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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龙转凤上——by思乡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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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丞相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这个问题,夏侯宣只有几个模模糊糊的猜测,暂时也无法确定真正的答案。不过,那老贼没能把秦家斩草除根,倒是白送了夏侯宣两个得用的人手……因果循环,当真奇妙。

“秦夫人,我在京城有几间铺子,生意素来不温不火,缺的就是有经验有能力的掌事人。”夏侯宣以十分友善柔和的语调说:“夫人既然有意去往京城,我会写信给那几间铺子的掌柜,令他们照应安排。至于钱生钱的事,我真心非常期待,不过也无须急于一时。且等此战结束、我回京以后,夫人和令嫒应该也适应了京城的生活,到时我们再行详谈。”

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秦甘氏重重地跪了下来,行大礼谢道:“将军心善,民妇必竭力相报。”

听着那“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夏侯宣对秦甘氏的膝盖深表同情,赶忙伸手扶起对方,“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本就是自己人。”

秦甘氏握住夏侯宣温暖的手站了起来,定定地看了夏侯宣一会儿,正色道:“主公,请唤我素玲……秦家已败,从今往后世间再无秦夫人,只余未亡人甘素玲。”

“……素玲,你的仇人,也是我的敌人。”

就这样,夏侯宣的麾下又多了一人。

甘素玲母女俩确定要回京了,秦连横原是打算亲自护送的,结果他又被拒绝了。甘素玲的意思是让他留在夏侯宣身边听命,无需为了她们母女俩失却了随军立功的好机会。

嫂嫂如此刚强,真令秦连横有些进退两难。夏侯宣想了想,便与陈淑瑶商量了一下,从娘子军中选出七八人陪伴甘素玲母女俩回京——那七八个妹子或是在之前的一战中受了些轻伤的,或是无法适应血淋淋的战争、萌生了退意的,正好也是该回京的。如此这般两相得宜,秦连横便也放心地留在了夏侯宣的身边。

待得一应事务安排完毕,日头西斜,又到了傍晚时分。连夜赶路肯定是不成的,夏侯宣等人干脆就在马贼的寨子里驻扎一夜,明早再行启程。

这一晚,大部分亲兵都抱着战利品美美地睡去了,小部分亲兵则是揣着战利品愉悦地守夜,总之都是轻松自在的。

不过夏侯宣可没闲着,他要做的事当真不少,首先就是召集他的从属官们开了一个“战后总结会”——虽然这场剿灭马贼的小小战役历时很短、战略计策也直白得无甚可说,但夏侯宣却决意要让他的“核心圈子”养成“每战之后必须总结”的好习惯:梳理整场战役的前因后果、讨论战略战策的优劣得失、评估主将以及从属官们的功绩、提名参战士卒中表现突出的人物……时间终将证明这个习惯的养成到底有多大的意义。

开完会后,其他人都去睡了,夏侯宣还要提笔写一封信,交代帮他管理铺子的人好好招待甘素玲母女,切切不可怠慢……事实上,帮他管理铺子的就是秀怡的家人,那一家子本是京郊的农户,都是老实人,绝不会阳奉阴违的。

想想再没有什么急着要做的事了,夏侯宣才终于睡下:做主公可真不容易,辛苦是肯定免不了的;不过再辛苦也都是甜蜜的重担,他甘之如饴。

翌日,夏侯宣一行人早早醒来,加速赶路,所有人都是精力满满、气势如虹。

几日后,他们这快马行军的六百余人竟在陇州中部追上了陈长清的押粮队伍,两队合一共同赶赴兴庆大营……对此,陈长清再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且他还败在了陈淑瑶的撒娇大法之下,答应不跟郭令珣提起夏侯宣他们离队剿匪的事。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又过了一些时日,他们距离兴庆大营只剩两天左右的路程了,而军令时限则是四天以后。这一夜,就连“黑面神”陈长清都稍稍放松了心情,抱着“任务即将圆满完成”的松快想法沉入了梦乡之中。

然而,上天似乎看不得他们太过轻松——就在这一夜,异变陡生!

谁能想到,在距离兴庆大营只有百余里的地方,竟早早埋伏了未知阵营的敌人,意图劫烧粮草?!

第二十八章:夜袭

“呜——”

丑时中,秋夜正凉。示警的号角声猛然大响,惊醒了睡梦中的夏侯宣以及营地里的其他人。

“有敌袭!”

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床来,原本就穿着战袍入睡的夏侯宣在若妍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披戴好甲胄,然后他就一手提着梨花枪、一手牵着若妍妹子冲出了帐篷:此时此刻,营地的外围已是一片混乱,马鸣嘶嘶、刀兵呛啷、喊杀声此起彼伏,夏侯宣眼尖地眺到有敌人在趁乱放火,好几辆装了粮草的大车已然烧了起来……

心下一凛,夏侯宣赶忙召集他的人马聚在一处:由于身份贵重,他连同从属官们的帐篷都位于营地中央,而禁卫军们也大多睡在周围,是以很快就集合完毕了。

直到这时,敌人都还没有杀到营地的中心地带来,夏侯宣由此估计敌方人数并不多,应该是想仗着偷袭毁掉粮草,对他们的性命造不成太大威胁。既如此,夏侯宣当机立断,先安排陈淑瑶领着娘子军留在营地中部保护若妍和军医等后勤人员,然后将六百禁卫军分成四队,分别由他、齐靖安、纪彦平和许胜各领一队,朝着四个方向赶赴营地外围支援。

话说,敌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个问题不止是夏侯宣在思考,他们这方的所有人应该都在疑惑:难道是西蛮人绕过了驻扎着数万兵马的兴庆大营、跑来劫粮道?

那怎么可能呢——如果他们这是从兴庆大营出发、运粮去往前线送补给的,那么半途遇上西蛮人的埋伏倒是不足为奇,毕竟劫粮道本就是极为常见的战争计策之一;可他们却是从大后方运粮而来的,一直身处于大魏境内——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会被夜袭,岂不是说明敌人已经越过了边境线?!

真是怪事了,郭令珣以及那几万士卒又不是瞎子和傻子,没道理会放任一支敌军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穿过边境、来劫烧朝廷拨给他们的粮草啊?!

总而言之,这真是一场诡异莫名的夜袭。但当务之急是杀退敌人、保住粮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等以后再想罢。

“杀——”

距离号角声响起尚且不到一刻钟时间,夏侯宣已然带着一百五十余禁卫军赶到了营地外围的东面、加入了战局,与敌人开始了正面交锋:

来袭者是一群穿着紧身黑衣、腰挂手弩、手执斩马弯刀的家伙,他们没有骑马、在漆黑的天幕下伏草潜行而来,分别从四个方向偷袭营地,每一处也就只有区区百余人。

然而,别看那些黑衣人数量少、装扮也不像是正规军队,他们的个体实力却是极为不俗——夏侯宣带来的禁卫军加上守夜士卒的数量将近两百、几乎有着成倍的人数优势,还是骑兵对步兵,按理说应该轻松得胜才对——孰料双方接战以后,夏侯宣这边竟然感到颇为吃力!

只见那些黑衣人用“砍马脚、补一刀”的招数,仅在半刻之间就把策马冲过去的第一排兵士们杀了个七七八八;而且黑衣人们身手灵活,让骑在马上的兵士们很难用长枪戳中他们,反而很容易成为手弩的靶子……

“下马结阵!”夏侯宣大喝了一声,指挥禁卫军们下马结成排枪圆阵对敌,使得场中形势终于稍稍偏向了他们这边。但敌人的战斗力仍然很强,还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所以双方打得非常激烈。

“将军小心!”秦连横扑过来砍飞一支黑衣人射向夏侯宣的小弩箭,提醒道:“这些家伙像刺客多于军士,偷袭非常拿手!”

夏侯宣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继续将他的心神全部放在战场之上,并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些黑衣人确实不是普通军士,但也不是刺客,应该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种兵”:特种兵从古至今都不罕见、也并不籍籍无名,史书记载的陷阵营、死士营、先登营……都曾是威名赫赫的特种兵部队,有着特殊的战略作用,甚至能够扭转一场大战的胜负。

本来吧,直属于大魏皇帝总领的禁卫军也算是一个特种兵部队。但近几十年来,连续几任的大魏皇帝都没有专门挑选良将来统领和训练禁卫军,反而让一些庸碌之辈尸位素餐,以致禁卫军的战力逐年降低——而至如今,夏侯宣的亲兵们跟这些黑不溜秋的“真正特种兵”一比,还真是高低立显、令人唏嘘啊。

麾下士兵的战斗力与敌人有着明显差距,饶是夏侯宣再怎么有能耐,也很难讨到太多的好处,只能利用人数的优势和指挥的艺术来与敌方周旋。

好在夏侯宣这边没打多久、禁卫军也没损失太多,陈长清便收拢了他剩余的亲兵赶了过来——虽然他的亲兵大多分散在营地的四个方向担负守夜之职,但他还是聚集了三四百人前来支援,这是绝对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就算那些黑衣人“砍马脚”的实力再高几分,也照样要被马蹄踩死……所以陈长清一来,夏侯宣就全无压力了。

“陈将军,剩下敌人就交给你了,尽量留几个活口拷问一番……”夏侯宣指挥禁卫军们快速脱离战场、重新上马,把位置让给了陈长清等人。

“哼,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右将军还是快去支援你的从属官吧,尤其是那个姓纪的!”陈长清瞥了夏侯宣一眼,策马向前,扬鞭高声道:“儿郎们,把杂碎们围起来,一个也不教走脱!”

“——杀!”

“禁卫军听令,火速赶往南面支援;连横,你领着他们。”南面正是纪彦平所在,夏侯宣下了这个命令之后,自己却是调转马头往北面赶去:北面的领队是齐靖安。

“哎?!”秦连横略略一怔,赶忙伸出手指圈出了十几个禁卫军,说:“你们跟上去保护将军,其他人跟我走!”他一夹马腹,领队往南面急赶而去,片刻也不曾拖延,但他嘴里却忍不住咕哝道:“谁更得将军的心,真是太明显了,亏得那姓纪的还跟我吹嘘什么表哥表妹青梅竹马,扯淡……”

事实确如秦连横所想,表哥怎么能跟“贤内助准驸马”相比?夏侯宣当然是更挂念齐靖安的。

可明知道纪彦平领队的那边战况最悬,夏侯宣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以他的性子,绝不至于会因为情感的偏向而失去理智,所以他就把人马都派过去帮表哥了。至于齐靖安,夏侯宣相信他的本事,即使完全没有支援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夏侯宣也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靖安——”孰料情况却有些不大对劲,夏侯宣才往北面跑了一段,就发现这个方向的火势比东边猛烈很多,滚滚上冲的浓烟都快把他的视线给挡完了。心猛地往下一沉,他策马向前,闯进浓烟的范围内努力寻人。

“殿下?”齐靖安很快就闻声而来了,只见他脸上蒙着一块浸湿的布,以致说话的声音有点儿瓮瓮的,但他的状态却比直面烟熏的夏侯宣要好,“这边烟雾太浓,我们到那边去!”

两人骑着马离开浓烟笼罩的范围,夏侯宣轻咳了几声,感觉气息颇为不顺,皱眉问道:“怎么搞的,这边火势这么大?我还以为你被烧没了呢!”

齐靖安取下脸上的湿布,见夏侯宣被烟熏得脸灰灰的、连眼眶都有些泛红,心里很是感动,低声道:“媗妹你待我真好。”

夏侯宣咳得更厉害了,表情非常不爽。

见此情形,齐靖安赶忙转移话题,解释道:“这边火烧得旺,是因为我让禁卫军们推着着了火的粮车去围堵敌人,并向对方投掷火把——那些人是为烧粮草而来,身上肯定带着不少硫磺干草,很适宜用火攻对付他们……最后的效果也确实不错,那些黑衣人基本死光了,禁卫军没少几个。”

“干得好!”夏侯宣勉强平复了气息,赞了一声,复又摇头轻叹道:“火攻的法子我是真没想到,所以我既费了心神指挥结阵,又来白白担心你一场……咳,结果你还故意气我,真不厚道。”

齐靖安暗暗纳闷:我怎么不厚道了,最多就是不庄重……况且我也不是故意调戏,真是有感而发,媗妹即使性子开朗不会害羞,也不该生气吧?这种反应还真是有点怪怪的。

不过齐靖安虽然纳闷,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认了个错,女孩子嘛,就是要哄的——认错以后,他再一次转移了话题,“别处或许需要支援,我们带人去看看?”

谈到正事,夏侯宣立时抛开了称呼问题的小小纠结,“不必了,连横带人去了彦平那边,陈将军会去支援许胜,我们带人开始救火吧,然后清点一下粮草损失……”

这一场夜袭算是到此为止了,但遗留下来的疑点却是不小: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陈长清终于还是没能留下一个活口——他们是真正的死士,要么战死、要么自尽,总之没有被俘的。

对此,陈长清很郁闷,尤其令他郁闷的是粮草损失了一半还多一点:没办法,虽然他们的反应还算及时,但粮草本就容易着火,再加上当前还是秋高气爽的气候、风力也不小,所以着实损失不少。

而且陈长清的亲兵也死了差不多一半,人数从八百降到了四百;相比之下,夏侯宣的禁卫军也还剩下四百多人,若是再加上娘子军,可就反超陈长清了。

当然夏侯宣并不在意什么反超不反超的,他此时的心态是满满的警惕,因为他知道,倘若没有雄厚的财力支撑,特种兵是很难训练出来的……即使不去分析那些黑衣人的行事风格,单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是西蛮人,那么究竟是谁在搞鬼?

最终,他们一行人带着剩下的粮草和几具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黑衣人尸体,加速赶到了兴庆大营。

——终于到了。

可迎接他们的却是脸比陈长清更黑的郭令珣大将军——“左右将军,粮草少了一半有余,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你们二位都有失职之过,必须按军法处置!”

第二十九章:反常

粮草被烧的事,是陈长清主动坦白的。不等郭令珣吩咐军需官去清点粮草,他就把前夜里受袭以致粮草折损的种种情况做了个非常详细的交代:事情已经发生了,晚交代不如早交代,反正都是不可能瞒下的,早点坦白还能显得更诚恳些。

对于陈长清的这种做法,夏侯宣也是赞成的,正所谓“坦白从宽”嘛,虽然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大合适,但含义还是贴切的。

至于坦白之后会怎样?陈长清依照旧时的经验来看,他的这位郭叔叔应该会怒拍桌子、霍然起身,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大吼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在京城里享福享多了、整个人都锈住了,连劫粮道的小把戏都会中招?!”

这位郭叔叔啊,陈长清实在是太熟悉了。因此,他觉得自己非但能把对方将要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都预判个八九不离十,就连对方生气的时候胡子会往上翘个几毫厘,他都能精准地想象出来,决计不会有多少偏差。

孰料,听闻粮草折损以后,郭令珣确实是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但接下来的走向就完全偏离了陈长清的猜测——那一瞬间,郭令珣的表情陡然变得非常复杂,他焦躁地走来走去,在主将营帐里转了几圈,嘴里不住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在搞鬼?”低语时,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以想象,如果劫烧粮草的幕后主使者就在当场,郭令珣绝对会扑上去一口一口地咬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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