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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太傅——by吞拿鱼王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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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呢?你可想过自己,想过喜月?倘若事发,追究起来,你们俩可是……要杀头的。”

钟逸眼中闪过一丝郁结,半晌,才是饮了杯酒,道:“倒是的确对不起喜月。”

聂思远见劝解不动,只能颓然坐在一旁,忽又想到什么,问:“吴将军为何不将三王子带走?天南地北,也总比雍城安全。”

“他在西北筹备……一些事。孩子经历了那些……虽获救,却有心结,带在他身边,恐怕带大也傻了。”

“筹备一些事?……那个……事?”

钟逸点了点头,抬头望望好友,犹豫了一会儿,道,“阿墨走时,说若是见到你,便告诉你。他在西北,你若是……愿意,可前往助之。”

“……”

聂思远垂下眼帘,许久只是叹息一声,“不了。我一人也就罢了。家中妻儿老小十余口人,实在是牵挂不下。”

“嗯。”钟逸了然的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若是他身边亦有妻儿,恐怕也做不出这样大胆的事来。

抬头看看天色,聂思远站起身来,拍拍他肩:“逸仙。天色不早……我便先告辞了。你……唉……”见钟逸回过头望他,多年友谊无法言说,只能又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忍住泪,“故友,善自珍重。”

第十一章

李栩坐在长案边,一面听着清倌弹奏长琴,一面慢慢饮酒,饮到第四壶见底,终于是听见熟悉的马车轱辘声自远而近传来。他推开窗,见楼下那马车停在戏凤楼门前,不小会儿,一只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拐杖先行,钟逸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下来。

“下去。”

带着几分醉意,李栩吐出两个字。并不大声,但清倌不敢慢待,琴音戛然而止,行了个礼,便立刻抱着琴出屋去了。

不一会儿,室外便传来些许脚步声,掺杂其中的,是拐杖柱着木地板的笃笃声,光是听着,闭眼就能想象那人是如何一瘸一拐的走来。

门开了,屋外的喧嚣漏了进来,屏风与帘子阻隔了视线,但李栩听得见那拐杖声音进了屋来,又在门边徘徊了一下,将门关了上。

“出宫前朕便命张顺派人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听见声音里的慵懒醉意,钟逸的动作显然顿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缓缓的走近,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我……我在沐浴。”

李栩毫不掩饰的低头笑出了声来:“沐浴熏香?……很好,太傅已有以身侍君的自觉了。”

说完,便见钟逸面色微红,这些许赭色,就能让这衣冠楚楚的人沾染得色气满满。兴致已上来了,李栩带着些许醉意眯了眼,勾手道:“过来。”

“……”见对方有些醉熏熏的,钟逸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上前几步,却是拱手行了一礼,“……草民此番前来,是为……同皇上谈谈。”

李栩放下酒杯,撑着下巴,仍眯着眼上上下下的看他:“谈什么?”

“……有关于当……”

“等等。”钟逸方开口,李栩便出言将他打断,他扶着茶几站起身来,走到钟逸跟前,见他避开,便又前进了一步,直至他抵到背后的屏风,再无路可退。

“可以谈!”李栩笑笑,在他耳边闻了闻,却伸手到他臂下,将他的拐杖拿走,丢到了一旁。

“昔有才子曹子建,七步成诗——”

他像大功告成一般拍拍手,俯在钟逸耳边低语:“太傅若是能往前走上七步,甚至不用作诗!朕便同太傅,谈个够。”

钟逸看向那被丢在一旁的拐杖,此时他要扶着身后屏风,才能勉强直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分明无法行走哪怕一步。

“……草民脚伤已有数年,圣上如此要求,岂非强人所难?”

话音未落,李栩便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拉到了面前,吼道:“……那朕的心被伤了这么多年,凭什么你要谈,便同你谈?!”

这突然的爆发将钟逸吓得懵了,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李栩微红的眼眶,却忽然那瞬间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恨他入骨,并不是说说而已。

当年若是不曾相识,或许还不至于如此。正是因为被善待,却又被放弃,才格外令人心伤。

或许是有些酒劲话也说得大胆了,李栩说完便觉得丢脸,他见钟逸眼中无意识的冒出些怜悯神色,恼羞之下,便拉扯着手里的人一路跌撞到床边,一把丢到床上。

“不……不要。”钟逸回神过来忙往里侧躲,却是被拉住后襟,一只手掀开黛青色褙子在他腰后翻弄了几下,衣带便是一松。而后,两只手绕到他衣襟处,连带着深衣亵衣一并拉扯开,一直褪到小臂,数件衣衫褶皱堆积在一起,几下蛮力拉扯不下,李栩才是放弃了,从背后俯身抱上去,对着后颈啃咬起来。

后背紧紧贴着身后的人的衣料,不知是愤是恨的吻自后颈一路蔓延到耳垂,然后下巴被抓住被迫偏过头去,李栩闭着眼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

胸前的凸起被碾玩得红肿,李栩再度吻向他的后颈,然后一寸寸下移,啃上琵琶骨,然后移到手臂,舔着他因长期撑拐而生出的茧子。

亵裤不知何时被褪了下来,李栩滚烫的前端顶着他,喘着气低声道:“不想被直接进去,就听话一些。”

钟逸额头抵着右臂,心里明白李栩并非开玩笑,也明白此时应当如何才能不受痛,可仍是止不住身子轻颤。李栩稍稍退开了一下,自床头矮柜子里翻出个椿木盒子,丢在钟逸身边,打开翻找出个小一些的软膏圆盒,挖了一块,就着手指送进钟逸后面。

也不知那软膏是有甚么名堂,先是有些凉,没多久就变成了烫,李栩以手指将里里外外抹了一遍后,钟逸只觉得又麻又烫,火烧一般难耐。

李栩见他额头不停冒汗,跪趴在被褥之上喘息不止,又抽插了几下,直到感到那内壁仿佛熔开的蜡烛般挽留自己的手指,方觉得抹够了,将手指在他腿根擦了干净。

将圆盒丢回盒子时,李栩像是无意间看见了什么,轻笑了笑便伸手取了过来:“这等贵重玩意,恐怕也只有戏凤楼才舍得备了。”

钟逸本垂着眼帘,抬眼想去看他拿了什么,李栩却已将手收了回去。

然后一个硬硬凉凉的东西便贴在了后面入口,后头已是温热濡湿一片,这物凉得钟逸一颤,却突然发觉那东西也跟着跟着颤个不停,只比他的幅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钟逸莫名有些害怕,挣扎着往前爬,李栩却轻推手指,不消费劲便把那缅铃送进了他体内,而后立刻搂上他的腰,将早已滚烫发硬的欲望一并一插到底。

“……啊……”

这一声叫的九曲十八弯,让李栩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双手揽着他的腰一面递送一面道:“在这里……是不是更好……嗯?……怎么叫都行……也不怕人听见了?……贱货……”

钟逸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深处有个东西跳个不停,外加那粗壮不住顶弄,那物非但不像要停,反而愈发嗡鸣作响,激得他浑身酸麻,口涎也不住的往下淌。

“不……不……行了……”

还未插上几下,听见这话,李栩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内壁一阵缩紧,伴随着一声带哭腔的呼声,钟逸已浑身哆嗦着泄了身。

一直让他跪趴着,李栩连他那根是何时起来的都未察觉。

钟逸整张脸埋在床上,像水里捞起来的一般一身是汗,唯有胸口剧烈起伏着,李栩还远远未满足,便不再揽着他腰,待他缓了一阵子后,褪去了他的衣衫,抓住他的小腿,缓慢的将他翻身过来。将脑袋放在枕头上,身体铺平整,他俯下身准备再动,钟逸却像是察觉到一般,抬起腿夹住了他的腰侧,将额头抵在李栩的肩上,哽咽着求他停下。

李栩自是不会管他,缓慢的递送着贲张的器具,几乎每一次顶进去,都能撞出些许声音来,到最后钟逸喉咙已沙了,仍能听见些轻哼。

这一次是入夜时分,又处于戏凤楼,既不必顾虑时间,也不必顾虑其他什么,李栩恣意妄为,翻来覆去弄了许久,才从床上下来。他仍是衣冠整齐的模样,床上的人却像是被撕碎后拼回来的一般,意识早已没有了,身上到处都是咬痕,湿滑的浊液汗液全混在一块。

李栩到桌边喝了两杯茶水,累得直想倒头就睡,无奈并不在宫中,于是留了两人清理善后,便领着其余随从离去了。

钟逸却是在戏凤楼睡到第二天一早。醒来之时仍是一丝不……挂,戏凤楼给他清洗了衣裳还未干,只能找了身清倌的衣裳暂替。

匆匆往城外赶,一到竹屋附近,果然听见世安啼哭,钟逸拄着拐杖,足下更急,进屋,便见喜月抱着哭得伤心的世安哄着。

“世安。”

世安噙着眼泪回头,见钟逸站在门口,反倒哭得更凶了,从喜月膝上爬下来,便冲进自家先生的怀里去了。

钟逸半蹲着,差些被世安冲得摔在地上,勉强扶着门框靠着,将世安抱了起来拍了拍:“世安,先生在呢。莫胡思乱想了。”

“先生。您去哪里了?”

“……”钟逸方才赶路未曾多想,愣怔了一下,看了看喜月,却见喜月也眼角红红的,抿着嘴不说话。

他昨夜穿着什么,喜月怎会不清楚。尽管出行前安抚了千百遍自己会无事回来,如今这情形,是个人都能看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不去想喜月,钟逸低头摇了摇怀里的世安,道,“先生只是去城里办了个事。”

“世安还以为先生也……先生也……”

“瞎想。先生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嘛。”钟逸用袖子擦了世安的泪痕,半打趣道,“哦?是不是世安以为今天先生不在,可以偷懒,所以看到先生回来,就哭个不停?”

世安愣了一愣,破涕为笑,忙摇头:“不。才不是呢。”说着,两条手臂环紧了自家先生,又哭又笑,抽抽噎噎道:“嗯。先生不会死……先生不会丢下世安的。”

第十二章

此后李栩又召了钟逸进城几次,皆是在戏凤楼中。钟逸知道多说无益,便也不再自取其辱,两人总异常沉默不愿多说什么。

颠鸾倒凤之后,李栩会派人送他回去。钟逸不知,这种复仇方式,李栩要何时才能厌倦。

那一日,喜月在里堂喊吃饭的时候,钟逸正俯在端坐的世安背后,带着他的手在宣纸上练着字帖上的字。

喜月的手艺一向是极好的,方才炝锅时,世安就已经口水直流坐不住了。此时听见喊用饭,回头看看先生,见他默许的点点头,便急急忙忙放下笔,要往里堂去。

刚站起来要走,便听得直起腰的先生“嗯——?”了一声。

世安这才想起什么,撅起嘴,慢吞吞的往湖畔去了。

钟逸跟出去的时候,孩子已踮脚从湖边的大水缸里打出了一浅盆的清水,双手稀里糊涂过了一遍水,就想跑回来。

钟逸自然是不会让他得逞,拉着他沾满墨水的手回到了湖边。两人并排蹲下,钟逸从一旁取了皂角打上,给孩子的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刷了一遍,才是放手:“去吧。记住,饭前好好洗手,很重要。”

“世安明白了。”明知先生这话已经说了好多遍,可是每一次自己还是犯错。世安觉得很不好意思,羞愧的低下头去,却也不走,等了一等,忽然按住钟逸的手笑嘻嘻道,“谢谢先生,世安也要给先生洗手。”

钟逸笑了一笑,任孩子抓着他手,学着他方才的模样打皂角,又放在水里搓了搓。

钟逸的手沾上的墨迹更多,一盆浅浅的清水很快就变了色,眼看再洗下去四只手都要脏了,钟逸只好道:“世安,别慌。待先生换盆水。”说罢,去取身边拐杖准备起来,却不料一双大手出现在木盆边,端起那盆污水,便朝着湖畔泼了出去。

世安一抬头便笑开了颜:“大哥哥。”

李栩其实来了已有一会儿,只是见这一老一少洗个手都能这样开心,便忍不住在旁驻足看了起来。

大……哥哥?钟逸看看世安,又看看李栩,一时不知做何反应,李栩却是一扬眉,便朝着水缸去了,轻轻松松便打了盆水来,放在两人跟前。

“以为只有你哄孩子在行?”

钟逸心头飘过一阵讶异,却还是立刻恢复了常态,任世安在清水里搓揉自己的手,有些尴尬道:“……你。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以后……”

“太傅,朕可没说是要来行那事的呀?还是……时隔太久,太傅想念那滋味了?”

“……”

“先生,先生。洗干净了。”世安前前后后展示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小手,又抓着自家先生的手摇晃,满满的都是邀功神情——四只手,都是世安洗干净的!忽然,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皇帝,天真无邪道,“大哥哥也要吃饭吗?吃饭前要洗干净手。”

李栩笑笑,还待要挽起袖子,却忽然不知想到什么停了下来,故作苦恼道:“糟糕。没人教过朕怎么洗手……”

“……”

“钟太傅,教教朕怎么洗手吧。”

钟逸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皇帝,对方竟还无辜的歪了歪头。

虽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却也不想耽搁太久,何况世安还在一旁等着,钟逸终于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到木盆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李栩的双手,摁进了水盆里。

年轻人的气血毕竟旺盛,李栩连手也格外的烫,火灼般贴着手心。开始还安分的很,打皂角的时候,对方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捏手指,挠手心,钟逸几番躲避,总算是草草洗了一遍,低头准备拿手帕准备擦干时,忽然额头一热,竟是李栩含笑亲了他一下。

“洗得那么干净,是担心朕也染上霍乱吗。”

“……”

钟逸手一顿,心头立刻凉了半截。

李栩真是不曾放弃任何能在他心口插上一刀的机会。

两人领着李栩进里屋的时候,喜月正在摆碗筷,抬头时便怔了一怔,直至钟逸吩咐她添一副碗筷,才皱着眉头去取。

餐桌是一张四方八仙桌,李栩见钟逸带着世安轻车熟路的坐在了同一条长椅上,便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钟逸叹了口气,挺直了腰,可再怎么努力,仍是觉得世安和李栩一人一边,挤得他在中间一动不能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不觉得有点挤吗?”

“是有点挤,让他坐边上去。”李栩拿了一副碗筷,理直气壮的用筷子指了指世安。

世安虽还小,却仍是敏感的,立刻察觉了来者不善,扒着自家先生的手臂,有些生气道:“不要。先生一直和世安坐一块的。”

“……”钟逸见李栩与世安突然翻脸互相怒目而视,几乎不知道这算是个什么状况,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李栩道,“让让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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