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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四面楚歌下——by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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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夭乘胜追击,长腿横扫,一脚踹掉了狐狼的银枪,“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总有办法撬开你的嘴。”

狐狼脸上笑意不减,抹一把嘴角的血,伸手挡住宁夭的攻击,再一拳回敬过去,“你也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总有办法能熬过去。”

两人这你来我往,身上都打得略显狼狈。但总体来说,宁夭的身手实在逆天,所以只是稍稍挂了些彩,而狐狼就比较凄惨了,此时呼吸已经乱了,满嘴都是血腥味儿。

可他却是越战越狠,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对身上的伤也好像浑不在意。可尽管如此,不敌就是不敌,以他现在的状况,绝对逃不出宁夭的追击。可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有警车来了。

宁夭分神往路口看了一眼,以他明面上少将夫人的身份,绝不可以在这里被警察抓个现行。狐狼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打得越发的狠,不顾伤势用力一脚踹出逼迫宁夭闪避,而后立刻头也不回的撤离。

宁夭有心想追,可是警车已经近在眼前,他不得不离开了。

真是该死,没想到是自己招来的警察坏了事。

第114章:大叔与少年

华灯初上,距离空港附近街头发生的枪战,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星域里的军舰残骸终于被悉数拖回太空船坞,来自梵尔姆的奇维德将军铁青着脸,想要立刻联系国内,却没想到被两个沙门的士兵牢牢看住,什么都做不了。他要求与冯立阁谈话,可是留下的只有同样一脸铁青好像随时会暴走的诺曼,冯立阁已经尽最大速度赶回了里沙。

他从没想到在他的任期内,里沙会变得像今天这么乱。

四处响起的警报声挑起了市民的恐慌;紧急封锁的空港里发现了已经遇难的郁金香号军舰舰长的妻儿;街头的枪战虽然没有普通人伤亡,但是路边的摄像头全部被毁,没有任何人能说明当时的真实情况。警察总署为了安抚里沙市民,不得不派出全部警力上街巡逻,凡是可疑的,身上流血受伤的,全部带回警局盘查。

里沙的异状很快就传了出去,巴塞、西沛、兰度等等等等,都想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搞清楚这层黑幕后到底是谁的手在拨弄。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他们埋在里沙的情报线早被人掐断了,而明面上的消息显然没多少价值。

军演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冯立阁的双腿向灌了铅一样难以行走,可他那急切焦躁的心情却催促着他快速赶到了政府大楼,看到了还没运走的袁慕之的尸体。

看到袁慕之头上血窟窿的瞬间,冯立阁的掌心里倏然冒出一股冷汗。

堂堂一个总理,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杀死了?很多人都不敢置信,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为了这短短的混乱的几个小时,有许多人早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

有撰稿人不由立刻提笔在报道里写道:夏亚崛起的信号才刚刚打响,沙门,这个在前几十年里跟巴塞分庭抗礼的国家,似乎已经在走下坡路。下一个又会是谁?

此人的话不免有些为夏亚招黑的意思,有心人更是把它解读成了夏亚是沙门这场祸乱的元凶。不管有没有证据,人言可畏其心可诛。

新一轮的怒海狂涛即将来临,而这时,躺在河谷里的那具尸体才刚刚被发现。有人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有人的故事才刚开始。

里沙的街头,路灯渐次亮起,整个里沙就像铺上了一层梦幻的光纱,朦胧的视线软化了钢铁的建筑,美得让人心醉。西城区一个破落的街角处,几名流浪汉却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们正就着旁边自来水管里的凉水啃面包,一大口一大口的,仿佛吃着什么人间美味。

这里是俗称下城区的地方,路过的人们通常都会加快脚步,好像走慢一步都会被这里污浊的空气所污染,更不要说乱事频发的今天了。

一双鞋,两双鞋,黑色锃亮的皮鞋,酒红色的高跟鞋,都匆匆的在视野里掠过,没有片刻停留。蜷缩在街角阴影处的人一动也不动,任那一个个人从自己身旁走过,像是死了一样。

这时,一对路过的母女停了一下,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执拗着不肯走,从斜跨着的粉红色小包里抠啊抠啊,抠出一块钱,想蹲下身放在那人前面。她的母亲捂着鼻子,嫌恶的看了一眼那人,而后强行把小女孩拉走了。

“好了,快走快走。”

母亲这么一拽,那枚圆滚滚的硬币就从小女孩手里掉了出来,滚到了那人手边。金属的叮当声在夜里显得很清楚,那人的手指终于动了动,无神的眼睛里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却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忽然,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身体一动,钻心的疼痛就席卷了全身,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皱起了眉。隔着三五米远的流浪汉们看着这个新来的‘同伴’,交头接耳了一番,一个人就跑过去推了推他。

“喂,喂你怎么了?”

“咳、咳咳……”回答他的只有痛苦的咳嗽声,流浪汉刚想他是不是生病了,就觉得自己手上怎么湿湿的,抬起手就着路灯的光一看,他立马吓得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

“血!血!”满手的血,都是从那人身上摸来的。

此时,血腥味慢慢的飘散出来,其他人纷纷凑过来的同时,都惊愕的发现这个新来的同伴怎么半个身子都像浸在血里一样,恐怖得吓人。

“快!快叫救护车!”

“笨蛋,我们没钱!”

“那就报、报警!警车来来回回开过好多次了,快、快拦一辆下来……”

流浪汉们七嘴八舌的吵着,唯恐那人死在这里,只有一个瘸腿的,手撑在地上挪到那人身边,低下头仔细打量着他。这人生的那么好看,衣服也不破,怎么可能跟他们是一样的呢。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想伸手掏掏看他口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就在这时,那人因为痛苦紧闭着的眼倏然睁开,那瞬间打在他脸上的冷冽目光,让他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然后他看到那人挣扎着爬了起来,重重的喘着气,捂着流血的胳膊,靠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血顺着他的手臂滴下来他也不管,风吹过,满巷子都是他的血腥味。

他好几次看到他差点跌倒,样子狼狈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去见上帝,可是奇怪的是这人却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角。争吵着的流浪汉们这时才转过身来看情况,却发现人不见了,只有地上好大一滩血证明过他的存在。

那人当然就是从宁夭手里逃走的狐狼,他虽然借助警察的掩护顺利逃走,但也因为警察那几乎无处不在的搜捕无法离开。在两个小时前,他被警察发现了,小腹上又中了一枪,好不容易再次脱身,却没那个力气找人汇合了,一头栽在了流浪汉堆里,昏迷到现在。

原本他身上的伤都快速的愈合着,昏迷了那么久已经愈合了不少。可他刚刚醒来之后,被人那么一推搡,伤势就突然就不受控制了,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里涌出,崩溃的速度一如被推到的多米诺骨牌。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站起来,手脚冰冷,浑身无力,眼皮沉重得抬也抬不起来。他看着手边的那枚硬币,无数的讥讽和悲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想着自己这样的畜生终于也要死了,可流浪汉们争吵着要叫警车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却依旧——拼上所有的力气,站起来,狼狈不堪的往前走。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曾经立下毒誓,即使全身的血流尽,即使背弃自己喜欢的姑娘,即使与全世界为敌,即使背负所有的骂名也要前行——否则他挣扎着从手术台上醒过来是为了什么?

在狐狼的脸色跟纸一样白之前,鲜血流逝的速度终于减缓,身体那强大的恢复技能重新活了过来,吊住了他最后几口气。他又渐渐有了力气,很快消失在里沙璀璨的夜色里。

他是狐狼,实验体F09号。F是FAIL的缩写,也就是失败的意思。

他跟宋夏一样,都不是命运的宠儿,幸运从来跟他们无缘。不同的是,他们一个被当成尸体丢弃从而踏入了另外一种人生,而另一个,他以更残忍的方式训练着自己,一直,一直,这么残忍的活着。

星际海的另一端,兰度首府,白云城。

祁连大喇喇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略有些兴奋的盯着屏幕里的商品图片,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好不乐呵。

“这个好,他一定喜欢……诶诶诶还有这个,哈哈哈本少爷真是太有眼光了……”

正自言自语着,祁连的终端机嘀嘀嘀叫了起来,拿起来一看信息,顿时一声卧槽,赶紧拨通了宁夭的电话。

“喂喂喂,宁妖精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这样回答着的宁夭正在卧室里包扎伤口,但要说真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算是没事。只是正在包扎的楚少将显然不这么想,气压低得可怕。

祁连可不相信他,“得,你可别跟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听你还能喘气儿我就不管啦,楚渣男在一边儿吧,尽管用好一点的药,钱算我的,我再附赠你们一箱润滑剂。”

“你最近恨嫁的都春心荡漾了啊。”还润滑剂呢,502吧。

“我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过说实话,里沙虽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可没你们什么事了吧,什么时候回去?我也该回去了,一起吧。”

“带你的斐尔一起?”

“当然了,本少爷不日就要脱团,你等着瞧吧。”

“斐尔跟你表白?”

“本少爷是攻!当然要我来表白了!你猜猜我现在在干嘛?”

“准备蜡烛、红酒、戒指、鲜花、润滑剂、小皮鞭等表白必备物品。”宁夭一边说着,一边放松的靠上了楚朔的肩,说着笑着,无形中把楚朔那低气压给缓解了不少。

祁连:“……都结婚了你能矜持点么。”

“还是处男你能矜持点么。”

祁连登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处男怎么了!处男招你惹你了!要是老子想……那个那个,分分钟就有人扑上来了好吗!”

“是……”宁夭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破了,“都怪你的斐尔定力太好。”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人。”祁连满腔得意,“等我的好消息吧。”

讲完电话,祁连又自己一个人乐呵呵的把其余东西都给定了下来,让人去准备好,他祁大少要表白,当然要做得完美无缺。让斐尔那家伙几十年后想起来也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诶不过那家伙就算感动也只会冲自己微微笑笑吧,顶多……再一个拥抱?

卧槽,祁连忽然有点儿在意刚刚宁夭开玩笑说的话了。

我跟斐尔好的就差睡一张床了,出浴的样子都被看光了,可他从来没什么逾矩的动作,该不会是本少爷魅力不够吧?还是他性冷淡?

哪一个都是大问题吧!!!

祁连脑子抽风了,钻牛角尖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奔到镜子前面,左看右看摆pose看,怎么看都是一副绝世好受……啊呸,绝世好攻的样子嘛!

还是说他不喜欢我这种口味的?祁连摩挲着下巴盘坐在地上,越想越深远,不一会儿又趴到了床畔想,变换了七七四十九种姿势之后——他还没想通透,斐尔进来了。

“少爷?”斐尔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春卷的祁连,有些不解。

祁连自觉丢脸,飞快的转过头去,却没想到春卷裹得太结实,人一动就圆润的滚到地上去了。斐尔一惊,连忙走过去把哀嚎着的祁连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有没有哪里摔痛了?”斐尔的眉宇里掩不住的关切,手摸过祁连的手臂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祁连没说话,把头埋进枕头里,摇摇头。

卧槽,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斐尔的手指温柔的抚过他的皮肤,温热呼吸好像就在耳畔,让祁连忍不住红了耳朵。

奶奶的,一定要尽快办了你。

第115章:论秀恩爱的最高境界

“朝朝,快带弟弟去洗手,洗完手吃饭饭,吃完饭我们马上就可以去接爸爸了哦。”

杜月蘅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两个一大早被带出去打拳的两个小家伙朝气蓬勃的跑进屋里,不由笑着招呼。

朝朝却没有立刻应答,迈开小短腿腾腾腾就跑到杜月蘅面前,仰着头,两只手举得高高的,“喝奶~奶。”

杜月蘅莞尔的摸摸他的头,把手里的牛奶凑到他嘴边,“慢点儿喝。”

朝朝喝了几大口,喝着喝着还不忘弟弟,也不嫌杯子上沾了他的口水,就把牛奶杯凑到暮暮嘴边,“弟弟喝。”

暮暮很嫌弃的扭过了头,但朝朝又屁颠屁颠儿的转到他面前,两只手捧着杯子,“弟弟喝。”

杜月蘅看得乐不可支,暮暮这孩子一直就不怎么喜欢吃东西,而且挑食,原本喂他吃饭就是个天大的挑战,可朝朝这个哥哥偏偏就特喜欢绕着弟弟转,什么东西都想往弟弟嘴里塞,自己已经咬了一半的东西也要喂给弟弟吃,而且特有毅力,暮暮每每被他缠上几次就妥协了。

这次也一样,暮暮最后还是张开嘴喝了两小口,然后朝朝心满意足的把剩下的都喝完,把杯子倒过来看看一滴都不剩了,才舔舔嘴巴拉起暮暮的手往厨房跑。

进了厨房,朝朝熟门熟路的从桌子底下拖出两个小凳子来,一手一个,别看他人小,力气可大了去了,一拖俩毫无压力。把小凳子拖到洗手台前并排着码好,朝朝又回头跟暮暮招手,“弟弟弟弟。”

两人就站到凳子上,四只小肉手在水龙头下洗刷刷,还不时的晃晃脑袋,乖巧的让人心暖。洗完手出去的时候,楚琛也下楼了,照例逗弄了两个小孙子一会儿,四人便和乐融融的吃完了早饭。

吃完早饭杜月蘅就带着朝朝暮暮上楼去换衣服,穿上特别订制的暖暖的薄棉袄,还有小靴子,围着同样款式的熊猫围巾,不显得臃肿,帅气里还透着些可爱。杜月蘅满意的看着两个俊俏的小家伙,忍不住各啵了一口,问:“待会儿爸爸们就回来了,开不开心啊?”

朝朝歪着脑袋想了想,也不知道到底想明白没有,懵懵懂懂的就点点头。暮暮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明白还是闹别扭了。

杜月蘅也不逼他,宠溺的揉揉他的脑袋,就带着两个孩子下了楼。专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楚琛替他们开了车门再自己坐进去,一家人就立刻前往空港迎接从里沙回来的楚朔和宁夭。

一号军用空港内,喷绘有第九军团荆棘玖字标志的军舰终于再度回归,天裁小队五十来号人都站在舷窗旁,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空港激动不已。对于常年封闭在月亮山的他们而言,离家一年多的这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既短暂又漫长。

有时闭上眼睛,战场上厮杀的片段还历历在目,鲜活的好像昨天。那种高节奏的热血生活让时间过得飞快,生死边缘走个两遭,就觉得月亮山那和平安逸的环境当真遥远的像上个世纪。

宁或从主控室出来,笑着看过那一张张激动的脸,这群人此刻的脑子是被归乡的喜悦都填满了,大概丝毫也没有想到以天裁的能力和战绩,将会得到怎样的荣誉。不过俗话说胜不骄败不馁,他们月亮山的小崽子可不能丢了老祖宗的脸。

宁或将脸上的笑意收一收,严肃的清了清嗓子以唤起他们的注意,“好了,都正经一点,待会儿给我昂首挺胸像个军人一样走下去,可别给第九军团丢脸了。”

“队长,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不是太兴奋了嘛。”宁猴儿摸着脑袋嘿嘿的笑。

宁莫莫躲在人群里朝宁或做了个鬼脸,却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被宁或一把拎住后衣领给揪了出来,“你,还有宁厚,你们俩待会走我后面,敢有一点儿差错回去给我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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