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苦衷！”她气得直喘，儿子难道是女人玩儿腻了开始尝新鲜了？都怪她同意让晓聪去留学，这坏毛病肯定是在英国的时烙下的。
毕老板捂住脸沉默了片刻，就低声答道：“我上回出车祸，您还记得吧，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我却倒霉了……那之后过后没多久我底下就流血不止，就去找周畅看病，开始我还以为得了绝症，可是他告诉我，我肚子里长了个奇怪的器官……是子宫，所以我现在对女人没兴趣。”
母亲听得云山雾罩，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她瞪着眼睛问：“你说什么……子宫？”她没在做梦吧，晓聪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健康的男孩儿，从来没有任何异常，怎么出了车祸反倒能长出女人的东西了？她不信！
他正色的说：“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这确实很难令人信服，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这种状态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变了，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我现在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虽说他是个很有自信的人，并没有因为身体产生变化而表现的消沉，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在意的，现如今的状态只能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醉生梦死了。
她凝视儿子认真的表情，说不出话来，她意识到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孩子在撒谎，面对这种局面，她该如何处理啊？
但在卧室门后偷听的艾桔心里却颇不是滋味，他原以为多金男已经开始有点儿喜欢自己了，事实则并非如此，人家只不过是逼于无奈，迫于生理角度的需求才接受了他，哎，到头来他还是个人肉按摩棒，只不过从偶尔租赁使用，变成购买回家使用了。
“这个病不能治好么？”她软了下来。
“很稀有的病，怎么治，根本没人知道，切除器官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除了每个月麻烦点儿，我倒是觉得没太大影响。”他拿起茶几上的香烟，不顾母亲拒绝二手烟的规定抽了起来，因为他实在是很烦。
“楠楠不知道吧？”她了解儿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和任何人诉苦的。
“我告诉她干吗……您别琢磨她了，瞎操心，您该吃吃吃，该喝喝喝，也出去周游世界，闷得慌就让小刘陪着您，我这儿还有点儿私房钱。”他的户头里还有几百万现金，可以拿一百万出来给老妈旅游，他知道上次父亲因为赌博，旅游已经把家里的现金都折腾光了，现在人正在爱琴海小岛上逍遥快活呢。
“你这两天没去公司就是因为肚子疼？”她听公司的助理说了，老板在休假中，有事都是网上练习，视频会议。
“前些日子太累，我想休息一阵，没重要的事就不去公司了。”在家的两天他的疲劳状态有所缓解，但因为被变态威胁神经紧绷，漫画家搬过来以后状况有很大缓解。
“哦……你好好休息，楠楠那边我会去劝的，你不和她在一起就算了，咱们两家的生意还得做。”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最近家里怎么接二连三的出状况哦，她平时有机会就去做功德，连荤腥都很少沾，就是想给他们父子多积德，看来她的努力还是不够，明天就买机票去普陀山吧。
他苦笑：“那就麻烦您了，我出面不合适，说不定会被暴打一顿的。”自己伤前女友太深，他得找机会诚恳的道歉。
“有事打电话，我这就去楠楠家……你和他……算了，我不管了。”她原本还想就艾桔入驻公寓发表评论，可却放弃了，儿子情绪低落，她不能火上浇油。
“我送您下去。”他起身想要送母亲离开，但被拒绝了。
“你好好休息吧，脸色一点儿都不好，接着睡去。”母亲拿起手提包，平静的离开了公寓。
房子里又剩下两个男人了，空气很凝重，四周静悄悄的，静的能听到他们自己的心跳声。
“安报警器的什么时候来？”为了打破沉默，毕晓聪捏着烟问。
“十点左右，还早呢，我去做点吃的。”艾桔故作轻松的走出卧室，伸了个懒腰，别管对方是否动了真心，他们应该可以继续住在一起了，这比啥都重要。
“谢谢！”或许漫画家是被他拖进来了，可他真的不甘心啊，他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呢，不想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别再说谢谢了，我没把你当外人。”漫画家说完便走进了厨房，他已经从内心深处把毕老板当成了亲密的交往对象。
毕晓聪却苦笑着自语：“你真是个傻瓜！”男人大概都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毛病，从前他只爱女人的时候也这样，如今却是他做旁观者了。他可从来没把艾桔当成特殊的存在，他们俩只是有SEX关系的朋友罢了，在英国留学的时他也曾有过两个这样的女性朋友，但双方却从不承认是在交往中，大概是因为彼此都知道不可能会有结果吧。
他靠在沙发上迷瞪了一会儿，就去书房上网了，今天漫画助手们下午才过来，房间里有些冷清，他倒是更习惯热热闹闹的场景。
打开邮箱，他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左老板发来的：
东西用的还可以吧，我觉得应该很适合你，才推荐的，这周我又要去印度了，你需要带什么吗？
上次人家送的东西，他刚回了礼，左筠真是太热情了，他马上就回了信：
谢谢，我一时间想不到要什么，印度还真没去过，以后有机会一定去看看（但问题是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信发出去五分钟，左筠马上就回了：
如果你不忙这次就可以的，我来做你的向导。
毕晓聪无奈的回道：
最近身体不太好，在家里休养，就不到处去了，你玩儿好吧，一路顺风……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多金男扭过头，听到了客厅里有脚步声，应该是漫画家跑去开门了。
第40章 绩优股
“晓聪呢！”打开门，进来的是火急火燎的周大夫。
“在书房上网。”艾桔给他拿过拖鞋，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让周畅别扭好一会儿。
“我还煮着面呢，你们先聊。”漫画家猜到大夫可能找到了最新的信息但无论如何也得先吃饭，身垮了就啥都干不了了。
毕老板听到老同学来了，就锁定了电脑迎了出来：“找到对方的出没地点了？”
周畅点头：“找到了……是一家餐厅，白天不营业，只做晚客，我找到微博了，你瞅瞅吧？”他掏出手机上了WIFI，登陆了新浪微博。
晓聪扫了几眼：“这餐厅我去过，鸡尾酒不错，小资朋友圈的聚会场所。”
“人流动性很大，所以不容易找到那个人，但他应该是常客，如果去服务员那里打听或许会有线索……你把微博地址记一下，我还得赶去上班，再晚就堵车了，有事联系。”他打量着身着睡衣的男子，露出的一抹胸脯看上去格外诱人，还散发着勾人的气味儿，这大概就是荷尔蒙的作用，让他丝毫移不开视线。
“谢谢，我记下了，让你大老远跑来一趟，改天请你我的餐厅吃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周大夫了，故意露出灿烂的笑容，可看到对方有意思的眼神时，他就扭过了脸回避，似乎和艾桔说的一样，周畅也对他有兴趣，至少对他的身体有兴趣。
“甭客气，我走了，你要么让他陪你去一趟，我晚上要值班，那边很热闹，附近就有派出所，应该比较安全。”周畅夹着皮包小跑着离开了，即时他是有车一族也难逃塞车的厄运，生活在这个城市真是太辛苦了。
煮完面条出来的漫画家听到关门声，就来到书房门口问：“他怎么走了？”
“他要赶去医院上班，地址找到了，晚上陪我去一趟吧？”虽然他不免担心，可终究还是难掩好奇心，而且他并不想坐以待毙，即使他最终被杀，他也要了解全部的真相。
“行，我做点准备。”漫画家所谓的准备就是随身要带着防身的“武器”，其实无怪乎电棍，匕首之类的，但这写东西搞不好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准备什么？”毕晓聪不解。
“如果对方再袭击你，不能空手对白刃吧，我看看能找到什么防身的东西，吃饭吧，等吃完你再继续睡。”他煮了打卤面，希望能合多金男的胃口。
“我们要去的地方挺繁华的，海淀图书城，就算是变态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动手，又不是恐怖袭击。”他轻松的说着，虽然现在不太平，可毕竟他们是在首都，首堵也是有点儿好处，安全系数最高，可每天吸入的雾霾又是另一回事了，反正别管是突如其来的灾祸，还是水煮青蛙式的煎熬，每个人都不好过，怪不得2012年的时候有那么多人盼着世界末日呢，过了所谓的世界末日，大家照样上班上学，照样为了三餐发愁，人们又开始期盼着第二天推开窗户看到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丧尸”，呵呵，真是好奇怪啊，总之，活着就是难受，可再难受人都渴望活下去！
“现在这社会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要防患于未然，我不能让你出事。”艾桔有一种雄性的原始本能，他要保护属于自己的“雌性”这是天职。
毕晓聪尴尬的一笑，不由自主就被他执着的视线所吸引了，这等于是在宣布他们之间有某种“契约式”的关系吧？但他可啥都没有说哦，是这家伙自己YY出来的……呃，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其实你用不着管我……现在你退出还来得及，他的目标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事到如今，他也不好意思再拖漫画家下水了，就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好了，他不想让人民群众失去如此优秀的艺术家，艾桔是为漫画而生的，不是他的奴隶，忠犬。
漫画家走到他身边坐下，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并没认可我……但咱两睡了那么多次了，我总得对你负责，这点责任感我还是有的！”
毕晓聪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有没有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喜欢着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握住了多金男的手，想要将这种感情传达给对方。
晓聪垂下眼皮问：“你或许会死！”
“我知道……我不能放着你不管，那我还算爷们吗？”艾桔有些激动，将他拥入怀中，轻柔的亲吻额头。
毕晓聪心里很乱，他贪恋和漫画家在一起的时光，可能更多的是追求肉体上的刺激，但身体结合后感情也会潜移默化的变浓，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居然也有人喜欢，而且还是个绩优股的居家好男人，他霸占着自己不配获得的资源，实在是可耻！
晚上九点多，毕晓聪驾驶着捷豹载着他的同居人去往海淀图书城，附近都是写字楼和软件销售场所，即使到了晚上依然很热闹，加班吃夜宵的不在少数，这家餐吧就位于街道深处的一个小区旁，如果不是熟客很难找得到，门口停了几辆私家车，且都是三十万以上的，足见这里的客人并不是平民阶级。
艾桔背着黑色的帆布包帮毕老板推开厚重的实木门，餐吧里灯光昏暗，在吧台前坐着两个男性客人，正在窃窃私语，墙两边的位置各有一桌客人，但并没看到符合变态特征的对象，或许那个家伙平常出门都是普通打扮，不会故意把脸遮起来。
两人在中间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点了饮料和比萨饼。
“我看着都挺正常的，没有可疑的人。”漫画家喝着咖啡小声说，旁边是一对情侣，对面的沙发上则是两个中年男子，吧台的更没可能瞧着像是在谈生意，手里一直拿着合同之类的东西比对，似乎是在讨价还价。
第41章 吃人魔
“人不可貌相，越是显得正经的人越有可能是变态。”毕老板强调，他可是见过不少衣冠禽兽的，在场面上这种人多了去了，坐在上面是个领导，总裁，私底下做尽龌龊的事，用道德败坏，品质恶劣来形容都远远不够了。
“哦……很有道理。”这么一说，似乎除了那对亲密的情侣以外，都有可能了，艾桔将重点转移到了那两个中年男子身上，但是他们看起来像是老友重逢，相谈甚欢，根本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别处。
他又将实现移到了吧台内，一个二十来岁的女服务员正百无聊赖的对着电脑发呆，而这个餐厅晚上好像只有三个人值班（包括厨房里的厨子），一半的位置都空着，莫非平常生意也很冷清么？
“这里的咖啡不错，你尝尝！”毕晓聪专门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因为这里用的是上等蓝山咖啡豆，所以咖啡特别香。
“好。”艾桔平常其实不怎么喝咖啡，他更喜欢中国的传统饮料茶，尤其酷爱普洱，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从某网店买一些放着。
“怎么样？”完全接受了西方生活的多金男问，他最喜欢奶味的咖啡了，但是特别浓重的美式咖啡接受不能。
“还行。”他实在是说不出好喝来，因为压根就不爱喝。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就过了零点了，两人只能无聊的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等待可疑人物的出现，但客人还是那么几个，情侣离开了，餐厅内就剩下了六个客人，然后是四个，两个……
毕晓聪打着哈欠向对面的男人说：“咱们回去吧，看来今天那个人不会出现了。”往常都是夜猫子的他怎么才十二点多就困到不行了？
同样困得要睁不开眼的艾桔点头：“成，走吧，等过两天再来。”他刚想站起来，却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他无意间看到了吧台内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而那个女服务员也别有用心的盯着自己，他觉得情况很不对头，但眼皮却像坠着铅块似的再也抬不起来了……
神智还算清醒，浑身却无知觉的毕老板眼睁睁看到一个男人走到自己面前，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我们好几天不见了……你还是不听话哦，我不是叫你撵走这个家伙么？”
他想开口，舌头却打结，不听使唤了，面前的男子居然就是前些天在会所遇到的左筠，此人的形象和那个变态重合到了一起，他被耍了，原来这个人就是杀人魔！
左筠将毕晓聪扶了起来，向酒吧的后门走去，穿过一条狭窄的天井，他们上了楼梯，来到了一个两层高的红砖外墙的建筑旁。
左筠搀扶着他用电子密码锁打开大门，一个像是另类爱好者俱乐部的地方呈现在眼前，地下铺着柔软的地毯，就算是躺在上面睡觉都不会觉得硬，灯光昏暗得恰到好处，刚好可以展现人体最大的美感，里面大概有十来个男人，全都一丝不挂，有的1V1，有的玩儿Nρ，有几个还配以道具快乐的玩耍，这就是传说中的情趣俱乐部吧？每个游戏房间都用水晶珠帘和纱帐分隔开，里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左筠看到他脸都吓白了，就柔声解释，将他带到了铁梯上面的专用包房内。
房间的布置和情趣酒店无异，有独立的卫生间，玫瑰花瓣铺满了圆形的大床，四处都飘着诱人的香味儿，墙上挂着的浮世绘也多是描绘那种场景的。
属于你妹啊，恶心的家伙，想要在这种鬼地方就把他弄死么？
左筠将毕晓聪挪到床上，抚摸着他的脸眯着眼说道：“原本我不想对你那么快出手的，可是你找了个配不上你的男人，要是让这家伙捷足先登我就太失败了……你是很稀有的，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可以排出有活力的卵子，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你，因为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