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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byJh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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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曦不是不爱唐之贤,初恋的美好加上十年时间的相处,不是说忘就忘,也不是说不爱就不爱了。

况且,魏曦从来没说过,他不爱唐之贤,只是这份爱情让他觉得累,已经没办法再忍受,只好选择跟唐之贤分手。

然而现在看到唐之贤和另外一个人状似亲密的样子,让魏曦不禁怀疑,当初唐之贤之所以痛快地说分手,难道已经在外面有了别人?

唐之贤看着魏曦挽着别人的手臂离开,连一眼都不曾再看过他,让唐之贤的心里也颇为难受。

想到上次魏曦说,那人只是他的同事,可这次两个人却手挽手的离开,唐之贤心里也疑惑了,难道魏曦当时说分手,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同事吗?

唐之贤苦笑,拿着手里烤好的东西回到人群里,拿过一听啤酒开始喝起来。

杨烨君看着唐之贤的模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那个人,应该就是唐之贤心里的痛吧。可看着他和另外那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似乎又没什么。

不过这样的话杨烨君不会告诉唐之贤,人是自私的,杨烨君喜欢唐之贤,怎么也不会告诉他,魏曦和他身边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情侣的样子。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如此了。

******

暑假的两个月里,魏曦再没有出过远门,每天待在家里就两件事:上网、发呆。

手指上曾经的戒痕也已经消失了,现在去看空荡荡的无名指,都不会认为那里戴过一个将近十年的戒指。

魏曦看着手指,突然就觉得心里疼的他呼吸都难受,他把自己卷缩起来,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一耸一耸,无声地哭泣着。

魏曦现在后悔了,他想把戒指找回来,也想跟唐之贤重新在一起,可唐之贤身边早就有人了,就算当初不是由魏曦提出来的分手,时间久了唐之贤也会提出来。

可是现在他太难受了,思想不受大脑控制,于是做出了一个他没经过任何考虑的举动。

拿着手机给唐之贤打电话,即使那个号码在离开后就删除了,可有些东西删除的只是表面,无法删除在心里的痕迹。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在魏曦渐渐冷静下来,发觉自己这个行为不对,打算要挂掉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小曦。”还是那个声音,那是那个称呼,一如从前,未曾改变。“有事吗?”唐之贤见魏曦半天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其实听到电话响,看到上面的署名时,唐之贤也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要不要接通这个电话,不知道接通后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把电话接通了。

“没……”魏曦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哭过后的声音。

“你哭了?”唐之贤跟魏曦一起生活了十年,虽然分开了几个月,但哪怕魏曦只是开口说了一个字,他也能听出来魏曦声音上的变化。

魏曦却不再说话,唐之贤只听到那边有些清浅的呼吸声。

“小……”唐之贤刚开口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唐之贤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那天见到的那个,被魏曦挽着胳膊离开的男人欺负了魏曦,所以才让他哭了。

唐之贤起身要出去,短信提示音响起,拿出来一看是魏曦发给他的。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唐之贤要开门的手放了下来,站在门口看着手机屏幕黑下去后,才缓缓转过身朝办公椅走去。

唐之贤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椅子,整个人毫无生气的样子,如果真是魏曦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事,他唐之贤以什么身份去给魏曦理论?前男友?呵~

唐之贤苦笑,靠在椅背上抬手挡着眼睛,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开始工作。他想着等下班了去魏曦的新家看看他,就看一眼,什么都不做,知道他好好的就够了。

******

唐之贤不敢把车开到魏曦新家的小区里,而是把车停在附近一个超市门口,徒步朝魏曦家走过去。

越接近那个小区,唐之贤就越莫名的紧张,好像是年少时,两个人第一次在学校的树林偷偷接吻时的感觉,紧张、激动、兴奋,还有一些淡淡的欲望。

深吸一口气,唐之贤走进小区里,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家家户户所飘出来的饭菜的香味,让唐之贤回忆起了魏曦做的饭菜。

现在想想那些煮到没有口感的菜,还有天天晚上喝到的小米粥,都是因为唐之贤的胃不好。那时候不理解魏曦的心意,现在明白了却只是无力地笑了笑,什么也做不了。

魏曦做好饭来关抽油烟机的时候,无意往楼下一瞥,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魏曦的呼吸都急促了。

唐之贤来这里干什么?因为他下午打得那通电话的关系?可是既然都分手了,他身边也有了新人,那还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个的问题让魏曦很想跑到楼下去问唐之贤,可想到下午那个电话,魏曦没有勇气了。

下午那通电话挂断后,魏曦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唐之贤愿意重新跟他开始,那么两个人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相处?

只要想到两个人那段时间的冷战,魏曦就犹豫了,他不想跟唐之贤那么相处,那让他太痛苦。

低着头,魏曦转身拿过炒好的饭菜回屋里,脑子里却想着唐之贤如果不吃饭又会闹胃疼,要不要叫他上来吃顿饭?只是吃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魏曦这么想着,又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菜来,要叫唐之贤上来吃饭,怎么说也得做两个他爱吃的菜啊。

等魏曦做好了菜,探头往楼下看,唐之贤还在那坐着呢。那是小区里的一个花坛,里面种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花,他就坐在花坛边。

魏曦把菜端出去,就急忙往门外跑,在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深呼吸几口气,才开门走了出去。

唐之贤在这里坐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就在他起身打算回去时,看到魏曦从楼道里跑出来。

唐之贤上上下下把魏曦看了好几遍,除了他微微喘着气外,也没发现他有哪里受伤的样子,心里头那点担心也就平复了。

“你要不要上去,吃顿饭?”魏曦喘匀了气,开口问道,声音里有些征求的意味。

唐之贤垂下眼睛,他在纠结要不要上去,如果上去他见到那个男人,要怎么说话?可如果拒绝魏曦……他似乎从来就没拒绝过魏曦提的任何要求,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不吃饭,你的胃又要疼了。”魏曦看唐之贤半天不说话,低声喃喃道。

“那就,打扰你了。”

这么客气的话再一次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让魏曦牵起苦涩的笑容,回道:“不打扰。”

第八章:我是他的男朋友

唐之贤看着饭桌上的菜,眉头微微蹙了蹙,有几道菜是他爱吃的。魏曦递给唐之贤一碗米饭,淡淡道:“吃饭吧。”

唐之贤怔怔接过,筷子轻轻戳了下米饭,很软,就跟以前吃得一样。唐之贤抱着碗往嘴里扒了两口,夹了菜来吃,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魏曦看唐之贤埋头吃饭,感觉像是又回到从前似的,两个人坐在家里吃饭,家的气氛特别浓郁。但现在唐之贤和魏曦都知道,他们回不去从前了,只有这么一直往下走。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吃完了饭,魏曦倒了杯水端来给唐之贤。

摩挲着杯沿,唐之贤在想要不要问问看魏曦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虽然上次魏曦说了那就是个同事,但那次在郊外,两个人是挽着手离开的,这就说不好了……

唐之贤喝了两口水,抬起头看向魏曦,两个人的视线相遇,都是一怔,随后偏开头不再看着对方。

明明是曾经相爱的人,为什么如今却变成连相处都觉得尴尬了呢?这个问题徘徊在唐之贤和魏曦的心里,让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合适了。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着,指针走到7点半的时候,新闻已经播放完了,唐之贤也觉得没理由继续待下去了,于是便把手里的半杯水放到茶几上,道:“今天晚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晚餐。”

魏曦点了点头,走在唐之贤身后送他出门,门打开的时候,唐之贤突然转过身看向魏曦,道:“你有……新男友了吗?”

唐之贤的一句话让魏曦直接愣住了,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想到前段时间唐之贤因为黎尧的关系还误会过他,现在却问他是否有新男友,这让魏曦突然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来回拧着似的。

魏曦紧皱眉头,看着唐之贤的眼神让他知道魏曦生气了,但唐之贤有些不明白,只是问了一句有没有新男朋友,为什么要生气?

“你很关心我有没有新男友吗?”魏曦开口问道,但语气凉凉的,听得唐之贤心里也泛起涩涩的味道。

“嗯,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唐之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句话有多违心。

魏曦生活的好不好,只有自己才能给他,而且这是曾经唐之贤给他的承诺,只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魏曦看着唐之贤,真有一种想冲上去掐死他的想法。如果不是真的爱,哪个男人愿意脱了裤子给你当女人一样被干?

但这样的话魏曦不想说,而且他也不想告诉唐之贤,他是不是有男朋友,他是不是过得好,这些都与唐之贤没一丁点关系。

对面的防盗门开了,有人走了出来,看到魏曦的时候叫了一声,“小曦,你家有客人啊?”

唐之贤背对着黎尧,听到他用如此亲密的称呼叫魏曦的时候,唐之贤心里那点儿妒火就猛然烧了起来。

转过身,看着拿着垃圾袋站在门口的黎尧,唐之贤礼貌地伸出手,客气且冷淡的说道:“你好,我是唐之贤。”

黎尧怔了怔,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拿着垃圾袋,不方便跟唐之贤握手,“真不好意思,我刚收拾完厨房,手上都是油。”黎尧的理由很完美。

不过唐之贤却明白,他只是不屑于跟自己握手罢了。

魏曦以为唐之贤会生气,没想到他收回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淡笑道:“没什么。”

三个男人站在楼道里的画面,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一个是前任男友,一个是正在追求自己的男人,魏曦看了看两个人,对着唐之贤说道:“你路上小心。”然后,便转身回屋里了。

唐之贤望着紧闭的房门,深吸了口烟,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抬脚往楼下走。黎尧蹙眉看了一眼房门,也拿着垃圾袋跟在唐之贤身后走了。

两人走到楼下,唐之贤径自往门口走,黎尧则是去扔垃圾。

“唐先生!”看着唐之贤的背影,黎尧开口喊道。

唐之贤转过身看向黎尧,冷淡道:“有事吗?”

黎尧点了点头,朝唐之贤走了过来,道:“我是小曦的新男朋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小曦的生活里。我不想我的男朋友,总看到你这个前任男友,也不想你的出现破坏了我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说完,黎尧转身就走。

看着黎尧的背影,唐之贤感觉不到心疼了,或许是疼到麻木了吧。抬头看了看魏曦的家,唐之贤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他实在无法做到,笑着祝福魏曦新的恋情。

******

唐之贤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间酒吧,没有吵闹的音乐,只有轻松愉悦的蓝调,可唐之贤还是觉得吵闹。

他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拿着手机给人发短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发给了谁。过了两分钟,手机响了起来,唐之贤摸了半天才在桌子上摸到了手机。

“嗝~喂,谁啊?”

“之贤,你喝醉了?”

听到杨烨君的声音时,唐之贤突然就笑了出来,但眼角却有湿热的东西流了下来,很莫名很突然的。

“没啊,我没喝醉。”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所以杨烨君知道唐之贤肯定是醉了,而且,肯定是醉的很厉害。

“你在哪呢?”杨烨君有些急切地问道。

“在哪啊……嗯,我这是在哪啊……呵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唐之贤笑了出来,可眼角的泪水却越流越多,他抬手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烨子,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他不爱我了?才分手多久,他就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十年啊,整整十年啊,为什么他能那么快就爱上别人?为什么……”

刚开始唐之贤的话杨烨君还有些不明白,但听着听着,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唐之贤曾经的爱人,在大学时代就交往的恋人,只是他们分手了,而他那个恋人还有了新的爱人。

“之贤,他不爱你是他不知道你的好。之贤,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我陪你好吗?”杨烨君一边穿着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一边夹着手机诱哄喝醉的唐之贤告诉他目的地。

等唐之贤告诉了杨烨君他在哪后,杨烨君便挂了电话,朝酒吧开去。他很奇怪,为什么唐之贤那个爱人会和他分手,既然都在一起十年了,还能有什么是不能磨合的?

如果真如唐之贤所说,分开没多久就爱上了别人,那么只能说明他之前就已经有人了,正好找了个分手的理由,和那个人在一起。

想到这,杨烨君对于唐之贤那个前任,只剩下鄙夷了。他很讨厌脚踏两条船的人,在交往之前想怎么玩都行,但交往后还要出去沾花惹草,这种人他非常厌恶。

等到了地方,找到唐之贤时,他已经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杨烨君叹了口气,付了酒钱,让服务生帮着把唐之贤扶到车里,这才开着车回了他家。

回到家里,唐之贤因为喝多了酒吐了一地都是,杨烨君认命的给他打扫卧室的地板。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喜欢你,喜欢了那么久不敢告白,谁知道你会被一个学弟捷足先登了。你知道这让我郁闷了多久吗?以为你是直男,觉得Gay这条路太难走,不舍得掰弯你,谁知道你也是弯的。”

杨烨君一边拖着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根本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唐之贤已经幽幽转醒,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直到杨烨君把地拖完,直起腰看向唐之贤时才发现他醒了。

“你醒了啊。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儿水?”杨烨君放下拖把,走过去坐在床边关心地问道。

唐之贤眨了眨眼,摇摇头,伸手把杨烨君搂进了怀里,头埋在他肩窝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闷闷道:“今晚谢谢你。”

杨烨君因为唐之贤突然地一系列举动有些心猿意马,但听到唐之贤非常冷静的声音后,他知道他没机会了。

很多人在喝醉后很容易发生酒后乱性的事,那是因为酒精让人兴奋,性欲也跟着亢奋起来,发生点什么事也就在所难免了。

可这种时候最不应该出现的便是冷静的情绪,平淡的口吻,所以杨烨君知道他没机会了。

“不用客气,我们可是老同学啊。”杨烨君的姿势并不太舒服,但他愿意为了唐之贤忍耐下去。

唐之贤松开杨烨君,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是啊,我们一直都是老同学。”最后,他们的关系依然是同学。

杨烨君收拾好后,唐之贤就让他在客房里休息,毕竟人家忙活了半天还让人家走,有点不厚道。唐之贤躺在床上,看着乌蒙蒙的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和魏曦在一起时的画面。

上大学时,两个人第一起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小心的做爱。毕业后,两个人向家里出柜,可是都被家里人给赶了出来,最后他们互相搂抱着对方说,没关系,我以后是你的家人。工作后,两个人那时没什么钱,但生活很幸福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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