,皮都不削。”

我闻声看去,果然是他没错,世界第一挑剔女王——聂上薰聂大公子,早已习惯他的各种龟毛怪癖,我无奈道:“我削~我削还不行嘛。”

聂上薰满意地扬起唇角,眉眼皆是笑意,我随手执起一把小刀,正准备落刀呢,却见他吭哧吭哧厚脸皮地凑了过来,就好像准备仔细研究我削水果的手法究竟是如何出神入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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